【电影文学剧本】 刘府大院 ——乱世英侠
刘王氏:(愣在那里好一会儿)你说大哥这人也真怪,说好的今天中午和大家再吃最后一顿饭,说走就走了。哎,大嫂,大哥说他扑奔谁去的呀?
李静一:嗯,这个吗,我没问,他也没说。以前倒是说过,他要到没人认识他的地方,和他没有认识人的地方去。走吧,进去吃饭吧。
刘王氏:(像想起来啥似的表情)啊,差点忘了,今天咱家来位客人呢,我去召唤他一声(看着李静一)嫂子,您先进去忙吧,我去喊一声李达川大哥。
(刘王氏走去门房西侧李达川经常落脚的专用房)
二十五·场景:东北、诚信庄、刘家大院、西厢房餐厅、日、內
(刘王氏叫来货郎李达川,两人一边走一边唠,情似老相识)
刘王氏:(把李达川让到家眷屋里,让上正位,大声喊道)天赐鸿福、刘府有道、德育子孙、千秋万代,开饭。都有了,听着,今天吃犒劳没个说法,就是咱老爷为客人李大哥准备的。大家请慢用。
刘若涵:(四周扫了一眼,走近李静一身旁)嫂子,我哥一定是走了吧?
李静一:(点点头)走了,走有一个多时辰了。
刘若冰:(也来到李静一身旁)嫂子,你今后打算怎么办?一个人带着孩子怎么过呀?一旦有大事,找谁来做主呢?
李静一:(沒加思考的表情)怎么办?怎么过?谁来做主?这三问只有一个答案,就是对付一天是一天。兵荒马乱的时局,华夏大地上两党两军争霸天下,谁胜谁负难料。咱一个平头百姓还能怎样?活一天算一天吧。
刘若涵:(没动筷,没心情吃饭,一声长叹自言自语)看来,我们也该搬回公婆家为上策,在娘家住还真不是个长久之计(起身走出餐厅)
马润田:(也走进李静一身旁)嫂子,我表哥怎么没来吃午饭呢?
李静一:(让个坐位)润田,坐这里吃吧,你哥他走了,原来也没打算吃这顿告别饭。你哥的心一直浮着,走走也好,也许会回来的。
马润田:(站在那里一会儿,自言自语)这个人也真够怪的,扔下妻儿,说走就走,到哪里还会比家里强呢?
(没有坐下吃饭,去西跨院自己房里,和父亲商量大事去了)
淡出:刘家大院、西厢房餐厅画面。
二十六·场景:东北、诚信庄、刘家大院、西跨院、马润田与父亲的独处小屋、日、內
闪入:刘家大院、西跨院、马润田与父亲的独处小屋画面。
马润田:(见父亲把看过的报纸杂志都捆绑起来,问)爸爸,您这是想干麻呀?
马老爷子:(对儿子一笑)润田,咱该搬进咱自己的房里去了。在这里虽然很好,但这里从现在起,不能再住下去了。
马润田:(有点疑惑的表情)爸爸,是不是因为我表哥离家出走的緣故啊?
马老爷子:(停下手里活)呵,还有点悟性。咱回自己家,咱还有三垧土地,哪个军、哪个党也得要给农民田地的。别在这样大院里住了,你表哥走是对的。他在十四五年里难免伤到谁,这次要是运动开始,我估计他性命难保。
(父子在深情聊天时,刘若涵、刘若冰走了进来)
二十七·场景:东北、诚信庄、刘家大院、西跨院、马润田与父亲的独处小屋、日、內
刘若涵:(眼泪汪汪地推门走进来,给马老爷子深鞠一躬)给舅舅请安,看舅舅把宝贝书报都捆了起来,可能也要回家吧?
刘若冰:(和大姐一样动作)舅舅康健万福,外甥女是前来辞行的。
马老爷子:(停下手里事,惊讶地看着两位外甥女)若涵、若冰,你们是想要回婆家吗?
刘若涵:(站在马老爷子面前,激动的扑在身上)舅,我哥一走,我嫂子又是不管家政的人,有谁还会体贴我们呢。婆家虽然不算富裕,还不差我们两张嘴。我妹妹若冰要比我好一些,但我一走,她也活心了。
刘若冰:(也靠在马老爷子身上)舅,我们先回家住一段,以后一定去您自己的家去看您的。舅,您说我哥这一走,他还能回来了吗?
马老爷子:(老泪纵横)孩子啊,说的难听点,你们的哥哥是逃命去了。他要是不走的话,活下来的希望不大。你们千万别去恨他,他惜命,也是实逼无奈呀。
刘若涵:(拉起妹妹坐在凳子上)舅,您说一定是八路军取胜吗?
马老爷子:(掏出手绢擦了一把脸上泪痕)孩子啊,依我对时局的判断,八路军夺取江山社稷的概率占九成。国民党的中央军,别看武器精良,服装整齐,但他们是各自为政。没有为谁而战的统一目标(摇摇头)难成大器。
马润田:(对两位表姐一笑)二位姐姐,您先回房收拾一下。我马上套车,先把我爸送回去,然后我去送您。
(马润田穿上外衣去套马车,刘若涵两姐妹也去东厢房收拾自己随身物品)
淡出:刘家大院、西跨院、马润田与父亲的独处小屋画面。
二十八·场景:东北、诚信庄、刘家大院、中院账房、内、日
闪回:诚信庄、刘家大院、中院账房画面。
(内务管事的刘王氏,安排完午餐,又走进中院账房,见管账先生、刘若涵丈夫姜孝安)
刘王氏:(推门进屋,先是一笑)孝安啊,你还没吃午饭吧?
刘若涵丈夫,刘府管账先生姜孝安:(抬头看着管事的刘王氏,放下笔,起身一笑)二嫂,您来了。我把大哥拿走的银两入一下账,快了,一会儿弄完就去吃午饭。
刘王氏:(走近姜孝安面前)妹夫,大哥拿走不少吧?有个数吗?
姜孝安:(把刘广德拿金银的字据拿了出来,递到刘王氏面前)二嫂,这是大哥拿走银两的字据(又把账本递过去)二嫂,看一下大哥立的字据和账上数字是否相符,您请过目。
刘王氏:(把账本推回去)妹夫,我是来叫你吃饭的,不是来查看账的,你想哪去了?(转身离开了账房)
姜孝安:(很尴尬的表情)谢谢二嫂关怀,我马上就去吃午饭。
淡出:诚信庄、刘家大院、中院账房画面。
二十九·场景:东北、诚信庄、刘家大院、后院刘广仁宿舍、日、内
闪入:诚信庄、刘家大院、后院刘广仁宿舍画面。
(刘王氏从账房走出来,直奔后院她和刘广仁宿舍)
刘广仁:(见老婆推门进屋,急忙从炕上坐了起来)呵,新鲜哈,白天从来不在我身边,今天是太阳从西边出来的吧?噢!我想起来了,当家人从人间蒸发了,没有说话地方了吧,是不是啊?
刘王氏:(没好脸色的瞪刘广仁一眼)别给脸不要脸,我天天不围着他转,咱会有好果子吃吗?我缺啥了?少啥了?不就是多给大哥几个笑脸吗?看你那小肚鸡肠的样。
刘广仁:(一声不吱,低着头)别说了!我看着你和大哥粘糊我心难受。
刘王氏:(一声冷笑)呵呵,你难受,我还难受呢。从今往后你把大哥那一摊子捡起来,我天天和你粘糊,咱俩就谁也不难受了。
刘广仁:(沉思了一下)媳妇儿,当家我还真不会,你说我该从哪下手?
刘王氏:(坐在炕沿上,斜靠在刘广仁身上,亲眤的媚眼看着他)广仁,刘府家大业大,管账的都是外姓人。稍后你该行使主人权利,把管账先生姜孝安撤下来,让他交出账。
刘广仁:哎,不妥吧?大哥刚走就把他亲妹夫撤下来,别人会说三道四的。再说了,让他交出来账好说,谁来接任呢?
刘王氏:我接,一天生、两天熟,有啥难的呢?不明白地方再问问大嫂。
刘广仁:行,一会儿我就去账房找姜孝安去说。媳妇儿,沒事了吧?
刘王氏:有,还一件事要马上先办。去西院,找马润田,把地租账要回来,让广智管。马润田的头车老板必须撤换,最好别用他赶大车。
刘广仁:好,一不做、二不休,干脆一刀切,外姓人一律不用。头车老板让广智管,地租也由他收。媳妇儿,这样行吧?
刘王氏:(举起两个大拇指)呵,这才像我的爷儿们儿呢。走吧,你忙你的。对了,先去找马润田,姜孝安刚去吃饭,这时不能吃完。
(刘广德从刘府逃亡后,刘广仁和刘王氏夫妇,抓住时机把大权揽在手)
淡出:诚信庄、刘家大院、后院刘广仁宿舍画面。
三十·场景:东北、诚信庄、刘家大院、西跨院、日、外
刘广仁:(从脚门走进西跨院,见马润田正在套车)哎,润田,你套车想干啥?
马润田:(一边忙着,一边答复)二哥,我爸想回家去住,我套车把我爸送回去。哎,二哥,若涵和若冰也想回婆家,把她们姐俩送回去。
刘广仁:(凑近马润田身边)润田大兄弟,你先别忙了,让广智去送人吧。从现在起,你就不用赶车了。另外,你把收地租的账也交出来,以后让广智管。你愿意留在刘府,就去大帮里干吧。不愿意留在刘府,把劳薪结了吧。
马润田:(放下手里活)好啊二哥,应该让广智多管点事了。自己家人管自己家事天经地义,我们再好也是外姓人。二哥,咱去东院吧,账本在账房呢。
(刘广仁在前,马润田在后,两人从脚门走去东院中院账房)
淡出:诚信庄、刘家大院、西跨院画面。
三十一·场景:东北、诚信庄、刘家大院、中院账房、日、內
闪回:东北、诚信庄、刘家大院、中院账房画面。
(账房先生姜孝安吃午饭还没有回来,门虚掩着)
刘广仁:(推门进屋,指一下箱箱柜柜问道)润田兄弟,在箱子里呢?还是锁在柜子里了?不用拿走,交代完了还放在账房。
马润田:(打开一个柜门,指了一答三册账本,对刘广仁说)就这些,三年三本,一本一百五十几页。二哥,您请过目(把钥匙放在桌上)二哥,没事我回家了。
刘广仁:(两眉紧锁,不高兴的表情)呵,怎么这就走了呢,也得交待一下吧?
马润田:(转身一笑)二哥,收租账是一年一平,有还不上的就欠着,都是粮食。收回的入仓,欠着的转下年,我手里沒粮食,也就没啥交待的。
刘广仁:(翻了两页看了起来)啊,就这么简单啊,好了,你走吧,没事了。
马润田:(走进爸爸房间,把被褥捆好,找根扁担挑起来)爸爸,别坐车了,把书报拿着,咱们回家。
马老爷子:(愣怔的看着儿子)润田,怎么了?出什么事了吗?
马润田:(对父亲一笑)没什么事的爸爸,回到咱家我再告诉您。
马老爷子:(疑惑的表情)润田,若涵、若冰不是想回家吗?你不去送了啊?
马润田:(又是对父亲一笑)爸爸,刘广智赶车去送我表姐,您就别管了。
画外音:马润田担着行李,老父亲手提两梱书报紧跟其后,父子回到自己刚健的三间土木结构房。从此,他结束了扛大活、做苦力的生涯。
三十二·场景:东北、诚信庄、刘家大院、中院账房、日、內
(马润田走后,刘广仁并没离开账房,他在等着姜孝安,要辞退他账房先生一职)
姜孝安:(推门进屋)二哥,您在呢。我去吃午饭刚吃完。
刘广仁:(站起身,在地下漫步中)妹夫,你把刘家账目规弄一下,交给你二嫂,刘家不外雇管账先生了。妹夫,你听明白了吗?
姜孝安:(有种疑惑表情)啊,二哥,我听明白了。账我刚规弄完,金条、银元、流通卷、还有银票都在保险柜里,您请过目(从八仙桌抽屉里拿出钥匙)二哥,这是保险柜钥匙,您收好(转身要走)
刘广仁:(急忙喊道)哎,孝安慢走,保险柜打开,查查库银和账上是否相符?
姜孝安:(转回身,打开保险柜)二哥,都在这里呢,您慢慢看吧。
刘广仁:(急不可待的表情看了姜孝安一眼)妹夫,你先不能走。我要对账,你还要告诉我,保险柜怎么锁,怎么开。你就这么走了,那些欠款户怎么办?
姜孝安:(一声冷笑)二哥,您把金银往你房里一拿,保险柜就没用了。那些欠款户你去找他要账,给钱就接着,不给钱把利息打到本金里转下年。就这么简单,懂了吗?
刘广仁:(挠两下脑门子)妹夫,转下年的是不是要立字据呀?
姜孝安:(点点头)对呀,必须立字据呀。空口无凭、有据为证吗。
刘广仁:(自言自语)哎哟喂,还真是个麻烦事。我和广智两人都是瞪眼瞎,连自己名字都不会写,怎么立字据呢?
姜孝安:(有些不耐烦的表情)二哥,我可以走了吗?
刘广仁:(抬头看着姜孝安,用手向外一轰)走吧走吧,离了王屠户,还能吃带毛猪怎的?车到山前必有路。哎,大嫂有文化,让王氏和她学不就完活了吗?
(姜孝安离开账房,回宿舍收拾衣物准备起程回家)
(刘广仁用外衣把金银与证卷包裹起来,也回了宿舍)
三十三·场景:东北、诚信庄、刘家大院、刘广仁与王氏宿舍、日、內
画外音:刘王氏张张罗罗一个上午,吃过午饭后,打发走丈夫刘广仁去辞退两位外姓管事人。她一个人躺在炕上时,想起与刘广德大伯哥相处三四年中的那份情,那些爱,不由得泪洒双腮。听到有人开门时,急忙用袖头抹干了脸上泪痕,坐了起来,破涕为笑的迎接丈夫刘广仁。
刘王氏:(两腿耷拉在炕沿上,对丈夫妩媚多姿一笑)怎么样广仁,还顺利吗?不用问,指定是两人都不高兴,对吗?
刘广仁:(把外衣包裹放在炕上)管他呢,自己的钱干麻让别人管着。媳妇儿,经管起来。黄金白银谁见谁爱,咱自己看够了再花,美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