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一】江湖小子(武侠小说·家园)
“爹,你就原谅女儿吧?女儿不孝啊!面对仇人就在这里,我可下不了手啊!爹……爹,我喜欢他,我爱他……可是他就是你的仇人,女儿该怎么办?”她擦拭着泪。
阮来沅爬起来也走到大厅旮旯边,聆听着这一切。
“君茹,对不起,我弟弟他太歹毒了。他不是人,就是个恶魔。他好胜心强,虚荣心强,幻想成江湖侠客,他大逆不道啊!他是无恶不作的王八蛋……”他走近黎君茹噙着泪望着她说道。
“你,你不是阮来源?”黎君茹惊讶万分。
“我是阮来沅!阮来源是我的孪生兄弟,我是哥哥,他是弟弟。自从那年比武后,他一直浪迹天涯。整整三年多杳无音信。现在我才知道了有人无怨无故追杀我,原来因为我的弟弟。我可以断定江湖上有人把我当作了阮来源啊!”他很兴奋地说道。
“对!原来你是哥哥,刚刚我还有替父杀掉你的念头……”
“君茹,你杀掉我吧!为你家父报仇!”他闭上眼睛。
“不!那是你弟弟的事,跟你丝毫没有关系!那年是你看到将发生的一切,你才向家父抱拳谎称甘拜下风,从你的人品和武德上我就知道你的性格与你弟弟判若两人,我才喜欢上了你。”
“唉!不争气的弟弟,到处惹事生非,到处行走江湖,年少轻狂,不知天高地厚。君茹,对不起,对不起,我代表阮家以及阮来源向你赔礼道歉!”他突然间也跪在了黎君茹面前,然后又跪爬到黎寨主遗像前忏悔。
“黎寨主,阮家真的亏对你啊,我代表阮家向你赔礼了,在此请受晚生阮来沅三拜。”他叩地有声,连叩三个响头,泪流满面,哭不成声了。
“好了,一切都成为过去,冤家宜解不宜结啊!往事随风烟灭,但愿幸福永远。”
“君茹,谢谢你救命之恩,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君茹,我已经养好了伤,我打扰你了,对不起黎小姐,再见,后会有期!”他向黎君茹深深地躹了一躬。
“来沅,请你原谅我,刚刚我把剑指向你时,你不知道我有多恨吗?你如果不说,我真的认为你就是我要找的阮来源呢!对不起,对不起。”
“对不起的应该是我阮家,黎家何来对不起?我马上就要走,一定要找他,就是找到天涯海角也要找到阮来源,带他来向前辈叩头请罪。”
“来沅,这样吧!我通过刚才的一幕,我知道你是世界上最善良的、最讲义气的人,请接受我的爱,请把我带走,来沅你到哪里,我君茹跟随哪里不离不弃好吗?以前黎阮两家为干戈为玉帛,和好如初,我们走吧?”
“不行,你千万不能走!你可是黎寨的新寨主了。你一走那黎寨怎么办?你爹如果还在世的话,你怎么向他交待?你跟仇家的人浪迹天涯,他老人家决不允许的。况且你又有失自己的寨主的身份。君茹,万万使不得,万万使不得……”他固执地拦截她……
“好吧!我在寨里等着你!那你路上小心,多加防范,如果见到你弟弟告诉他,黎阮两家从自没有了怨仇,从自两家和好如初,一切都平安无事啊。”
他默默地点点头,挥挥手告别了黎君茹。
“阮来沅,我等着你,寻找了弟弟,就立即返回来,啊!黎寨有黎君茹等你……”
告别了黎寨,阮来沅重新踏上寻弟弟的征途。
此时阳光明媚,地上的雪早已融化为水,地上腾升出袅袅的云烟……
他走过破庙,那庙仍然在荒芜之地,一切平静如初。阳光在翘角屋檐下投下了斑斓犹如一幅幅古老而不可多的图画。
阳光下的阮来沅,前行在荒芜之地的弯曲小路中,远行消失在遥远的山谷中……
四
阮来沅走进一家饭店。店里生意不错,店内南腔北调谈笑风生。店小二笑嘻嘻地走到他的面前。
“客官,请坐!”这么一招呼,众人们的目光异样。
“谢谢!“阮来沅微笑地说道。他走到空位置上坐了下来,店小二迅速用搭肩巾掸了掸桌上灰。
“客官需要什么?”
“随便!”
“好嘞!”店小二走回柜台,从拒台端来了一盅小酒一双筷子和一只酒杯,四个小莱。
“客官请慢用,哈哈,我去招呼其它人,有什么需要喊声喽。”店小二微微一笑,他点点头,开始倒满了小酒,正当他端起酒杯时,四五人冲进了店,此时店内一片骚动。
“逃!逃到哪里,给我带走!”一位兵爷头子面目狰狞对着阮来沅道。
“你们抓错了人。”凭他怎样解释,阮来沅还是被兵爷抓走。店里又是一番议论着:“这都什么世道,不分青红皂白抓人,还有没有王法?”一位中年顾客愤愤不平道。
店小二从柜台拿着画像得意的样子走到中年顾客面前。
“客官,刚才抓走的是画像上的人,这人该抓,这可是朝廷的重犯,杀过人,奸过妇人,还打砸抢放火呢!”店小二堆满了笑容。
“原来如此,抓,该抓!”几位顾客议论着。
“官府抓他可保一方平安。喂喂喂,店小二你是怎样发现的?”
“哈哈,他一走进店我就发现了。几天前,兵爷就到本店张贴悬赏令呢,我刚才为啥对他客客气气呢?哈哈,我怕打草惊蛇,一转身他逃了,到嘴的肉就是我的,所以我报了官。”店小二眉飞色舞道。
“哟哟哟,店小二还真细心,为民除害呢,哈哈。”
他们还在七嘴八舌地津津乐道。
中年壮士把桌子一拍,只听“啪”的一声,所有店内人都惊呆了。店小二也收敛了笑容用异样的目光望着他。
“结账!” 铿锵有力,把店小二给震住了,店小二胆怯怯地走到他面前。
“客官,你这是……” 店小二试探了一下,也是丈二金刚摸不着头脑。
“告辞!"这位客官把一两银子丢在桌上,手持宝剑迈着信步离开了本店。
“这……”店小二拿着一两银子,呵了呵气,用搭肩巾擦了擦,又用牙咬了咬,一脸平静。
店小二走回柜台,正好杨掌柜走了进来。
“杨老爷,这是刚才一位顾客结账的银子。”
杨掌柜拿起雪花银端详一番后,皱着眉头道。
“这么多?这是官银,也就是说结账的是朝廷的人,是不是在本店巡查摸底呢?还是私下探听什么事呢?店小二你要多留个心眼,一旦有不对劲,立即报告我。”杨掌柜平静地道。
“杨老爷,你放心。刚才在你未到以前,四五位兵爷抓走了一位……”店小二刚说到这儿,杨掌柜惊悚连忙把烟斗放下。
“什么?什么?”
“杨老爷,刚抓走的就是这画像上的人!”
“你可肯定!这画像是朝廷犯人,哎呦,吓死杨某了。”杨掌柜挺了挺鼻梁上老花镜,接过画像画看了一番。
“长这么俊怎么是朝廷罪犯呢?眉清目秀,五官端正,有鼻有眼,简直就是美男子,这面目看上去就和善、有股书生气,不可能……”
“杨老爷,俗话说得好: 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店小二又开始得意起来。
“好小子,有道理!干事去吧!外面都是顾客,好好招呼他们。至于刚才我不在就发生两启事,你是细心的人,让杨某放心!”
“谢谢杨老板夸奖。”店小二把搭肩巾往肩一搭笑嘻嘻地走出了厅堂。
“店小二,店小二!”一位顾客走了进来。
“来了,来了,哈哈,客官请坐。”店小二很惊讶凝视着这位不速之客。刚才抓走的人和面前的这位爷长的像模子里刻出来的?我是不是看花了眼?我先要稳住他。
“客官,需要什么?”店小二笑嘻嘻道。
“一斤瘦卤肉,一碗紫菜汤,半斤油炸黄豆,一盘白米饭,快点!”阮来源开口很爽快。
“要不要酒?”店小二问。
“快一点,我不喝酒,我还要赶路呢!”阮来源凶巴巴地说。
“这位客官,店小二马上去弄,稍等!哈哈。”店小二眨了眨眼睛,迅速走进了拒台里。
店里顾客几乎都屏着呼吸,都向他投来异样目光,阮来源也似乎察觉到蛛丝马迹。他强装着一本正经,咳嗽了一声,那些怀疑的顾客都转过脸来,吃着饭、吃着菜……
店小二迟迟没有出来,阮来源怒火中烧,他拍打着桌子。
“店小二,店小二,弄好了没有,我要赶路……”阮来源忍无可忍,可肚子又咕噜咕噜叫。走,他没有走的打算。人饥饿时,越嗅到饭菜味道越是饥肠辘辘。
店小二端着他要的饭菜笑嘻嘻地走到面前。
“客官让你久等了,哈哈。”
“嗯。”阮来源端起碗就是狼吞虎咽,店小二趁机走进了柜台。
店小二对着杨掌柜轻轻耳语,杨掌柜定神向厅堂内望了望。
“小子,快去报官!”杨掌柜对店小二说。
店小二伸长脖子贼眉鼠眼瞧一瞧他。
“杨老爷我速去速回!”
路上,店小二小跑直奔衙门,心想: 世界上怎么这么巧?刚抓走了一位,又来了一位,朝廷要抓的罪犯是不是这位,是不是抓错了?相貌如此相像。
店内饱足的阮来源呐喊一声,可店小二迟迟不出,杨掌柜在里面应了声。可阮来源等不急了,猛站起来擦拭油嘴,又是呐喊。
“客官不好意思,刚才为你服务的店小二闹肚子上茅厕了,对不起,你还需要什么吗?”杨掌柜很客气地说道。
“不用了,吃饱了,结账!”
“哈哈,这不是杨某经手,也不知客官点了什么,还是等店小二亲自为你效劳,你看如何?”
“怎么这么啰嗦!一斤瘦卤肉,一碗紫菜汤,半斤油炸黄豆,一盘白米饭,”阮来源开口很爽快。
“这个……”杨老板为了拖延时间,心想: 这臭小子,还不快来。
“要不等我用算盘给你算算?客官别急,饭饱静坐两刻钟养胃呢,是不是?”杨掌柜挺了挺鼻梁子老花镜说道,额上都渗出了汗珠。
“少啰嗦,我给你半两银子?”阮来源从袖子掏出银子,拿给了杨掌柜,他呵了一口气,放在远方,老花眼下仔细地瞧了一瞧。
“行,这客官真爽快。”杨掌柜佯装老态龙钟的样子,转过身驼着背拿着银子向柜台里走去。阮来源本来就“做贼心虚",官府正在悬赏抓他,他那有不胆怯之理?没等杨掌柜转回找的银两,他四周环视片刻迅速离开了饭店。
随着一阵阵越来越近的急促脚步声,店小二气喘吁吁走进店内。店内所以客官都纷纷结账想退出。
“统统给我站住!大家别惊慌,我们抓得是画像的人,我们一个一个仔细排查,听见没有?”一位官爷喊着,店内紧张的气氛一下窒息起来。店小二第一个跑进店,杨掌柜责备他才来,犯人都跑了!
店小二上气不接下气说: “杨老爷,我一分钟也没耽搁,总共一刻钟,你没有稳住他?你就让他跑了?”
“跑了,跑了,刚刚半两银子他也不要就悄悄地跑了。”
“什么?让他跑了?"官爷十分起火。
“让你们白跑一趟,各位官爷进店坐一坐,喝茶,歇歇脚?”杨掌柜奴颜媚骨道。
“不必了,往哪个方向跑了?”
“从店出门从东侧!”
官爷迅速向东侧追赶!
“杨老爷,这小子跑得真快,是不是他敏觉到了?”店小二望着杨掌柜。
正当此时,阮来源从店门口旮旯里走进了店内。店小二吓得不敢说话了,连杨掌柜也凝视着他。
“妈的,找死啊!”他一记耳光打在店小二脸上。
店小二捂着脸呆呆地望着他。
“对不起,这不是我的事,刚才我来了亲戚会客去了。”店小二连忙狡辩。
“放屁!刚才这老不死的说你闹肚子上茅厕,原来是你小子报官?” 阮来源又是一记耳光。
“客官息怒,客官息怒,小子下次不敢了,壮士饶命,壮士饶命!”店小二“扑通”下跪。
“妈的,还有你,你这个老东西,老子在你破店吃个便饭,你们合伙报官,残害我?”阮来源火冒三丈揪着杨掌柜的领子怒遏道。
“客官,对不起,对不起,都是我的错,不关他的事,要打就打老夫吧?”
“打得就是你,你这老东西,去死吧!”阮来源拔出了匕首刺向了杨掌柜,顿时杨掌柜倒下,手捂心口从指缝冒出了鲜血。
“老爷,老爷……都是我害了你啊!”店小二呼天喊地,店内有几位胆大的顾客齐声呐喊。
“行凶杀人,抓杀人犯啊!”
阮来源见势不妙逃之夭夭。
五
阮来沅因店小二报官,从饭店抓进县衙门。
受审那天,衙门内县老爷盯着下面白面书生气的阮来沅,又用画像对照了几遍,后又传给师爷审核,师爷点点头把画像规规矩矩地放在桌上。
这下县老爷心中有理了,拿出惊堂木敲打一下,这声音清脆有力,下台差使齐叫“威武……”水火棍在地上“轰轰”着响。
“下面可是阮来源吗?”县老爷捋了一捋“三羊胡子”,似乎胸有成竹,直呼其名阮来源。
“回禀老爷,我乃阮来沅!”下跪。
“大胆刁民,岂敢狡辩!看来是不动刑你不说实话,来人哪!给我重打二十大板!”
师爷摇摇头,耳语,这时县老爷右手正想抛出县令牌子又插回木桶中,挺起胸脯道。
“老爷问你,你不是阮来源,为啥和画像一模一样,不是你臭小子又是何人?还不如实招来!”
“回禀老爷,这画像的确像我,可是我真的冤枉啊!老爷你听我细说,你们要抓的犯人就是我孪生兄弟阮来源吧。我是哥哥,阮来源是弟弟,我兄弟才是你们要抓的重犯。我知道他不学无术、争强好胜、无恶不作,自从黎阮一寨一村一年一度武术切磋起,他暗镖伤了黎寨寨主,一直行无踪来无影了。他不知悔改,还是行凶作恶,我也是逢家父之命,到处打听他的下落。可是我因他长像一样,朝廷官爷们弄错,错抓了我这个孪生兄弟兄长阮来沅啊!请清官大老爷明察!”阮来沅一番话使衙堂中个个张口结舌。
问好老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