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编辑推荐 【时光】梁庄故事(小说)


作者:雪碧 童生,721.00 游戏积分:0 防御:破坏: 阅读:6509发表时间:2020-02-28 22:16:12

【时光】梁庄故事(小说)
   我不会去娘家给他们带来不必要的麻烦,我走后,请你不要到那里去找。
   祝你幸福,小婉。
   她将写好的纸条放在韩山子头顶,转过身,打开衣柜,从底层的嫁妆里翻出了钱包,又将刘志军给她买的粉色毛衣和一身米色外套塞进肩包,锁好衣柜,拉开门,走进黎明前的暗夜里。
   “都什么时候了,还不起来!”刘玉花嘴里嘟囔着,她刚抬起右脚,却发现门是虚掩的。她猛地推门进去,摸索着打开灯,炕上只有韩山子一个人睡得正香。
   “山子,山子,小婉人呢?”
   韩山子“哼”了一声,翻过身,脸朝向墙壁又睡着了。刘玉花一把扯过被子,接二连三,几个响亮的巴掌落在韩山子的大腿上。
   韩山子猛地从炕上坐起来,揉揉惺忪的睡眼:“妈,打我怎么了?”
   刘玉花拿起那张纸条,在韩山子眼前“哗啦哗啦”抖动:“这是什么,还不拿去让你姐看!”
   韩山子下地,摸着大腿朝韩三妞的房间走。
   “猪头,你姑奶奶早都走了。以后,我看谁还给这个家做饭,你就等着喝西北风吧!”韩三妞将那张纸扔在韩山子的脸上,她一拉枕头,圆滚滚的身子又钻进被窝。
   “去,找老梁家要人!”刘玉花跺着脚,韩山子愣眉愣眼溜出家。
   “吆,山子,这么早?”张秀莲端着一盆泔水正朝门外走。。两人朝了个照面。
   “能不早吗?你家女儿走了!”韩山子双手插在裤兜里,随口甩出一句。
   “什么,你说什么?”张秀莲脑袋“嗡”地一下,泔水哗啦啦从院子中央流到大门口,铁盆咣啷啷打着转转滚到房檐下,张秀莲“扑通”一声栽倒在地上。
   正在屋里梳头的燕子,听见外面的响动,扔下梳子跑出来,扶起张秀莲:“妈,妈,你怎么啦?”
   张秀莲闭着眼睛,瘫软在燕子怀里。燕子带着哭腔大声喊:“爸,爸,你快出来看看,我妈怎么了?”
   老梁来不及穿鞋,光着脚丫跑到院子里,和燕子两人手忙脚乱地将张秀莲抬进屋里,半天,张秀莲睁开眼睛,哭喊起来:“婉儿,我的孩子,天冷了,你带没带衣服,你没钱,你饿着肚子上哪里啊?”
   撕心裂肺的哭声让燕子鼻子一酸,眼泪像泉水一样漫过她的脸颊。
   老梁抱着头坐在门口的木墩上,一句话也不说。
   就在燕子和老梁扶着张秀莲回屋的时候,韩山子转身走出老梁家的大门。
   “老梁怎么说的?”刘玉花一边抽着旱烟,一边斜着眼睛问儿子。
   “他有啥好说的,她妈还在那里装死呢!”
   “要不来人,就跟他们要钱,有了钱不愁山子没有媳妇儿。”韩秋生端起茶杯,猛喝了一大口,鼓胀的两腮藏着很多玄机。
   “说得轻巧,这年头,谁家姑娘没有万儿八千就能娶进门?就算娶进门了,哪个姑娘会像老梁家不要钱的贱货,对你百依百顺?”
   韩秋生摸摸脑袋:“你说的还真是。要不这样,等过晌午了,我和山子再去老梁家催催,让他们尽快把人找回来。”
  
   四
   省城的汽车站里,小婉随着熙熙攘攘的人流走出候车室。她站在路边,看看对面几家餐馆,很忐忑地朝那边走去。
   迎面的路人,都用惊讶的目光上下打量小婉。小婉下意识地低下头,用手遮挡红肿的眼睛和脸颊上青一块紫一块的伤痕。这本来无济无事,反而招来更多人的好奇。
   小婉犹豫着穿过马路,走进叫“骨里香”的那家饭店。一对年轻夫妇一边用筷子夹着带鱼和木耳,一边窃窃私语。盘子里飘出的香气让饥肠辘辘的她有些控制不住自己的目光,朝那边扫视一下。她立刻意识到自己有些鲁莽,扭头朝老板那边走去。
   “你好,想吃什么?”老板是一个叫巧云的中年女人,她站起身微笑着问小婉。
   “阿姨,附近餐馆有招服务员的吗?”
   巧云细细打量她一番,蛮清秀的,就是脸上的伤疤也没遮住她的面目。
   “如果你不嫌弃,就留在这里,我们正好缺一个服务员。”
   小婉的脸上流露出感激,她又用目光向巧云询问:我现在能做什么?
   巧云用毛巾机械地擦拭着酒杯,嘴里招呼着:“里面有人,你先进去。”
   小婉刚走到门口,巧云又冲里间喊了一声:“给这姑娘弄点热水,让她洗洗!”
   出水芙蓉般的小婉脸上现出光彩,她站起身向外走,忽觉得头晕忽忽的,一阵恶心,大颗大颗的汗珠从她的额头渗出来,她一个趔趄朝餐桌方向倒去。巧云赶紧过去扶住她,“姑娘,姑娘你怎么啦?”小婉半闭着眼睛靠在巧云怀里。巧云摸摸她的额头,急忙将她送到附近医院。
   你是她的婆婆还是母亲?恭喜,她怀孕了。不过她身体太虚弱,要注意休息。”
   医生的话让巧云愣了半天,冲小婉开口道:“到我那吧,好好休息一下再说。”
   眼看过了中午,刘玉花又是抱树枝又是和面,忙得一团糟,自从小婉进门,她哪里干这么劳累的活,她摔摔打打,看得韩秋生心里起了火,他霍地起身,拽着韩山子去找老梁。
   张秀莲哭得几次昏过去。醒来,她不停地跺着脚,喊着小婉的名字。
   韩秋生一进来,就在门口的椅子上翘起二郎腿:“我说老梁,我们一家对你女儿可不薄,她怎么一声不吭就走了?看你稳稳当当的样子,你不知道?我不信。”
   没等老梁开口,韩山子接着说:“自从到了我们家,她没做过一顿饭,每次都是我妈做好了给她吃!”
   老梁听着韩山子爷儿俩的话,心里愤懑。“兄弟,话可不能这么说,小婉到底怎么走的,你们比我更清楚。”
   “嘿嘿,怎么走的你们不清楚?当初可是你缠着把她给我家山子的,你赶快把她找回来,要不你就拿钱给我们!”韩秋生丢下这句话,起身朝大门外走去,韩山子紧紧跟在他身后。
   看着相随而去的父子俩,再看看跺着脚啼哭不止的老伴儿张秀莲,老梁的头像炸开了锅,他差点从椅子上翻过去。
   阳光透进窗户,屋子里很安静,一杯糖水还在冒着热气。小婉躺在床上,隔着衣服摸摸自己的肚皮,含着眼泪喃喃自语:“孩子,你是无辜的。可你现在来,我拿什么养活你啊!”
   她想着想着,她从床上坐起来,下地端起那杯温糖水,仰起脖子喝得干干净净,然后推开门,走了出来。
   巧云站在门口,看着小婉单薄背影,目光中,满是同情。
   踟蹰在嘈杂的街面,她像行道树上飘舞的落叶,没有任何方向。不知过了多久,她发现自己又回到汽车站门口。正好那辆乳白色班车徐徐驶出站外,她跳上去。
   虽说时至中秋,可车上还是有些燥热,这无疑不适合她此刻的身体和心情,一阵阵的恶心让她不敢睁眼。她斜靠在车窗上,寻思着如何安排自己,和这个将要到来的小生命。
   黄昏时分,班车到了熟悉的路口,她掏出肩包里仅有的零钱数数,整整还差二十元。她红着脸将钱装回肩包,从手腕上摘下结婚时梁宏给她买的手表,很歉意地递给司机。
   凉风袭来,小婉不由打了个冷颤,她跨着肩包在路口徘徊,任凭头发在面颊上刮来刮去。小婉啊,你到底该去哪里?黑夜正一点一点吞噬天边的光亮,那条小路上除了肆意吹过的风,几乎没有任何动静。她感觉头皮和后背有些发麻,不由加快脚步,朝自己曾发誓再也不回来的村庄走去。
   她刚进村口,正好与迎面而来的韩山子撞个正着。韩山子紧走几步转到她前面,一把揪住她的头发:“贱货,跟我回家!”
   见韩山子拽着小婉进来,刘玉花扑上去给她就是一个巴掌,就在她还要撕扯小婉的头发时,坐在炕头上的韩秋生,用那双小眼珠瞪了小婉一眼:“等等,先把她带到娘家去说!”
   小婉被他们推搡着走进老梁家,张秀莲嚎啕大哭,她抱住小婉不放,她怕一松手再抓不住女儿。
   “老梁,人我给你带来了,现在你是给人还是给钱呢?”韩秋生一本正经地对老梁说。
   “你,你昨天说什么,当初是我缠着把小婉给你家山子的?”又惊又气的老梁牙齿直打哆嗦。
   韩秋生瞟了一眼老梁,憋着笑,洋洋得意:“哼,凭我家山子的模样和本事,在哪里讨不到一个媳妇!”
   老梁的心掉进了深渊,他彻底明白了儿子梁宏为什么反对小婉嫁给韩山子,可这时,他上哪去找梁红?就算找到了,他怎么向儿子交代?自己错了,错了,可小婉没有错!梁宏生自己的气,可他绝对不会不管小婉吧。想到这儿,老梁强打精神,故做镇定地摸了下头顶:“这样吧,先小婉住在这儿,我再和梁宏商量商量,看这事到底咋办。”
   “我说梁宏算她什么人,他生她胳膊还是腿儿了?”站在韩秋生旁边的刘玉花插嘴道。老梁看着面前的刘玉花,他的喉咙被一团东西堵住了。
   离婚算了,我真受够了!”
   韩秋生和刘玉花心里明白得很,除了老梁这个傻子,还有谁愿意将女儿嫁给韩山子,就算有,也不会让他们白白娶进门。要是小婉真的离婚了,闹得儿子打一辈子光棍,还不如把老梁家不掏钱的便宜货哄回家。
   刘玉花暗暗捅了一下韩秋生的胳膊,他立刻陪起笑脸对老梁说:“大哥,只要小婉回来,过了的事我们再不追究,就让小婉回家吧!”
   “算了,小婉真的没人要了,我就养着她!”
   “爸,我不去!”小婉靠在张秀莲身上,像一只受伤的鸟,眼里充满恐惧与悲愤。
   “大哥,你就说句话,只有你的话小婉才能听进去!”韩秋生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扑通”跪在地上,膝盖和手并用朝老梁爬过来。
   灯光下,老梁闭着眼睛想:都怪我,生米做成熟饭了,也许小婉就这命。唉,孩子都有了,只要韩家人能改就好,还是让她跟着韩山子回去吧。想到这儿,他看看小婉:“小婉,回去吧,以后他们会对你好的。”
   小婉一阵犹豫,她知道,一生要面子的父亲是不会随便收回他的话的。就这样,在老梁的说服下,小婉又一次踏进了韩家的门。
  
   五
   转年五月的一个阴天,小婉第一个孩子要生了。刘玉花将一筐黄土倒在撤了竹席的土炕上,用铁锨随便拍拍,这就是孩子要降生的产床。
   迷迷糊糊中,小婉看见缠了一条白布条的男婴,在她身边啼哭,她撑着身子爬起来,用自己的上衣盖住孩子的身体。
   儿子的出生并没有消褪韩家人脸上的冰冷,雪上加霜的是奶下不来,孩子饿得哭闹不止,小婉心如乱麻。“婉儿,多喝点鸡汤补补,孩子老是没奶可不是个办法。还有几只老母鸡我把它们都杀了,炖给你吃。”母亲一边给她舀着热汤,一边安慰小婉。
   房门“哗啦”被推开,一股凉气渗入小婉的骨头。刘玉花手里端着一碗猪饲料,脸上的表情阴森冷酷:“我说孩子没奶,原来让老猪婆给踩走了。孩子没奶,你随便吃吧!”她将猪饲料用力撴在炕头上。小婉长长吸了一口气,她仰起头强忍着泪水,在心里念叨:天啦,我上辈子造了啥孽,自己吃苦受罪不说,还将送吃送喝的母亲也搭了进去。
   那个晚上,小婉向韩山子述说了白天的经过。这是她来到韩家,唯一一次给韩山子吐露自己的委屈。灯光下,韩山子胡子拉茬的脸庞上显出极度的冷淡,他看了一眼炕头上的猪饲料:“事情都已经过去了,你就不要跟外人说了。”
   那年冬天,虽说没落下几场雪,可干冷的西北风依旧刮遍村庄的每一个角落。那些日子,小婉一直剧烈地咳嗽,尤其到了夜间更是让她坐卧不安。直到次年农历二月底,骨瘦如柴的小婉还躺在炕上,她咳嗽得越来越虚弱。
   心急如焚的老梁找韩秋生商量,想将小婉送到市医院检查,不想却吃了个闭门羹。无可奈何的他只好找来兄弟梁老三,哥俩亲自找上韩家的门,劝韩秋生赶紧将小婉送市医院治病,韩秋生骂骂咧咧地勉强答应了。
   得知自己得了肺结核,需要马上住院治疗的那一刻,小婉原本苍白的脸色让人不敢直视。她踉跄着走出诊室,浑身瘫软地坐在走廊的长椅上。她心里很明白,韩家人是不可能给她治病的,自己死也罢了,可九个月的儿子咋办?
   小婉深深吸了一口气,右手扶着椅背挣扎着想站起来,坐在对面的韩山子一动不动,目光冰冷。绝望中,小婉只好将皮包骨头的身子贴在椅子上往起站,一位年轻的女孩儿伸手拉了她一把,她才颤颤悠悠站起来。小婉感激道谢时,韩山子已经快到楼梯口,她一面喘息,一面努力想赶上韩山子,可她的双腿不听使唤。韩山子远远地在前面走,她与他之间的距离,完全像两个陌路人。
   小婉从医院回来的第二天,韩秋生盘腿坐在土炕上,面对老梁和村里的张大庆,他吧嗒几口旱烟:“小婉现在是我们家的人,看不看只有我们说了算。”
   “不看,就是不看,有钱还能找一个!”张大庆在旁边一个劲儿地附和。
   老梁很无助地低下头:“只要你答应让小婉去住院,钱不用你操心。”韩秋生这才气呼呼地答应了。
   大片大片的春雪落在山野融化成水,小路泥泞不堪。老梁赶着那头三百多斤的大黑猪朝山外的生猪市上场走。他的脚下不停地打滑,鞋子一次次陷进淤泥里。
   几天后,小婉终于住进了市医院,老梁悬着的一颗心才算放下。可他并不安宁,张秀莲每天啼啼哭哭要去医院看小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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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编者按】梁庄故事,黄土瀚海地域风情,人物故事。有淳朴,有宽厚,也有狭隘,邪恶。小说描写了梁家与韩家的亲事,而这场婚姻赌博中,婉如成了最大的牺牲品。在读这篇小说过程中,我们不免会陷入一种思考,老梁何以将女儿向火坑里推?而女儿又为何心甘情愿向里跳?也许生活本身就是迷。老梁的老实厚道何以遇到奸诈邪恶的韩秋生而触礁?无论如何,我们需要甄辩友善与奸佞,因为我们输不起。小说的人物刻画与心描写生动传神,故事情节脉胳围绕人物张弛有度,对西北地区的地域风气也有所揭示。越来越重的婚姻成本,已经成了婚姻的障碍。小说无疑是悲情的,这既是人物的弱点所致,也是风俗陋习中人心丑恶的揭露,读罢小说,总为主人公心有不甘。一篇令人思考让人唏嘘又令人愤懑的小说,但愿,故事里与故事外,都有自己的思想,自己的坚持,命运应攥在自己的手中。精彩的小说!编辑倾情荐阅!【编辑:雪飞】

大家来说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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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楼        文友:雪飞        2020-02-28 22:25:47
  你的这篇小说着实让我眼前一亮,这篇小说有叙事恢弘又细致入微的特色,难得的一篇文,悟道小说,着实让我惊喜!
2 楼        文友:雪飞        2020-02-28 22:39:49
  小说的成功是人物的塑造,韩秋生这个人物,可以说写活了,他抢了许多人物的戏。还有婉如,她不是生在旧社会,为什么要逆来顺受?或许他们生活的环境还不是思想开放,物质丰富之地,局限所致吧,我想。
回复2 楼        文友:雪碧        2020-02-29 00:03:50
  小说从始至终,我也在琢磨,生活在新时代的婉儿,为什么要放弃应有的幸福,把自己苦苦逼近火海,除了韩秋生的奸诈和父亲很片面的思想,有没有她自己的软弱?痛苦了正真感情里的主角,也毁了自己的一生,真让人有些不可思议!
3 楼        文友:雪碧        2020-02-28 23:29:18
  首先我感谢社长删除很多枝节,并对题目和有些句子认真修改,这对我有很大的启发和指导。
   其实这篇小说,早在我心中一直筹划,是因为当下农村,极少数人的蒙昧思想,给很多年轻人的爱情和婚姻设置了障碍,也使很多年轻女孩儿不得不把彩礼当成维持婚姻的“保险”,即便是自由恋爱,也要延续祖祖辈辈的传统。
4 楼        文友:雪碧        2020-02-29 00:21:15
  谢谢社长精彩编按,敬茶问候辛苦,遥祝春安!
5 楼        文友:薛志成        2020-02-29 17:33:19
  从婉如对生活彻底绝望而寻死的一节中,我推算婉如结婚应在上世纪八十年代末,那时候的大西北不是现在所能想象到的贫瘠与落后,尤其是思想的禁锢。我生在八十年代初,如今回忆起当时的生活,再与现在做个比较,真是地下天上的差别。
   黄土是厚实的,养育的大西北人就像老梁和婉如一样敦厚善良,便习惯了祖祖辈辈的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看着娃的脸”,多熟悉的西北话,就应了这一句老话,一味地向所谓的命运屈服。无疑,结局是悲惨的。我想,婉如的心理更多的还是欣慰,因为两个娃都学业有成,有出息了。可是,他们的善良洒在黄土地的一大疙瘩顽石上,终将是没有任何希望的。
   读完,我一直在反思,落后与贫瘠曾害了多少人?还好,那个时代有梁宏这样叛逆的人,这个时代有冰冰这样的后人摆脱了贫穷。相信,黄土地上善良的儿女们日子越过越红火,因为命运掌握在自己手中。
   问好老乡,拜读学习了。
空山新雨后,天气晚来秋。 明月松间照,清泉石上流。 竹喧归浣女,莲动下渔舟。 随意春芳歇,王孙自可留。 --------【唐】王维
回复5 楼        文友:雪碧        2020-02-29 22:24:12
  老乡的推算没有错,婉如结婚是在上世纪八十年代末。那时的大西北无论物质还是人们的思想观念,的确与现在不能比。
   婉如生活在那个时代,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是天经地义。憨厚的老梁对女儿的婚姻自作主张,他看准的是什么?而婉如的一再隐忍,又得到了怎样的结果?没有人给这桩悲惨的婚姻买单。
   婉如这一生最大的欣慰就是一双儿女没有让她失望。愿人间不再有婉如的悲剧,黄土地上的儿女,在物质文明飞速发展的时代,生活美满幸福。
   谢谢老乡仔细品读,敬茶问好,春安!
6 楼        文友:黄昏星        2020-03-02 16:16:39
  读完这篇小说我既痛惜又什么疑惑。我可能不太了解黄土西北文化,在这里,我看到更多的是婉如的懦弱,连自己的幸福都不敢追求。难以想象她的儿女的幸福是否上演同样悲剧的命运?她最后是否像她父亲一样?
   一个地方最可怕不是什么贫困,而是思想。贫困的遗传,悲剧的上演,是思想“悖逆”了时代。我想起家乡的小县城,这里偏离了珠三角,10多年以前也是非常穷的,但是这里读书风气非常好,在整个广东也是数一数二。身边的人通过教育都改变了命运,自己有资源培养好下一代,更重要把这种精神,家风传下去。我们相信命运是自己把握的,我们不会认输,我们每个人都是与命运抗争的战士,无论什么样的结果。个人己见。
生命中所有的灿烂,终要以寂寞偿还的。
回复6 楼        文友:雪碧        2020-03-03 17:56:32
  婉如是那个年代黄土地上女孩儿的缩影,她本该有属于自己的幸福,却被父亲轻推进火坑。在这场游戏婚姻里,除了父亲的憨厚和偏见是真正的祸根,还有婉如自身的怯懦,这也决定了她的命运。
   如今大西北和很多地方一样,人们的物质和文化生活快速发展,教育更是重中之重。但在农村,仍有少数人的思想残存封建意识,成了婚姻障碍。
   愿婉如的故事不再上演,黄土地上的年轻人都有一个很好的婚姻归宿。谢谢黄昏星老师细读,问好,春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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