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山文学网-原创小说-优秀文学
当前位置:江山文学网首页 >> 逝水流年 >> 短篇 >> 江山散文 >> 【流年·时光】那个哼小曲的老头(征文·散文)

精品 【流年·时光】那个哼小曲的老头(征文·散文)


作者:闲云落雪 举人,3278.80 游戏积分:0 防御:破坏: 阅读:3910发表时间:2022-11-30 23:10:37

【流年·时光】那个哼小曲的老头(征文·散文) 他佝偻着腰,双手握着一把半新的扫帚,一下一下,将脚下的树叶、灰尘以及鸡们遗留的粪便细细归拢,一面扫,一面轻哼着不成调的小曲。在他的轻哼中,院子慢慢变得清新而光洁,那些杂物乖乖地龟缩到南面那棵枣树下。那里,两只母羊正在吃草,过不了多久,它们将和羊蹄下的杂物一起,被“请”到猪圈里沤肥。
   轻哼声渐渐向屋子移来。我走到廊檐下,有些嗔怪他,姥爷,都跟你说了,不用你扫,你偏不听。他迈上台阶,嘿嘿笑着说,闲着又没事,还不如活动活动。
   姥爷走进屋子,坐在圈椅里,倒上一杯茶,抿一口,眼睛飘向窗外的院子,又自顾小声哼哼起来,脸上满是怡然之色。姥爷,你整天哼个不停,都唱的啥?我实在按捺不住好奇心,站到他身边问。姥爷似乎没听见,我提高声音又问一遍,他看我一眼,停止了哼唱,干瘪的脸上浮上一抹浅浅的笑,有些宠爱地望着我,仍旧不回答我的问题。
   那时我大约读高中,住校,一个月回家一趟,碰巧了能赶上姥爷来我家“串门儿”。之所以用“串门儿”这个词,是因为两个村离得非常近,村头到村头大约二里地,地边儿挨着地边儿。只是姥爷家在他们村西南角,而我家在村子的东北角,相距远了些。姥爷在家吃过早饭,顺着乡间小路就慢悠悠走来了,串门儿一样。在我们家吃过午饭,待一会儿,傍黑天再沿着小路走回去。
   姥爷是个精瘦枯干的小老头,原本就不高,再一驼背,更显瘦小。听母亲说,姥姥当初嫁进门,就对姥爷的个子相当失望,新婚第二天就跑回了娘家,说什么都不肯回来。这也难怪,虽然我没见过姥姥年轻时的样子,但从她中年时的模样也能推断一二,中等身材的她比姥爷还要高。何况,姥姥还心灵手巧,干净利索,女红厨艺都不错,还会一手好剪纸。只不过,那时的婚姻都是父母做主,哪由得她?姥姥颠着一双小脚,在家人和姥爷的劝说下,万般无奈地又回到了婆家。
   姥爷长得瘦小,性格还懦弱老实,在弟兄中排行老七。兄弟们多,妯娌就多,是是非非不断,姥爷总是被欺负的那个。姥爷被欺负,姥姥的境况自然更不会好,但她一点办法都没有,因为根本没她说话的份儿。丈夫不是她想要的,大家庭的是是非非更不是她想要的,所以刚结婚那几年,姥姥几乎长住娘家,母亲说,她的童年大都是在她姥姥家度过的。
   后来弟兄们开始分家过日子,姥姥才把心从娘家收回来,跟姥爷一起经营自己的小家。
   姥爷是家中老幺,庄稼地里的活不怎么在行,再加上性格原因,在生产队里,他经常被“区别对待”,跟别人一样劳动一天,但队上只给他记半个工。五张嘴吃饭,只靠半个工肯定不行,读到四年级的母亲便提前退了学,成为半个劳力,和姥爷加在一起算一个工。
   三年自然灾害时,好多人家都走去泰安换地瓜干,姥爷却不行,母亲便领着两个弟弟到处挖野菜、扒树皮,还偷过生产队地里的豆子。
   母亲说,她看不得队上的干部欺负姥爷,小小年纪就敢跟他们理论,干活也不服那些大人的气,他们干什么,她也跟着干什么。或许正是母亲这种不怕事不服输的性格,才使她十几岁就当上了妇女队长。
   那是个大村,有七个生产队,据说在北宋时,那里已经是市镇,商贾发达。抗日战争时期,日本人曾在那里设立据点,修有坚固的炮楼。后来,炮楼被端了,但炮楼高高的地基一直在,在村中形成一个土岗,村民就在土岗四周修房盖屋,乡间公路也依着它爬上爬下。新中国成立后,那里最先开集立市,五天一集,是附近十里八乡最繁华的村庄。
   母亲去赶集,都是先买了东西回娘家,看看姥姥姥爷有什么需要干的,帮他们洗洗晾晾,陪他们聊会儿天,然后再买菜回自己家,有时也会吃了午饭再回。姥姥去世后,母亲去得更勤了,只要不被人或事牵绊住,基本上逢集必赶。集市和姥爷家相隔两条街,姥爷遛弯儿一样就去了,早去早回,一上午好几趟也是有的。有时闲逛,有时多少买点啥,然后就站在母亲必经的街角等她,有时等的时间太长,姥爷担心母亲不来了,见了熟悉的人就问,看见云她娘了吗。终于等到了,姥爷也没啥话,笑笑而已。
   我的记忆里没有姥爷年轻的样子,一直是微驼的背,沟壑纵横的脸。他听着收音机,哼着小调,捧着一壶茶,便可以度过一个个漫长的日子。虽然根本不成曲调,但他始终乐此不疲。
   姥爷的三间老房子很低矮,后来又在西面接了两间,好像是给大儿子结婚准备的,大儿子后来跳出了农门,用不上了。小儿子结婚几年后,又在老房东面盖了一座气派的新房。但姥爷一直住在老房子里。
   老房子年深日久,屋子里黑洞洞的,里屋的门帘也失了原先的颜色,变得陈旧灰黑。屋子南面是一铺大炕,贯通东西,炕东头放着一个长长的柜子,用来放被褥衣物,我们这里叫炕琴。你如果看过反映东北生活的电视剧,肯定见过这种摆设。早年间,数以千万计的山东人闯关东,不知在我们乡间风行一时的这个物件,是不是闯关东的“成果”之一?
   炕下,紧挨炕琴放着两个大木头箱子,占满了东墙。箱子是“百宝箱”,姥姥姥爷可以从里面变出数不尽的东西。箱子上有个四四方方画着画的铁盒子,里面盛放饼干或者点心。他们不时从里面摸出一两块儿递给我们。那天看东方甄选直播,董宇辉拿着一个红色的四方铁盒回应那些“野生丈母娘”的疑问,那熟悉的铁盒子,一下就勾起了我久远的回忆,那真是太有年代感的东西了。
   在炕下中间的位置,盘着一个炉子,炉子有风道通过炕再通向户外,整个冬季的取暖都靠它了。那时候的农村没有煤,大多烧木头和玉米芯,故而每家的房梁都是乌黑的,墙壁也呈现灰黑色,上面还浮着一层絮状的尘。
   姥爷酷爱喝茶,尽管他几乎没喝过好茶。烧水的壶必是通体漆黑,壶里还有一层厚厚的水垢。冬天自然就在炕前的土炉子上解决了,做饭烧水取暖都不耽误。夏日在院子里随便找个晒不到的地方,用三块砖一搭,就是一个简易的炉子。姥爷搬把小矮凳,在炉前一坐,先用废纸或麦秸引燃,然后将一两根棉柴、枯树枝或碎木放进去,红红的火苗腾起来,欢快地舔着壶底。升腾着的灰黑烟雾中,漆黑的壶嘴里渐渐吐出细细的白雾,终于水开了,壶盖被热气掀得一跳一跳的。姥爷取了茶壶或者大茶杯,放上茶叶,拿毛巾垫在水壶壶把上,再提了壶冲茶,盖好盖子放一旁焖着,回身把未燃尽的柴火往炉外一撤,也不必动地方,就守着炉子咕噜噜喝起茶来。一壶喝尽了,再烧一壶,方便。
   上了年纪的姥爷牙齿掉光了,在医院工作的大舅给他配了一副假牙,不知是异物感还是不习惯,只要戴着,姥爷总爱回来磨牙。戴着假牙的姥爷两腮饱满,人也显得精神,摘了假牙,两腮立刻瘪进去,人也仿佛瞬间苍老许多。姥爷用一只多棱玻璃杯盛放他的假牙,吃完饭,他就把假牙摘下来,刷过之后泡在玻璃杯里,下次吃饭再戴上。
   姥爷还出现了严重的耳聋。有一只耳朵应该是完全听不见了,另一只凑近了还行。想跟他说话,得凑到他耳朵边,吵架一样大声冲他嚷,他才会笑眯眯地点点头。原本姥爷就不爱讲话,耳背之后,更加难得说话,越到后来跟他能说的话就越少。
   冬天,姥爷会到城里大儿子家住段时间,我去那里看他。走进他的卧室,抓起他的手,冲着他的耳朵喊他,他就仰起老树皮一样的脸,脸上漾着深深的笑纹,不自觉地磨着满口假牙,笑望着我说,云来啦。你再跟他喊点什么,他也只是笑,偶尔说几句答非所问的话,很快就抱起收音机,哼着小曲沉入自己的世界里去了。我默默地退出来,心里升起的不只有心酸,还有许多许多复杂的情绪。
   临近过年,姥爷就回乡下去,只有那里,才是他心心念念的家。过年是必须要回家的。
   老屋和我小舅的新房连着,但是两座独立的院子,中间有门相通。平时,小舅做好了饭菜给他送过来,农忙时顾不过来,姥爷自己想办法解决,有馒头就弄个菜,没馒头就煮面条,或者吃点零食,面包、饼干什么的。然后沏上一壶茶,开始自己漫长的独居时光。
   那年夏天的一个夜里,八十多岁的姥爷起夜,竟一头栽倒在炕下,再也没有起来。清早,小舅过来喊他,人已凉了。当时,我的父母已经跟大弟一家去了北京,惊闻噩耗的母亲急得在屋里直转圈,根本听不进父亲要她等弟弟下班,大家一起回的建议,发了疯一样让大弟买票,一个人先奔回了家。
   在姥爷被推进火化间之前,母亲终于赶了回来,她死命拽着即将被推走的姥爷,撕心裂肺地哭喊。我搀着她,劝着她,心都要被她哭碎了。
   第二天出殡。那天出奇地闷热,空气仿佛被人抽走了,稀薄得很,根本不够呼吸。不大的院子里满是人。母亲形容枯槁,精神极差,我一度担心她会支撑不住,事后才知,那时的她身体已经出现了严重的问题,只是我们尚蒙在鼓里。
   就在即将起灵的那一刻,突然天降大雨。不得不减省了一些程序,只为可以早一些让姥爷入土为安。去往墓地的路异常泥泞,穿着雨靴依然泥水满身。难道姥爷是在用这种方式,跟他的亲人、跟这个世界告别吗?
   倏忽已多年。他时常出现在我的脑海,依然轻轻地扫着院子,依然悠闲地喝着茶,依然端坐在小凳上,听见我的呼唤,回过头满是慈祥地望着我。那个哼着小曲的老头,不知您在遥远的天堂,一切都好吗?

共 3596 字 1 页 首页1
转到
【编者按】作者所写是自己的姥爷,塑造的是一位普普通通的农村形象,神形兼备。姥爷哼唱的小曲便可直观地呈现出他的内心世界,他的一生平庸无奇,既没有出众的容貌,也没轰轰烈烈的事迹,但如此平凡的他却得到儿女的尊重与爱戴。这些在作者有涵养的文字叙述中,在描摹的诸多细节中可感受到。儿女没有嫌弃他的无能,姥爷弄不来粮食,母亲就带着两个舅舅去挖野菜:年迈的姥爷没有了牙齿,是大舅给他换了一口假牙,这些细节的描写,是作者别有用心,看似与文本无关,实则是在婉转表述姥爷的命好。作者力图塑造的人物形象的同时,将一种博大精深的文化根植于字里行间。姥爷的一生无论怎么清淡无奇,但他的心终归是都在儿女身上,为儿女做一点哪怕微不足道的小活,也能让他感受到亲情的幸福。父母和儿女之间维系的亲情是纯粹的,是永远的,不受任何约束和限制,在这篇文里得以体现。语言表达精准,描写形象生动,字句考究,里面有韵味,让读者感受到一个幸福之家,一个幸福的老人。佳作,流年力荐阅读!【编辑:清鸟】【江山编辑部•精品推荐202212020004】

大家来说说

用户名:  密码:  
11 楼        文友:别有洞天        2022-12-02 17:21:18
  一篇记叙姥爷(外公)晚景的生动散文。对于我这个从未见到过外公的人来说,从文字的记载中,感受了一份无比的亲切。能在别人的文章中读出亲切的感受,升起和洇出一片暖意,阅读就很值得。
   我自己作为作者时,有时会觉得读者没有读懂自己的文字表达。只到今天,我才更加明白了读者就是顾客,读者就是现代的上帝。读者压根未向自己承诺过当自己的知音,凭什么一定要去读懂与自己一样的感受。
   我自己作为读者时,很想明白作者究竟写了些什么,有那些需要自己学习的地方,立意有那些亮光,书写有那些新颖。然后,写上几句阅读心得,就是对作者最大的尊重,没枉费在作品中徘徊,即可。
   祝福作者,写作和读文,都会增添快乐!
回复11 楼        文友:闲云落雪        2022-12-03 11:35:14
  谢谢洞天兄倾情留评,我想说,洞天兄是位充满敏性的读者,睿智而温暖。每个作者写了文都希望被人读懂,而每个读者都希望读到的文能跟自己有共鸣,读者和作者相依相生,文字是相互抵达的唯一桥梁。能够读懂作者的文,读者无疑是认真且用心的,能够被读者读懂,作者无疑是幸运且开心的。拥有洞天兄这样的读者,是每个作者的运气和福气。
12 楼        文友:越来越好        2022-12-02 19:15:40
  姥爷一生平淡无奇,起初连自己的媳妇姥姥都嫌弃,可就是这样一个普通的老人,却赢得了儿女的尊重,这样的姥爷,看上去普通,其实,一点也不普通,应该是一位懂儿女,儿女也懂他的人,平平淡淡的幸福的度过了一生,这样是非常好的,文章语言非常给力,描绘了一个温暖幸福的家庭,感谢作者的分享。
回复12 楼        文友:闲云落雪        2022-12-03 11:39:30
  谢谢越好弟弟留评。我姥爷的经历可以看到,外貌固然重要,但相比起来,内在更重要。他是一个非常不起眼的小老头,可我们都爱他。
13 楼        文友:临风听雪        2022-12-02 21:02:53
  读姐姐的文,似曾相识的场景太多了。姥爷一生懦弱,不争也不气馁,平平稳稳的人生,才最真实,也最让人动心。哼着小曲扫院子——午间来晚间走的“串门子”习惯——在母亲的必经之路等母亲——守着火炉煮茶的悠然——因耳背对着耳朵大声“聊天”——所写种种,读来如看一部生活剧,慢得藏不住温暖。
   读姐姐和姥爷大声说话和问候时,太有共鸣了。我的父亲也一样,因肺结核打链霉素,耳背已经10多年了,每次跟他打电话后,我得缓好久嗓子才会恢复过来。姐姐的这篇文章写的太好了。学习之!
雪,本是人间清冷客
回复13 楼        文友:闲云落雪        2022-12-03 11:46:20
  是啊,听雪,随着我们的年龄变大,父母也无奈地变老了,我们能做的就是尽量多陪陪他们。我母亲曾对我说过她今生最大的也是无法弥补的遗憾,就是姥姥姥爷过世时,她都没能在身边,姥姥去世时,母亲刚从她身边走开;姥爷去世时,母亲去了北京。人生总有遗憾,我们只能尽量减少遗憾。
14 楼        文友:康心        2022-12-02 22:13:49
  我们都是时光的过客,时光会带走我们的亲人,也会带走我们自己。读了这文,我更加珍惜身边的亲人和朋友,再也不想与任何人争吵浪费生命。文中的姥爷勤劳,慈祥,悠闲度日,是个乐观的人。人生无常,他猝不及防地离世,让亲人悲痛不已,但亲人的爱和思念不会被时光带走,它会在活着的人心里永存,用文字记录下来,便是永恒的存在和思念。
用文字记录人生的轨迹,修一条心心相通的小径
回复14 楼        文友:闲云落雪        2022-12-03 16:24:09
  是的,我们都是时光的过客,时光不会为任何人放缓和停留,所以我们能做的只有珍惜。珍惜和亲人们的每一次相聚,珍惜流经我们的每一寸时光。问候康心。
15 楼        文友:素心若雪        2022-12-02 22:25:57
  羡慕姐姐有这么好的一个姥爷,勤劳善良乐观,和蔼可亲也可敬。姥爷一生节俭,在那些苦难深重岁月里更是家里家外一肩挑。爱出者爱返,苦尽甜来,姥爷一世修来的福,定有儿孙们孝敬,这是一个家族传承下去的孝道,值得赞扬。读落雪姐的文字,特别有亲切感,我母亲从小就失去父亲,所以我从未见过姥爷,读文也让我感受到了有姥爷的幸福感!谢谢落雪姐分享这样的美好。昨天就读了美文,只是一直不得空就评,我知道姐姐理解我的。抱抱!
视与荷般静,原同梅样清。
回复15 楼        文友:闲云落雪        2022-12-03 16:31:11
  谢谢若雪妹妹。人生总有这样那样的遗憾,如同若雪没见过姥爷,我也没见过爷爷。我姥爷活到八十七岁,也算高寿了,我想,他的高寿跟他心思单纯、简单快乐肯定有关。问候冬安。
16 楼        文友:芦汀宿雁        2022-12-02 23:21:36
  晚景如春,颐养天年。遛遛弯,喝喝茶,扫扫地,听听收音机,那个哼小曲的老头,过着安享天伦的闲适日子。他有自在乐天的好心情,他有知冷知暖的好儿孙,还恰巧赶上了一个好时代。作者写人如有神助,自然流畅,却又文思纷披,天女散花般地各表一枝,又枝叶向心,靶向准,内质深,写活了一个耽于自我世界又充满安暖和慈爱的姥爷。好喜欢。
水流心不竞,云在意俱迟。
回复16 楼        文友:闲云落雪        2022-12-03 16:34:21
  雁子才是一个敏性又认真的读者,评论写得这么好,深刻凝练,正中靶心。姥爷的快乐和长寿让我明白,一个人要的越少,能得到的就会越多。谢谢亲爱的雁子。
17 楼        文友:欣月        2022-12-02 23:25:49
  文章回忆了姥爷的晚年与生平的点点滴滴,表达着作者的思念之情。勤劳是乡村人的美德。晚年的姥爷 ,身体已佝偻,但依然闲不住,发挥余热 为家人做着力所能及的事情。从题目就可以看出,姥爷很乐观。阅罢此文,果然如此。姥爷虽然个矮,其貌不扬,一生也很平凡,但乐乐呵呵,没有遭受太大生活的磨难,平稳快乐地走完了一生。这样的人生,何尝不是人羡慕的。平实的语言 , 生动的人物形象,尽在作者娴熟的文笔中,为佳作点赞。
静守流年,文字开花
回复17 楼        文友:闲云落雪        2022-12-03 16:39:16
  谢谢欣月留评鼓励。姥爷一生与世无争,自得其乐,或许在他人眼里无所建树,可他实现了自己的人生圆满,现在回头一想,其实,一个人内心的感觉才是最重要的,自我感觉快乐就是真快乐,与他人无关。由此,我很羡慕姥爷的无欲无求,平稳快乐。
18 楼        文友:纷飞的雪        2022-12-03 15:24:53
  品文品人、倾听倾诉,流动的日子多一丝牵挂和思念。
   灵魂对晤、以心悟心,逝水的时光变得更丰盈和饱满。
   善待别人的文字,用心品读,认真品评,是品格和品位的彰显!
   我们用真诚和温暖编织起快乐舒心、优雅美丽的流年!
   恭喜,您的美文由逝水流年文学社团精华典藏!
   感谢赐稿流年,期待再次来稿,顺祝创作愉快!
只是女子,侍奉文字。
回复18 楼        文友:闲云落雪        2022-12-03 16:39:48
  祝福流年,感谢雪社。
19 楼        文友:江凤鸣        2022-12-04 15:24:18
  那个哼着小曲儿的老头是作者的姥爷。我总觉得北方人多读了些孔孟之道,在人称上比南方人暖心。我们都喊姥爷为外公,这从文字上就有点见外、生分。作者文中的姥爷是个拘谨、自律、平庸的老头儿,一辈子都规规矩矩,本份做人。但是,好人有好报啊,他一辈子也过的平平稳稳,儿女孝顺。这是个幸福的老头儿。人生安稳,夫复何求?作者在平稳的叙述中,隐含着人生哲学的大智慧。
江凤鸣
回复19 楼        文友:闲云落雪        2022-12-05 17:37:21
  谢谢二哥暖心留评。是的,咱们北方都习惯叫姥爷,外公好像偏于书面。我姥爷一生与世无争,看上去又老实又窝囊,但贵在他心态平和,从不把那些东西放在心上,所以倒也悠闲自在。说到底,人活得就是一个快乐,只要自个儿觉得开心就行了。问候二哥冬安。
20 楼        文友:雪飞扬        2022-12-04 17:59:47
  不得不说,姐姐真的是大手笔,在场的写作手法,细腻生动的细节一下就把人代入了现场。那位精瘦枯干、性格懦弱,却又慈祥和善的小老头形象跃然纸上。不仅如此,就连次要人物的姥姥、母亲也从寥寥数笔中可见她们的聪明和能干。直至姥爷去世,母亲痛哭得令人心碎等等细节,都是那么精炼逼真。那个哼着小曲的老头在天堂里一定是幸福的,祝福。欣赏学习姐姐的佳作,非常棒!
回复20 楼        文友:闲云落雪        2022-12-05 17:41:31
  谢谢飞扬百忙之中留评鼓励。一直想写写姥爷,一直都没准备好,十一月没啥可写了,又想起了这件事。真坐下来写了,倒也没太纠结,就是写到最后,难免伤心。问候冬安。
共 23 条 3 页 首页上一页123
转到
分享按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