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年·扶】风向(征文·小说)
这天夜里,期于冷和黎墨下榻在无忧客栈。半夜时分,窗棂上传来几声轻轻的叩击声,黎墨警觉地支开一条窗缝,外面空无一人,却有一张纸条顺着窗缝滑了进来。上面,画着王宫的地形图。
期于冷终于见到了素柔。
在王的寝宫中,暴虐不可一世的王被期于冷一剑封喉,带血的剑尖指向衣衫不整的素柔。素柔却没有多少惊惧的表现,似乎今天的一切早在她的预料中。她慢慢地整理好衣衫,慵懒地斜靠在一旁的软榻上,不屑地挑起眉,声音透着彻骨的寒意:彩晶石有什么稀罕的,我就是不让虹可那贱人有好日子过,属于她的东西,我要一样一样地夺过来,直到她一无所有,生不如死。
你这狠毒的女人,你和她何冤何仇,你们不是要好的姐妹吗?期于冷长剑横在素柔的脖子上,眼神比手中的剑还要冰冷。
那又如何?从小到大,她什么都和我争!我哪点比不上她,你眼中何曾有过我的存在!我就是要毁了她,毁了你,毁了你们所有人!素柔丝毫不畏惧那冰冷的长剑,她的面容扭曲着,美丽的眸子满是嫉妒。
期于冷怎么也没想到,当年那个清冷无双,看上去无欲无求的素柔心机竟然如此深沉。当年的虹可,天性率真,有什么喜欢的都会毫不掩饰地说出来。二人婚后,她曾多次在他面前念叨素柔的大度无争。她一件一件点数着自己的珍藏,说那是素柔让给她的宝贝,尽管不值什么钱,但却是她们友谊的见征,她一辈子都不会忘记。哪曾想,素柔在心中恨她如斯。
所以,你就派人对付我的家族,害死我家族几十条人命?期于冷的目中要滴出血来。这个女人,简直就是一个疯子。
哼,我可没那么大的本事。我只是让王知道了你的存在。谁让你生在殷国,若你被殷王找到,王还能那么容易地吞了殷国吗?王可不想冒这个险。
期于冷心中如电光火石闪过。一切都清楚了,一切的前因后果都有了答案。
其人无罪,怀璧其罪。莽是遒王的死敌,在遒王充满权欲的算计中,自己就是一柄利刃。无论如何不能被莽所用。于是就有了那场刺杀,于是就有了后来的获救。怪不得一切都那么巧合,原来这一切都是提前设计好的圈套。可叹自己竟蒙在鼓中,还一直感念王的相救之恩。还有后来这一场大军压城,哪是什么王恼怒自己不上交彩晶石,分明就是一个借口,借机除掉自己的借口。可恨自己竟然天真地认为是自己的违逆导致百姓遭逢大难!
素柔还在愤愤地诅咒,面对这个自己当年爱而不得的男人,她的神经陷入了疯狂。她一直很在意维护自己的形象,为此她放弃了太多,可这个男人却对自己的温柔美好视而不见!她忍不下这口气,为了报复,她不惜委身于又老又丑的王。王的粗暴,让她每天战栗不已。外人只看到她表面的荣光,谁知道她心中的苦楚!这几年,她宛如生活在地狱中一般,过得越苦,她心中的恨意越深。
期于冷甩手抽回染血的长剑,没有多看素柔一眼,转身消失在黑暗之中。一切因缘都有了结果,他的心中不再有怨。
八
几个时辰后,侍候的宫人发现猷王在自己的寝宫中被杀,一同丧命的还有他最宠爱的妃子素柔。没有人看到刺客是何时出现的,也没人知道刺客是谁,只是在王的被衾之上发现了一朵血莲的图案。
城门开始戒严,整个王城开始了大搜捕,凡是面生之人或近几日来到王城之人皆被收押,严刑拷问,追查刺杀王的真凶,但忙乱几天,一无所获。
此时期于冷与黎墨已出了城,正走在通往雪域的秘道上。这日正在林间休憩,却有一只信鸽当头落下。黎墨除下信鸽腿上的纸条,里面只有寥寥数语:生不能相扶,当以死助。生死契阔,不敢言交深。堪怜老父母,望兄关照。字迹歪歪扭扭,不成形状。
期于冷脸色大变,他认出这信鸽正是当年他赠与戚风的,而这信也必是戚风的笔迹无疑。想到那张从乞儿手中接过的纸条,心中最后一点疑惑消失了。
期于冷将戚风的家小接到了雪域荒原,留下黎墨随行保护,然后单枪匹马,深入王城打探戚风的消息。
戚风此时已被关进了天牢,不日问斩,罪名是谋害王与王妃。这罪名该诛连九族的。新王派人去查抄之时,却发现他的族人根本不在遒国,而他的一家老小,也早已不知所踪。
期于冷静静地坐在一间不起眼的酒肆中,借着喝酒,掩住了眼中的点点泪光。一阵疾风卷过,门口的酒旗随风猎猎作响。
又起风了,风向变了。
隐匿了许久的如玉,大笔一挥,便是一篇佳作。
一个小女子,却将古代的战争场面描写得这么逼真,着实了得!
你善于描绘画面,细节真的极为丰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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