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从天而降！是由神而赐么？
　　 是的，一个顿悟，不期然降临了！
　　 没有什么事情触发、刺激，我突然就想起来了这个事情。这个念头，是自己突然蹦到我眼前的。
　　 表面看，是我自己想到的，我想的。
　　 实际上，是怎么回事？真的是我自己想起来的吗？
　　 哦，哦，哦，我不知道，我不知道，我不知道……
　　 但是，我脸上，不能有更多的表情。我不能说什么！——我知道，这个事情，不能说出来。
　　 我也不敢说出来！
　　 我只能在心里，一个人快乐、喜悦，且百感交集、感叹不已、惊讶至极！
　　 如果说出来了，同事们不会相信，也无法理解！还说不定会说我装神弄鬼、神魂颠倒……
　　 是啊！我终于明白了！
　　 原来，我的手表，时钟，可能都没坏！
　　 两个月以来，我在动什么脑？上什么火？烦什么恼？纠什么结呢？
　　 我真笨！我怎么就没有，早一点想起来这些呢？
　　 唉——两个月，两个月！我感慨万千，喟叹不已！
　　 可是，它们，为什么要给我报信、报喜呢？
　　 它们，是受谁的指派？为什么要给我报信？
　　 而且是报喜！
　　 还有那个梦。那个梦，是谁赐予我的？是神吗？可是，梦中，对我讲话的人，并不是神本人——无上尊贵的神本尊。那么，那位老爷爷，是谁？是神的化身吗？是神的假托吗？是神的影子吗？他究竟是不是神？或者也许，神借他的形貌，专程前来告诉我这个信息？
　　 这是不是说，神，不想让我看见祂老人家的真容？祂，只想这样，做一个无名英雄，赐予我一个奇迹、奖赏我一个神迹、神示？
　　 ——这样，专门来暗暗地点拨我、指引我、帮助我。
　　 莫非，神来见我——“接见”我的时候，也需要这样“隐身”、“化妆”一番吗？
　　 毫无疑问，这是神，在指点我，点化我，赐予我！
　　 这个梦，我一梦醒，一秒钟内，心里就明白了这一点。但是，我当时不明白，梦的具体意思；不理解，神的语言，神的旨意！看不清楚这个神示的奇迹！
　　 后来想想，也不能完全确定，上述这些只是猜测、分析。
　　 其实，该梦之前，我一直是在心中，有一搭无一搭地思考这个问题，一直没有放下过。所以，今天的“顿悟”，看是“自己来的”。其实，是我一直思考的自然结果。这可能是一个小方面、一个侧面。
　　 当然，也不排除，是天地神赐？是不是天神给了我这个念头？祂老人家，悄悄地把这个念头放进了我的脑子？就像播种那般？
　　 我不知道。我想，这个事情，应该仅仅是神知道，神明白。可能仅仅是神知鬼觉。甚至可能，就连鬼也不知道？
　　 我前前后后，仔仔细细想一想，每一次报纸发表文章，都是提前一两天，手表停了。一一对应。现在回忆起来，每一次都很精准，一天不差。每一篇文章发表，或者摄影作品见报，都是手表停一次。每次手表停了，后面一两天，就跟着发表了一个作品！
　　 但是，这个报喜报信的时刻，究竟是指什么？怎么理解？
　　 我三思以后，认为，报信应该是报的编辑已经决定发稿了，要采用、发表此文的时刻。而不是开始印刷报纸，或印完报纸、或开始发行报纸的时刻。这样看来，就与报信比见报大体上早一天的“时间差”一致了！
　　 这从后来，我与编辑逐渐熟悉以后，经常打电话与我探讨稿子问题，编辑与我探讨拙作，都是提前一两天。也可以看出来、可以证明这个时间差。
　　 钟表停止的时间，是报纸编辑在看稿、发稿。
　　 但是，杂志不一样。
　　 为什么，刊物发表文章，却是提前个十天八日左右、甚至十天半月呢？而不是一两天、一个月？我大体分析，杂志的出版周期应该是比报纸长得多，不像报纸那样，今天编辑发稿明天就印出来了。他们印刷完，还要一本本手工装订（当时的条件），从编辑发稿的时间到出版发行，差不多正是十天半月的。所以，刊物发表作品，这个钟表报信的时刻，也是编辑决定采用、发稿的时间。
　　
　　 【六】真相
　　 晚上下班回家，我神神秘秘地和妻子说：终于弄明白了，手表时钟停摆的秘密！我要拉妻子坐下来，慢慢谈。妻子说正在准备做饭菜呢！
　　 我有些急切一吐为快。说，不急不急，先说先说，几分钟即可，不耽误你做饭。
　　 两人在沙发上坐下来。我打开电风扇吹着风，天还是有点热。
　　 我开门见山：哈哈，终于明白了！表停钟停，原来是给我报信，给我报喜的。我喜笑颜开，说得兴高采烈、眉飞色舞。
　　 报信？给你报信？报什么信？妻子满脸疑惑。
　　 就是我发表作品，发表各类文章，还有摄影。
　　 怎么报信？钟和表不是停了吗？钟表停，就是给你报信吗？
　　 对——，夫人！正是！我拿腔拿调、不失时机地幽了一默。
　　 怎么报信？你怎么知道，钟表停了，是给你报信？她脸上浮出一丝怀疑的表情。
　　 我说：每一次发表文章以前，手表提前一两天停一次。就是说，手表停一次，之后一两天，报纸就来了。
　　 对吗？这样，就证明了，它是为你的文章报信吗？妻子表情疑惑、犹犹疑疑，口气吞吞吐吐的。
　　 对，至少，钟表没坏，对不对？你看，我手指一下时钟，又抬抬手，晃晃我的手表。这是一个方面，一个侧面，可算是旁证、佐证。
　　 她在思考。我接着说——你看，咱们家里，也没有别的事情。应该不是别的意思，别的意味，或是为别的什么事情报信。
　　 对不对？我等待看妻子的反应：这是排除法。哈哈，数学，数学啊！你学过吗？我得意洋洋。
　　 妻子陷入沉思。看得出，她在脑子里搜索、甄别、分析、判断。
　　 接着，我对一直在看着我的妻子说：你想，是我的手表，不是你的手表。那么，假如报信的话，是给我报信，不是给你报信。对不对？
　　 那么时钟呢？时钟是家里的，不是你个人的。它就不是给我报信吗？她说。
　　 至少，现在不是。因为，你没有什么事情需要报信，比如没写文章，没投稿。好像——，我想想，你似乎也没有别的事情。我又说，这个时钟，不是我的，但是我知道就是给我报信。直觉，我的直觉是这样的。这叫悟性！
　　 但是，报纸上发表文章，不是当天哪！时间不对号！妻子提出质疑。
　　 对，这就对了。我说。
　　 怎么对了？提前一两天钟表停了，报纸后面才来，不是当天来的。这不是一天里的事情，不是同时，两者怎么对应？
　　 就是说，报纸发表文章，它前一天报信，报的信，正是编辑决定发表文章的时刻。不是见到报纸的时间。我解释道。
　　 你怎么知道，那是编辑发稿的时刻？
　　 我猜的，应该差不多。
　　 但是，几年以后，编辑经常打电话给我谈稿子，也能看出来这个编辑发稿时间，差不多。应该是这样。
　　 妻子若有所悟。暂时，似乎提不出异议了。
　　 我得意地看着妻子，安逸地享受着我的一番分析、解释、结论。
　　 过了一会，妻子又说：刊物，也是这样吗？
　　 对，差不多，就是时间不太一样。刊物发表文章，是提前十天半月的。
　　 那……你怎么知道，手表停了，就是给你报喜的？妻子又开始迷惑不解了。
　　 我说：不是手表停。前面两篇的杂志发表文章，都是钟停了。
　　 我边说，边伸出右手，指指墙壁上的时钟。
　　 妻子转头看看时钟：喔，刊物发表文章，是时钟报信？
　　 对，它们二“人”，有明确的分工！我嬉皮笑脸地说，扮着鬼脸看妻子。
　　 报纸发文，我的手表报喜；刊物发表，是这个时钟报信。我再用手指指墙上的电子石英钟，继续调侃。——这是它的岗位职责。我自个儿得意洋洋地哈哈哈笑起来。
　　 你怎么知道，提前十天八日或十天半月，钟一停，就是发表作品报信？这都哪跟哪儿？能对上号吗？相差那么多天？
　　 我说：当然能。先看时间上：钟停了，这前后没有别的大事情。这便可以判定，这个报信，不是别的，就是与后续的刊物发表作品相对应。
　　 再看我们仨：你想，咱们家里三个人，你和孩子，不需要报信吧？他读书，你上班。例行常规，无需报信。聪明的神很清楚这一点！妻子听到这里，用古怪的眼光看着我。
　　 哦，对，我也上班，彼此彼此。我笑一下，修订一下我的话的毛刺。但是，与你们不同的是，我现在摄影、写作投稿文章，你们俩没有这些！
　　 我哈哈哈笑起来，故作姿态！有些得意忘形：第二轮，还是排除法！逻辑判断，然后排除。然也！
　　 妻子摇摇头：我不信。我就是相信了，现在也没有根据。所以，没法相信。你有什么根据？
　　 我说，也对。我的这些话，所谓的道理，依据，没有直接的凭据来支撑、来支持、来佐证。对不对？
　　 妻子轻轻地默默点点头。
　　 我顿一下，又说：悟性，悟性，你懂？这个事情，你要自己悟，好好想一想；许多东西，许多事情，只可意会、不可言传！也说不清楚！
　　 我故作高深状，举起右手，像个教授似地边晃手指边说：还有直觉，我凭直觉，一下子就明白了。实际上，就是这么回事！虽然，我说不清楚其中的道理，但是，我看明白了，就是这么个事儿！
　　 我故意说得眉飞色舞、得意忘形，好像我上通天文下懂地理、宇宙内外无所不明似的。
　　 妻子故意撇撇嘴。停一会又说：嗯，也有可能。悟性，直觉……
　　 我说，我虽然没有直接的、科学的证据，来论证我的话语、我的思想观点，证明不了我的结论。但是，你也一样，你也没有证据，驳倒我的说辞。换言之，我知道这是对的，这是事实，就在眼前，虽然无力证明我自己是对的。但是，你也不能证明我是错的。对不对？哈哈哈！
　　 我继续说：这就像哥德巴赫猜想，谁都知道是对的，但是几百年来就是不能证明！然而，无法证明，只是没有证据或者我们水平太低，不等于其错误！在其被证明正确以前，它其实也是正确的。仅仅是无力证明而已！哈哈哈。
　　 我很得意，几近忘形。
　　 我接着说，但是，不信不要紧，你可以继续看下去。你继续观察就是了。
　　 这时，我给妻子简单讲了前一段时间，我的那个“报信梦”。
　　 妻子听了以后非常惊讶、张大嘴巴久久地望着我。说，你以前没告诉我这个梦。原来你还做了一个神秘的梦？
　　 对，我原来也是不理解，不知道这个梦什么意思。我也是，今天白天，突然间才明白！恍然大悟了。我不知道这个梦，与钟表，与我的文章发表，究竟是什么关系、有啥联系。这之前两个月，在我脑子里，这一切，一直都是一盆糨。
　　 原来，手表没坏。石英钟也没坏，也不是没电了！就是报喜而已！
　　 千古谜团，终于在今天解开了！
　　 也许，第一，聪明智慧的神，在前期默默地报信以后，又发现我太愚笨了，因为我一直弄不明白。才再用梦境梦幻来提醒我、暗示我，不得不这样以梦幻来启发我、引导我。是其二。这两层意境，神都是低调深沉不现真容、故作无名英雄。或许，这也正是神的高明高超之处！
　　 更可能，有之三，神见我在“报信梦”之后，依然故我混混沌沌、迷迷糊糊不得其解！实乃愚不可及。因此，万能的神百般无奈长叹一声，再次出手——第三轮暗助我，直接把答案“栽种”到我的大脑中：给我那个念头！即那个顿悟！
　　 末了，我又说——
　　 这个钟表之谜，是一个时间之谜；时间之谜，就等待时间老人自己去证明吧！反正，你我，都不用着急。慢慢来，继续看。对不对？
　　 妻子点点头。从沙发上站起来。说，做饭，叫你耽误这个工夫！瞎扯些没用的！
　　 我说，嗯。咱们继续看戏就是了！看看下一幕，时间老人会表演什么节目？
　　 时间，会告诉我们一切！时间，会向我们证明一切！
　　 期待——明天！
　　
　　
　　 1998.08-1999.12初稿，2020.08修改-2022.02.18定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