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精品 【柳岸•春】那时的少年(散文)


作者:石门 童生,758.75 游戏积分:0 防御:破坏: 阅读:5239发表时间:2019-04-17 07:34:00
摘要:再回首,却已不是那个少年。

【柳岸•春】那时的少年(散文)
   你说:“我最好的青春,都埋在了试卷里。”
   但其实我现在非常怀念那段时期,你可知道,我问心无愧,没有因为虚度年华而悔恨,也没有因为碌碌无为而羞耻,因为你真的很努力。我此后时光啊,好像都很难再有机会像那时候的你,用漫长的时间去为了一个简单明确的目标去努力。
   我记得,高考结束那晚,你固执地一路推着车子从学校走回家,你想用这番方式,去纪念那些再也回不去的时光。其实我现在能理解,你还并没有做好结束的准备,所以想着磨叽。但是再长的路总有走完的时候,当你回到房间,看着那散落一地的书籍和试卷,问着夏日里,有些返潮的混着墨水味道的气息,你怅然若失,原来曾经那些单纯的,压抑的,努力的,怀念的日子,已经过去了。
   你说:“我从来没想着是这个结局,我以为我会欣喜若狂,但是没有,只有无尽的失落。那些油墨,那些笔记,那些男孩和女孩,原来都是为了成为回忆。”
  
   五
   那是大一的夏天,即将18岁的你写下的最后一段话。那时候的你开始学着成长,学着用成人的眼光去观察这个世界,学着如何去爱。
   你说:“午后阳光透过玻璃窗在书桌前投下的斑驳,在地上拼命挣扎的昆虫,窗外空调的轰响,电脑上单曲循环的歌。公路上汽车飞驰而过,空气冉冉蒸腾,仿佛看见时光的缓缓流动。
   每个夏天总会有一段时间天气闷热使人怠动,空气中弥漫着的湿热水汽黏糊糊地粘在身上,使人有种发了霉的错觉。阳光大好的白天,街上除了去上班的人们皱着眉头呼啸而过,便只有去上补习班的那些虔诚的孩子。想起这许多年自己也这样傻傻地过着往返于学校和家的单调生活,短暂的马路上不知道印上了多上车轮的痕迹,也不知道它们有多少是重合着的,街角那几棵高耸的杨树想来我也没有多少心情欣赏到它发芽与落叶的样子了。
   有时候云层浓厚不见阳光却异常压抑,人们知道这通常是大雨来临的前兆。三三两两的居民拿着大蒲扇聚在大树下乘凉,不堪寂寞的老人在街边凉棚下慢悠悠地喝着茶,有一搭没一搭地说着闲话,不时抬头瞅一眼,不知道这雨几时能下?似乎日子也有了新的盼头。大风铺天盖地地吹起来,几声闷雷,硕大的雨点便直愣愣地戳下来。先前病怏怏的人们长出一口气,顿时编的活跃起来,用手护着头顶匆匆往家赶,神情中却是带着轻松的喜悦。临街的窗子悄悄打开了几扇,家庭主妇们望着漫天的雨水,眉眼中尽是欢欣。各家的孩子透过缝隙伸出小手接着墙角屋檐上流下的水柱,欢快地叫嚷着,和对面的小伙伴打着招呼,说着只有对方听得懂的笑话。
   今年夏天雨水特别丰沛,三天两头的一场雨,其余也大部分都是阴天,连最热的那段时间似乎也不那么难熬了。七月末那场来世汹汹的台风好像把整个夏天葬送。
   喜欢到学校门口的一家小店去吃晚饭,因为店门前的花坛里有几株夜来香。每到这时候便会散发出浓郁的香味,混合在夜色中,好像回到了小时候,妈妈喊着去吃饭时的味道。学校礼堂和教学楼因为春天那次整修而被剪光的藤蔓也渐渐有了复苏的迹象,密密麻麻地爬满了墙角,再过几个春天或许就恢复以前爬满墙壁的样子了。
   立秋过了,又是几场大雨,已经可以感受到一丝凉爽的气息。虽然万里无云的时候依然会感到炎热,但盛夏时那种让人无法忍受的黏腻感却是不再有了。学校草坪经过这一夏水汽的滋养,疯狂地生长起来。宿舍、教学楼和街边的地砖缝隙里也零星生长着几株杂草。使本就有些古旧的学校稍显荒芜。
   打草机轰鸣而过,留下一截草茎紧贴着地面,经过这一次的修剪这一季怕是不会再长多少了。草屑纷飞,正午阳光一晒,显出丁点枯黄。草汁蒸发,混合着泥土的味道,一股秋天的味道扑面而来。学校显得空旷了,抬头看看天空似乎也高远了不少。
   夏天就过去了。临近开学,学校整修也接近尾声。行道铺上了黑色沥青,经过几天的踩踏也渐渐变得厚实。路边法桐开始落叶了,零星铺在上面。等秋风吹起来又是另一番景象。”
  
   六
   刚开始决定长久赖在江山的时候,我整理了许多大学时期的文字,因为毕业没多久,对写的内容记忆犹新,整理起来颇为顺畅。在柳团社长老百老师的帮助下还能将零星的小文整理出来一篇《大学的春夏秋冬》,大一到大四各取一季节,竟也成了一文,十分感动,觉得总算对那段时光有了个交代。
   现在我用了好几个晚上去整理少年时光的文字,基本上一字不改,保留了那些稚嫩的气息。通过整理这些文字,那段时光就像过电影一样在我眼前放映,其实很多事情我都忘了,看这些文字也颇为陌生,如果不是我亲自从泛黄的旧纸张上摘出来,我会以为我在读另一个人的作品。我不禁感叹时光匆匆,竟让我忘记了如此多的情怀。
   我感谢那时的自己,用一支虔诚的笔,写下了跨越十几年时光的长信,让如今的我有机会去见见那时的少年。
   我也变成了当初那个少年眼中的大人,也不知道现在的我是否能让你感到满意?如今成年的我和少年的我眼中的世界总是不同的,那时的少年仿佛有种忧郁的诗人气质,简单而美好,通过阅读这些文字,我被这其中的灵性深深感染,不禁爱上了那个少年。如果有可能,我想为你造一美丽的城池,把你一直留在回忆里。
   我想告诉你,你曾经的无助和忧伤都已经过去,我已经逐渐认清了自己,请你放心,虽然不是你曾经梦想中的模样,但我更愿意接受平凡的自己。
   少年的你啊,你眉间的忧伤,我终于为你抚平。我感谢你,是你的单纯,指引着我现在的路。我们去看看,这条路到底想把我们带到哪里,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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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编者按】【编者按】能够回头再看过去的自己,这本身就是诗意的,不管那时是懵懂还是清醒是幽怨还是快乐,都变成可以抚摸的画面,已经是时光的恩赐了,更是一个成长中的自己的步履回访,去看去想去哭去乐,都有了依托。像本文编辑,只能是空白的纸张,只能取勉强填写几个字,空洞,乏味,甚至战栗,相比,本文编辑更羡慕这位仍然在青春里艳放的丁香花(人言,自我回顾,都以为是一朵丁香)。作者在少年时候留下了珍贵的文字符号,如今拿出来抚摸,那就是把时光牵回到眼前,好魔力啊!小学的要强,初中的叛逆,那些少年的身影,给一段成长烙印了不一样的色彩。在每个人生的节点,葳蕤而漫长的夏天,秋色里欢快的笑声;在初二,那只小船有了方向和停靠的位置,在初三,一声“再见”,让人懂得了什么是分别的哀伤。再也回不去的高中,被禁而苦涩,努力而失落,奏响的依然是奋斗的乐章,美好的年华没有蹉跎。初中的畅想,一本守则下的规范人生,那些相伴的书本,都是值得笑着抚摸的东西。高中的日子,压抑却充实,那是奠定一生基础的苦心磨砺。十八岁美妙的夏日,想着那些日子的繁忙,看着阴云之下摇风的老人,想着给自己暗示与情调的夜来香。也正是这波澜不惊的生活,才给与了我们安心读书的时光。许多年以后的现在,在江山,有了可以重新整理青春的冲动与可能,青春的城池里有款款荡漾的水,是护城河里的汤;青春是一个围城,从来没有想着出来,却必然要出来。但是带着丰厚的记忆出来的;青春就像那些泛黄的纸,只有打开才有着人生的意义。这篇回忆性散文,以片断的方式,书写的不仅仅是求学的生活,更有人生的经历与感悟,那些人物,那些事件,那些风物,那些遐想,构成的是一幅幅流光的画面,人生有这样的画面,而且可以完整地播放,那么完整,那么清晰,都因作者有一个可以用文字堆垒的青春,所以如今可以在江山这片园地放歌,很自豪的,很自我的,真的是“快意青春”!这些记忆,对别人可能就是那么回事,而对自己却是一段不可湮没掉的足迹,就像看着泛黄的老照片,无需做旧,永远都是时光的老影集,可放在胸前紧紧搂抱,可铺展看来在阳光下闪光。散文内容上记事与感悟穿插,写景与心情相映,更多的人生感悟,都符合每个时段的特点,表达感情细腻充沛,相信这些都给作者以后的成长做了最丰厚的铺垫。一个人可以对自己走过的路,回头看亲切地抚摸,跪下来亲吻曾经的足印,本身就说明这个人是热爱生活的,幸福感满满。任何过往都可以成为未来的力量,无论是好的还是坏的,成熟的还是青涩的,真实地向前,这才是青春的意义。能够抱住既往,才可展望未来。不知这是否是真理,我相信。【编辑:怀才抱器】【江山编辑部·精品推荐201904180007】

大家来说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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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楼        文友:怀才抱器        2019-04-17 07:35:56
  有一个少年,站在山路上,吹着他的管笛,邀请你来听一段青春序曲。感谢投稿柳岸,希望精彩继续。问安作者。
怀才抱器
回复1 楼        文友:石门        2019-04-17 08:01:58
  感谢老师精心编辑,以现在的眼光看这些文字,其实写的颇为稚嫩,但里面的味道如今的我确实再也写不出来了,有些伤感和美好只能留在那些年少时光了。感谢江山,感谢柳岸能让我有机会重温年少的时光!
2 楼        文友:知足        2019-04-17 14:17:27
  回看自己的旧文,能让日益浮躁的心渐渐回归宁静,能从昔日干净、空灵、飘逸的文字里找回初心。每个人从年少到踏入社会,都将有所改变,这也许是一种无奈,也是必须经过的历程,但守护初心的人,只会变得越来越成熟,活得越来越精彩!相信多年以后,成为中年人的你再回首青春年华时,同样会在百感交集的那一刻,也为自己没有虚度光阴,没有迷失自我而欣慰、骄傲的!
“世事洞明皆学问,人情练达即文章”
回复2 楼        文友:石门        2019-04-17 14:36:49
  对,常常回顾往事让我明确来时的路,更加明白我的目标,对于未来便更加清晰,也重新更新了动力。谢谢老师来访留墨,问好!
3 楼        文友:燕麦乡人        2019-04-17 14:59:17
  生活是一种向前,为向前的时光喝彩,为寸逝去的青春致敬!我们一起好好来过。
在祖国开花的季节里,有我放飞的思绪和风筝。
回复3 楼        文友:石门        2019-04-17 15:08:04
  谢谢老师驻足留墨,一起加油!
4 楼        文友:东辰        2019-04-18 13:21:39
  欣赏朝气蓬勃的心胸,华彩绽放字里行间,欣赏美文。
回复4 楼        文友:石门        2019-04-18 14:43:15
  感谢老师来访,老师的诗歌一向雄浑,充满诗文韵律,十分喜欢。
5 楼        文友:菁茵        2019-04-21 16:22:25
  这是记忆的宝藏,那些快乐的忧伤,那些甜蜜的惆怅,那青涩又阳光的少年,仿佛是我们的影子,引得我们一次次回望~~有温度的文字,欣赏~~
心若草木,向阳而生~~
回复5 楼        文友:石门        2019-04-21 16:32:14
  感动老师来访,留言很温暖。敬茶!
6 楼        文友:赏月听泉        2019-04-21 20:03:34
  那时少年,都承载着那时的流光,虽然稚嫩,却是我们真实走过的青春~
   年轻过,记录过,还能随时翻看,真好~
   就像在某个春日的黄昏,在一缕斜阳照进客厅的时候,心蓦地一动:此番情境,似少年时光。真好~
红尘闲赏月 俗世笑听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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