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编辑推荐 【流年】超生那些事儿(短篇小说)


作者:亦 凡 布衣,162.75 游戏积分:0 防御:破坏: 阅读:8425发表时间:2019-10-09 14:23:09


   小花出生了,丹阳回来了。丹阳说,回来就不再去勘探队了。我心里有些纳闷,不是整天粘在勘探队里了吗,怎么突然不去了,莫非犯了什么错误?于是故意问道,“干得好好的,怎么就不去了?”丹阳吱吱唔唔,“再怎么干,也是个临时工,都当爹的人了,回来过个安稳日子。”
   转眼小花过百日,因为是个女儿,也没有大操大办。但这天,却来了不少客人,勘探队也来了几个人道喜,勘探队长也来了。有几个公家人作客,这在当时在村里是个大面子。丹阳找来村里几个场面上的人陪酒,一来二去把队长喝醉了。队长冲着丹阳嚷嚷:“丹阳,你小子可别忌恨我,我这是对你好,你看你媳妇多贤慧,女儿多可爱,好好过日子吧!我那女儿也是不懂事,宁拆十座庙,不破一桩婚呀!”丹阳看到队长喝多了,连忙制止他再说下去。但是在场的人都听出了话外音,装聋作哑而已。而我心里却觉得丹阳回来另有原因。等客人走了,我问丹阳是怎么回事,丹阳一开始不说,最后轻描淡写道出原委。原来,地质勘探队有一个女孩,是队上的技术员,也是勘探队长的女儿。这个女孩从小喜欢地质工作,是地质学院毕业,毕业分配后,就乐意跟着勘探队钻山沟,野外跑。都二十七八岁了,婚姻问题都没解决。丹阳能说会道,满肚子故事,从年轻就扎姑娘堆儿,再加上,当时丹阳年轻帅气,一下子就打动了从没有尝到爱情滋味的姑娘的心。爱情在发酵,但队长父亲发现了问题,当他知道女儿和一个农村已婚青年产生了恋情,这大大越过了他的底线。他果断地将女儿调出勘探队,把丹阳的工作给辞了。
   听了丹阳说的这些,我心里很不是滋味,一气之下回了娘家。回到娘家,丹阳来叫我了几次,我也不回去。娘沉不住气了,开导我,“两个人一块过日子,没有不吵架的,更何况结婚时间短呢?这次是丹阳不对,不过他和那个女孩也没有怎么样,幸好是被他父亲及时制止了。看丹阳也悟到了这一层,就看他今后的表现了。嫁出去的人了,还带着个孩子,住在娘家时间长了,会被人说闲话的。”听了娘的话,琢磨了半天,最后由二妺陪着回去了。
   丹阳从勘探队回来一年后,发生了两件大事。实行了家庭承包制,分了地;老人主持,与哥哥分了家。
   承包分了地,对大多数勤劳的农民,是好事,可以放开手脚发家致富了。对于像屎蛋儿丹阳这样的人,将是个考验。实际上后来率先致富的,都是那些勤劳的农民,而像屎蛋儿丹阳这样的人,日子过得并不怎么强。
   分家对于丹阳来说,他倒觉得没什么。反正,爹从来就看不上他,整天不给他好脸色。爹喜欢能说会道,在县城上班的哥哥,更喜欢那个会察颜观色的嫂子,还有给他家生了个孙子。丹阳对我说,分就分了,这个家搅在一块儿也够了。只是,他很想要那套五间新瓦房,不愿意和老人住在那个院子里,还是五间旧屋。爹不喜欢,咱也想躲得远远的。
   我对分家也无所谓,自己的生活要靠自己创造,不能靠老人。我只是担心,丹阳这个屎蛋儿样,分家后能过好吗?于是,我对丹阳说,那你以后好好干,给自己争争气,省得人家瞧不起。丹阳说,你放心吧,分家后咱一定好好干,三年之内盖新房。再说了,老人不喜欢咱,是他们偏心眼,我对这个家还少出力了吗?我虽然不干重活,但在生产队里也没少挣工分,咱干的是技术活啊。我对丹阳说,过去的咱不说了,就看你以后的行动了。俗话说,浪子回头金不换,再说我们家丹阳也不是浪子,只是有些“屎蛋儿”脾气罢了。
   说来刚分家那几年,丹阳还真是发生了很大变化。
   先说这人精神了,换去了那工作服,理去了那长鬈发,每天胡子刮得干净,早上起得早,院子扫的干净,水缸里挑满了水。有空的时候,就把小花扛在肩上,小院里欢声笑语,就连公爹那紧绷的脸都舒展开了。丹阳这一干净,爹好像不适应了,没好气儿地说,“整天干活,泥里屎了的,穷讲究个啥!”丹阳故意气他爹,“你不是喜欢俺哥干净吗,我们干净就不喜欢了?我们新农民不能像你老农民那样窝囊!”公爹被憋得一句话也说不上来。
   不知是分田的动力,还是分家的动力。丹阳那阵子发家的愿望特别强烈。种地要比别人种得好。一共六七亩地,他根据地块的土质分别种上棉花、黄烟,和其他农作物。那一阵子,他种地着了迷。山坡上有两亩地,要浇不上水,他突发奇想要打井,村里人笑话他,山上怎么能打出水来。他说,地质队的人勘探时就说能打出井,你们没听说山多高水就多长吗?经过了几天的努力,还真打出了水。那年大旱,那两亩地种的黄烟获得丰收,收入了3000块钱,对刚分家的丹阳和我,真有成家立业的自豪感。
   分家后第一年的成绩,令我们对美好的生活更加向往。那天,丹阳又突发奇想,生绿豆芽卖,那时冬天还没有大棚菜,而人们的生活水平已经提高了,冬天也要吃菜。我们村又离凤凰山集和陈戈庄集近,于是,丹阳找来几个大缸,在大缸下面挖几个眼,在地上挖上水槽,把绿豆分层放到大缸里,定期换温水,水由水槽流到院子里。每五天卖三大缸,一个冬天下来,也挣了2000多元。反正那个时候,什么赚钱就干什么,贩过棉花,倒腾过玉米,日子越来越红火。
   庄稼人的日子本来是这样过的。如果这样的日子过下去,对我就是另一种人生了。可命运真是捉摸不定,不知道在什么地方就拐了个弯儿。
  
   四、绵绵春雨郁郁愁
   我二丫头叫“春雨”,也叫“小雨”。生小雨那年春天,雨水很好,几天都连着下绵绵春雨,这应该是一个湿润的春天。可这个春天,我的心情并不好。其实,从怀上二胎后,心里就一直滴答着小雨,东躲西藏,那段日子虽然比不上黄宏和宋丹丹演的《超生游击队》那样颠沛流离,可也是在提心吊胆中度过的。
   怀小雨那阵儿,计划生育的风声已经非常紧了。今天谁家因违背政策,被推到屋了。谁家的媳妇怀了孕都六个月了,又被强制打了胎,作了节育手术。当时,有的人作出极端行为,跳井的,上吊的,喝农药的,屡有发生。乡下干部工作方法简单,公开说,上吊给绳,喝药给瓶,就是不能超生。在这样形势下,怀上了第二胎。开始,我和丹阳商量,还是不生吧。可丹阳不同意,说你还真让我断子绝孙啊?我说,姑娘就不是后代了?丹阳说,为了赌口气,也要生。再说了,没有儿子,我发家致富给谁啊!
   丹阳说赌这口气,是这么回事。我这个公爹,天生脾气倔,倔到不撞南墙不回头。人们传说,有一次,在街上被一块石头绊倒了,他非要拿锤子,把那块石头敲碎不可。如果人们惹他生了气,可以两天不吃不喝。丹阳从小不受老人待见,说话老惹他生气,就更不喜欢了。老人喜欢大哥,老帮着他们干活,这倒没什么。只是爱屋及乌,对待孙子孙女也偏爱。一次,老人拿了一块点心给大哥的儿子磊磊,当看到小花过来了,就赶紧藏起来了。小花可是看见了,就嚷嚷着要点心。现在看是小事,但丹阳不干了,当场就说了,“小花,咱不哭,不要啊,爹给你买去,谁让咱是女孩呢?等老了,爹就没人管了,饿死算了!”就这句话,把天捅下来了,公爹一蹦老高,“你这个坏种,你说的什么绝户话,我让你断子绝孙!”说着扔过一把镰刀,差点打着丹阳。从此,爷俩更不对付了。其实,丹阳是对老人分家不公,一直是敢怒不敢言。
   既然怀上了,我也有活想法,一个孩子也是孤单点儿,如果生个男孩,不也两全其美吗?这么一犹豫,从此改变了我的一生。
   俗话说,纸里包不住火。要偷着生个孩子,也是个难。好在那时已经承包到户了,不再集体劳动,并且咱的身子初期不显,等月份大了的时候,咱就不出门了。可最后,还是让村妇女主任发现了。妇女主任反复来家做工作,让我打胎。但都被我公爹骂出去了,公爹在村里辈分高,邻里邻亲的总是抹不开面子。
   不久,计划生育工作成了头等大事,紧张高压的空气愈来愈浓,乡里县里直接抓,拔钉子,治赖皮,搞得就像当年鬼子进村。公爹和丹阳也担心了,给本村的人耍耍脾气可以,对上面的人是不行的。他们想了个办法,到别的地方躲一躲吧,可往哪儿躲呢?到处都在抓这个事。我回去跟娘商量,娘也没主意了。正在这个时候,郭家郜替头姥姥家的妗子,来赶凤凰山集,到我家看我娘。娘给她说我要到她家住一段日子的想法。妗子爽快地答应了,还对娘说,“这计划生育搞的人们鸡飞狗跳的,你兄弟这个支书天天开会,不是给这家流产,就是给那家结扎。我劝他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多积点德。”娘说,“那给你们添心事了。”妗子说。“外甥女在我哪儿就像在自己家一样,安全。他当舅的连自己的外甥女都保护不了,就别当这个什么支书了。”就这样,在一天的傍晚,丹阳把我送到郭家郜舅的家里。
   在舅家住下后,妗子让我住在一处闲置不住人的老屋里,每天妗子给我送饭。开始没有人注意,除了寂寞,也倒觉得踏实了,不再提心吊胆了,只盼着宝宝赶快出生。到了孩子九个多月,快要生的时候,又出事了。舅的村里也有一家超生的,乡镇上追下来直接逼着女的打胎,男的做结扎绝育手术,男的跑了,女的死活不做。这一家已经三世单传了,如果做了绝育手术,怎么接续香火呢。他们认为是村里我舅他们,让上级来逼他们,情急之下就告发我舅,说我舅让别的村的人藏在他家里,躲避计划生育。我舅以外甥女来走亲戚,而且是头胎为由搪塞过去。
   看来在舅家藏是藏不住了,舅临时决定,连夜把我送到相邻乡镇我的表姨家。我清楚地记得,那天晚上很黑,我坐在颠簸的拖拉机上,天空还不时落下几滴小雨,道路两旁的小麦刚返青,比平日黑夜显得更黑一些,初春的风还透着一丝寒气。想到一个女人不仅要承受生产和育儿的磨难,还要提心吊胆地东躲西藏,泪水止不住地流了下来。
   表姨见到我,看到我疲惫的样子,一把搂过来,说了声,“闺女受苦了,快屋里。”说着烧火做饭,不一会儿,端上一碗荷包蛋。我勉强吃了一个,推说不饿想早点休息。这时表妹早铺好了被褥,我躺下一会儿就睡着了。
   睡到半夜,我突然肚子疼起来。有了第一次的经验,我知道要生了。我让表妹喊醒了表姨。折腾了两个小时,孩子顺利生下来了。表姨告诉我,是个丫头。当时,不知怎了,我竟嚎啕大哭起来,是哭这十个月的难熬的苦楚,还是觉得没有生个男孩,对不起丹阳。现在也说不清楚。
   天亮了,下了一宿的春雨,我心里的雨还没有停的意思。
   小雨是顺利地生了,生米做成了熟饭,但接下来的问题又来了。这次是逃脱不掉惩罚和绝育的难关了。要说起来村里乡里还算人性的,在月子里没有难为我。可这个月子过得也不安静。
   公爹的脸拉得更长,孙女连看一眼都不看,有时小花连着叫几声“爷爷”,都爱搭不理,而他那个孙子一来,就有了笑脸,有了笑声。丹阳越发生他爹的气了,但又不敢发作,老埋怨我肚子不争气。我根据学来的计生知识,反驳说,生男生女主要是由男人决定的。丹阳无可奈何,也整天闷闷不乐。有一天,听见丹阳爷俩嘀嘀咕咕,我心想这爷俩怎么说到一块了呢?晚上,我问丹阳,“你和爹嘀咕些什么?”丹阳试探着说,“如果做绝育手术你去做啊?人们说,男的做那手术,就变娘们了,身体也就垮了。你没看到邻居狗蛋做了结扎,腰都直不起来了。”我没好气儿地说,“我生了两个孩子,都死了两回了,凭什么还让我再挨刀!”丹阳不说话了,沉默了一会儿,突然问我,“咱真这样挨罚挨割吗?就不想生儿子了?”我问他,“这什么意思?命运掌握在人家手里,我们能怎么办!”丹阳说,“不,我们还有希望,张家庄咱堂姑到东北躲了一下,生了个儿子,也在那儿定居了。那儿地广人稀,我们也可以一试。我们就奔咱姑去吧!”我一听就真火了,“丹阳,我不是你们家的生育机器,那种担惊受怕,颠沛流离的日子过够了,我不离开家,跟你去闯关东,要罚要割随便吧!”说完,呜呜地哭起来。
   我这样一闹,刚三岁的小花搂着我的脖子也哭起来。丹阳也没有了主意。
   过了几天,一件偶然的事让我改变了想法。
   小雨满月了,我带着小花和小雨回娘家住几天。你知道,领着一个,怀里抱着一个,心里是很美的。我一直想,不管男孩还是女孩,总比孤孤单单的一个孩子强。
   回到娘家我们受到“贵宾”级接待。娘在厨房忙活起来,做了七个碟子八大碗,早早就炖了一只老母鸡。弟弟妹妹们围着两个小家伙,争着夸自己的外甥女漂亮,纷纷说像二姨,像三姨,像四姨,唯有只有十几岁的弟弟“果”,不跟他们争,慢悠悠地说,“外甥随舅自来有,你们就别争了!”这么一说,大家都不争了,大家对爹娘这个“宝贝疙瘩”,都是礼让三先的。大家正在闹着,街坊邻居的大娘大婶都来看孩子,又是一阵儿夸赞声,她们带来了鸡蛋、面鱼等,我们那儿叫“下汤”。
   大家热闹了一阵子走了。一家人吃完了午饭,我正在和娘说话,爹出去了一会儿回来了,对娘说,“前街老铁的闺女巧儿死了,真惨啊!”我问爹,“怎么回事?”爹说,“还不是因为超生。巧儿这是东躲西藏生了三胎了,屋让人家拉倒了,罚款罚得倾家荡产了。这次镇上要绑她女婿去结扎,女婿跑了,镇上就把她绑了去做绝育手术。可是做完手术就死了,家里人正在闹着去镇上呢!”听爹这么一说,刚才的喜气洋洋的气氛,一下子没有了。巧儿是我的同学,小时候的玩伴,她的死我很震惊。原来听说的事就发生自己的身边啊!娘看出我的心情,轻轻地问,“花啊,你和丹阳怎么商量的啊?就在家等着挨罚挨刀啊?”我把丹阳的想法给娘说了,说我不想去。娘沉默了一会儿说,“出去躲躲也好,在家里罚的日子也没法过了。”我说,“一个三岁,一个刚出满月,赤手空拳,到大老远的地方怎么活啊!”说着我哭了。娘看到我难过,又说,“你再回去商量商量,你们要是去,就把小花留下,我给你带着,也减轻你们的负担。娘还不老,只要你们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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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编者按】小说以第一人称叙述了一个女子在严抓计划生育的年代所遭遇的苦难与无奈,传统的观念迫使她东躲西藏去生儿子,可惜二胎又是女儿,面临着罚款与绝育的难关,一家人只好背井离乡,远走他乡“闯”关东谋生。在异乡,也面临着生存的艰难,在堂姑那儿想安定下来盖房子,结果遭遇地痞围攻,还手的丹阳打伤人被拘留罚款,怕地痞再闹只得再次逃离,投奔满洲里堂姑父的远亲。老家父亲重病,丹阳回去探望,“我”身孕太重留在满洲里,在出摊卖面食时遭遇车祸,儿子胎死腹中,重伤的“我”被迫切去子宫。日子还在继续,但是丹阳却与“我”离婚,他找到了传种接代的新载体,与一个水妹子生下儿子。小说读来让人倍感沉重,“我”尽管抗争过,却不得不面对被抛弃的命运——为躲罚款远离亲人与家乡被生活抛弃,遭遇车祸不能生儿子被丈夫抛弃。可以说,文中的“我”是传统观念与现实政策夹缝挤压下的牺牲品。小说深深贴近生活,生动再现了上个世纪七十年代一幕幕真实场景,这是一段历史的见证,值得细细品味。况味厚重的佳作,荐阅。【编辑:风逝】

大家来说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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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楼        文友:风逝        2019-10-09 14:25:04
  小说以莫言的作品导入,自然真实地反映了一段历史状态。问好作者,感谢您的写作,带给人深刻的思考。
心有多大,舞台就有多大。
2 楼        文友:亦 凡        2019-10-09 23:00:56
  谢谢风逝老师的精心编辑和解读。
作者简介:亦凡,本名郑家圣,1964年出生,山东省昌邑人。著有小说作品集《凤凰山轶事》,诗歌作品集《精灵》。
3 楼        文友:淡水        2019-10-10 06:49:29
  如今,生育政策改变了,年轻人不知道当年超生游击队的悲惨遭遇。当年,计划生育小分队,对村庄划片包干,对育龄妇女定期进行透视检查,唯恐有漏网之鱼。一旦发现有超生妇女,小分队立即驻扎该村,对孕妇家庭小则封条查封门户,大则拆房子扒屋。弄得整个家庭鸡犬不宁,妻离子散。男户主随时被小分队叫去问责,其实就是逼迫快交出妻子,去医院做人工流产。意志软弱的男人经不起小分队的恐吓折磨,就动员逃离的妻子回来做人流;意志坚定的男人就咬咬牙挺过来了,有的也是无可奈何,因为女人逃离地点男人也不知。我村有个超生孕妇逃离到山洞里,娘家人偷偷给她送饭,最终婴儿分娩在山洞里。和亦凡老师的“超生那些事儿”异曲同工,这篇文章描述的还比较文明,为了生育二胎,背井离乡,受尽了生活折磨,尝尽了人间酸甜苦辣咸,但悲剧的是孩子遭意外车祸夭折,丈夫却在背地里婚外恋,婚外育。女人就这样被抛弃,家庭就这么被分裂。是女人的悲剧,更是时代的悲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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