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韵】东方谋杀案(剧本) ——惩处叛徒
范进波也感动了:“老弟,好自为之吧。我们干上这一行,是在刀尖上讨生活哟。说不定——”
下面的话即时打住,故意不说完。
白鑫也知道他下面说什么,也不追问下去,若是范进波将下面的话说出来,大家心里都不好过。何必呢?
字幕:一九二九年十一月十一日
一一0:霞飞路范进波公馆日
杨登瀛满面春风,陪着张道藩来给白鑫送行。
白鑫受宠若惊,感激零涕:“真的谢谢二位前辈来给学生送行,学生何德何能?能劳动二位的大驾。学生只有将病养好后,回国报效委员长及几位前辈。我走后,祝委员长和几位关心学生的人福体康泰,全家安乐。”
张道藩笑着和白鑫握手:“小老弟,你是党国的精英,前程不可限量啊。祝你这次出国,身体很快康复,回来报效国家。委员长可是对你期望很大啊,祝你一路顺风。”
杨登瀛也笑着上前握手:“老弟,你走了,我还真舍不得呢。少了一个知音下棋、打牌。真是惆怅啊,我也祝你早日归来,为党国效劳。对了,你还在国外多多留心干我们这一行的门道,随时跟我们联系。我们也好多多讨教,学习人家的先进经验。诺,这是我为你们俩人买的点心,路上吃。祝你们一帆风顺。”
白鑫说:“谢谢二位前辈来为我送行,学生下辈子也忘不了二位的恩情。谢谢!谢谢!”
张道藩说:“我们也有事,是抽空来送你的。再见!”
白鑫将他们送出门:“再见!”
一一一:四川北路杨登瀛办事处晚
杨登瀛将写好的字条交给连得生,低声吩咐:“这张字条一定要亲手交到陈赓科长手里。”
连得生点点头,化妆成了一个小特务。穿着便衣,腰里有意无意地露出驳壳枪,一摇三摆地走了。
一一二:戈登路善庆里一一四一弄陈赓办事处晚
连得生走到这里,出于职业习惯,他朝四处望了好久,才敢上楼。
门口的警卫认得连得生,俩人微微点了一下头,连忙将他放行。
连得生将字条交给陈赓,低声说:“杨先生要我亲自交给您,白的日期没变。”
陈赓接过字条看完,划着火柴将它点燃。
一一三:蒲石路六十五号晚
陈赓又化妆成买布老板,来找顾顺章谈‘生意’。
顾顺章热情地将陈赓迎进门。
顾顺章与陈赓进了门,马上将门反锁:“情况确定吗?”
陈赓说:“情况确定,这次再要将他放跑了,你我都不好交差。所以,宁愿让兄弟们辛苦一些,也要将任务完成。”
顾顺章马上叫来谭忠余,将红队队员布置在三楼走廊、霞飞路弄堂口,蒲石路路口,那里也布置了人。修自行车的、卖香烟的游动小贩还是不变。
一一四:上海大世界高级饭店晚
杨登瀛和张道藩在这里饮酒。杨登瀛投其所好:“张先生,今晚别回家了,就开个包间,叫上俩个出色的小妞,好好为您服务。怎么样?”
张道藩得意地大笑:“好!好!我们俩一人开一个房间,怎么样?”
杨登瀛愁眉苦脸:“我的前列腺发炎了,只能看不能品尝。”
张道藩笑着用手指了指杨登瀛:“亏你这么大个子,到来真格的,你就不行了。是不是我们不在时,你到花街柳巷走得太多?”
杨登瀛笑着否认:“哪里有啊,实在是身体不行。”
一一五:霞飞路四十三号范公馆晚
时钟指向十点,范进波催促道:“小白,该走了,再不走,赶不上船了。”
白鑫和白妻从房内走出,夫妻俩对着范进波“朴通”一跪:“范处长,您对我们的大恩大德,我们感谢不尽,请接受我们临别的一拜吧。”
范进波双手将他们搀起:“别说了,别说了,后会有期。都是为党国办事,后会有期。”话未说完,自己的眼圈也红了。
一一六:霞飞路四十三号白公馆门外晚
一行人朝门口走来。
送白鑫的小车就停在离范府门口几步远的地方。
送行的除范进波、还有范的弟弟范争洛、三个保镖。一行七人,白鑫夫妇夹在中间。
保镖走上前,正要拉开车门……
突然,天上飞下来的神人一般,红队队员从屋檐上飞下。一枪“砰”地打在保镖手上。
保镖痛得一罗嗦,手不由自主地停了下来。
范进波大声喊道:“卧倒!”
几人全部卧倒在地,拔枪还击。
霎时,枪声大作。
红队队员从四面八方,将他们七人包围住。在明亮的路灯下,有目标地朝白鑫夫妇射击。
白鑫被枪击倒,躺在地上痛苦地呻呤着。白妻也被枪击倒,但她没伤着要害,也在地上痛苦地哭叫。
范进波掏出手枪,朝红队队员拚命还击。范争洛也掏出枪,朝红队队员还击。
三个保镖,也朝红红队员还击着。
红队队员中也不断有人倒地。没伤着的红队队员不顾对方织成的枪网,还是朝着他们更加猛列地射击。
白鑫又中了一枪,他艰难地朝前爬着。嘴里哼哼着。
白妻接连中了几枪,手脚痉孪地动了一会,没气了。范进波也中了几枪,但他不愧是老牌特务出身,连哼也不哼,还是强撑着身子还击。
全城已响起尖利的警笛声,哨子声,还有狼狗的吠声。情况万分危急。
顾顺章跟谭忠余说:“要不惜一切代价,赶快结束战斗。时间长了,对我们很不利。”
谭忠余对着红队队员大叫:“不怕死的跟我朝前冲,赶快结束战斗。”
红队队员发动了更大的反攻。
枪声激烈得如同大年三十的爆竹。
范进波又被红队队员的枪声击倒。
一个保镖也被打倒。
白鑫痛苦不堪,在地上扭动着身子,如一条蛇弯弯曲曲来回扭动。脸色苍白如纸,黄豆大的汗珠如雨,顺着脸旁流了下来。
一一七:霞飞路附近晚
警备司令部的增援部队朝这边赶着,几乎听得见跑步的脚步声、人们的喘气声、狼狗的嚎叫声、顾顺章命令红队队员:“快!赶快结束战斗。撒退!”
临走时,给白鑫补了几枪:“这就是可耻的叛徒,可悲的下场。”
白鑫瘦弱的身子已象筛子一样,到处是孔。
范进波兄弟俩、三个保镖、全都为白鑫夫妇陪葬。
顾顺章呼啸一声:“走!”
红队队员们跑上三楼楼梯,从范公馆阳台一跃而进入蒲石路六十五号三楼。
警备增援部队到达霞飞路四十三号范公馆门前,留给他们的,只是一片血肉狼藉的几具尸体,等着他们来办后事。
一一八:郊外:彭、杨、顾、刑烈士墓前
陈赓、顾顺章、红队队员,严肃地站在这里。陈赓致悼辞:“彭主席、杨部长、顾委员、刑委员,你们现在可以安息了。我们冒着性命危险,清除了革命队伍中的败类。革命的路还很长,我们也随时准备献出自己的生命。你们安息吧!我们一定会踏着你们的鲜血,继续前进!”
说完,举起手枪,朝天空射击。
宿鸟惊飞。
飞向高高的蓝天……
片尾歌:“多少人仁志士,金戈铁马、抛妻别子,只能尽忠不尽孝。刀尖上求生存、血肉之躯拚沙场,马革裹尸终不悔。
无数无名英雄,默默支撑华厦。机智灵活、胸中自有丘壑。眼观六路心系八方,虚于周旋用巧计,青史万代未留名。”
剧终
0九年三月五号三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