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丹枫】抉择(小说)
便笑着弯腰从地上将这个汇款单子捡起来,送到了晓明的手里,并说道:“晓月师傅,你的作品在杂志上发表了?”
晓明笑着回道:“偶然,一首小诗上了诗刊。”
“晓明师傅,你真看不出,让我佩服。”
虹自忖:以前,我从来不正面看保安的,总以为保安与大老粗划在一个挡次,是没有知识的一种人,没有什么本事,在门卫管管车子进出,工人的上下班,打打铃,而眼前的保安晓明,虽然,从外表来看,是一个十分普通的人,身材中等、皮肤又黑,常规一身保安衣服,外表让人感觉一般般,在他的身上,没有一丝耐看的成分,今天,我眼前的这一张汇款单子,给我上了一堂生动的课,也让我惊醒,不能小看任何一个人,那怕他是一个小小的普通保安,他内心的博学强大,他知识的贮藏,恰是如此地丰厚,平凡的岗位,平凡的人,私下却有如此创作诗作的本事,真的让人另眼相看。
通过这一次接触,虹对晓明有了更多的了解,随后,虹进入保安室的次数,明显多了起来,有时是没事找事。对明的称呼,也有原来的晓明师傅改为晓明老师。晓明也对这位相貌出众,身材高挑能干的女工另眼相看。
在晓明的眼里,虹随便穿哪一件衣服,只要在保安的窗口一站,就是一道亮丽的风景线,让人要看、耐看、简直是一种美的享受。
明也在与虹的交往中逐渐了解了虹:家就在富仕特工厂的附近,老公是个好赌的人,每天除了赌就是玩,没有正当的职业,靠刮父母的钱生活,实在用不出,就从虹这里要,要不到,就出手打人,是一种游手好闲的人物!
此后,在晓明值班的保安室,只要是明当班,特别是晚上,在保安室的办公桌上,时常会出现一些意外的食品:芒果、相思梅……蕴含深刻内含的零食东西,不时会出现在桌子上,这种小小的礼品的赠送,让晓明的心里,多了几分对虹的感激与关注。
一种久违爱的感觉,在相互吸引着彼此,虹的出现,跟虹的对话,激发了晓明的特殊灵感,并融进了诗人在此期间创作的大量优质诗文中。
这就是一种美丽情愫的冲击,让晓明的诗歌,充满着美丽的憧憬,美丽的向往,美好的愿景……
虹也渐渐地对晓明的家庭情况,在交往的旁敲侧击中,有了进一步的了解:晓明拥有一个长相一般,小学文化,个子不高的妻子,在家附近的一个服装厂做工,还有个正在上初中的女儿,上有务农的父母,经济条件一般,晓明除了诗歌还是诗歌,已经出了本个人诗集,没有赌博之类的恶习,是一个对文学相当投入的人,值得信赖的老师。
于是,一次晚上加班回家,虹路过门卫,正巧是晓明当班,虹向晓明要求借一本他出版的诗集看看。
晓明谦虚地说道:“这些诗,是前几年在船上工作时写作的,你要看的话,我明天从家里拿来送你一本。”
于是,过了几天,晓明从家里带来了一本自己的诗集《瞭望》,趁虹下班的时候,悄悄地将虹叫到门卫,并对虹说道:“这是我的第一本诗集,请你多多指教。”
虹拿到晓明送的诗集,心里感觉一种从未有过的开心,一个普通的人,出版了诗集,这种高大上的事情,却在自己的眼前出现,晓明真的是了不起的一个普通人。
2008年5月12日,中国汶川发生了8.0级的大地震,消息传来,人们悲痛万分,在此期间,明写了好多诗歌,悲悼逝去的普通百姓,赞叹在突发天灾面前积极救援的人们,其中的一首《志愿者》,第一个读者,就是虹,虹读着读着,自己先哭了起来,虹反复读了几遍,几乎背下了这首诗歌。
随后,在2008年5月16日,公司在食堂组织为汶川灾区的捐款动员会上,晓明一下子上台捐了200元,受到公司老板的赞扬。
这一小小的举动,也让虹看到了晓明不同于一般乡下人的内心世界,是一个有爱心,敢于担当的好人。
晓明写作的地震《志愿者》诗歌,在省图书馆举行的地震诗征集比赛中,获得了二等奖。
晓明所在的服装公司王老板,得知此消息后,力邀晓明在公司举行的纪念汶川地震的大会上,朗诵了自己创作的诗歌《志愿者》,晓明充满激情的诗朗诵,让在场的每一个人动容,也包括虹,晓明的一举一动,尽落在虹的眼中,更坚定了与晓明做朋友的决心。
虹经过几次试探和打听,终于,要到了晓明的手机号码。
二、要到了对方的手机号
每当夜深人静,因为老公热衷于赌博,吃了高利贷,出走了他乡。虹时常一个人在家独守空房。
工厂安排一个保安值夜班,工人不加班,工厂就静了下来,值班室没有其他的人,只有当班的保安,晓明一个人坚守工作岗位,有时偶尔会拿着手电,在工厂的四周,转转看看,以防止可能出现的意外偷窃行为。
相对而言,这也是一天中,最幽静的时间段,晓明会利用此段的时间,在工厂规定时间段,在厂区拿着手电四处检查之后,剩余时间,就在门卫的桌子边上,思考着有关诗歌的创作,在纸上写诗歌的草稿,研究投稿的方式,退稿诗的继续修改与总结。
此时,也是晓明与虹双方都十分放开、空闲的时间,也是没人干涉,尽情发挥的晨光。
自从虹要到了晓明的手机号码之后,晓明收到的祝福短信及有关的问候短信,不时出现在晓明的手机收件箱,渐渐地,收件箱存不了新的信息,忍痛删去相对老一点的短信。
来而不往非礼也,晓明回的短信,充满着诗人特有的诗意,让虹看得非常地开心。
你来我往的短信,充溢着美丽的华彩与词句,双方你来一句,我来一段,让人难于停下。
交往的增多,两人的语言交流,往往好像无法停下来,不知不觉,那些只有出现在情人或者恋人之间的短语,也悄然在晓明与虹的短信中出现。
人就是一个非常奇怪的一个东西,当两人聊天聊得多了,就有聊不完的话题,说不完的事情,这样的深度交流,让虹与晓明的交流,保持高速的回馈状态。
只要到了晓明值班时间,又碰到不加班,虹与晓明的电话交流,那泡电话粥的时间,从开始的几分钟,逐渐延长,有时约1——2小时,双方的话语,如同潮水一般,无法也不愿自己先停下发送短信,直聊到电板发烫断电,电话欠费停机才罢。
这样的语言交往与心灵沟通,晓明在虹的心目中的形象,逐渐变得清晰起来:晓明是一个值得依赖的人,他不仅是一个普通的称职守门人,而且是一个非常具有诗人气质的诗人,不过他从不声张,知道的人不多,也没有多少人,知道在全国有名的诗刊杂志上,时常发表自己创作的现代诗。
双方从陌生到认识,从交流到了解,通过电话的不断沟通,似乎双方都有说不完的话语,要向对方倾诉。
这种情况,只有真正处于热恋的人们,才能体会到其中的相思与相知、倾诉与快乐的深刻内涵。
三、晓明邀请虹在小镇饭店共进晚餐
服装公司纪念汶川大地震追思会结束后,晓明在这年的10月,拿到了省城征文比赛的奖金,同时,又收到了《诗刊》杂志散文诗的稿费,双喜临门,晓明非常高兴,就抽个时间,与虹约定,在服装公司边上的小镇,来一次小聚。
“撮一顿”,是在小镇东边的一个个体饭店,虽然只有一层店面,但实惠的价格,让工薪阶层的人,也乐意在此,邀请自己三五个朋友,一起小聚一番。
这是一个周末的晚上,晓明用短信跟虹约定,晚上6点,在小饭店见面。
虹下班之后,回家更换了一身干净的衣服,跟自己的公婆说:“我有个小姐妹今天生日,要上小镇吃饭。”
公婆自觉自己的儿子,没有正当的职业,感觉亏待了自己的儿媳,儿媳却依旧非常客气地给自己打个招呼,也就笑着说道:“虹,路上小心,晚上早一点回来。”
虹换好衣服之后,开着自己的轻骑摩托,不一会儿,就来到了小镇的“撮一顿”饭店,
晓明已经在店里等候,看到虹来了,急忙自己上前一步,帮助虹停好了摩托,上了锁,随后,两人一起,进入了饭店的一个小间包厢。
晓明喊道:“服务员,先给我们来两杯茶。”
虹笑着说道:“晓明老师,今天怎么突然邀请我一起吃饭?是不是发了一笔洋财?”
晓明开心地说道:“虹,可以说是小财,因为,我的地震诗在县城获奖,奖金300元已经到位,另外,因为跟你认识,让我的诗歌创作内容,发生了一个质的变化,多了一些情感方面的理解,虽然自己年轻过,但感觉自己似乎又回到了那个青春岁月,那个美丽的时光,特别是爱情诗创作方面,得到了从未有过的创作数量与质量,并且有组爱情诗,在诗刊上发表了,稿费也已经到位,那创作的动力,是因为认识了你。”
“恭喜我们的晓明老师双喜临门。”
“虹,你点几个你喜欢吃的菜,再来一点酒。”
虹说道:“酒就免了,我们两个都开摩托的,路上遇到警察就麻烦了。”
晓明说道:“那就来一点苹果汁。”
“好吧,我随你来一点苹果汁。”
晓明又问道:“那菜,虹你点一个,我也点一个。”
虹说道:“来一盆尖椒牛柳,我喜欢吃牛肉的。”
晓明说道:“我点一条鲈鱼,你喜欢清蒸?还是红烧?”
“清蒸也不错。”
“好,服务员,来一条清蒸鲈鱼。”
“蔬菜呢,虹你点一个。”晓明接着又说道。
虹说道:“晓明老师,再来个汤就可以了,就两个人,多了怕吃不掉。”
“虹,你喜欢什么汤?”
虹笑着说道:“你一直征求我的意见,你喜欢什么汤,就点个吧!”
“好,那我就点个金针菇骨头汤。”
晓明说道:“再来两个冷盆吧!”
虹说道:“我点一个嘎茄子,晓明老师,你也点一个。”
明笑着说道:“我就点个椒盐花生吧!”
不一会儿,服务员先送来了两盆冷菜,一听苹果汁。
晓明说:“虹,我们开始吃吧!”
晓明拆开了自己面前的塑封餐具,拿出杯子,服务员利索地给晓明及虹的杯子内,倒满了苹果汗。
虹先拿起杯子说道:“感谢晓明老师的邀请,我先敬一下晓明老师。”
双方都一口喝完了杯中的果汁。
晓明说道:“虹,你请用菜。”
随后,晓明也站起来回道:“谢谢虹小姐的光临,我感觉非常地荣幸,我敬你一杯。”
虹满脸微笑地说道:“谢谢晓明老师的器重,我喝了!”
虹爽快地喝掉了杯中的果汁。
随后,晓明也喝掉了自己杯中的果汁。
“吃鱼,鱼来了。”
虹笑着说道:“这个鱼味道不错。”
晓明笑着说道:“好吃就多吃一点吧!”
不一会儿,晓明自己斟满了一杯果汁,给虹的杯子,也倒满了果汁。笑着说道:“我敬虹小姐一杯,你的出现,让我找到了写作诗歌的灵感!尤其是爱情诗这一方面。”
虹笑着说道:“主要是晓明老师刻苦认真钻研,勤奋创作的结果。”
晓明先喝掉了自己的杯中果汁,随后,催促虹也喝掉杯中的果汁。
随后,两个热菜及一个汤,也陆续地送上了菜桌。
虹说道:“前天晚上,你后来怎么不回我的短信了?”
晓明说道:“聊天的时间太长,电板没有电了,我的充电器放在家里,所以,只得停止聊天,对不起,虹。”
虹笑着说道:“我不是那样小气的人,况且,那天也是太晚了,是应该休息了,因为,毕竟明天还要上班。”
晓明说道:“虹,在我的眼里,你是一个非常完美的女同胞,真的。”
虹说道:“晓明老师,你说得不对,我是一非常普通的女人,一个不合格的女人。”
晓明有点儿糊涂,问道:“此话怎讲?”
虹笑着说道:“比如今天,我跟一个别家的男人,一起在小酒馆内,喝酒。”
晓明说道:“都什么年代了,我们一起喝一杯酒,没有什么。”
虹笑着说道:“我只是举个例子,是啊,当今这个时代,男女一起喝一杯,真的是没有什么。”
时间很快,两个人一起在小酒馆内,边喝酒,边聊天,两个小时飞快地过去。
晓明笑着说道:“感谢虹小姐,你让我今天,度过了一个开心的周末。”
虹也紧接着说道:“谢晓明老师看得起我,邀请我共进晚餐,我非常荣幸。”
一看吃得差不多了,晓明高声说道:“服务员,买单!”
“是现金,还是刷卡?”
“刷卡!”
帐已经了结,于是,晓明说道:“我们走吧!”
外面,天上的星星已经在空中,闪烁着他们明亮的眼睛,小镇的饭店及其他娱乐店门口的灯光,闪烁着五彩缤纷的光芒。
晓明说道:“要不要我们再沿着小镇的街道走走?”
晓明的试探,得到的是虹肯定回应,虹说道:“晓明老师,我陪你一起逛马路。”
于是,两个人一前一后,在小镇的老街,徒步前行,一边聊天,一边前行,从老街的东边,走到老街的西边,又从老街的西边,走到了停车的地方。
虹一看时间将近九点,就说道:“晓明老师,我明天还要上班的,我们今晚就这样,下次,我们再抽时间,相聚。”
晓明笑着说道:“虹,要不要送你一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