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菊韵】奇袭八面山(微型现代京剧) ——谨以此剧献给中国人民解放军九十四周年
【土匪山寨石洞后庭。任少美与刘兰香正坐在门前乘凉。】
土匪甲:(对刘新桥、李宝龙)那就是大奶奶,你两去交上西瓜,我要去拉屎,回来我们一起去运材料。乖乖地,谅你也跑不脱。
刘新桥:(搬着西瓜下驼子,突然一眼看到自己的姐姐也在这里,大惊。呼喊。)姐姐、姐姐。
刘兰香:(惊讶)啊!弟弟,你如何来到这里?(一眼看到李宝龙,扑上抱住,)宝龙哥,你也来了。(任少美发现有情况,机智地搭话。)
任少美:快点把东西搬进里屋去,快点!(递出眼色给刘兰香。)
刘兰香:弟弟,宝龙哥,进屋说话。(抱起西瓜进屋。任少美关紧门。)
刘兰香:(介绍)弟弟,宝龙,这个就是大姐。我们今天姐弟团圆了。
刘新桥:大姐,我总算见到你了。宝龙,这是我的大姐。
李宝龙:大姐。你好。
任少美:你们大胆,怎么来的这里?
刘兰香:说吧,大姐是自己人。
李宝龙:大姐,兰香。贺龙进山了,我和新桥都参加了红军,贺军长派我们进来打探情况。想不到让我们姐弟相逢了。
任少美:我和兰香正想找机会报仇呢!这下好了,我们可以暗中联系和设计了。你们两先顺从石德成运料,把这里情况记住,我和兰香在想法照应。此时不能多说,我还得细细想想办法。
李宝龙:好!有了大姐,我们就有胜利希望了。(唱)(西皮流水)
我们顺利进山冈
巧遇大姐报吉祥。
这里情况全细掌,
定把顽匪消灭光!(幕落。)
第六场:风云起伏
【幕启:土匪石洞大厅,谢虎,石德成、刘魁生合议军机。】
谢虎:我反复检查过了,石大王山上新筑的工事很好,不要说贺龙那几杆破枪打不上,就是有大炮也轰不垮的。好!对于你这边我放心了。
石德成:话是如此,但是我心里还是有点惧怕,贺龙打仗是神出鬼没的。毕竟我的人枪不算多的。
刘魁生:大王,这个我有打算,把那些修建工事的百余民工放回去必定坏事,你给我全部扣押在山,施加压力编进你的队伍。不就是有了力量吗?
石德成:好主意。我正愁怕他们走漏工事的秘密也。这样也好。
谢虎:我再给你配置两挺机关枪守在要道。保险贺龙上不来的。
石德成:谢师长这样一支援,我心里就一点不虚了。
谢虎:你们部署吧,我也该回去看看我那边了。有情况及时告知我就是。
刘魁生:多谢师座,我送你一程。(二人下。)
石德成:(得意地)(唱)(西皮原板)
工事坚固再加机枪,
八面山势若铁壁铜墙。
贺家烂龙我岂放心上,
我要去看看——
看看我那新来的小娇娘!(暗转,换景。)
(石洞后庭,石德成敲门。)
石德成:大奶奶,开门。我来了。大奶奶,我来了。开门。(门没有开,石德成发急起来,一脚踹开门,大惊。)里边咋没人,人到哪里去了?(高喊)大奶奶,人到哪里去了。(跺脚)真伤气。(任少美带着刘兰香上。)
任少美:大王,你咋呼啥嘛!我这不来了吗?
石德成:你不在家守着,到哪里去,又干些啥子嘛!
任少美:你不是喜欢新来的小妞吗?我正给你调教着呢。这个妞性子犟得很,我带着她到山寨走走,一边走一边劝,刚才答应与你成事了。你要感谢我呀。大王。
石德成:好!我会感谢你的。(转向刘兰香)你真的愿意和我干事了?
刘兰香:呸!我恨死你了!不过嘛。姐姐把我劝了又劝,说你不会亏待我,我才有了那个意思。
石德成:那就好。(去抱兰香)那我们今天夜里就……。
刘兰香:呸!你休想。我还有条件。(挣脱)
石德成:什么条件,你说都依你不成。
刘兰香:石德成,你听着(唱)(西皮慢板)
我本是农家纯洁女,
岂肯嫁给你土匪王。
是大奶奶再三将我劝,
我才认命不再反抗。
你要娶我做三件事:
石德成:那三件事?(刘兰香接唱)
给我爹娘垒个大坟场,
这是第一桩;第二桩:
我要与大奶奶平起平坐,
不准你对我多有损伤;
石德成:这些我照办,那第三桩呢?(刘兰香接唱)
第三桩,要风光。
你要选定日子大摆宴席喜洋洋!
我要花轿抬着进山寨,
那时节我就与你正式拜花堂!
你看怎么样?
石德成:只要你答应,我依你就是。大奶奶,你给看个日子那天好,不过不要太久,我心里急呀!
任少美:大王要我选日子,(一思考)这样吧,这女子很粗野,我还要多调教几天,就选定八月十五中秋节如何?
石德成:(掐算)也就不过还有十来天,不算久,我答应大奶奶的,就定在八月十五,我与刘小姐成亲。冉护卫,你来!(冉上。)
冉护卫:大王吩咐。
石德成:你安排下去,布置山寨和新房,发下请帖,置办酒席。八月十五不得有误。
冉护卫:是,我马上去安排。(欲下)转来。
石德成:你亲自去安排一辆八抬大轿,去和我一起迎亲。
冉副官:是!我一定把轿子找好。
石德成:哈哈哈!(唱)(西皮流水)
我这大王福气广,
转眼又要做新郎。
八月十五好日子,
八面山上配鸳鸯。(刘魁生上)
刘魁生:大王,不好了,那些民工闹着要回家,我压弹不住,那个赶马帮的李宝弄和刘新桥已经骑着马逃跑了。我没有追上他两,其他民工也个个厉害,你去看看,如何处置?
石德成:真他妈扫兴。我两去看看,严加处置。(回头)大奶奶,把这女子给我好好调教调教,到时我好舒服点。(下。)
任少美:大王放心,我会把她调教好的。(进屋。)
刘兰香:我弟弟离开此地,一定会把我们的情况向贺军长汇报。大姐,我两要特别注意把军情搞详细,做好准备,把情报送出去。
任少美:我料定李宝龙他们很快就还要回来的。我们把山上的布防情况画成图样藏在身边。随时找机会送出。
任少美刘兰香:(会心一笑)(合唱)
安排香饵布下网,
八月十五抓豺狼。
姐妹二人同心干,
迎接贺龙上山冈。(幕落。)
第七场:板栗园遗恨
【幕启:白天,板栗园,朱金光团部。朱抽着大烟。】
朱金光:哈哈!我朱金光真的时来运转,几年功夫就升到团长,真是宏运亨通。师座派我驻守板栗园要地,那是看得起我,再给我立功的机会。我必须严密布防,不放进一个红军共党!
(唱)(西皮散板)
只要我忠心为老蒋卖力气。
飞黄腾达有时机。
守住要冲板桥园,
逮住那红军共党就是大功绩!
朱金光:余连长!(余进入上。)你是我的干将,你亲自挂帅,给我督守板栗园。我有嘉奖!
余进入:谢团座栽培,我一定下死力做好。(欲下!)
朱金光:转来!你给我密布地雷,多设暗堡火力。仔细盘查过往行人,宁肯错杀一千,不准放过一个。
余进入:是!属下记住了。(下)(一士兵上。)
士兵:报告,八面山的二当家到来,说要见你,有要事相商。
朱金光:请他进来。
士兵:有请二当家!(刘魁生上。)
刘魁生:(唱)(散板)
八面山要得安逸,
必须借用蒋军主力。
我来就要把这个草包来耸起,
要他守住要道不松皮。
刘魁生:朱团座好!
朱金光:二当家辛苦了,上座!
刘魁生:听说贺龙进入此地了,我来和团座商议共同防御之事。
朱金光:放心吧,我都布置好了。
刘魁生:是的,我来时就看到余连长亲自在安设火力。朱团长真是有先见之明。这是我们大王托我给团座带的几包小意思,请团座笑纳……
朱金光:好烟土,你们大王真是客气了。我也备有薄酒,请参谋长就餐,我们边吃边谈。(暗转,换景!)
【板栗园大道,敌军岗哨林立,山林下的那条干河沟里隐隐有暗堡。余进入督阵布防。】
余进入:大家给我眼珠睁大点,发现可疑的动静就开枪。看到可疑人就抓起来。不得有误!
一士兵:余连长,听说贺龙来这里了。我们打得过他吗?
余连长:当兵就是打仗,打不过也要打!站好岗,别乱说。
一士兵:我看你这条鱼呀,进入干沟河没得水就是干死!
余连长:(抽士兵耳光)你他妈乱说,你看我这条鱼在这干河沟里死不死?(士兵怒视,不语。)都给我用心点啊!(余连长下。)
【段德光带着几个人进入机灵地隐入林中,进入干河沟,对板栗园一路侦察。】
段德光:(唱)(西皮快板)
急步行军一夜晚,
来此侦查板桥园。
红军要打八面山,
此处就是一道关。
定把敌情细察探,
一战成功凯歌还!
(段德光与侦察员侦查,做下记录。不料侦察员大张意外撞翻一块大石头滚进河里,发出巨大声响。敌军警觉。鸣枪并大喊。)
敌哨兵:有情况!贺龙来了!大家打呀!
余进入:(带着一连人立即包围过来。)不要放走一个!打死的抓活的都有奖赏!
段德光(一边还击一边撤退)敌人众多,大家边打边撤!小马,大张,你们快回去向贺军长报告情况。我来断后。
小马:连长:我们一起走。
段德光:不行,那样都走不了。你们走,这是命令!(边打边撤)
(朱金光得到报告,听到枪声,也带着一连敌军增援上来。段德光陷入重围。)
段德光:小马、大张、你们快走,务必把这里的敌情报告给军长。
小马,大张:是!连长你小心!(及时撤走。)
(段德光也边打边撤,跃上河岸。卧倒草丛。机智地顺着河岸滚下去。)
余连长:(带着敌军猛追)不要放走一个,大家使力追呀!打死的抓住的都有奖励!(敌军蜂拥而上。狂喊:“抓住他”“抓住他”。)
(段德光连毙敌军。不料踩上地雷,一声巨响,壮烈牺牲……)(远处,战友流泪,摘帽致哀!)
朱金光,余进入:哈哈,哈哈。(朱金光和余进入看到这里,同时哈哈大笑。)
朱金光:是人不是人就敢来我这里,真是自己找死!哈哈哈哈。
余进入:我马上向师座汇报战绩!
朱金光:好!不要忘记给你自己也报功。(幕落!)
第八场:风雨欲来
【幕启:大青山下,竹林掩映的李宝龙家。贺龙抽烟看地图,等待各方情报。】
黄子全:(唱)(西皮快板)
去桑植回青山一路顺风,
党代表周逸群成竹在胸。
贺大姐豪气壮女中英雄。
八面山指日破翻掌手中。
黄子全:报告军长,我回来了。
贺龙:好!辛苦了。(递茶。)情况如何?
黄子全:周政委很是赞同军长主见,将派王炳南带领一个团马上过来支援接应。贺大姐还为进军准备了一万斤粮草。
贺龙:真是难为大姐了。
黄子全:大姐还为你做了两双布鞋。(交上布鞋。)
贺龙:好大姐总是关心弟弟。我感谢了。(小马,大张慌忙而上。揩汗、擦泪。)
小马:报告军长,段德光连长牺牲了。(擦泪)
贺龙:惊讶!咋搞的呀?
小马:(唱)(西皮慢板)
板栗园朱金光防守森严,
岗卡立暗堡垒地雷连环。
侦察中出意外与敌交战,
段连长误踏地雷血染栗园。
贺龙:(沉思。脱帽,向烈士致哀。)段德光你走好,我一定为你报仇。小马,大张,你们也去休息吧!
黄子全:这个板栗园是上八面山的一条道,我们务必要拿下。
贺龙:你休息去吧。我先想想再说。(黄子全等下)(李宝龙,刘新桥上。)
李宝龙:报告贺军长,我和刘新桥回来了。
贺龙:情况如何?
刘新桥:报告军长,真是奇巧,我们化装成马帮进山,遇到土匪石德成修工事,要我们的马给他运材料。我们利用这时机进入山寨,我竟然见到我的前年失踪的姐姐和前天抓走的妹妹。姐姐怀恨忍耐着做了压寨奶奶,妹妹将要被石德成祸害,于是我们姐弟三人就暗中合计报仇。两个姐姐答应做内应,就等着我们去了。再说,我也将山寨的工事记在心里了。还画有图纸。(取出交上。)
贺龙:(大喜!)好,有这等事。你两简单休息片刻,马上再去山寨,我料定你的姐姐妹妹还有情报送出。你两去取到情报,马上回来,我们再决定进攻的事。
刘新桥:好!我们喝口水就返回去。(贺龙看图,沉思。)(暗转,换景。)
【板栗园朱金光团部,余连长等具在一起欢笑。】
余进入:团座,据说我们这回干掉贺龙一个连长,真是大快人心。
朱金光:是的,师部回电话了,表扬我们干得好。师座说要亲自来慰劳嘉奖我们。
余进入:那团座又有升官指望了。
朱金光:你也一样。好好干!(一士兵上。)
士兵:谢师长驾临了。
朱金光:余连长,我们都去迎接。欢迎谢团座到来。
谢虎:你们干得好,我要给你们请功。今天带来一百坛好酒慰劳众家弟兄。
长岭登临万象低,峦丘矮卧细如鸡。
龙吟底气惊牛斗,虎啸高声震壮溪。
南浦烟迷生地柳,西天霞护老农犁。
千秋多少凌云客,只有金山把句题。
我贺龙八一起义在南昌,
得罪了蒋介石他怒火满腔。
五万大洋捉拿我那是悬赏,
我岂怕他诡计多端暗刀明枪。
我贺龙主正义胸怀担荡,
下决心一辈子跟定共产党。
奉指示转战湘鄂西扩建武装,
救穷人脱苦难见到太阳。
八面山有土匪百姓遭殃,
因此上扮马帮进山来探查情况。
我希望众乡亲团结一心聚力量
打土匪除恶霸消灭豪强。
让八面山山清水秀、幸福康乐、人寿年丰、红旗飘扬!(散板)
面对着窗户外红绿璀璨,
不觉我思潮起伏情意绵绵。
三年前我出门遭遇着这场灾难,
被土匪抢上山强作压寨——
可怜我受尽磨难有苦难言。
我本想用剪刀一死了断,
又想起仇恨未报不得心甘。
家中的老父母我也挂念,
还有那小妹妹也正值少年。
因此上忍耻辱强颜欢笑把土匪陪伴,
为的是某一天寻机会把冤仇洗净再见青天,
我一家父母姐妹好团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