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影文学剧本】 平凡百姓
袁冬梅:秀贞,你见到你爸了吗,他又去哪里了?
洪秀贞:妈妈,我爸去外面活动一下,马上会回来的。
袁冬梅:秀贞,你不会撒谎,你的眼神告诉我,你爸出事了,快,扶我去看看他。
(洪秀贞很听话的背起妈妈,去了五楼八号病房)
三十二·场景:省城、市中心医院、日、内
(在508病房里,洪秀贞把妈妈放在爸爸床上)
袁冬梅:(看着鼻孔插着氧气管的老伴)大志啊,你这是为什么?我们俩都这样,闺女怎么办?说好的你帮我度过最后一关,看来,指望不上了(看一眼坐在一旁的齐尤天,问)秀贞,他是谁?
齐尤天:(主动自报家门)阿姨,我是洪班长的同学,齐尤天,自愿来照顾叔叔的。
洪秀贞:(扶着妈妈)妈,您该休息了,看着了也该放心了。我爸会好的。走吧,妈,我背着您,我们回603吧,该到用药时间了。
袁冬梅:(已是满头大汗)走吧,实在坐不住了(趴在女儿背上,回到603病房)
林道远:(匆匆从家里走来,到了603病房看一眼洪秀贞不在,门外等着自言自语)会到哪里去呢?不会去和齐尤天去幽会吧?
洪秀贞:(背着妈妈从五楼上来,看到林道远没言语,放下妈妈,林道远也跟进了病房,站在门口。洪秀贞看着妈妈)妈,您想喝点什么吗?我去弄。
袁冬梅:(勉强咧嘴一笑)秀贞,去给你那位同学弄点喝的吧,看他嘴唇都干巴巴的。
洪秀贞:妈,您不必分心,我们会照顾好自己的。
林道远:(笑着)是的阿姨,不用您老分心。秀贞说的对,我们会照顾好自己的。
袁冬梅:(看着女儿问)闺女,他又是谁?
(林道远听到袁冬梅问话,刚要回答,被洪秀贞推出门外)
三十三·场景:省城、市中心医院、日、内
林道远:(被洪秀贞推到走廊后,问道)干吗呀?秀贞,我想和阿姨说几句话,为什么把我推出来?太不礼貌了吧?
洪秀贞:(声音压得低低的)林道远同学,能不能别给我添乱了啊?父母双双躺在病床上,你不帮忙我不挑礼,也希望别再搅和了行吗?
林道远:秀贞,我怎么算给添乱了呢?莫名其妙!我们好好地谈谈可以吗?
洪秀贞:林道远同学,我现在没那份心情,等二老健康出院以后再陪你谈谈吧。
林道远:秀贞,别太欺负人了行吗?
洪秀贞:呵,说话注意用词,我怎么欺负你了?
林道远:秀贞,你心里明白,今天要是齐尤天在场,你无论如何也不会把他清除现场的。
洪秀贞:(双眉紧锁)你说对了,林道远同学,我现在需要的是帮助,不是谈心。
林道远:我早看出来了,你是喜欢你的齐尤天,可惜呀,你有事人家躲的远远的,就我不知好歹的在这里自找没趣。
洪秀贞:(一声长叹)唉!赖皮缠!想知道此刻我需要什么吗?自己去508病房看看吧。林道远同学,我真没心思扯皮(回到妈妈病床前)
配画音:林道远,离开603门外走廊,灰溜溜地去了508门外偷窥。那一阵儿,齐尤天正在和护士一起,给洪大志老师换下屙尿弄脏的被褥和床单。林道远捂着鼻子跑开去,又跑回了家。可能是有些愧疚?或是不习惯做护理病人工作?也许是不适应医院里到处都飘着福尔马林味道吧?从这以后,市中心医院里,再也没见到林道远身影。
三十四·场景:省城、市中心医院、日、内
字幕:一周以后
洪秀贞:(凌晨被妈妈周身疼痛难忍呻吟声惊醒,叫来护士,给妈妈注射一支杜冷丁。又给妈妈擦净手脸,用过早餐)妈,我去五楼看看爸爸,您还需要什么吗?也许要多待一会儿,喂爸爸早餐。
袁冬梅:(斜靠在叠起的被子上)闺女,先给齐尤天买一份饭拿过去。你这位同学也不容易,非亲非故的日夜守着活死人,难为他了。
洪秀贞:妈妈,他是我帮助过三年的同学。他受家庭环境影响,有很强的自卑感,和轻微的自闭症。三年中,是我天天开导他。今天是他主动做的,撵他不走,顺其自然吧。
袁冬梅:女儿,你爱他吗?
洪秀贞:妈,三年中我是同情他,从来没爱过他。妈,您别操心了。
袁冬梅:女儿,快高考了,不可错过上大学的机会呀。别陪我了,和齐尤天回学校复习,准备参加高考吧。
洪秀贞:妈,我劝过齐尤天几次,让他回校复习,他坚定的回答我,“叔叔不出院,我哪儿也不去,一直陪着叔叔。叔叔这种病,身边没个亲人照顾是完全不可以的,你又是个女孩子”妈妈,您说我该怎么办?
袁冬梅:女儿,你们青年人的事,我真说不好,你说的也有道理,顺其自然吧。
画外音:今天是周日,袁冬梅的十几个得意门生,提着大包小兜,手里捧着鲜花。是来探望恩师的。洪秀贞退出病房,去了爸爸住的508病房。
三十五·场景:省城、市中心医院、日、内
(洪大志一直昏迷不醒。齐尤天也一时不离开的守护着,半小时给洪大志翻身,没事时给按摩周身肌肉)
洪秀贞:(走进爸爸身边,又对齐尤天说)尤天同学,快回校去复习功课吧,快高考了,你一直在这替我照顾爸爸,我确实于心不忍。
齐尤天:(放下手里事)洪班长,您就别说了。您一个女孩子,伺候叔叔多有不便。我说过的话和承诺,必须用实际行动去实现。
洪秀贞:(眼里已浸满泪花)尤天,医生说过了,爸爸的病不是一天两天能治愈的。别固执了,回学校参加复习班,准备高考吧。我爸的护理,可以请个护工来做。
齐尤天:洪班长,那你呢,你也回学校吗?
洪秀贞:(仰天长叹)齐尤天同学,这就是命运的安排。二老生我养我、所以我的命运要和父母同舟共济。齐尤天同学,我父母同时住进医院,我必须陪伴,这于你无关。
齐尤天:洪班长,别说了。叔叔一年、两年不出院,我就陪他一年或两年。
洪秀贞:我爸要五年十年不出院,你也陪他五年、十年吗?
齐尤天:那当然,我会给叔叔送终的。
洪秀贞:尤天,你父亲年岁也不小了,还是回他身边去尽孝为好。
齐尤天:洪班长,那里有我父亲、继母、弟弟、妹妹,就是没有一点亲情。爸爸不理我,弟弟妹妹往出轰我,我的继母从来没正脸看过我。高中的三年里,在班级同学间,在班长您那里,我得到的温暖,终身难忘。
画外音:洪秀贞没有再和齐尤天争辩此事,时光在分秒中流逝。已经错过了高考,但父亲却成了植物人。没过多久,母亲医治无效,与世长辞。一年、两年,一直到五个年头,父亲洪大志也离开人世。两位高中毕业生,错过五个高考期。五年说长不长,在医院里陪护病人的五年,可能不是那么容易。齐尤天一直陪着洪秀贞五年,两人送走了父亲,洪秀贞主动提出领取结婚证,把行李搬到一起。没有仪式,也没有亲人的祝福,走上准夫妻生活之路。
淡出:省城、市中心医院画面。
三十六·场景:兴隆镇、齐尤天和洪秀贞的超市、二楼客厅、日、内
闪回:齐尤天和洪秀贞的超市、二楼客厅,回到现实中的画面。
洪秀贞:(看着白允茹)白记者,我的青春时代故事大概就这么多。您也听完了,从中能找出多少浪漫情节呀?哎,你带的那位实习记者怎么还没睡醒吗?
白允茹:(拿出手绢擦了一下脸)洪大姐,那位佟向辉是在蜜罐里长大的,咱和他是比不上,他什么时候醒就随便吧。洪大姐,谁能想到您的青年会是那样啊?误了高考,搭上五年青春时光。不知道,是什么力量支持您走过来的?
洪秀贞:五年里,天天和齐尤天在一起,盼望着爸爸醒过来。五年中没有齐尤天,可能会被拖垮,也许会磨练的更坚强。
白允茹:大姐,从经营超市去了解,您和姐夫在生活中一定是很默契的吧?
洪秀贞:嗯,我们从来不吵架,三十三年中,几乎是没有过一次意见不统一的时候。唉!我们俩都怀着感恩的心去对待对方。我开导他三年,他陪我陪护爸爸五年。之初是没有爱情的。在一起度过八年岁月,后两年是真的爱上了对方。
白允茹:大姐,问个私密问题,您可以不回答。
洪秀贞:咯咯,白记者,大姐快是花甲之人了,有什么不可以回答的呢。
白允茹:大姐,您在和姐夫后两年相爱时,也和现在青年人一样,谈恋爱就睡在一起吗?
洪秀贞:咯咯,四十年前咱国家刚改革开放,西方文化还没浸入中国。白记者,大姐那时还是以身作则的表率。习惯的循规蹈矩,遵守法则。加之你姐夫是从来不多迈一步的人,那些男欢女爱之事,怎会发生在这样人的生活中呢。
白允茹:大姐,您拿的这几册记录本,我可以拿回家去仔细看吗?
洪秀贞:(表情平淡的)可以的,但必须奉还。咯咯,我有个野心,编辑一下、仔细审核完,再把每个事件改编成故事,出版印刷成册。
白允茹:大姐,这不是野心,是雄心。看来,我是先睹为快了。
(聊的正在热闹时,齐尤天走上二楼)
三十七·场景:兴隆镇、齐尤天和洪秀贞的超市、二楼客厅、日、内
齐尤天:(向白允茹一笑)就两个人还说的好热闹呢,是白记者吧?我找洪班长有点事,先打扰一下吧,不好意思喽。
白允茹:是的,我叫白允茹。应该叫您一声姐夫了。还是念书时的称呼好,好温馨呢。
洪秀贞:白记者见笑了。没外人的时候他叫我的名字不带姓,有陌生人时多数叫洪班长,习惯了,也觉得特别温馨。
白允茹:哎,姐夫,怎么叫齐尤天呢?一定有典故吧?
齐尤天:上小学时老爹给起的是忧天,老师给改了一个忧为尤,就这么简单。白记者,您先自己坐一会儿,让洪班长下去弄一下收款电脑,扫描用户的货签时,它不识别。
白允茹:好吧,你们先忙,我自己看一会儿材料。
(洪秀贞随齐尤天走下二楼,走进店堂)
淡出:兴隆镇、齐尤天和洪秀贞的超市画面。
三十八·场景:省城、城市日报社、日、内
闪回:省城、城市日报社、记者编创室、格子间、白允茹办公间画面。
(昨天佟向辉睡过了站,是白允茹把他叫醒后,两人乘佟向辉爱车回到市里家中)
方新华:(刚上班,匆匆来到白允茹小室坐下)怎么样?第一天收获不小吧?哎,佟向辉怎么样?没出洋相吧?
白允茹:方总编,小佟很听话,他昨天没乱插言,青年人进步很快的。
方新华:嗯,就当前这些富二代来比较,小佟算是极品了。和平常百姓家子女去对比,小佟可就差远了。穿戴讲究品牌、吃饭讲究品位、生活讲究品评。没睡大觉就不错了。
画外音:白允茹听完总编这段话,心里犯了寻思,睡了一下午,算不算睡大觉?该不该向总编说出此事?想了一下,还是不说的好,今天要再带上他,一定背后告诉他注意即可。
白允茹:(向总编一笑)方总编,小佟进步很快,从来不犯重复错误,告诉一遍即改。
方新华:那就好,白记者,辛苦你了,带个学生多有不便,尤其是富二代。没办法,他老爹向报社捐赠一百万,咱才把设备更新了一次。咱这些老同志就多为报社分些心吧。
白允茹:总编,小佟还是个做记者的料,爱探索、喜欢求真的精神可佳。
方新华:说说进展吧,顺利吗?
白允茹:还可以,总编,昨天上午赶上个特约。市里一位街道干部,家族财产纠纷,怕在市里调解丢面子,找到了洪嫂,看来这位洪秀贞的名声不小啊。
方新华:怎么样?调解成功了吗?
白允茹:洪大姐采用的是分头私下谈话,我们和街道纪兰亭主任都没参加。虽然不知内幕,但观其面貌是,开始怒不可遏的双方,结束时皆大欢喜。小姑子从来不叫的嫂子,给嫂子叩头道歉,抱在一起大哭,场面很感人。
方新华:很好,市委又来电话催问,有没有行动。我可打保票了,派出的是金牌记者,下周见报。而是以报告文学方式连载。怎么样,有把握吗?
白允茹:(胸有成竹)应该没问题。
方新华:好,我就等你这句话呢。下周一开版面,在头版开个专栏,一千五百字左右窗口,你的稿子不到位,就把你的照片放那儿,然后用十二个字标注“这个家伙有点懒,什么都没写”怎么样?
白允茹:没问题,宣传一下我的尊容也不错吗!不过,可能让你失望了。明天开专栏都行,晚饭后,一个小时搞定,两千字,一千五百字太短。
方新华:好,这可是你自己说的呀!就明天下厂的报,晚十点前交电子稿,由我亲自审核。白记者,我放心了。你该怎么做,自己说了算。哎,还辛苦些,带上小佟吧。
白允茹:可以,我会带上他的,不用挤公交了,况且不用操心。
(佟向辉走进记者格子间后,收拾一下卫生,两人又去了兴隆镇)
淡出:省城、城市日报社画面。
三十九·场景:兴隆镇、齐尤天和洪秀贞的超市、日、内
闪回:兴隆镇、齐尤天和洪秀贞的超市画面。
洪秀贞:(凌晨即起,把货单及昨晚卸下的货清点核对完,和齐尤天吃过早餐后,站在两人打开卷帘门口等候)老齐,是不是太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