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编辑推荐 【心灵】少年的回忆(散文)


作者:我心向往 白丁,13.50 游戏积分:0 防御:破坏: 阅读:6556发表时间:2019-05-04 11:49:35
摘要:本文所编写的童年故事(少年的回忆),内容全部是本人青少年时代所经历过的生活片段,篇目的顺序是按着故事发生时间先后排列的,也是我出生成长的轨迹。在人生的长河中,我们经历了无数的风风雨雨、曲曲折折、起起伏伏,有成功也有失败,有痛苦也有欢乐,不管人生几何,但童年美好的记忆依然一直留在心间。


  
   四、院落印象
   我们家刚搬迁到白音特拉村时,暂住在村子正(中)街二姑家的旧院子里。一年后,公社驻地搬迁至农场,我们在村子的南街购置了邮电局腾出来的旧房子,经重新修缮后乔迁入住。院落不很宽敞,约有百十余平米,院内最引人注目的是一根通讯电线杆,至少有6米多高,电杆两侧有向上攀爬的铁钉,最上端固定着一个分为两层的铁板支架,每一层都布满了四通八达的电话线,原属邮电局的专用设施,后成为我家院里标志性的物体。在纵横交错的电线上,不同的季节,经常会有成群的燕子或麻雀聚集于此,这些自由飞落、活泼可爱的小鸟,给我们增添了很多欢乐。
   春天时,大地刚刚复苏,田野还未吐绿,报春的燕子就从遥远的南方飞回来了。燕子们飞落在我家院子里电杆两侧的电线上,一排一排整齐的排列着,像五线谱上跳动的音符一样。它们嘁嘁喳喳叫个不停,好象在谈论筑巢之事,经过反复选址后,很快就能够将巢穴建造好。燕子与人类很亲近,它们的巢穴大多建在农家的屋檐下,我家的燕子干脆将巢穴建在了堂屋的横梁上。筑巢时,一般是一对(雄雌)燕子共同来完成,它们很勤劳,不辞辛苦、飞进飞出、衔泥衔草、忙碌不停,有时也看到有其它燕子来帮忙。燕子有了自己的新巢,很快就开始产蛋、孵化、育出幼鸟。夏季时,田野生长出一片翠绿,各类昆虫繁殖,燕子就会全部飞往田间捕捉食物去了。它们体态轻盈、动作敏捷,速度极快,到处飞来飞去,刮风下雨都不回巢穴,院子里平时很少见到它们的行踪;秋天时,它们的队伍壮大了,成群的燕子又回到了村里。燕子盘旋在电线杆周围,时而飞落在电线上,时而又飞向天空,往复穿梭忙碌不停。它们聚在一起,相互间交头接耳、窃窃私语,好像又在酝酿着什么,估计是商议去往南方越冬的时间。燕子飞离后,预示着冬天很快就要来临了,家乡的天气开始逐渐变冷。我们小时候虽然很淘气,但从不惊扰院子里自由飞落的燕子,因为妈妈曾告诉我们:“燕子是益鸟,专吃害虫,是人类的朋友,而且燕子在谁家院子里筑巢,便会给谁家带来好运。”所以我们很爱护燕子,从不伤害它们。
   进入冬季,我家的院子则又是一番景象:人类的伴生物——麻雀,它们在田地里觅不到食物时,便会飞回到村子里,进入家家户户的院落。我家院子的屋顶、麦桔垛、猪圈、电杆线上,每天都有成群的麻雀自由飞落,看上去密密麻麻一片,数也数不清。麻雀的样子很可爱,它们的身体小巧玲珑,鸣声清脆悦耳,圆圆的眼睛,尖尖的嘴巴,身披一件棕褐色外衣,颈部镶有灰白色项圈,脸颊涂有“黑斑”印记。它们不畏寒冷,经常聚在一起吱吱喳喳、四处蹦蹦跳跳,寻找到地面觅食的机会。麻雀极聪明灵巧,而且胆子也很大,每当看到家人在院落里抛撒喂鸡的食物时,它们便会一拥飞落而下与家禽抢夺食物,同时警觉性也很高,稍有动静或感到不安全就会立刻飞离地面。我和弟弟都很喜爱小麻雀,很想捕捉几只喂养起来玩耍,并曾在下雪天用筛子捕获过,但很难家养成功。据说麻雀性子很烈,不服圈养,常常因不进食饮水气绝而亡,让我们感到很无奈,所以只有远远地观赏它们。
   我家院内的电线杆,除了能够吸引众多的燕子和麻雀来此栖息外,它还具有另外一个特殊的“功能”,就是还能“预报”天气变化的情况。电线杆距离我家的窗户很近,只有一米的间隔,每到冬天的时候,电线杆上的电话线受冷冻后就会发出嗡——嗡——嗡的响声,时而微弱时而强烈,而且很有节奏。我家刚搬入这里时,很难适应这种“噪音”,特别是在深夜里,有时吵的难以入睡。然而,随着时间的推移,我们全家人也渐渐地习惯了,并且发现电话线受冷冻发出的声音与室外气温有很大的关系,气温愈低响声愈大,凝结着雪霜与无霜的电线发出的声音也有区别。后来,我们全家人就依据电话线在夜间发出的声音,判断翌日天气变化的好坏。记得,每到起床的时候,妈妈就会根据昨晚上电线发出的声音告诉我们增减衣服,因而电线杆也就成为我们家的“天气预报员”了。
  
   五、水井故事
   白音特拉偌大的村子,村里却只有一口水井。水井坐落在村子南街的中部,距我家很近,只有几十米。水井很深,约十二余丈,水质清澈、纯净、甘甜。井口上有一架辘轳,缠绕着绳索,是专供从井下汲取水的设施。使用辘轳时,一般是两个人分开站在井台的两侧,一起摇动(分为主手与辅手)辘轳臂,主手撑控着辘轳升降的速度及绳索缠绕顺序,如果操作不当,忽快忽慢,很容易造成拉断绳索的现象,或出现其他险情。
   据传说,这口水井原是一位名叫二根成的牧主开挖的,当时井水的存储量十分充足,由于牧主苛刻,得罪了雇用的长工,日久渐结恩怨。后来,长工为了报复牧主对他的虐待,遂用棉衣将水井的泉眼进行了堵塞,因而导致水井水源流量逐年减少。这只是一个传说,当然不具科学性。不过,村里的水资源确实很匮乏,若遇天气干旱时,井内水量就很少,难以满足村民正常使用,给人们生产、生活带来很大的困难。平时,水井上都有很多人,从早晨到晚上络绎不绝,自觉排成长队等候挑水。农忙时,一些人将水桶放置到井台上排队,自己则离去,等到空闲时再来挑水。我大约十四、五岁的时候就开始与哥哥或弟弟一起去到井上挑水了。有一天中午,父母在家午睡,不知哥哥与弟弟去到哪里了?我就试着独自一人到井上挑水去了,当时井台上刚好也无其他人,我就大胆地摇动起辘轳,将空水桶很顺利的放到了井底下。然而,从井底往上提水时,就不那么容易了,由于我的体力小,一个人很难摇起负重的辘轳。当我卯足劲摇转了几圈后,就感到双臂有些酸软,没有了力气。在辘轳臂运转至上行段时阻力逐渐增大,我就把持不住了,并突然挣脱我的双手,辘轳瞬时反向快速的转动起来。见此情景,我急忙躲闪开了井口,任凭辘轳哗啦啦地下行……虽然我没被反转的辘轳臂打着,但着实惊吓呆了,站在那里一动不动,浑身发软,直到有村民来挑水,我才缓过神来,后果不堪设想。从那次起,我就再不敢独自一人上井挑水去了,直至长大以后。
   水桶落井后,捞取时很费事,有时还需要请人帮助下到井底捞取。那时,既没有强光手电筒,也没有其它照明设备,我们通常采用两面镜子反射光线的办法做光源。方法是:一人站在井房外,用一面镜子迎着太阳,将阳光反射到井台上,井口上的人通过调整另一面镜子的角度,再将光线折射到水井里。这样,黑暗的水井底部就会被照亮,井下人员才能看清井底的情况,方便打捞作业。由于井筒很深,井上与井下人相互间的对话无法听清楚,只能用摇晃绳索的办法进行沟通,具体如何表述,只有当事人双方约定才能明白。
  
   六、河滩印象
   我们村子南面有一片很大的河滩,就静静地坐落在我家的门前,中间只隔着一条十几米宽的街道,道路比河岸略高出几米。从前,这里是一片盐碱滩,有一年夏季接连着下了几场滂沱大雨,降雨量超过了几十年来历史的记录,洪水淤积于此形成了河滩,总面积约有四十余亩(东西长度约300余米,南北宽度约100余米,最深处达3米多),蓄水量很可观,给村民生产、生活带来很多方便。
   夏天时,河滩里的储水用途很广泛,村里人们做泥工活、盖房、修补院墙都要到河滩拉水,生产队里每天也将牛、马、羊赶至河边饮水,妇女们拆洗被褥、衣服也要去到河滩边洗涤……总之,不论是生产还是生活,都离不开水,河滩里的储水极大地缓解了村里水源紧缺的现象,也减轻了人们到井口挑水的劳碌之苦。另外,自从河淮里蓄有雨水之后,也成为男孩子的游乐中心了,我们经常会去到河滩里戏水、洗澡、捞小蝌蚪……但大人们总是不放心,怕发生意外。因为我们坝上地区这一带河流很少,大多数人们对水性不熟悉,所以不准孩子们下河滩玩水、游泳,如被家长发现就会被挨揍,遭受皮肉之苦,让你长点记心。可是,孩子们的天性就是记吃不记打,大人们说过的话如耳旁风,早就抛到九霄云外了。我记得,每到夏季中午最炎热的时候,我们就会趁大人们午睡的这段时间,偷着下到河滩里最浅的地方玩一会儿水,以满足少儿时期爱玩耍的好奇心里。
   冬天时,河滩水渐渐冻结后形成厚厚的冰层,冰面平坦光滑如镜,成为了大人和孩子们玩耍的乐园。记得,村子里有几名从集宁市来的知识青年,他们经常穿着冰刀鞋在冰面上打曲棍球,动作娴熟,象运动员一样,时而奋力滑翔,时而勇猛追逐,伸向前方的球棍如同套马杆子似的,相互争夺着溜滑的曲棍球,玩得热火朝天,不亦乐乎。因而,冰面的边缘上,也经常会吸引很多村民聚集于此,一起观看红火热闹。
   冰面上,除了打曲棍球的知识青年以外,那就是孩子们玩耍的主战场了。我们在冰面上玩的游戏也很多,双脚打出溜、用鞭子抽陀螺等,但主要就是划冰车。冰车构件很简单,只用几块小木板、两段粗铁丝和一些铁钉,基本上都是孩子们亲自动手制作,不过那时的材料很缺乏,要想办法四处寻找才能凑齐制作一部冰车所需的材料。冰车上一般只坐一个人,划动起来速度很快,犹如快速行驶的轨道车,平稳舒适,一闪而过,感到十分剌激、过隐、惬意。孩子们经常几人一组,你追我赶,比试技艺,奋勇当先,不甘落后。有时候,我们一整天都在冰面上玩耍,不顾寒冷,乐在其中。偶尔,只是大人们担心孩子们在外面受到冷冻,才催促着早点回家。另外,初次学划冰车时,由于不会使用冰戳,双手用力不当,很难掌握方向,也很费力气。现在想起来,划冰车与划龙船的方法相差不多,也是需要技巧与力气的相互配合,如果能够熟练掌握技巧,玩起来就会得心应手、轻松自如、游刃有余。
   数年之后,河滩内的蓄水量逐渐减少,但直到我们搬离白音特拉村之前,河滩里的水仍未完全干涸,那里曾给我们留下许多美好的童年记忆。
  
   七、拨猪草
   大集体时期,农村几乎每户人家都养殖一些家畜家禽,作为辅助经济收入的来源,以补贴家庭日常生活开支的临用钱。我们家每年都养殖1-2头猪和几十只兔子,由于大人们不仅要参加生产队里的劳动,还要做家务,所以喂养和储备猪、兔食草的事情,基本就落在了孩子们的身上。
   平时,每天放学后,我们兄弟三人就会不由分说,很自觉地提着竹篮去到村子附近的田间、地畔选拨猪菜和兔草去了,因不用储备太多,只要能够保证猪、兔当日的食草就可以了,所以在太阳落山之前就能完成任务。暑假期间,我们就要去往距村子较远的一些地方,这样才能够挖到足量的猪菜,运回放在院子里摊开、晾晒干,储备起来等到冬天作为猪的食料。我们几个小伙伴,一般经常会去往距村子4-5里之外的“四级滩”、“六公升”或村东面的大石头山等地方,那里地势平坦,土地肥沃,各类草木植物长得很茂盛,是我们挖猪草(菜)的理想之地。我们去到田里就会抓紧时间、争抢着挖猪(兔)喜食的菜(草),诸如苦舌头叶、灰菜、沙蓬、田苣、车前子、蒲公英、兰花草、牵牛花……等菜(草)类,有的动作(手)快,有的动作慢,但也有个别耍赖皮的男孩子,自己只顾着玩耍,不早动手挖菜,等到回家时担心被大人训骂,就去抢拿女孩子们挖好的菜,所以时有打架的事情发生。我和三弟很有耐心,四处挑拣猪草,手执菜铲,动作熟练,很快就能把猪菜装满竹篮和布袋,还能挤出足够的时间玩耍,有时会去挖沙葱葱、野韭菜、酸柳柳、甜草苗根……,有时也会去寻找鸟窝,曾捕捉过画眉、百灵等鸟。我们捕捉鸟的方法是在鸟窝边上支立一块很薄的石板,只要鸟儿进入巢穴内,石板就会滑倒盖住鸟巢。百灵鸟极聪明,每次回巢穴时,它们会在空中盘旋观察很久,直到周围没有发现异常情况,才会在鸟巢附近降落,然后快速地回到巢穴。如若看到鸟巢附近有人或发现鸟巢有异常时就不会轻易回到巢穴,所以很难捕捉到。平常,我们会一直玩到太阳快要落山时才准备回家,那时我们使用着一架小型独轮手推车拖拉猪菜,这是大人们专为小孩子们制作的运输工具,一人双手推(扶)着小车把手,另一人在前面用绳索拉拽,这样比肩挑人扛省很多的力气。
   盛夏季节,这里天气变化无常,雨水较多。我们每次出去拨猪菜时,大人们总会嘱咐早些回家,孩子们离家太久,大人们也不放心。有一天,我们下午出去时天气还很晴朗,但到傍晚天气就发生了很大变化,大团的乌云从天边迅速升腾而起,黑压压的乌云在天空中上下翻滚,很快弥漫了整个天际,天色也逐渐的黑暗了下来。我们看到天气就要下雨了,于是赶忙往布袋里装填挖好的猪菜,准备往回家赶。岂料,不一会功夫,狂风大作、雷声轰鸣,豆粒大的雨点就噼里啪啦地落了下来,我们行走在路上,四周是一片空旷的田野,无处躲避雨水,只有冒雨快步前行。其时,爸爸妈妈在家里已焦急地等待着我们,担心我们被雨水浇湿,也不知道去哪里寻找,但等到我们回到家里时,看到一个个都成了“落汤鸡”,可把爸爸妈妈心疼坏了。我们进屋脱下被雨水湿透的衣服,妈妈一边帮我们擦干身上的雨水,一边赶紧找来干净的衣服让替换上,还要我们坐到热炕上暖身子,担心被雨水浇湿后受感冒。我们坐在热炕上一边玩耍一边暖身子,不一会功夫妈妈就将热腾腾的饭菜端到炕上,那一刻我们感到无比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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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编者按】这是一篇描写自己童年和少年、青年时代成长经历的纪实性散文,篇幅较长,接近四万字。在这篇长散文中,作者用质朴的语言,记述了从自己出生一直到参军入伍期间所发生的故事。描写生动,叙述清晰,情感真挚,让我们看到了一个出生在六十年代的孩子成长的过程。作品中的主人翁年纪虽然小,但却主动为家庭分忧,从很小起就开始承担起了家务,打猪草,做农活,再稍大一些,又开始了自己的打工生涯。透过这些,让我们看到了一个农村孩子的生活历程。也折射出了那个时代大多数农村青年的生活道路。作品采用叙述的手法,并自己的感想溶入其中,将长达二十余年的经历一一道来,让我们在了解一个少年成长过程的同时,也看到了当时的社会背景,就像是沿着时光隧道行走了一圈一样。作品语言质朴,充满了生活气息,第一人称的写法读起来倍感亲切。作品在讲述自己的故事时,显得从容,体现出了作者对文字的掌控能力,是一篇值得一读的作品。推荐共赏!【编辑:透明秋语】

大家来说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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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楼        文友:透明秋语        2019-05-04 11:50:32
  一篇长达四万余字的长篇散文,感谢作者的赐稿!
在这里相逢是我们的缘分!
回复1 楼        文友:我心向往        2019-05-04 15:35:51
  感谢老师点评,拙作让您见笑了!
2 楼        文友:透明秋语        2019-05-04 11:50:59
  拜读大作,为你点赞,欢迎入驻心灵之约!
在这里相逢是我们的缘分!
3 楼        文友:透明秋语        2019-05-04 11:51:22
  期待更多佳作呈现!
在这里相逢是我们的缘分!
4 楼        文友:木石语        2019-05-04 17:42:59
  质朴的文笔,地气的作品,交织出值得品茗咀嚼的佳作,拜读!感谢赐稿心灵之约,期待更多精彩再现!
5 楼        文友:雨春        2019-05-04 17:54:01
  一篇回眸青葱岁月的作品,充满情感的同时,更携带着那个岁月的时代背景,给人以无尽的回味空间,更展示了作者遒劲的文笔和驾驭文字的能力,佳作,推荐共赏!
走别人踩过的路肯定是一条非原创的路,所以地铁成了现代城市的毕由之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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