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晓荷】一路上有你(小说)
“不!”这个字,连陈矜都出乎意外,洪金玉掏出户口本还有一张打印纸,在黑妈妈眼前晃了晃,“本来,我是说去民政局呢,好了,省得我先斩后奏了。妈啊,我昨天回来时已经跟他们说了,我要离婚。”
黑妈妈到没怎么激动,倒是陈矜吃了一惊:“金玉,这么点儿事儿至于吗?”
洪金玉把东西装回包内:“妈,自打我跟黑刚结婚,或许就是个错误,我们俩性格没有互补,这些年就没有几次男女之间爱的温存,一个凿子一个钎子,办不了事啊妈!”她又转对黑妈妈,“五年啊,那时候我就四十出头了,男人没什么啊,女人耽误的起吗?我承认,我不是一个称职的妻子,也不是一个好女人,那么,就放了我吧!”
“孩子,刚子也可能呆不了五年呢,你、这,”
陈矜也要说话,洪金玉没等妈再说什么,开门走了。
恨,也怨怼美好的过去。
黑妈妈迈着沉重的脚步进了胡同,正要开门,安红怜小跑着过来:“大妈,您这是去哪儿了?”
“闺女,你来了,有什么事儿吗?”黑妈妈忙挤出一丝苦笑。
安红怜扶着黑妈妈:“听说嫂子跟您吵了,是不是她走了?”
两人进了院,进了屋,安红怜给黑妈妈倒了一杯水,递到她手中。
“谢谢红怜,这本该我给你倒水的。”
“之前刚子哥对我那么好,这个时候,需要红怜做什么,大妈您只管说。”
“嗨!”黑妈妈喝了一口水:“都怨我啊,刚子要是问起了,我该怎么对她说啊!”
安红怜一惊:“大妈,到底怎么了?”
“金玉要跟刚子离婚啊,这、这法院还有不判的理儿吗?”
安红怜也不知道如何回答,不置可否的:“也许吧。”
洪金玉来到法院门口,停住了脚步,心中开始跟自己斗争起来:“我跟刚子的感情就因为黑祥的两千块钱就完了吗?是不是栾青在心里作怪?栾青会放弃自己的婚姻吗?”洪金玉踌躇不决,转身来到门左的树下,倚着光滑的树干沉思:“栾青真正和我好吗,如果栾青不离婚我还跟着他吗?如果刚子不是五年,而是三年就可以回来,我等吗?”想到这,她掏出手机,拨打栾青的电话。
中午,洪金玉来到黑家,未曾进门就听到屋里有好几个人在说说笑笑,内心立即就翻涌起来,她冲门而进,劈头就冲黑妈妈吼了一句:
“哈哈,看来我是多余的,蓝蓝,跟妈去姥姥家!”
“金玉,你这是干什么?!你不是还是这个家里的人吗,客人来了,得有个起码的礼貌吧?”
安红怜上前:“嫂子,这不,二哥刚还在检讨呢,你先消消气,”
“安红怜!”洪金玉好像疯了一样,“你是刚子眼中的小玲珑、小可怜,这下好了,机会来了,你有本事就等他啊!”
惠波芬一听,忙过来打圆场:“黑蓝妈,这是何必啊,盐从哪里咸醋从哪里酸,有事说事吗,关人家小怜什么事啊?”
洪金玉看了看她,只好压了压气势:“惠老师,今后啊,蓝蓝还是少不了您照顾啊,谢谢了。”她转对黑蓝,“是跟妈走,还是留这儿?!”
黑妈妈:“蓝蓝!”
黑祥:“蓝蓝!”
安红怜:“蓝蓝!”
就是惠波芬没有说话。
黑蓝看看这个看看那个,哭了:“我跟惠老师!”
洪金玉愤怒了:“混账!你到底住哪里?”
看着妈妈如此凶的样子,黑蓝怕了:“我跟奶奶。”说完,哇的哭了。
八、谁吼得住谁
一年后,黑蓝再次探监看爸爸,这次跟着的不是黑妈妈不是黑祥,而是安红怜。黑刚来到小窗前,见了两人不由得一愣,拿起对话话筒:“蓝蓝,妈妈呢?”
黑蓝熟悉地拿起话筒:“爸,妈不要我了,她走了!”
“怎么回事?”见孩子只是哭,黑刚眼神投向安红怜。
“蓝蓝,我跟你爸爸说,好吗?”黑蓝听话的把话筒递给她,安红怜想了想,简单的,“金玉是想回家等你;蓝蓝你就放心吧,经常宿在惠老师哪里;家里呢,我会经常去看看大妈的。”
“我问你,金玉为什么离家,是不是栾青?”
安红怜没有回答,摇摇头。但,这也是回答。黑刚啪地放下话筒,转身就走。
“爸爸!”
孩子撕心扯肺的哭喊,黑刚转回身,拍了拍脑袋,拿起话筒:“蓝蓝,回去告诉奶奶,我减刑两年,让他放心,不要担心爸爸。红怜,谢谢常去我家,你的好我记着,我会报答你的。”
安红怜脸突然红了:“哼,我是去看老人和孩子的,用你什么报答!”
“时间到。”狱警提醒。
安红怜和黑蓝急忙把带来的东西递进去,三人依依不舍地告辞。
“喂,金玉吗,快来红山路46号,我在这儿等你。”
没等洪金玉问清何事,对方就挂了:“干什么呢,神神秘秘的,哼,酒店玩不起了吧?!”
红山路是较偏僻的一条街,城乡结合处,房价便宜不少。洪金玉驾车找到426号,见不是商品楼,而是一座平房,不禁撅嘴。院门轻启,栾青低声相请:“进来吧。”
“这是什么地儿?”洪金玉满是不屑一顾的表情。
栾青拉着她进门,随手插好,领她进了院子。这是一座三间的平房,和黑家类似的面积,很幽静,不似黑家四合院那样嘈杂。
“你什么意思?”洪金玉感觉很是不好。
栾青笑了:“这儿就是我们的家啦!”
洪金玉柳眉都竖起来:“什么,就这鬼地方?”
“别急,听我说啊,我手头没那么多钱,正好这家人家要远迁,要处理房子。你不知道啊,现在平房价格不低啊,都想城市改造啊新建小区啊,所以出手稳赚啊!我打听好了,或许用不了一年,这儿就成新小区了,最少得换三室一厅啊!金玉,这都是你的啊!”
洪金玉按捺住心中的兴奋:“姐告诉你,如果你一年半载离不了婚,这房子就归姐了!”
“是是是。”栾青见她有了笑容,忙紧紧搂住了她,随即撕撕扯扯颠鸾倒凤。当两人赤条条躺着喘息后,栾青还没忘了正事,把她的双手放在自己的肚子上,淫笑着:
“宝贝,你真好。我问你,为什么不跟刚子离婚?”
“简单,你也没离啊。”
“我们的经济啊,离不开我媳妇的。你离了,孩子归你,等日子久了,我媳妇会接受现实的,或许,”
“呸!”洪金玉坐起来:“好个如意算盘,一夫两妻,多美呀!”
栾青也起来,从后面抱住她,双手还不断的揉搓着:“就是,左揽右抱的,是美!嗯!你不会等刚子出来再回去复合吧?”
“我说了吗?哈哈哈!”
黑祥风风火火地跑进客厅:“她妈的不要脸,我哥怎么会遇到这么个狐狸精?”
“怎么了,说谁呢?”黑妈妈看着儿子。
“她妈洪金玉呗!”
“什么事儿?”
“跟他妈栾青混去了,您不会没听说吧?”
“混账,这事儿谁跑来告诉我啊。”黑妈妈看着儿子,不像是在胡扯,“如果真是那样,我们怎么办啊,怎么跟你哥说啊?”
“说啥啊,她不是闹离婚吗,跟她离算了!”
“也是。不忠于你哥,还等她干啥!”
惠波芬一步闯进来:“离婚,金玉?”
黑祥又开始骂人:“她妈的洪金玉跟栾青了,而且,离婚的事儿也不闹了。”
“嗯。”惠波芬摇摇头,“那栾青就能离吗,所以,金玉也不离。说句你们接受不了的话,就洪金玉那性格,无非就是出出轨,不会离婚的,因为,只有刚子能降住她,人啊,往往就是喜欢降住自己的人,用祥子的话就是,吼得住!”
九、她就当狗咬了
两年后,黑刚出狱。
黑刚跟狱警告辞,从那扇沉重的大门里出来,贪婪地看着那初夏明媚的阳光,贪婪地呼吸着那清新的空气,小心翼翼地初体验自由的可贵。他第一眼望见门外的亲人,不禁热泪盈眶。
“爸爸、爸爸——”
黑刚扔下包,哈腰抱起跑过来的女儿,用力搂着亲着。多时,放下孩子,看了看亲友们,默默问了女儿一句:“妈妈没来?”
黑蓝低下头,没有回答。黑刚知道她走了,但,不知道她会不来接自己。
“妈,您老还好吧?”黑刚拉女儿来到妈妈近前,拥抱。
“好好,孩子,出来就好、出来就好。”黑妈妈抹着眼泪。
黑刚又跟兄弟拉手,诚恳的:“祥子,谢谢你两口子了,替哥照顾妈三年,谢谢啦!”
“自己兄弟吗,哥干啥那么客气。”黑祥媳妇有些言不由衷和心有愧疚。
黑刚又跟惠波芬安红怜打招呼:“惠老师,红怜,三年来,多亏有你们两位陪我们家人了,黑刚呢,大恩不言谢,鞠个躬吧!”说着,向两人毕恭毕敬地鞠了两个百分百的躬。
惠波芬没有说话,只是笑笑,而安红怜亮起甜美的声音:“刚哥,别这样啊,红怜可担待不起!”
“担待得起、担待得起啊!”黑妈妈忙说,“人家红怜姑娘,三天两头地往咱那儿跑啊,跟我讲笑话啦、干活啦,就如同妈多了个闺女一样啊!”
黑祥忙插话:“哥,上车吧,我在白云酒店定好座了,今天我们好好搓一顿!”
“就是!”黑刚那爽朗的性格回来了:“惠老师、红怜,请!”
两天后,周末,中午一点,惠波芬刚送儿子去了姥姥家,还没坐下,突然接到黑刚的电话,竟是某歌厅老板用他的电话打来的,惠波芬忙骑车来到歌厅。惠波芬跟老板介绍自己过后,老板苦笑着:
“这小子我知道,也算是山城的一个人物吧。可是,泡了我们俩妞,还喝了个烂醉如泥,这不是耍赖吗!我想跟他们家联系,他最后清醒的时候,递给我这个手机,说打给你。您看,这账?”
惠波芬没有回答他:“人呢?”
老板领惠波芬来到K歌间,惠波芬见到的是躺在沙发上嘴角满是白泡的黑刚。惠波芬蹲下身子,翻了翻他的兜,只有两百多点。她站起身:“多少?”
“哦,600。”
惠波芬拿出四张钞票,连同黑刚的两张一同拿在手中:“老板,可不可以给辆车?”
老板见惠波芬很有气质,也属于“仗义”之人,忙说:“我让人送你们。”
车上,惠波芬不断地给他擦着嘴,也不住地恶心起来。司机问惠波芬去哪儿?她想,刚子这个样子,徒增老人的担心,我不知道还好,若是我给送回去,不像一个朋友该做的事,想到这,吩咐司机去了她自己的住处。
这是一个普通的居民楼,三楼两室一厅,虽然不大,但对于惠波芬来讲,常年是娘俩为伴,也很宽敞了。惠波芬在司机的帮助下,把黑刚驾到客厅的沙发上,致谢并送走司机后,惠波芬管好厅门,看了看呼呼大睡的黑刚,心中很乱:“惠波芬,你这好事是不是做的太冒失了,既然不想给黑妈妈添堵,那么,刚才为什么不送洪金玉那里,不然,就送黑祥那里,还有,安红怜家也不是不可以啊!”
两个小时后,黑刚醒来,拿下头上的毛巾,看了看屋顶和周围:“这是哪儿啊?”
惠波芬闻声,提着电壶从厨房里出来:“醒了,这是我家。”
黑刚连忙从沙发上爬起来:“惠老师,您,”
“叫大姐!”惠波芬沏了杯龙井放在茶几上,“为什么放纵自己?你还想再进去吗?”
“我、我,”黑刚双手抱头,垂在膝上,“我混蛋啊,我找金玉去了,才知道她已经,嗨!”
“哼,你啊,我知道,三年了,你想金玉,也更想那、那事吧,可是,就只能去那地方吗?”
“我、我,”黑刚抱着头,无从反驳。
惠波芬看着他如犯了错那孩子般的样子,不禁一笑,心头泛起师长般的爱怜,她也坐过来,拍着他的肩头:“刚子,我理解,男人吗,都三年了,理解、理解。”
黑刚自己也不知道是怎么了,心头一热,歪倒在惠波芬身上:“大姐啊!”动情地哭了起来,且,一声比一声高。
惠波芬显然措手不及,不知道是推还是抱,两人一歪一正就那么坐着。“姐独自生活这么久了,我还不明白吗。”她话一出口,后悔不已:我怎么能随着他的状况来感慨自己呢!
黑刚虽然听完,但却没听明白,还顺着自己的意念哭诉着:“姐是女人,刚子是男人啊!”
惠波芬生气了,抬手拍了他的头一下:“哼,你嫖那些女人还有理了呢?什么你是男人,男人就可以放任自己,花钱补偿什么,女人就必须隐忍啦?”
黑刚在社会上混了这么多年,什么样的女人没经过,什么样的挑逗话没听过,他误会了惠波芬的话,停止哭泣,扬起左臂揽住她的头,一下将她按倒在沙发上,狂吻起来。惠波芬这次更是措手不及,久未接触过男人的她,被这强悍的野性吻晕了,连喊的劲头都没有了。
很多时候,强吻就是这样在“不烦他”的基础上“得逞”的。
她的双臂揽住他的背,两人在沙发上就这么吻着。当她冷静下来,轻轻咬了一下他的唇,他才讪讪从她身上下来,蹲在地板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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