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一】笑不出来(影视剧本·家园)
严正注视着丁大春:“你感觉你这几位朋友怎么样?”
丁大春:【高兴的】“印象不错。别看人家都是大经理、研究院、主任,人家可没有一点架子。”
严正:【一下严肃起来】“实话告诉你,他们都是本市人。虽然他们都学着外地腔调,他们也确实互相不认识。刘体重是望东乡农民;刘双开是马庙镇农民;高增是柏陵乡农民;赖红豆是张集乡农民;扬眉是东郊梁沟村农民;何长发是虎山乡农民;帝卜清是土家岗乡农民;马三黑是南郊王店村农民。这就是你的所谓远方客人的真面目!”
丁大春:【惊讶的】“这不可能,他们说外地话干什么?”
严正:“他们掌握了人们崇拜外地人的心理。”
丁大春:【疑惑的】“那么高级漂亮的名片,咋会是骗子?”
严正:“你太天真了。名片你花钱也可以印制。”
丁大春一脸的茫然。
严正:【故意的】“你把他们都带回去吧!”
丁大春连连摆手:“都是骗子,我不带!”
严正:【认真的】“对他们制造的伪劣药品和洗衣粉,已经全部没收销毁,并分别情节轻重,予以罚款。”
丁大春:【关心的】“一枝花的大花脸咋办。”
严正:“他已向赖红豆提出索赔,有市法院审理。”
丁大春:【气愤的】“活该!”
37、高知良办公室
高知良坐在办公桌里,吸着烟。
刘三江坐在一旁的椅子上:“水泥是省建筑学院来实习的一个学生采购的。”
高知良:“在哪购的?”
刘三江:【皱皱眉头】“有发票,好像是岭南市建筑材料公司。”
高知良:“什么牌?”
刘三江:“永久牌。”
高知良:【不解的】“永久牌是名牌水泥,不会出现这问题啊。多少钱一吨?”
刘三江:“100元”
高知良:“那个学生叫什么名字?”
刘三江:“姓铁,叫什么名字不记得了。都叫他钢铁。当时材料采购员老古住院,我看姓铁的小伙子挺老实,就让他去跑了跑材料。”
高知良:“要不,先到永久水泥厂查查看。”
刘三江:【为难的】“名牌水泥厂,是你随便乱查的?它关系到企业的声誉!”
高知良:“你的意见呢?”
刘三江:【自信的】“顺藤摸瓜,摸哪算哪。我就不信,查不出结果来!”
高知良:“谁去摸?”
刘三江:当然是你了。
高知良:“先查发票是正道。”
38、建筑公司财务科
高知良在翻阅发票卷宗。
39、大街上(上午)
高知良骑着自行车闯红灯,被交警叫住。
高知良掏出五元钱交给交警,又骑上自行车走了。
40、刘三江家里
高知良:去年下半年的发票,全都查了一遍,没有发现有姓铁的签字,都是你刘三江的名字。
刘三江:“恐怕问题就出在这上头。要不,为啥不写自己的名字。”
高知良:“有道理。向省建筑学院发个电报,问问姓铁的现在哪里?”
刘三江:“电文一定要写清楚。”
高知良:“那是自然。”
41、丁大春旧院里(上午)
丁大春一拐一拐地走到抽屉前,掏出钥匙,打开抽屉。取出一本没有封皮的旧杂志,翻开夹纸条的一页。“征婚启事”四个大字跃然纸上【特写镜头】
丁大春笑嘻嘻的看着一张丰满俊秀的女人照片。
【画外音】:“李杏花,女,现年四十三岁,身体健康,五官端正,容貌俊秀,能吃苦耐劳,善持家务,为人正派,性格开朗,初中毕业,城镇户口。另有一十三岁男孩,英俊可爱。定居地听便,但必须是城镇户口,年龄不限。有意者请于岭南市为民居委会刘英联系。”【李杏花照片特写】
丁大春向照片上吻了一下,然后扳着指头:(喃喃地)“七月二十八日,七月二十八日。”【日历上出现七月八日特写镜头】
丁大春看着李杏花的照片发笑。
铁成刚和丁香花走进来。丁香花:“爸,看的什么呀,叫你这么高兴!”
丁大春尴尬地笑了笑,忙收起旧杂志,锁到抽屉里。
丁香花:【高兴的】“爸,二百斤大婶给你介绍的那个对象,你到底愿不愿意?人家老催我!”
丁大春:【满不在乎的】“不忙,不忙!急啥哩!”
丁香花:【认真的】“你不忙,人家可忙。你不急,人家可急。我看就这样吧!”
丁大春:【着急的】“不行,不行。你可不能乱来!”
丁香花:【疑惑的】“你是不是另有心上人了?”
丁大春:【忙辩解】“胡说,你看你爸这副模样,谁能看上我?”
丁香花:【乐呵呵的】“我看爸就不错,是世界上的美男子!”
丁香花说罢,在丁大春脸上亲了一口。
丁大春不好意思地看了铁成刚一眼:“这孩子,还像个娃娃!”
42、刘三江家里
高知良:“姓铁的死了!”
刘三江:【惊讶的】“年轻轻的,怎么就死了?”
高知良把电报交给刘三江。
刘三江接过电报在看,出现【“铁军已死”四个字特写镜头】
刘三江:【惋惜的】“这小子死也不吭吭声,给人留下一个大问号!”
高知良:【不以为然】“有发票怕什么?直接去找岭南建筑材料公司!”
刘三江:【为难的】“人家说你偷梁换柱,谁说的清楚?”
高知良:“你说怎么办吧?”
刘三江:“最好是姓铁的在。”
高知良:【不解的】“大白天说梦话。人死了,还会在吗?”
43、丁大春旧院里(上午)
院子里放着许多家具。
少白头走进来:【惊讶的】“怎么,新郎新娘不住新房住旧房?”
丁大春:【难过的】“屋顶露着天,咋住?”
铁成刚和丁香花满脸汗水,正向屋里抬东西。
44、丁大春新院里(上午)
院内是冲积的泥沙。
房顶上的水泥板缝隙露着天。
院门上落了一把大锁。
45、刘三江家里(上午)
铁成刚走进院子里:【大声的】“刘队长在家吗?”
刘三江从屋里走出来。“啊”了一声,又退回到屋里关上门:【害怕的】“你到底是谁?”
铁成刚:【奇怪的】“你不认识我了?”
刘三江:【颤声】“我认识的你已经死了!”
铁成刚捧腹大笑。
刘三江:【威胁的口气】“你再不走,我可要喊人了!”
铁成刚在一条凳子上坐下来,点燃一支香烟:“我等着,你喊吧!”
刘三江浑身像筛糠:【央求】“我又没得罪你,你缠我干什么?”
铁成刚:【故意高声】“正因为你待我好,我才来找你啊!”
刘三江:【央求】“我待你好,你才不该来吓我。”
铁成刚低头忖思【画外音】:“这里边一定有蹊跷。”
铁成刚走到房门前:【大声】“你再好好看看我!”
刘三江隔着门缝向外看:“就是你,已经死了!”
铁成刚隔着门缝伸过去一只手:“摸摸是热的,还是凉的。是死的,还是活的?”
一只手掌在门里摆动着。刘三江吓的后退了两步。用眼死死盯住【手在摆动的特写镜头】
刘三江慢慢向前挪动了两步,伸出颤抖的手,抚摸了一下摆动的手。这才笑了笑,打开了门:“你们学院咋说你死了?”
铁成刚:【恍然大悟】“原来是这样。”
刘三江:【奇怪的】“到底是怎么回事?”
铁成刚:“错了,我没死。是你们市上的铁军,一个月前死了。”
刘三江:【不解的】“你叫什么名字?”
铁成刚:“我叫铁成刚。”
刘三江松了一口气:【不好意思的】“差点叫你把我吓死!”
铁成刚:【不以为然】“人间总是少不了误会。”
刘三江:【惊喜的】“正想找你,说你死了。我好失望!现在好了!”
铁成刚:“不是人家说我死了,是你们认为我死了。”
刘三江:【认真的】“喂,你从岭南市购的那车水泥,出问题了。人家告到市工程质量监督站,正在调查。”
铁成刚:【有把握的】“没问题啊,是有名的永久牌水泥。”
刘三江:【担心的】“你敢保证自己没做什么手脚?”
铁成刚:【肯定的】“哪里话,这点我敢保证。是我亲自带的车,亲自看着人装的车。”
刘三江:【疑惑的】“那就怪了,为什么水泥不凝固?”
铁成刚:【怀疑】“灰浆的比例是否正确?”
刘三江:【肯定的】“比例这没问题,是我亲自监督拌的灰。”
铁成刚:【疑惑】“莫非是假水泥?”
刘三江:“很有可能!”
铁成刚:“我老岳新盖的两口屋,也是一场大雨,水泥冲个精光。”
刘三江:“看来是有假水泥混进市场。”
铁成刚:“请队长放心,我一定查个水落石出。”
46、海峰市火车站
铁成刚匆匆走进检票口。
47、岭南火车站
铁成刚匆匆走出火车站。
48、岭南市建筑材料公司
铁成刚走进挂有“岭南市建筑材料公司”牌子的大门。
铁成刚走进办公室。
铁成刚和一个人伏案翻阅发票卷宗。
49、电话亭里
铁成刚在电话亭里打电话:“喂,古阿姨吗?我是成钢,请你让我妈接个电话。”
铁成刚拿着话筒,点上一支烟:“妈,是我。我有急事,来不及回家看你。明天走?不行,我要赶火车,还有二十分钟。晚几天,我们一块再来看你。……嗯,……嗯,……嗯,你要多保重,再见!”
50、岭南火车站(夏、夜)
铁成刚走进火车站检票口。
51、丁大春旧院里(夜)
丁大春:“成刚干什么去了?”
丁香花:“上午你不在,没告诉你。他实习的时候,搞过一车水泥,是假水泥,人家要他去把事情查清楚。”
丁大春:【不高兴的】“自己的房子是假水泥,不去追查,还有心去扯别人的羊肠子!”
丁香花:【辩解】“是他经手办的,他不去查清楚,他怎么交代?”
丁大春:【生气的】“哼,我看是没拴住他的心!”
丁香花:【不高兴的】“爸,你说什么呀!”
丁大春:【生气的】“我看他小子,去办这事就不照!”
52、永久牌水泥厂(上午)
铁成刚走进挂有“永久水泥厂”牌子的大门。
53、高知良办公室
高知良:【吃惊的】“他没有死?”
刘三江:“不是他没有死,是死的不是他。是咱市上的一个学生死了,叫铁军。他叫铁成刚。”
高知良:【轻松的】“这样问题就好解决了。”
刘三江:“他昨天上午就乘火车走了。”
54、火车上(夏、夜)
铁成刚靠车窗坐着,愁眉苦脸,一支烟接一支烟地抽。
火车在夜色中飞驰。
55、丁大春旧院外(夜)
路灯下,铁成刚来回地踱着。
丁香花从灯影里走过来:“我还当是谁呢?这么快就回来了,咋不进家?”
铁成刚停住脚,两眼含着泪花,看了看丁香花,一句话也没说。
丁香花拉着铁成刚的胳膊:“你这是怎么啦,说话呀?”
铁成刚:(为难的)“我……”
丁香花沉思【丁大春画外音】:“我看是没拴住他的心!”【反复数次】
丁香花把脸一沉:【生气的】“你有什么想法,说出来,我都依着你!”
丁香花两眼泪汪汪。铁成刚忙拉住丁香花的手:“你胡想什么呀!”
丁香花:【不解的】“你到底怎么啦?有啥话不能对我说,吞吞吐吐!”
铁成刚:【难为情的】“假水泥已查清。是爸花钱买的永久牌水泥包装袋。去年秋天,永久水泥厂设备出了问题,停产检修。正好这时岭南市去联系一百吨水泥,爸爸知道了这个消息,就要求永久水泥厂,帮助销售水泥,人家答应了。但爸爸粗制乱造,弄了一百吨不合格的水泥,,顶了永久厂的空缺。你说我能不难受吗?为这,人家销售科长都被撤职、罚款!”
丁香花:【似有怀疑的】“会有这事?”
铁成刚:“你还不相信?”
丁香花:“过去我只知道爸爸的水泥质量不高,盖民房还凑合着能用。今天竟然出了乱子!”
铁成刚:【为难的】“你说该怎么对爸说?”
丁香花来回地转着圈子。
铁成刚:“【紧锁眉头】要想个两全齐美之策才是。”
丁香花:【为难的】“哪有这么好的事?”
铁成刚:“爸爸违反了工商管理法,得罚款。但爸爸建房包工包料的官司可以胜诉。一胜一负,不是不输也不赢吗?”
丁香花:“怎么对爸讲?”
铁成刚:【紧缩双眉】“现在不能讲,先拖几天再说。”
丁香花:【不解的】“为什么?”
铁成刚:【关心的】“你想,大喜的日子,如果说出这事,对爸该是多大的打击啊!”
丁香花:【担心的】“你怎么对人家说?”
铁成刚:【胸有成竹】“就说当事人不在,出差去了,晚几天再去。”
丁香花点了点头。
56、高知良办公室
丁大春:【不满意的】“五六天了,怎么连个音信都没有?”
高知良:【耐心的】“派人去了,当事人不在,晚几天再去,一定会查清楚的。”
丁大春:【不耐烦的】“我希望你们能抓紧点时间,因为房子还急着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