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荷塘】芍药花情(电影剧本)
夏侯阳收回目光低下头,倒退几步,准备离去。
芍药:原来是夏侯公子,芍药这厢有礼了。
夏侯阳忙还礼,湿润的草坪把他滑得打了个趔趄。
莲儿(忍不住笑起来):夏侯公子,见我家姐姐也无须施这么大的礼数啊。
夏侯阳脸色通红,不知该如何还礼了。
芍药:莲儿,休得对夏侯公子无礼。
莲儿站在了芍药身后,给夏侯阳了一个鬼脸。
芍药:听夏侯公子刚才赋诗,便知公子颇有才华。院外天凉,夏侯公子何不移步芍药书房一叙?
莲儿:这可使不得,姐姐乃上仙之体,岂能容凡人污秽?再说,若让婆婆知道,那该如何是好?
芍药:不妨,若婆婆问起,我一人承担即可。莲儿你可于门外看望,若婆婆前来,你可提前告知于我就行。
芍莲儿:姐姐书房乃千金之地,容留夏侯公子在书房,恐惹非议,万万不妥,请姐姐千万三思!
芍药:莲儿不必再说,去吧。
莲儿见无法阻止,只好顺从,怒视了夏侯阳一眼。
夏侯阳随芍药走进了屋。
11、芍药书房/夜内
夏侯阳偷偷打量芍药闺房:烛光下,如镜面的桌上洒满了温柔的光亮,上摆一素绢,一枚端砚端置在桌侧,雕刻着郁郁林竹的笔筒里放着几支毛笔。小格窗边,白陶盆里一株腊梅吐叶璨蕾。如圆月的梳妆台上,摆着菱花铜镜和雕花的首饰盒,桌的另侧,整齐的摆放着诗书词典。
芍药请夏侯阳于竹椅上坐下,让莲儿斟茶。
莲儿奉茶后,退出于门外观风。
芍药面侧夏侯阳而坐。
夏侯阳一双眼尽揽芍药。
芍药亦偷眼夏侯阳。
站在屋外的莲儿,咳嗽了一声。
夏侯阳与芍药立刻清醒,均羞涩的垂下脸去。
夏侯阳:小生适才在一溶洞前的荷塘边见一芍药花,甚是清纯艳美靓丽,未曾想到芍药姑娘……
芍药:芍药乃我家最喜之物,所以取我名也为芍药。
夏侯阳:原来如此,不知如何称呼姑娘?
芍药:夏侯公子就叫我芍药吧。
夏侯阳站起来重新施礼:在下见过芍药姑娘。
芍药:夏侯公子,无需繁文缛节。
夏侯阳:在下谢芍药姑娘。不知芍药姑娘居地为何处?
芍药:这里乃镜屏荷花湖塘。
夏侯阳:优雅之地,日间万里晴空,阳光灿烂。到处都是五彩斑斓的鲜花,绿树苍茫浩渺,气魄摄人。傍晚里,更是精彩,山峦朦胧,花俊色浓,如诗如画,若虚若实,让人如痴如醉,真是风光这里无限好,太美了!
芍药:夏侯公子太过赞誉,其实山野乡村而已。
夏侯阳:能在里有个居屋,可谓终身享用啊!
芍药:少年须勤学,文章可立身。这些年来,公子历经州、省试,又要殿试,想必夏侯公子学业一定很艰苦?
夏侯阳:最苦没过于读书。儿时于鸡鸣便被母亲以树条请出被窝,又于墅间被先生用木板片叫醒于睡梦,屁股则成为父亲练铁砂掌的最佳选地。
芍药笑起来:原来夏侯公子也如此幽默。
夏侯阳:让芍药姑娘见笑了。
芍药:我可以不用加姓而直呼你公子吗?
夏侯阳:当然可以,芍药姑娘直呼我的名即可。
芍药:公子此去赶考,可有十分把握?
夏侯阳:小生勤学于春秋努力,苦读于夏冬不弃,多经墨学研磨,自我感觉略有进程。能否入科,还尚需小生竭尽复习才可。
芍药:既如此,芍药不妨与公子相磋,也许会有相助,只要公子不嫌弃芍药浅学才好。
夏侯阳:若有芍药姑娘相扶,小生这次科考,一定会不负所望!
芍药起身于书架上取下几本书来,将座椅挪至夏侯阳近旁坐下来,并将其中一本书打开。
莲儿见屋内声音渐小,瞧瞧从门缝观望,只见两人几乎相拥坐在一起,说的很投机。
莲儿:姐姐,时辰不早,让公子回去吧,以免婆婆看到,那可不得了了。
夏侯阳一听赶忙起身:晚生告辞了。
芍药:夏侯公子慢走。
12、客房/夜内
夏侯阳回到客房和衣而卧,望着帐顶发呆。
夏侯阳反复捻转,怎么也不能入眠。
夏侯阳起身,开房门,来到十分寂静的庭院,脚不由自主的向拱门处走去。
柳婆婆:已夜深,夏侯公子不寝,意欲何往?
夏侯阳被这突如其来的声音着实的吓了一惊,见是柳婆婆,赶忙上前施礼:夜惊柳婆婆,晚生赔罪了。
柳婆婆:夏侯公子,夜色已深,还不快回房歇息,明早还要摸黑赶路。赶考事大,不可延误。
夏侯阳只好回到客房。进门前回首一看,柳婆婆站在院内,目光冷冰冰的盯着他,吓得他急忙关门熄灯。
夏侯阳就这么似睡非睡,迷迷糊糊的进入虚梦之中。朦胧中,他看见一个身穿霞云衫流纱裙,体态轻盈柔的仙女踏着一片彩云,向他走来,仔细一看,是芍药姑娘。
夏侯阳惊喜万分,一跃而起,将她紧紧地抱在怀里。
窗外一连串炸雷,传来噼噼啪啪的水声
夏侯阳惊醒过来,忙起来走到窗前,推窗子往外一看,雾蒙蒙的夜幕中下起了倾盆大雨。
夏侯阳点起灯,从书箱里拿出书看了起来。
伴着雨滴的声音,夏侯阳撑不住劳累,伏案睡了过去……
13、客房,晨/日内
一阵敲门声,夏侯阳惊醒,睁眼一看,天色大亮,使劲的揉揉双眼,拖着疲乏的双腿前去开门。
莲儿端来洗簌水:夏侯公子,请洗簌一下吧,待会吃些早点。
夏侯阳显得有气无力:谢谢莲儿姑娘。
莲儿:雨总会晴的,夏侯公子无需过多担心。
夏侯阳:多谢莲儿姑娘开导,小生十分感谢!
夏侯阳洗簌完,吃了些点心,喝了一小碗粥。
莲儿收拾完走了出去。
夏侯阳望着屋外雨蒙蒙的天,十分沉闷。
这时传来一阵嗦嗦的脚步声。
夏侯阳:原来是芍药姑娘,不知芍药姑娘来临,有失远迎,请芍药姑娘见谅!
莲儿阴沉着脸:我家姐姐知你今日无法启程,怕你一个人闲待着心里闷郁,趁柳婆婆去塘岸防护雨洪之际,特前来相伴与你,还不快来叩谢。
夏侯阳:小生何德何能,敢劳芍药姑娘前来伴慰,实是不知该如何感谢才是。
莲儿:别咬文嚼字了,好生陪伴我家姐姐聊会天吧,我去为姐姐夏侯公子沏茶。
芍药:看公子有些憔悴,是这客房公子睡不大习惯,还是否因雷雨声闹烦而不得入睡至此?
夏侯阳:谢芍药姑娘关心,昨夜小生的确是未曾休息的安稳,但不却是因雷雨声的闹烦所致。
芍药:想必是担心因雨不停而延误启程可是?
夏侯阳:小生亦并非担忧阴雨相阻而无法上路。
芍药:公子,那又是为何呢?。
夏侯阳(口吃):皆因,皆因……
芍药:公子,皆因何事?
夏侯阳一时不知该作何答,沉思起来。
芍药:公子有何心事不妨明说才是。
夏侯阳:于沧海浮尘之中,于芸芸众生之里,我和芍药姑娘有缘相识,有幸相知,芍药姑娘的音容已入小生的心腹,不能忘怀,致昨夜碾转难眠,皆因思念芍药姑娘。
芍药(脸色泛起绯红):我……我亦如此……
夏侯阳:我有些害怕,怕了整整一夜,真怕以后我会再也见不到芍药姑娘了。
芍药:我也是。上天可怜你我,用雨留下了公子。
夏侯阳:老天在助,使我能再睹芍药姑娘之倩容,再听芍药姑娘之神韵。芍药姑娘气质美如兰,才华馥比仙,冰雪聪明,不栉进士,令天下男儿尽折腰,使须眉尽汗颜。
芍药:有你这等褒奖之词吗?
夏侯阳:芍药姑娘的确是咏絮之才。
芍药:怎的又将我与东晋才女谢道韫相比了?
夏侯阳正待说话,门外传来莲儿的喊声:婆婆!婆婆!
随着莲儿一阵惊慌的叫喊声,柳婆婆一脚踏进门来。
柳婆婆看到芍药和夏侯阳在一起,勃然大怒:成何体统,成何体统!尔等竟如此不知廉耻!
柳婆婆在地上咚咚咚的敲着青青柳杖。
夏侯阳吓得赶忙站了起来,浑身发抖。
芍药也脸色发白的站立起来。
柳婆婆大口喘着粗气,举起青柳杖:你,你,你这个混账东西,简直就是一个淫棍!蔫可让你这等浪荡贼子苟活人世!待老身取你这畜牲的贱命来!
莲儿一看大惊失色,跑近柳婆婆跟前跪下来,紧紧抱住婆婆的腿,哭着央求:婆婆息怒!婆婆息怒!婆婆啊,您千万别生气,千万别动手啊!
芍药见状也十分震惊,慌忙的挡在婆婆与夏侯阳的中间,给婆婆跪了下来,大叫一声:婆婆!
芍药的眼泪流落下来。
夏侯阳惊恐万分,扑通一下跪在地上。
柳婆婆朝夏侯阳骂道:老身以为你是良家子弟,方留你暂宿,没成想你竟是披着人皮的狼子,竟敢欺负我家芍药儿,难不成你吃了豹子胆!什么人间才子佳人,简直是猪狗不如,白读了书文诗经!
夏侯阳恐慌万状,一个劲的磕头,额上已盈盈见血。
芍药忙将夏侯阳的头拥入怀中,不让他再磕下去。
柳婆婆将青柳杖用力的在地上一墩,仰天悲呼:罢了,罢了,罢了,老身还有何颜面再见恩公,芍药儿蔫能再接花相之位。
莲儿站起来扶住有些站不稳的婆婆:婆婆啊,别再伤心了,都是莲儿不好,要责罚就责罚莲儿吧。
柳婆婆摇摇晃晃的打了个趔趄。
莲儿(见状着实吓坏了,急忙扶住柳婆婆):婆婆,您别生气难过了,呜呜,莲儿扶您回屋歇息吧。婆婆啊,莲儿求求您了。
芍药急忙放开夏侯阳,站起身来扶住婆婆。
看着泪如雨注般的芍药,柳婆婆哀叹一声,由着莲儿参扶着走出了房门。
夏侯阳(双膝跪爬到芍药面前):都怪小生不好,不知好歹,连累芍药姑娘的清誉受损,小生羞愧至极,在这里给芍药姑娘赔罪了。
芍药(扶起夏侯阳):实不怨公子你,是芍药我心甘情愿与公子相缘投好,公子不必过于自责。
夏侯阳:夏侯阳何德何能,让芍药姑娘为我遭此累罪,害的柳婆婆震怒,责骂芍药姑娘,受如此委屈之苦,都是小生太过轻浮,罪在小生。
芍药:芍药知公子才华出众,乃正人之君,早已将心意寄与你。婆婆只是关心芍药,怕芍药误入歧途。婆婆的震怒,实乃亲情所致,芍药非常感恩婆婆的关爱,倒是让公子受惊怕了。
夏侯阳:能和芍药姑娘一起,是我人生最美的相遇,我只想与芍药姑娘一起,撰写那最完美的史曲:一生一世,愿与芍药姑娘永不分离。如芍药姑娘不嫌弃,我夏侯阳愿终身服伺与你,娶你为妻。
芍药:公子若不负我,芍药必将许身。
夏侯阳(对着门外的天跪了下去):我对天起誓,永与芍药相亲相爱,唯芍药不娶。此生绝不负芍药之心,我愿与芍药同存亡。生死契阔,与子成说。执子之手,与子偕老。如若背言,当死于乱岗!
芍药挨着夏侯阳跪下来:芍药感恩月老,用红线把公子牵与了芍药,让芍药能享如此之甜蜜。芍药没有华丽的言语,只希望与公子的爱纯真永远!
两人起完誓,夏侯阳双手扶起了芍药。
14、正堂屋/日内
莲儿走为婆婆轻轻捏肩捶背。
柳婆婆:我问你,此事莲儿你是否尽皆参与?。
莲儿不敢回答。
柳婆婆:莲儿,你也忒胆大包天,此二人竟做如此苟且之事,你为何不来告诉与我?还在为他们遮风挡雨,把风防我。
莲儿跪倒在地,哭泣流泪。
柳婆婆:你哭个甚么来由?起来,给我说说,就这么短短的一个昼夜,为什么就那么突然地发生此事?
莲儿:婆婆……
柳婆婆:孽缘啊孽缘,没成想,竟然有此孽缘。
莲儿扑到柳婆婆的脚下:婆婆啊,您别哭啊,都是莲儿不好,是莲儿的过错,让婆婆如此伤心难过。
柳婆婆:夏侯阳乃一凡世浊物,焉能与我家芍药儿匹配。如不加以阻止,任其这般下去,又该如何是好啊?
莲儿:婆婆
柳婆婆:不行,不能让这孽缘害了芍药儿。我要去除掉这个孽障。
莲儿(跪下来紧紧拉着柳婆婆的衣襟):婆婆,使不得,使不得,万万使不得啊婆婆!
柳婆婆:难道就由着这孽障害了芍药儿不成?
莲儿:婆婆啊,您也知道芍药姐姐的秉性,看似温顺,实是刚烈。芍药姐姐一旦认定,无人能劝得下。若婆婆一意要拿夏侯公子问罪,芍药姐姐定然不许,若硬强持,恐芍药姐姐会……
柳婆婆软瘫坐在椅子上:自那夏侯阳来投宿,我就感觉哪里有些不妥。咳,天意如此,真是天意如此。
莲儿:婆婆啊,既已如此,不如想个良策,能够使夏侯公子脱胎换骨,也好配我家芍药姐姐。
柳婆婆:莲儿啊,何来那么容易,并非同物,相结合实是有违天意。
莲儿:婆婆,您是芍药姐姐和我最亲最亲的人,也是唯一的亲人,您一定有办法的。
柳婆婆:咳,莲儿啊,婆婆也拗不过天啊。
莲儿摇着柳婆婆的手:婆婆啊,您想想法子吧。
柳婆婆:不是婆婆不管,是婆婆的确没这个能量。既如此,只能看他们的造化了。
莲儿:婆婆,您不反对了?婆婆您真的不反对了?真的不发对了?
柳婆婆:反对有何用?我有反对的了么。芍药儿能有你这样的好姐妹,真是福分哪。
莲儿:婆婆,要不是芍药姐姐救护我,要不是婆婆您倍加的爱护我,我早已化成泥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