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香】禅城随笔(随笔)
此言一出,全场哗然!
“嘿美?有冇搞错?怎么会不是?哦哈哈哦嘻嘻――你们父子太幽默了,不要笑死我们,闹了半天,原来是猫狸换太子――不是亲生的?”
“小孩,说话得有证据哦!”磨工说。
儿子有意佯装严肃认真,一副潜力演员的技艺,说:“我爸九八年三月娶我妈,九月我就出生,不是值得怀疑吗?”
这一下全场哄地一声笑开了,大家都把眼光投向我,看我如何解释。
我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不慌不忙解释道:“你别听那小子信口雌黄,满嘴胡言,我们那时都穷,没吃得,所谓饥不择食嘛!摘到篮里便是菜,没有什么选择,以免到时眼饱腹中饥,竹篮打水一场空,他们说三月有子付过年,我打打提前量是正常。”
冲床小子抢话说:“这么说我就明白了,你们这是未买票先上船,后补票!对不对!”
我顺水推舟:“对对对!就是这个意思。”
儿子再一次语出惊人:“老爸你也太幽默了,你不是常说与妈妈是闪婚吗?你说认识十天就结婚,这电视新闻上有视频为证。不然就是你好大喜功造假!其实你不用紧张,我是谁生的不重要,重要的是我还叫你爸对吧!像我们老板儿子,亲生的也不叫他爸,还说不是他亲生的。”
“哦哈哈!这小子太坑爹了!”
“我不坑爹爹就会坑我,所以先下手为强!”
“哈哈哈哈――”
笑,一个个笑态百出了。一个怕牙掉饭碗里,捂着嘴打呵呵!一个怕笑破肚皮,压着腹部笑得泪奔,再看冲床小子呢?费了九牛二虎之力,两个磨工才将笑成一张弓的他从饭桌下拖出来。
哈哈哈哈!饭堂内充满快乐的空气,煮饭婆边笑边挤掉笑泪:“原来这厂里死气沉沉,有了你这对会讲笑话的父子快活多了!”
笑声停了,我说,闹够没有?没大没小,还是鬼马形象。
“这都是你上梁不正下梁歪嘛!”
“有其父必有其子嘛”
……
走出饭堂,儿子喜不乐颠地叫:“老爸,走!带我学开车去!”扯着我的衣袖就朝厂外跑。我看着已高出我半个头的儿子,自言自语了一句:唉!龙生龙,凤生凤,老鼠生崽会……真是一个爱不得恨不行,刮赤痢都冇敢像的儿子!(译:比配的钥匙都还像的意思!)
儿子走了,凌晨的二点多,他对我凶巴巴地嗷叫一句:“远远去!”然后甩头转身,嘭地一声摔门出去,毅然决然地走进夜幕里。
儿子摔门的剧烈撞击就像开山斧重重击在我心尖,儿子走了我却哭了……不知道我的儿子为什么会变成这样,他容不得我说半句,就是这种状态。面对儿子去后空空如也的床,我怅然若失。户外传出一阵阵密集的狗叫,每一声狗叫都撕心裂肺地扯着我……
回想起儿子成长的点点滴滴,我不禁瘫彻心肺。
儿子出生是那么娇小羸弱,满身血糊糊往天平秤上一放,仅2.8千克,小羊胎子似地哇哇哭着来到这一世界。皮包骨头似的儿子被一张厚大毛巾裏着,一双小脚拼命蹬腿。也许天生不爱干净,一堆胎屎就像被浇上身一样满身污秽。
从此,这个孩子就随着我的老爸长大,为了能够赚钱,我们夫妻在他九个月大离开家,南下打工,儿子就随着爷爷奶奶留下乡村。一直到现在一米七的个儿。
儿子小时尤其调皮捣蛋,整天爬高又爬低,损坏人东西,整天缠着爷爷买玩具,他最喜欢买的是枪,说真的,那时我都羡慕儿子,能有一个如此喜不乐颠的童年。
为了让儿子有一良好的教育,我绞尽脑汁,挖空心思让老爸带他进县城租房求学,不惜动用关系求人拜贤,由普通的成龙幼儿园转入附校幼儿园,又从附校转入实验小学,然而儿子孩性顽劣,他贪玩厌学,个性倔强戻暴,然而,在家大象出门蚂蚁,读三年级时还被人敲诈零花钱,也许他的零花钱太多,这都是他爷爷宠他的结果。因为是头孙,爷爷就像自己身上掉下的肉疙瘩一样溺爱着他,吃得穿得玩的从不委屈他。
儿子并没有像我期待的那样出人头地,初中二年级逃学到潮州,十三岁半去当了洗车工,十五六岁开始随老乡去宁厦学徒不锈钢,当一张伤的满脸血污的照片传回来时,我的心都要碎了……但是儿子并不知道父母的心疼,他毅然桀骜不驯地在社会上横冲直撞,他不懂得钱的宝贵,不爱惜自己的劳动成果,他喜欢游戏,喜欢一夜之间把一个月辛苦的血汗钱挥霍一空。
去年下半年,在亲戚帮忙下,儿子进了一家私营五金厂学激光机,但是依然贪玩游戏,一下班,钻到房间就一个反卧槽伏在床上滴滴滴玩游戏,一直到凌晨二三点眼睛睁不开才睡去,五六点又开始继续奋斗。看着儿子因为迷恋游戏身体瘦得如纸片人?我一阵阵揪心的痛,更让人气恼的是因为游戏他养成懒惰习惯,几天不洗澡不洗脚,连同鞋袜往床上被窝里钻,整夜大量抽烟熏得人心都焦。整个房间乌烟瘴气,臭不可闻,每次进门须自捏鼻子停留几分钟才慢慢适应。
昨天晚上,他加班回来我已经睡了,二点多一觉醒来又见他还在玩游戏,怒其不争的我对他已经是忍无可忍地咆哮:天天这个屌样,给我滚出门去,我就当没你这个儿子!
儿子只狠狠说了句:“远远去!”然后毅然决然摔门出去了!
他长大了,已经快十八岁了,我也管不了了,想起一个著名作家对儿子说过的话:我只养你十八岁!
儿子走了,他瘦瘦的身子消失在茫茫黑夜中,无
尽的深夜,想到他的成长过程,我心生愧疚,我不由得哭了……
儿子,你翅膀真的长硬了吗?希望儿子能体谅父母心!快点回来!
十九年来,我第一次叫你宝贝。
儿子,你知道吗?其实你冲进黑暗的夜幕中,我是多么的揪心。几乎是一种撕心裂肺肝肠寸断的痛,一种无奈委屈愧疚忏悔……五味杂陈,分珠剥壳般疼痛。
昨天晚上你出去后,爸爸是多么后悔,之所以你今天这个样子,也不全是你的错,正如你说的“我九个月大你扔我在家里,从没享受到父母之爱,你让我怎么认同你。我不是你养大的,是爷爷养大的。”
昨天我不应该一开始就骂你,而是应该耐心对你说,我知道网瘾如毒瘾,像你抽烟,不是说戒就能戒得了的。它需要一个过程,网络是一把双刃剑,它能帮蠢笨的孩子变得聪明,也能让聪明的孩子尽毁前程。多年来的松散,导致你沉迷于游戏世界里,这是我的错,因为你只有在游戏里才能找到快乐,为了游戏你宵衣旰食,不吝休息时间,把宝贵的青春大把大把耗费在其中无怨无悔,为了游戏,你可以几天几夜夜不归宿蛰伏电脑前牛牤吸血似不肯放手,为了游戏你可以不顾自己瘦瘦的身子支撑不住装满沉重游戏的大脑而废寝忘食。看着你整天浮肿得几乎睁不开眼睛的眼盖下一双布满血丝的白眼球,我心疼啊!孩子!你什么时候也能体谅父母心呢?
儿子,在父母眼中,再大你也是个孩子,何况你长得如此纤细瘦弱,就像一颗弱不经风的豆芽菜。
你走后,我是多么担心,担心你会一去不复回,你多次说过离家出走,你多次说过你要跳楼,你多次说过我不是你亲生的(虽然是句玩笑,但我的心很痛。)你走后,我彻夜眠,辗转反侧,想了很多,爸爸对不起你,爸爸愧欠你了!如果我们当时把你带在身边也许就不是今天这个样子,我知道你沉迷于网络游戏也有你寻求剌激摆脱空虚的方式。
儿子,当我回到厂里,看到你瘦瘦的身子象一弯称勾挂在机架上熟睡的样子,我的心再一次被无数的碎玻璃刈得七零八落,这就是我的儿子,虽然你如此的倔强,但你还是坚持走向自己的岗位,你十三岁开始做洗车工到如今做激光机学徒,你从没拿过高工资但你做得是热火朝天,风生水起,大家都夸你是个好苗子。
你长得帅气,对人义气,也是你的强项,回忆当年,爸爸还不如你呢?!儿子,爸爸错了!以后我会好好爱你!不再让你受委屈了!我的宝贝,咱们回家吧!今晚我们同睡一铺,看着身旁熟睡的儿子,我会心地笑了。
宝贝,你是最棒的!爱你!
昨天送货到盐步返程,刚出盐步大道上桥,一辆黑色奔驰从乜剌里杀出来,副驾玻璃倏地拉开,露出一张李逵式的胡须,一副阎罗王式的狰狞面目凶神恶煞地朝我喊话,并不断用他黑熊式的兽爪点我。我首先反应是“碰瓷”,于是对同事大叫一声“不好!遇上碰瓷鬼”,于是我“见缝插针”,加大油门,“撒丫子”在佛山大道北狂飆,车流中来了一个只有警匪片里才有的猫和老鼠“追车大戏”,我第一次尝到当成耗子在车流汹涌的大道当“仓遑而逃”的感觉。众车见之以为遇上“凶煞”纷纷避让,我就像孙悟空在车的海洋中手紧握方向盘,目光前视,口中视乎念了“避水口诀”,神经高度紧张,有一种被人追得“翼叉叉”感觉。我一路狂奔,对方穷追不舍,阴魂不散,几次险些逼停我,几次我又有惊无险地逃脱,一直追到“罗村一中门口”,大黑奔终于逼停我们,我们只好下车与之对垒。从人数上我们三对二,打架也不吃亏,对放除了黑须大汉,驾车的是一个戴着眼镜的文弱书生,黑须大汉也戴了眼镜,但看来并非斯文人,我以牙还牙,先发制人遣责对方碰瓷,对方则指着他车右侧引警盖一道剌目的二十多公分剐花划痕说我挂了他小车。我“呸!”明明是大白天说梦话,看我们开了一个破小货来讹诈人,还恶人先告状说我挂了它,双方唇枪舌战,针锋相对,争执不下,对方选择报警。
十分钟后来了一个全付武装的辅警,将我们的车在剌耳的警报声中引至罗村一中门口“开阔地带”,警官叫我们自己协商解决,一开始对方咄咄逼人,口气强硬,坚持说我们的车剐了他,我固执己见,决不承认自己对对方有所碰擦。
但是警察查他时居然司机没有带驾驶证,这是一个绝好的反击机会,我对他们说:“驾驶证”都没有带不是想碰瓷是什么?
辅警也不是内行警察,见我们偃持不下,他说你们这是一起小意外,自己协商就好。但是冲着对方强硬口气,我非常不服气,我打电话唐总,他问了我基本情况,他说:前面撞还是后面,你确定挂他车没有?对方哪里人?我一一汇报,唐总说:要是后面你没看到不要理他,我说好!唐总问他逼你车没有?我说有,十多公里十几二十次。他听了火冒三丈:“什么?他逼你车了?奶奶滴!叫他负全责!居然吃了熊心豹子胆欺负到老子头上来了!你不要管他,一定得让他负全责!敢与我斗,行!老子过后还要打他!”
听老板如此一说,我来了底气,我当警察的面说:“你们这帮人就是碰瓷的,想怎么样就怎么样,我们谁怕谁,要打就打要杀就杀。”唐总叫来朋友见我情绪激动,叫我稍安勿躁。我毫不手软,对对方司机道:“我们才是当事人,其他人别说话!我问你,你大道逼我车没有?”对方说有,但是我先剐到他车,我说好!即使我剐了你车,当时我不知情,以为你们碰瓷,我跑有错吗?你这是涉嫌“危险驾驶”,这是一,二,你从盐步开始纠缠我涉嫌“碰瓷”罪名也成立,这是其二,你们以此作为报保险的证据,你们涉嫌骗保,这是其三,这三条罪名成立,你们死定!你们现在要钱还是要命!
对方见我得理不饶人,本来器张气焰顿时如泄了气的轮胎――蔫了。见对方气势已落,我正气提升,乘胜追击道:“现在我问你!如何担责?”
对方说:“你们负全责!”
我说:“你作梦!我不同意!”
对方软了一半口气“五五担责。”
我说:“不!我不同意!”
对方元气大伤,无奈摇头。
我说:“像你这样的碰瓷鬼我见多了,我今天是铁公鸡一毛不拔!即使交警断了出我也算你账上。我现在不但不想出钱,而且还想打你,对你们就得以毒攻毒,以牙还牙!不信你们再闹保证你们回不了东莞!”
对方再也雄风不起来。哭丧着脸,凄凄然如丧家之犬,只好灰溜溜自认倒霉。
刚才还要求我道歉的他们如今小鸡啄米似的点头哈腰!唯唯诺诺“落荒而逃”,你看看,你看看!这就叫偷鸡不成蚀把米,刘备招亲――赔了夫人又折兵呐!哈哈哈哈!
3月27日,应邀参加了狮山镇春茗新绿笔会,新绿笔会是一个自发性文学社团组织,会长苟文彬是一个青年才俊,他主持总结了过去一年的创作丰收情况,展现了未来创作培训计划,与会者来自南海各个角落,各行各业的文学爱好者,尤其以教师居多,看来,教师的职业还是一个出业余作家的地方。会上,很多专家作家都发了言,我也当作打工作家的典型上台发言,我讲述了自己的文学创作经历。感觉自己还是有点紧张。
来佛山近两个月,日子愈过愈穷,有时感到自己对生活产生迷茫情绪,这也正是朋友所说:一年跳槽三年穷。对于目前的生活状况,我想起了当年的常胜将军林彪元帅的话,那就是一个字:熬。
不过我也很幸运有一个关心我的知心朋友,不断网购我的生活所需,这种每天收快递的幸福生活很快被厂里工人知道了,其中有一个冲床小弟
就说:你喜欢网购?
我如实回答:不是我喜欢,是朋友送的。
他睁大眼睛张大口,惊了半晌才说:你不会讲笑话吧?什么朋友对你如此好?是个女的吧?
我点点头,他佯装晕倒,说:羡煞旁人呐你,怎么你命这么好?居然有人帮你购物?我长这么帅也没有异性关心我,所以至今梧桐树被人剥了皮――光棍一条。你小子倒好,土不拉几的模样,你知道吗?你就是站在门口连老板的狗都想咬你一口的人,居然有红颜知己为你倾心付出!唉!乱了!乱了!真让人羡慕嫉妒恨又不知怎么样解释这个怪现象,只能说你是一个有特殊魅力惑者有特异功能的人。哈哈哈哈!我这样说你不生气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