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精品 【柳岸•忆】自在(小说)


作者:云游道人 布衣,486.03 游戏积分:0 防御:破坏: 阅读:5479发表时间:2020-09-05 19:01:46
摘要:石头寨,其实是黄土塬皱褶里黏着的一颗米粒儿,倒是塬上拱起个硕大的石包山,像戴顶帽子,很是大气。寨里的汉们把石包山的石头抠出来,抬进寨里,锻成了石磙、石槽或是墓碑。寨子外瓮河上的石桥,就是用石包里的锻石修的,这样石头寨的名字叫的更气壮了。寨里的人家,街门两个垛下大多安着雕了狮子的青石,在粗陋的黄泥墙里,青黑的光气锋利无比,如鼓起气的河豚,咋咋呼呼抖着威风。


   寨里人见了自在,专意把嗓门提的比东山还高,如清早打鸣的公鸡,站在声音的最高处傲视群雄,不过自在可不是甚英雄,连个正常人都算不上。声调起起伏伏、弯弯扭扭拉得老长,像抖舞的绸带,泛着混沌的光泽,比从石包山拖回砍下的柴火还卖力。连娃娃门都嗅得出话里的沤酸味,自在从来都是恭恭敬敬,寨里人一副忽然当上皇帝老子的神态。自在躬身应着,直到被挤兑到角旮旯,耷拉着眼皮,梗着脖子,结结巴巴嗯啊的时候,欢快的笑声终于炸响了。
  
   九
   东道湾有他的田地,年刚过,自在就扛䦆头到地里去了,“你瞧个怪客”各样的笑声砸着他的脚后跟,几乎将自在绊倒。时节正逢盛夏,自在窝在田里,嚓嚓的锄着草,烧了一天的红阳儿把火气全撒到了塬上、沟里,绿汪汪的玉茭地、谷地、山药地、红薯地,红阳儿疯跑着,脸决的通红,跟批斗会上,列举自在罪状的红脸支书一个样。自在时常忘记没人再记挂他的罪行,刚支书那张憋得通红的脸,自在每天都要背诵数遍,日头升起,自在总迷瞪刚支书又在列举罪状了……
   自在高高的站在东厢一个高高的土沿上,红扑扑的横幅上挂着白底黑字的大字,黑得像寨子的夜,自在摆出让旁人看着舒服的姿势,躬着身,低着头,头再低些也没问题,结果民兵吴将,提了提,以为自在要栽倒,逃避人民的批判。脖子下硕大的纸片,盾牌似的挡住了灯捻样的身板,纸片还是经不住支书的吼声,撞着自在沓拉的前襟噗哒噗哒,像有人敲着黑板。自在奇怪,咋会有这声音。对啦!自在为自己的发现兴奋。前襟有塑料扣子,纸片撞到了扣子……
   寨里组织每晚黑五类学习政治。甚唯物,唯心,仨字不识,能懂个屁?自在心里骂着。瞎瞎糟蹋马克思、列宁、斯大林、毛主席的智慧。自在在台下狂潮般的吼声里,脑袋越发清醒,纸片撞倒塑料扣会发出声音,这是唯物;咱听成是敲黑板,这大概就有唯心的意思了。听着好像有人强调这里是重点,自在为自己的联想感动。印象里唯物才是正道,唯心应该批判,可唯心可以让俺更加感到自己的罪恶,应该是好事啊!对于挖出灵魂里的丑陋是大功一件。看来唯心,不一定都得批判。打小,爹非逼着念书,让自在学本事,惯下了爱瞎琢磨的坏毛病。现在正开批斗会了,他又溜神了。不怪自在,甚经多了,就跟没发生一样,寨里把这叫虱多不痒人。炕上的虱子、跳蚤真多,早上起来,娘织的蓝粗布单子上一层红红的血点子,都是自在一把干骨头压死的,要是有点肉,软和点,肯定不会死那么多。你看那个宋江,梁山那么多兄弟,多厉害的一伙啊,非要招安,招甚鸟安,都是敢把皇帝拉下马的好汉,愣是被宋江引到沟里。还是毛主席说的对,宋江思想里还是想做官作怪,他的人生理想就是做官,还是给皇帝做官,跟高俅一伙站成了一队,皇帝高兴哇,高俅会饶你?你羞了人家的帽,人家心里会没事?对你,为甚要宽宏大量?都是给皇帝当差,人家高俅为甚就得为江山社稷牺牲自己的脸面,自己儿子还是被你一伙里的林冲打死的,现在让人家跟没事人一样,换了宋江你行不行,愣头青李逵骂你,你不是也满腔怒火……打倒赵……谁?台上还有谁?从水浒中缓过神来,偷了大队粉坊猪下水的黄汉就站在旁边,脑门的汗滴里搭拉搭拉往下掉。猪下水臭烘烘,碰那东西?猪下水,一般人还真拾掇不了,杀猪的黄汉知道和猪粪亲密无间的下水藏着油水,背转人拿回家里。你要和大伙一起吃了还有这事?干嘛背着人吃独食啊!自在替黄汉惋惜。黄汉不姓赵啊……哦,自在回过神来,是俺。自己的名字只有在正经场合才用,都生份了,像忘了过命的朋友,自在满脸愧疚。自在打定主意要替爹把他丢的脸再踩上几脚,跺着脚跟着大吼打倒赵……他的名字还没探出头,就被台下的波涛淹没了。鼓足力气准备跟着吼第二声,打字刚要蹦出的瞬间,喇叭里刚支书的“同志们”在会场的里绕了一圈,和台上夹着唇齿杂音的原声搂在一起,自在喉咙咕嘟一声,把吼声咽到肚子里,好像头被摁到水缸里。
   自在话少,张嘴也是坑坑洼洼的语调,像醉汉的步态。人们光顾着笑,总记不住自在说是甚。这个脾性已经成了他身上的胎记,干瘦的身板,翻着的眼珠,结结巴巴的拉话,寨里的人都觉着自在天生就有惹人笑的材地。割荆条编笆,到地里捉务田禾,灯下读几页书,辛寡妇来串们的时候,把西窑的炕好好拾掇一遍,把辛寡妇给的绿床单抻展铺在靠窗的位置。这几乎是自在生活的全部,其实另一个自在却永远在满世界转悠。
   和辛寡妇滚在一起,自在感觉自己就是被驴圈放出来的牲口,在飞快的堕落中失重,负罪的碎片四处飞散,像烟瘾发作时的自我毁灭。辛寡妇喜欢扒着窗台看自在拼命的样子,她好奇一个蔫不拉几的人,疯起来是个甚样子。也只有辛寡妇对自在感兴趣,自在为此很满足,就像长了一世的槐树,上面总算有鸟儿肯搭窝了。玉茭长到一人高了,地里的草已经欺不过玉茭,多数人去判草,只是打发清早的迷瞪,或是晌后的乏困,自在他却窝在地里,像一头拉不回的倔驴,几乎要一头插进土里,永世长在玉茭地一样。
   锄头落下的时候,自在看见的蚂蚁们背着大于他们数十倍的食物溜溜的跑着,忙得很。红阳儿烤着的土地,热浪蒸腾,蚂蚁的脚步并没有半点徘徊,跨过枯黄的残叶,或是爬上隆起高地,蜿蜒的行程,一直向前延伸。自在把锄头停在半空,他不忍心,打搅蚂蚁的忙碌,在巴掌大的的世界,它们也要生老病死。正上坡的时候,有一个蚂蚁滚出了忙碌的大部队,跌跌撞撞,总算站稳了,向右边的坑溜去,在蚂蚁看来那应该是峡谷,走走停停,小心谨慎,像探雷的工兵。这位蚂蚁咋啦?也是大伙容不下,被撵出来的窝囊废?吃不上,睡没窝,甚至寻找相好的权利也被剥夺了!自在忆起被推到大队院子里的那个冬夜……刚支书吆喝着小将把光着身子的他推到刺骨的寒风里,月光下,宽大的红底碎花裤衩变得昏暗起来,像深色的救生圈悬着一截枯草……大部队爬到一棵玉茭裸露的根部附近,绿豆大的洞口里出来迎接的蚂蚁,他们拥抱在一起,然后连抗带推,把食物运进洞里,头上两个触角不停地晃动着,兴奋得有拉不完的话。在每时每刻都有人捣乱的天地里,这些蚂蚁能生存下去真是个传说,建设家园、生儿育女,如此浩大的工程,人们打个喷嚏都会灰飞烟灭!还顾上为那么点食物庆贺!那点食物甚至比粘在嘴角的米粒儿还小,那颗米粒儿早被自在抹在手背上,跟汗泥搓成一个蛋蛋丢在黄土里。不要说粮食,层层叠叠的地下宫殿,眨眼的功夫也会化为玉茭的培土。劳碌一生图个甚……自在似乎在问自己。从爹让他好好读书那会儿开始,他就揣着一个梦。蓝妮扑闪的眼睛,水娃他们奇怪的眼神,让自在的梦慢慢沉重起来。
   自在把锄头插进泥土里,蹲下捡起一截干枯的草茎,扒拉着玉茭根部那个绿豆洞口,运送任务完成之后,三三两两的蚂蚁从洞里溜达出来,显然,它们的脚步不像刚才匆忙,也许是在踅摸下一块食物。一个庞然大物从它们的头顶滑过,扒去洞口一块土,原本抵挡雨水的围坝轰然倒塌,突然的灾难让洞里洞外的蚂蚁乱作一团,奔突,撤回,拥挤、践踏,头上的触角疯狂的摆动,像收不到任何信号的天线,被人胡乱的摆弄,自在把草茎伸到乱作一团的蚂蚁堆里,蚂蚁顿时向四散逃去,它们不再有一致的目标和方向,急速的奔跑,有的人仰马翻,有的连滚带爬,听不到一丝声音,仿佛隔着玻璃欣赏一场灾难。
   自在在一本书上看到,几百万年前,一块石头蛋撞了地球,让地球感冒发烧,比人大几百倍的庞然大物瞬间被岩浆、大火吞没,黑黑的火山灰像魔掌一样,扼杀着地球上的生物。恐龙们可能挣扎了数月吧,就是几个小时,几分钟、甚至几秒钟,被岩浆烫得皮开肉绽,散发着皮毛燃烧的臭味,弥漫整个地球,那不是地狱是甚?亏了当时人类还没有出生,逃过煎烹的厄运。毁了领地的蚂蚁,像不像遭遇灾难的恐龙。
   小时候砸破娘的陶罐,自在制造过一场灾难。清脆的响声,满地的碎陶片,娘的惊呼,自在永远忘不了,他对满地的碎陶片和娘的惊呼着迷。自在冒出一身冷汗,自己身上是不是早已藏着刚支书身上那样的毒芽,人是天然的携带者?
   如果蚂蚁会说人话,或是人能听懂蚂蚁的话,蚂蚁定会发出声泪俱下的征讨檄文。或许他们也跟俺一样,早已看透了生死,一切听命……在红杠杠的太阳底下,自在窝在地里琢磨着蚂蚁。
  
   十
   爹失踪之后,娘整日坐在纺车怀里,自在记得他们家像蚂蚁一样缥缈。日本人占着县城那会儿,爹被抓去给警察当了伙夫,后来听人说那叫伪警察。冷不丁大半夜悄没声息的回来,爹坐在炕沿吧嗒吧嗒吸溜着旱烟,一声不吭,娘稀罕县城里的光景,沟里一句岔里一句和爹打听,爹就是一声不吭,有时会从油光的棉袄斜襟里掏出一包花生或是一个包子,丢在娘织的粗布单子上,自在躺在淡蓝的单子上,就像睡在高高的天上,自在没注意爹的脸,看着滚到炕单子的花生,他和花生壳一样笑成了花,顺着花生壳的棱,用劲一捏,咔的一声,红皮儿花生仁像躺在襁褓里的娃娃,嚼在嘴里,香味从头窜到脚指尖,满身皱皱巴巴的汗泥哗啦褪去,自在在味觉的旮旯里踅摸着花生的味道,县城一定和孙悟空去的天宫差不多,应该是满街都是油糕、包子、肘子飘出的味道,爹对自在的好奇从不应答,和对他娘一样,自打进了城,爹总是裹得严严实实,进了屋,油灯下,自在还是看不真切,话很少,烟袋锅把爹的嘴占的满满的,咝咝连着吸几口,烟袋锅里的烟丝烧得红彤彤,比油灯还艳,噗地一声,昏暗里滑过一道亮光,像裂开的口子,滚动的烟雾里发出低沉的叹息声,几乎要将肚里的心肝五脏吐出来,爹说声睡觉,掀开早已展好的被子躺了下去,娘噗噗几声,油灯灭了。黑暗涌过来,淹没了仨人。
   花生的香味在爹的鼾声的上空游荡,花生壳是不是没拾掇干净,自在后背感觉痒痒,伸手一摸,一个毛茸茸的东西嗖的没了。耗子……。咋啦,爹和娘都没睡实?几乎同时问道。啪……娘点着油灯,披着汗衫端着灯在炕上掀被子、翻褥子巡查了几遍,没发现耗子洞,俺娃睡哇,邻家(乡间称耗子)是从外头窜进来的。自在撩开蓝粗布被子,刚才躺的地方还有几粒花生碎。花生把邻家都招来了,往后不要在炕上吃东西了。爹坐着听娘俩拉完话,又是一声睡哇,倒头睡去。
   爹娘生了自在之后,再没生养,爹娘四只眼死死盯着这根独苗,下河摸鱼,上树掏鸟,自在从没干过,爹不知从哪带回了几本破书把自在的空儿塞得满当当。娘还好说,死缠活捣一番,娘总会心软,架不住爹回来要查书,那可一点法儿也没有。爹有打算,祖上逃荒来到这个地方,将来要扎住门势,得学本事,县衙里的老爷,还有开店的掌柜,哪个不是识文断句,给东家当长工,卖苦力,啥时是个头?俺被抓去当了个伙夫,整日价受那些王八蛋欺负,见天低头哈腰,最让人闹心的是黑狗子跟日本人穿一条裤。不过,日本人迟早得滚蛋,咬牙受几天治,以后就好了。
   这也是爹失踪之后,娘纺着线跟自在念叨的。爹会扯扯面,方圆几十里,大户人家婚丧嫁娶都要请爹露两手,除了三月十八庙会听戏,访爹扯扯面也是塬上一带人们最爱拉呱的话题,腾空而起的面条,如银须迎风飞舞,变幻莫测的身姿好似腾云驾雾的蛟龙,软软的面团在一拉一抻中展示出庄稼汉的灵性和韧劲,隐秘着以柔克刚的冥想。十字坡的生财说见爹把扯面抖得超过窑垴,像飞腾的白龙落入锅里。爹到县城本来是找饭庄扯扯面的。那天,一伙穿着黑衣服的人在街上东瞅瞅西看看,街上的人见状纷纷向两边的店铺钻,爹不知道咋回事,他还是自顾自的看到饭庄就进去打听,空空荡荡的街上,只剩下一个粗布烂衫的庄稼汉,引起黑衣人的注意。“老爷们,俺是个手艺人,来寻碗饭吃”。“看你一直瞅着饭庄,要饭的?”“俺打小和俺师傅学了个扯面,出来找个营生。”爹不知是啥人啊,把自个儿那点本事抖搂出来,为这爹后悔啊,要不,后来话突然少了!“行,你也别寻饭庄了,俺那里需要做饭的,走吧!”工钱还没顾上说,就被拽到了警察局,爹识字,一看大门挂的牌子,爹全明白了,心里直骂自个儿“吹JB甚了,这伙爷咱能伺候了?哪天,脑袋总搬家!”好在爹做的饭确实可口,一天晚饭,警察局里的头头叫住端菜的爹:老赵,好好干啊,伺候好爷,不会亏待你。后来自在爹还真穿上了黑制服。
   爷爷这支就爹一个人,爷爷弟兄三个,大爷家俩儿子,二爷家三个儿子,爷爷排行老三,脚下就爹一个人。爹干上那营生和日本人勾扯上之后,赵家几个大伯叔叔躲还躲不跌,哪还会往上凑。自在这才明白爹为啥大半夜回来,天不亮就走了,跟贼一样。
   爹大半年没回来了,东西也没再往回捎,娘俩到县城北街的警察局找过。穿制服的黑狗,把着门,娘跟人家絮叨了大半天,看来黑狗并不认识俺爹,一个劲儿的摇头,娘说的口干舌燥、眼冒金星,黑狗还是摇着头,甚至有些不耐烦。没有,快滚开。娘俩眼巴巴的盯着空洞洞的大门,等着爹突然出现的那一刻,太阳已经落入西边的云里,云朵镶着的金灿灿的花边,渐渐地昏暗笼罩了飘着青天白日旗子的警察局大门,娘俩踏着余晖向家里赶去,4、5岁的自在不住地扭头痴痴望着大门,仿佛爹会在某个时刻突然出现。直到浓夜淹没了整个街道,爹始终没有出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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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编者按】小说《自在》,洋洋洒洒三万多字,讲述了主人公赵立新多半生令人心酸凄凉的生活故事。这位赵立新,人们从小都叫他自在,因为他没婆娘,一人吃饱全家不饿,“自在”的名号就是这么来的,他多年来都被当做是一个黑五类的崽,为爹赎罪。原来日本人侵华占领县城那会儿,他爹名叫赵成,被抓去给县城的警察局当了伙夫,后来听人说那叫伪警察。在他印象中,那时候爹都是大半夜回家来,天不亮就走了,跟贼一样。在当时,他爹的罪过是一个永远填不平的深井,而且爹的罪责耗去了两辈人的幸福。自在从小背上汉奸崽子的名声,人们像对狗一样吆喝着他。年轻的时候,他不敢让心爱的女孩蓝妮因自己受一丁点影响,而躲着蓝妮。同村的辛寡妇男人死后,也像沤在泔水里一片菜叶,蝼蚁一样的活着,自在常帮辛寡妇干活,自在不愧是常看书的,听人讲话跟听课一样。辛寡妇打心里佩服自在。跟小自己二十岁的辛寡妇在一起,自在也感觉到他才是活的人,话也多了,就像酒醉的人,絮絮叨叨,只想把满肚的话一下倒出来。辛寡妇用生命唤醒自在的尊严,自在打心里感激。到了自在老年的时候,外省的政府官员找到他,讲述了他爹赵成原来在当地当黑狗子,期间认识了当地抗日游击队的人,一来一往被游击队的抗日义举打动。当时正逢干旱,游击队缺衣少穿,没有弹药,条件十分艰苦,赵成利用自己的身份,帮助游击队弄些布匹、粮食,弹药。游击队感谢赵成的帮助,曾派人暗暗地给自在家里送过粮食。后来赵成帮助几个游击队员和国民党兵秘密逃跑的事情,被日本鬼子发觉,遭到了枪杀,最终被定性为是一个有血有肉的英雄。小说让更多的人了解了在外敌侵略的的严酷年代,一名普通群众如何走向革命道路,为革命事业做出了怎样的牺牲。自在爹终于被追认为共产党员。自在也把自己编笆攒的钱都替爹交了党费,自在后来被县里安排住进了石头镇的敬老院安度晚年。小说构思奇巧,想象力丰富,涉及面广,所讲述的故事年代跨度较大,意境悠远苍凉,情感真挚浑厚,情节跌宕起伏,感动人心,尤其是心理描写细腻生动,人物刻画很有独特之处,特别是主人公父亲的传奇故事峰回路转、出人意料,提升了作品的内涵和意义,加深了读者对小说的印象。问候作者!热情推荐文友共赏。【编辑:安平静好君】【江山编辑部·精品推荐202009080001】

大家来说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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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楼        文友:安平静好君        2020-09-05 19:03:19
  拜读佳作,问候老师!
   欢迎您投稿柳岸花明社团!
2 楼        文友:安平静好君        2020-09-05 19:06:23
  欣赏老师文笔,感悟作品深意,分享老师才华!
   祝福写作快乐,生活美好!
   再次期待新作投稿柳岸花明社团!
3 楼        文友:北方天马        2020-09-05 20:35:43
  有贾平凹的味道。
4 楼        文友:云游道人        2020-09-05 22:03:49
  谢谢编辑老师点评。请不吝赐教!
5 楼        文友:老百        2020-09-06 10:36:24
  佳作欣赏,已向江山精品审核组申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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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楼        文友:迎冬寒梅        2020-09-06 12:34:20
  欣赏作者精彩小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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