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一】笑不出来(影视剧本·家园)
屋里电灯不亮。
丁香花:【生气的】“六万块钱,包工包料,就盖这么点屋子,连电灯都不亮,真坑人!”
铁成刚:“不知是电线哪里毛病?”
丁香花:【不解的】“安上电灯,连试都不试一下?”
铁成刚把手电筒打开放在桌上:【高兴的】“快上床吧!大喜的日子,别哭丧着个脸!”
丁香花:“【难过的】处处不顺心,能喜得起来吗?”
铁成刚把丁香花抱到床上:【兴奋的】“这个时候,我们应该专心致志地做爱,别的都不去想它。花烛之夜嘛,应该高兴!”
从玻璃窗上,可以看到屋外的雷鸣电闪。
铁成刚在丁香花脸上、嘴上吻着,亲嘴。
电闪雷鸣,天下起倾盆大雨。
铁成刚趴在丁香花身上,两人紧紧地搂抱在一起。在疯狂地吻着。
房顶上的雨水,突然浇灌到他(她)们身上。她们惊叫着,跳下床来。床下也在漏雨。
房顶水泥板的结合部,都在哗哗地向房里流水【漏雨的特写镜头】
通过闪电可以看到,两个人在互相对视着。
新房里的一切,都浸泡在雨水中。
铁成刚和丁香花,各自站在一块水泥板底下避雨,被顺着水泥板缝流下的水帘隔开。屋内是一道道水帘【屋内漏水的特写镜头】
铁成刚穿过水帘,站到丁香花站的水泥板底下。
丁香花湿漉漉的身子在打颤。铁成刚把她抱在怀里:【高兴的】“南屋也许不漏。”
丁香花脸上露出一丝微笑。
二人披上衣服,冒雨走出北屋。
走进南屋一看,南屋和北屋一样,也在哗哗地漏雨。趁着一道道闪电,可以看到屋内的一道道水帘【屋内漏水的特写镜头】
丁香花的脸又阴沉下来。
铁成刚在闪电中发现两张方桌:【脸上露出一丝笑意】“桌子下面可以避雨。”
丁香花为难地钻进一张桌子底下。
铁成刚把另一张方桌并在一起,也钻了进去。在两张方桌下面,两个人头顶头的蹲着。
屋外雷鸣电闪,雨越下越大。
丁香花:【无奈地】“回老院子去吧?”
铁成刚:“也许一会儿就不下了。”
丁香花:“我腿都蹲麻了。”【他们的脚泡在水里的特写镜头】
铁成刚和丁香花钻出桌子,铁成刚拉着丁香花的手,走出南屋,走出新院大门。
29、巷子里(夜、大雨)
路灯在大雨里发出微弱的光
铁成刚和丁香花冒着大雨,走在一个巷子。他们在一个贴有新婚喜联的旧院门前站住。丁香花用手推门,门锁着:【无奈的】“钥匙在爸那里。”
在一道闪电里,可以看到门上的大锁。铁成刚和丁香花离开旧院门前。
30、大街上(夜、大雨)
路灯在雨水中闪烁。马路上到处是雨水在流。
铁成刚和丁香花,冒着大雨走进写有“海峰市医院”的大门。
31、病房里(夜)
铁成刚和丁香花浑身水湿,站在丁大春病床前。两个人连打几个喷嚏。
丁大春:【惊讶的】“怎么回事,咋搞成这样?”
丁香花:【张嘴大哭】“所有的新房都成了水帘洞,回老院没钥匙!”
丁大春掏出钥匙,递给丁香花:【恼怒的】“他奶奶的,刘三江,老子不会放过你。六万块钱,你用纸给我糊了两口屋子!”
32、丁大春新院里(夏、上午)
阳光灿烂。
房顶上的水泥,全被雨水冲走,露出赤裸裸的水泥板块。
屋内:床上、家具和衣物等家什,全是湿漉漉的。物件上还存有许多泥沙。地板上的水泥全被雨水冲起,露出铺的砖和石子。水泥板房顶的缝隙里露着天,照进几缕阳光。
院内:铁成刚在拴着晒衣物的绳子;丁香花在水管上用手洗着一大堆衣物。
33、市区大街上(上午)
车水马龙,熙熙攘攘。
丁大春一拐一拐地走在人行道上。
一报童跟着丁大春吆喝:“看报看报,特大新闻,啤酒瓶爆炸,香槟酒瓶盖击伤人。要知端底,请买海峰晚报!”
报童:【热情的】“叔叔,买一份吧?”
丁大春加快了脚步:【不高兴】“不买不买!”
报童的吆喝声渐渐远去。被噪音淹没。
丁大春拐进挂有:“海峰市建筑工程质量监督站”的大门。
34、高知良办公室里
墙上贴满了各种规章制度。
高知良:【热情的】“你们单位搞什么建筑项目?”
丁大春:“是我个人建房。”
高知良:【高兴的】“好啊,你可是咱海峰市第一个个人建房,办质量监督委托的。许多个人建房,就是缺乏这种质量意识。本监督站一定为您派出最好的质量监督员,提供最好的质量监督服务,保证您的建房高质量。什么时候开始动工?”
丁大春:“去年十月。”
高知良:【惊奇的】“啊,都盖好九个月了!”
丁大春点了点头。
高知良:【不解的】“那你还办什么质量监督?”
丁大春:【难过的】“建筑质量出了问题!”
高知良一下没了刚才的热情:“弄了半天,你是告状打官司的!”
丁大春:【生气的】“六万元包工包料,建六间平顶水泥房,昨天晚上一场大雨,水泥全被冲光了!”
高知良:“哪个单位承建施工?”
丁大春:“市建筑公司十队,队长刘三江。”
高知良:【疑惑的】“九个月,水泥还不凝固?”
丁大春:【生气的】“怕不是水泥。即便是水泥,恐怕也是失效水泥!”
高知良深感奇怪:“九个多月都没发现不凝固?”
丁大春:“这是为女儿结婚盖的新院,盖好后,院门一锁就没再管它。再说这几个月也没下过雨。昨天女儿结婚,这才进住。又碰上这场大雨,所以才发现。”
高知良:“叫你这么说,一定是水泥有问题?”
丁大春:“不是水泥问题,还能有什么问题?”
高知良:“比如沙子的问题,比如水泥和沙子的比例问题,等等。”
丁大春:“这我就不知道了。”
高知良突然站起来,从桌上拿起一张报纸,放到丁大春面前:“伙计,你瞧,特大新闻,啤酒瓶爆炸,香槟酒瓶盖击伤人。昨天幸福巷,一个个体户办喜事……”
丁大春推开高知良手上的报纸:【不耐烦的】“不管是什么原因,刘三江都要赔偿我造成的一切损失!”
高知良:“你先写个情况报告,我们还要找建筑队刘三江同志了解了解。”
35、丁大春新院里(上午)
铁成刚在往绳子上晒衣物:“我抽空得去看看刘三江队长。”
丁香花:“他是你什么人?”
铁成刚:“去年实习仨月,不知道他是怕我技术不高影响工程质量,还是处于对我的信任。让我干起材料采购来了。”
丁香花:【关心的】“你不想家?”
铁成刚:【高兴的】“有你在,我还想什么家。想家就不从岭南市倒嫁到海峰市来了。”
丁香花笑着把洗好的床单递给铁成刚手里。看着铁成刚把床单扯开,晒到绳子上。
丁香花:【撒娇】“抱抱我好吗?”
铁成刚转过身,抱住丁香花。两个人在热烈地吻着。
铁成刚:【深情的】“亲爱的,还记得那把雨伞吗?”
丁香花:【激动的】“一辈子都忘不了。”
【回忆】(秋、夜、下雨)
火车站候车室的时钟指向一点整。
从火车站出站口,一前一后走出丁香花和铁成刚。
在静静的马路上,路灯亮着。丁香花在前面走,铁成刚在后面走。
天忽然下起雨来。
两人各自掏出自己的雨伞。
铁成刚把伞打开,举在头上。
丁香花的雨伞卷到了上面,坏了。她在着急地摆弄着。
铁成刚跑步追上丁香花,把雨伞给她打上。
丁香花警惕的看了铁成刚一眼,躲开了他。
铁成刚又把伞给她打上:“我是省建筑学院的学生。你呢?”
丁香花:“医学院的学生。”
铁成刚:【关心的】“你打着我的伞,我看看你的伞哪儿坏了?”
丁香花接过雨伞打着。
铁成刚把雨伞摆弄了几下,伞面仍然在上面卷着。
丁香花:【生气的】“今天刚买的雨伞。”
铁成刚:【关心的】“坏了,你打我的伞吧!”
丁香花:“不。”
铁成刚接过雨伞,给丁香花打上:“咱俩是一路。”
铁成刚的身子在雨伞外面淋着。雨点打在伞面上,发出吧嗒吧嗒的响声。
丁香花:“你从哪儿来?”
铁成刚:“去海峰市实习了。”
丁香花:“海峰是我的家。”
铁成刚:“你从哪儿来?”
丁香花:“去岭南市实习了。”
铁成刚:“岭南是我的家。”
二人互相看了看。
雨还在下。
铁成刚:“你也是明年毕业?”
丁香花:“嗯。”
铁成刚:“我原来也想报医学院,老娘不干。说一个大老爷们,干那没出息,非让我子承父业,考什么建筑学院。”
丁香花:“建筑学院到了。”
铁成刚:“我再送送你。”
丁香花:“不用。”
铁成刚:【关心的】“我一个男子汉,没关系。把你送到医学院门口我就回来。”
路灯下,雨水在马路上横流。
他(她)们在挂有“省医学院”校牌的门口站住脚。
丁香花:“谢谢你。我到了,你回吧!”
铁成刚:“给,把伞打上。”
丁香花:【客气的】“你还好远呢?还是你打吧!”
铁成刚:【关心的】“雨大,一会儿就淋湿,小心感冒。”
丁香花:【不好意思的】“你呢?”
铁成刚:【自豪的】“反正我身体好,不怕淋!”
丁香花这时才发现,铁成刚的身子没在雨伞底下,浑身都湿透了。笑了笑:“还是你打吧!”
铁成刚用手在脸上抹了一把:【开心的】“你瞧,打不打都一样。”
丁香花:“伞咋办?”
铁成刚:“就放你那儿吧!”
丁香花:“你叫什么名字?”
铁成刚:“姓铁,名成刚。”
丁香花:“有时间我给你送去。”
铁成刚连打两个喷嚏:【着急的】“不用,不用!”
丁香花:【关心的】“你快走吧,要不会感冒的。”
铁成刚:“再见!”转身消失在雨夜中。
【省建筑学院传达室】
第二天,雨过天晴,阳光明媚。丁香花拿着雨伞,来到省建筑学院传达室:“老同志,我找铁成刚,他在几年级几班?”
老传达:“早晨送医院了。”
丁香花:【关心的】“什么病?”
老传达:“昨天晚上回来,被雨淋病了。发高烧四十一度七。”
丁香花:【着急的】“哪家医院?”
老传达:“听说是市第三医院。”
丁香花慌得连声谢都没说,扭头走出传达室。【回忆完】
铁成刚和丁香花还在紧紧地搂抱在一起,
丁大春走进院子,见状忙扭回头去。停了一会儿,又转过脸去。见两个人还在搂抱在一起。就悄悄退到院门外面。故意大声咳嗽了几声。
铁成刚和丁香花听到咳嗽声,忙分开手。铁成刚扯扯绳子上晒的被单;丁香花扯扯晒的衣服。
丁大春一拐一拐地走进院子:“都洗好晒上了?”
铁成刚、丁香花:“哎,哎。爸,回来啦!”
丁大春瘸着腿,南屋里看看,又到北屋里看看。然后站在院子里:“工程质量监督站,要我们写个情况报告,您俩谁写?”
铁成刚:“爸,我写。”
丁大春:“那好,马上写。情况你都看到了!”
36、工商局办公室
墙上贴满了各种规章制度。
丁大春给严正递过去一只烟。然后坐在沙发上。
丁大春:“我想把我这几位远方客人领走。”
严正:“你了解他们吗?”
丁大春从衣兜里掏出几张名片,往严正桌上一放:“太了解了,都是老朋友了!”
严正:“老朋友?认识多久了?”
丁大春:“那是一年前,我去岭南市处理一家用户退货的问题。正好和他们几位住在旅馆的一个房间里【回忆】(夏、夜)”
刘体重:【关心的】“老丁,整天愁眉苦脸的干什么?”
丁大春:【难过的】“我是搞水泥的个体户。由于产品质量不太高,销路很不景气。”
刘双开:【高兴的】“这还不好办?”
马三黑:【不假思索的】“先真后假!”
丁大春:【不解的】“咋着先真,咋着后假?我不懂!”
扬眉:【兴高采烈的】“就是先买几车高质量的水泥送去,等合同一签,就可以发你的低质量的水泥了。”
丁大春:【为难的】“我的包装袋和人家的不一样。”
赖红豆:【满不以为然的】“花钱买正规的包装袋啊!”
丁大春:【不解的】“谁肯把名牌包装袋出卖啊?”
帝卜清:【不以为然的】“还有见钱眼不开的吗?把钱往管包装袋的人手里一塞,问题就解决了。”
丁大春:【疑惑的】“你们几位是……”丁大春还没说完。
刘体重、刘双开、扬眉、高增、赖红豆、何长发、马三黑、帝卜清,一一递上名片【回忆完】
丁大春:【理直气壮的】“这还能假?”
严正只是笑而不答。
丁大春:“后来我就按照他们教的办法,打开了销路。年盈利二十多万元。上月又在岭南旅馆碰上他们。我为了感谢他们的帮助,就邀请他们来参加我女儿的婚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