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岸】慈父胸襟(小说)
“对,我没那么贪财,这四品人参足够我的享受,人吗?自足者常乐。够本了,不下山回家干什么吗?”
“不行,我不下山,我我光秃秃的两手怎见你的娘亲。”
“你也有不好意思的时候?脚就长在你的身上,我又没拦挡你,不让你走,非得拽你跟我回家,你是不愿意走,好,今儿咱就把话说明,我,这棵人参知足了,这放山我不放了,我这就回家。你不同意,你只管走你的好了。在把我们的干粮分成二份,至于水吗、我就不要了,我的身上也带好了水,从今后你走你的,我行我的,就是过独木桥,我也不用你陪着过,你呀!去走你的阳关道吧我不眼红。看你这愣愣傻傻的样,我怎么会有你这样的爹?”
听到这里,冯多福真是万箭穿心,他努力控制好自己的情绪,在心里骂道:“小子,你、你真狂,你以为就凭你能走出这大山咳!我且不跟他计较,好,回家就回家,省得她娘俩惦念。”思到这是冯多福,不声不语跟走在金龙身后,看他还会生出什么来的话奚落自己。
不时天渐渐的黑了起来。“你是死人?就得我操心,去,到四周拾回一些干柴,别那么懒多弄回点。我们就在这里过夜,你睁开眼睛看看,看看!就你找的那些破地,有我寻找的宿地好吗?教我,你来教我?我用你教!看看,这里多好,只要我们升起篝火,背靠着百年大树,四周又是密集的树木围着,这就是天然屏障,不比你次次寻找的宿地好,好上几百倍。你还站在这干什么?你的意思还是我去寻找抱回干柴,侍奉着你啊?看看,这是我挖的参,我的保护好,娘和弟弟还等着它享福呢。”
冯多福被他教训的哭笑不得,他仍在心里骂自己的儿子:“小兔崽子,有点颜色,你就想开染坊?你也不称称自己是几斤几两?且不理你,看你还会发什么样的怨气。”
金龙吃罢晚饭在高兴中睡去,这一睡他就睡到了太阳高高升起,他向着四周寻望,一眼就看见了冯多福靠着树,怀里抱着那根长长木棒在睡,他的右手旁是一把锋利的匕首,他睡的正香,时不时发出了鼾声在鸣。
“老死头子,睡得真死,对,我不是早有心弄死他吗?好,我这就拿起木棒,几棍子我就能把他打死。”想到这是钱金龙赶忙爬起,抓起木棍就朝这里走来,高高扬起木棍就要打下去:“不对,就这样把他打死,也不算我的能耐,他这样死,我也不光彩,不行,我不能这样做。好,再让你多活一会。”想到此时,钱金龙把高举起的木棍降低了它的高度,用它唤醒沉睡中的冯多福:“起来,起来,我们走。你看太阳都升多高了你还睡?”
冯多福睁开发红的眼睛,一咕噜爬起来说:“吃了饭我们再走。”钱金龙顺从着坐在了地上吃起了早饭,边吃边拿眼看着冯多福在心里说:“我怎样弄死他?”当他再往冯多福那里看去,冯多福手握着棍子艰难着站起,他的右腿在打着颤,握住棍子的手攥的更紧了。这时一个罪恶的声音它虽然无声,却在他的灵魂中滋生。“对,有了,好,我还用木棍结束他。”
在下山的山林里,一老一少还在行走,冯多福走在了前头,他是怕儿子找不到回家的路,一直是他走在了前面。他一边走一边想着自己心事:“这孩子,我们虽然近在咫尺,可他不给我说话和他亲近的机会。”突然觉得左耳后起风,心在琢磨,“不好,是不这小子又起了歹意,不好,快躲!”他拔腿就往山下跑,那木棍还是打在了他的半个肩头,顿时疼的冯多福蹲在了地上扭头向后看去:“啊!是你、为什么?”
钱金龙狞笑着说:“为什么,你问我哼!我去问谁?今天就是你的死期,你是逃不掉地。”说着说着钱金龙高高举起手里的木棒向着冯多福二番打去。
正当年的冯多福,他即刻站起身奋力去夺木棍,钱金龙哪里抵得过爹,他的木棍早被爹抓住紧握在了手中,只见冯多福手抓着抢来的木棍仰天大笑:“哈哈哈!哈哈,金龙,我的好儿子,他一直想要我的命。好,我不跑,我就要死了,我有几句话给你留下,就是刚才,在我靠在大树睡觉时,嘿嘿,你早就动了要杀我的意,但为了你的虚荣你停下了杀我的手。我想你是要在我的面前显显你的威风,好小子,我早就知道你按下杀我的心,知道,我是逃不过去,可是我不会那样做。你一次次想要我的命,呵呵!你等了很久,那个铁夹子你不会忘记,虽然我的脚脖子被你打成了骨折,但,我有个好媳妇,老天有眼,我的腿伤好了。你不愿看着你娘流泪,你煞费苦心又想出更毒的一遭。你欺骗着你娘,把我引到这荒山野谷趁我不备结果我的性命,你在回去继续哄骗你娘就说我偶遇不测,因为我是你亲爹,你娘她定会相信你的谎言。小子,嘿嘿!你才多大?你多大,就凭你能杀我啊?我不愿意我爷俩都活在痛苦中,这不但是你我的痛苦,还有你娘和你的弟弟的痛苦,你全当我不知你的心里?每次你把弟弟打过,你的心就遭受痛苦煎熬,是几个星期啊?不见你的笑容,你能瞒得过我?今天咱爷俩做个了断,你我终究要死一个,好,好,这虎毒不吃子!爹就成全你的心,为了解除你心中对我的愤恨,好!你就动手吧,我这条命,给你、拿去。”说完的冯多福果然一动不动等着儿子结束自己性命,突然他大吼一声:“慢、慢……”
九、
“金龙,金龙!我不会跑,更不会躲,适才被你气得我忘了,给,这匕首你收好,以备万一……”
“啪”一声响,冯多福递过来的匕首被钱金龙打翻在地:“脏东西拿走,看见就恶心。”
冯多福尽量把心酸咽回,怜爱着继续说道:“孩子,从今往后就剩下你一人下山,走在回家路上。”
“多事,谁用你操心。”金龙不屑一顾在说
“金龙,你下山不要慌,把心放平稳,要沉住气,不会迷山、也就是迷路。我在上山的路上时、啊,说道这里你应该知道,在我们上山的时候你老是烦我去解手多,我哪里是去解手,我为什么没有跟你说实话,我就是要证明一下,你是不是有杀我的心,现在我判断对了。你,你果然被我猜中,真有要杀我的企图。现在我不跟你说我对你有多好,更不会向你求饶,你下山回家见你娘,出了自己多加小心外,你更要注意到,我在下山的树上都做了记号,那是我用这把匕首刮开树衣,露出里面的白茬你就按照这个做路引子,你就能平安回到家中见你的娘。孩子,你的心思不缜密,你虽然跟我上得山来,但,你是不容易走出这大山。你还小,是一个不懂世态炎凉的小黄儿,你想过没有,在这长白山中什么样的野兽都有,你有经验吗?就凭你三天五日就能走出这大山?好,我不多说,说了你也不信。往后就看你的造化吧。我不跟你讲那么多,讲了你也不懂,还以为我是在向你乞讨。我的话就要讲完,啊,还有一事,回到家,见了你娘,你娘要问起我,你就,你就说我……我失脚滚落山崖,对对,你就这样说。你娘,你娘她……她要是想我有个三年五载等你们有了孩子,她有了孙……她会把我忘掉、忘掉!好了,你们哥俩要好好孝敬你娘。我的心思没有了,也不再耽搁你的好时光了,耽误你回家。你现在是用我给你的这把匕首结束我,还是用你曾打我的这根木棍再来杀我。好,小子,你有种,就朝这攮,朝我这打。小子,你来吧,来吧!老子要是眨吧一下眼睛哼!哼哼!就不是你爹!”
“啊——啊”
“爹!”
钱金龙仰天一声声大吼,“噗通”声双膝跪在了冯多福的脚下,头儿如似小鸡啄食般在冯多福脚下忏悔。继而他扬起手左右开弓打起了自己耳光,最后他扑倒在地嚎啕大哭。
冯多福也是泪如雨下,想起自己这二十年间的岁月,是怎样走过,他伸出颤抖的手在儿子头上抚摸,一遍一遍:“孩子,不要哭了。知道错就好,起来,咱爷儿下山回家,今天你能叫一声我爹,爹就知足了,爹哪能记恨着你啊?这二十……这二十年,爹等、爹等的不晚!好儿子跟爹回家,见你娘和你的弟……”冯多福哽咽着、高兴的再也说不下去。
“爹——爹——爹”
“孩子,好儿子,起来。”
“我、错了,我是逆子。”
“爹,知道、你爹爹心”
“爹,对不起……对不起,我、我混,我混……”
“金龙,孩子,爹,知道这些年你所受的委屈。”
“爹,站在您的面前我是再没脸叫您爹了!爹,孩儿先行一步,下辈子,下辈子,儿子还投胎、做您的儿子。”钱金龙说完快速爬起身,向那匕首出跑去,他捡起握在手中:“爹,下辈子,你还是俺爹。”高擎着匕首的手猛向自己的心口窝刺去……
一道影儿闪过“咣当”一声清脆响声划过,拿把匕首被打落在地上。
钱金龙疯也似跑上前去夺爹手中木棒:“让我死、让我死,把不棒给我。”这二十岁牤牛,冯多福纵然当年也难敌不要自己性命的钱金龙,冯多福手里的木棒被夺了下来,只见钱金龙他双手握紧木棒狠命想着自己的头上打来:“儿子,不要,我怎么向你娘交代啊?”那根木棒被冯多福死死攥住,任凭钱金龙他怎么挥舞也打不到他的头上。
“爹,您、您老不该拦我……娘知道,我……”
“儿子,你娘她不会怪你,来,把木棒给我。”
“爹、爹,我的心好难受,好难受,爹……爹它就要炸开一样,爹爹……”
“儿子,不怕,不怕,有爹在,有爹在。”
“爹,您知道,您知道,这二十年我是怎么样渡过,爹,我遭到多少白眼、受过多少嘲笑、爹我的心真痛、真痛。”
“儿子,今天,爹、告诉你,爹没错,我这不是拉帮套,你的钱大大、不,是你爹,他让我腰板挺直,早已和杨芬娥、你的娘他们离婚,我是光明正大娶的你娘,我有结婚证,是受法律保护。你不比谁身份矮,为什么你姓钱,那是我心甘情愿把你过继给了你现在的爹钱发。儿子,你身上流着是鲜红的血、它不脏!”
“爹,爹为什么,我早没有参悟到这些啊?我在自己和他们给我编织的梦里活着……爹爹,好,儿子我会站起,而且要站直。就向你一样,我不比别人少什么,和他们一样,堂堂正正七尺——男儿!
“对,好儿子,我们下山见你的娘和你的弟弟……”
十、
这父子俩言归于好,正高兴着下山走去,“找不到——找不到——找不到”
“爹,爹你快听,帮翠鸟叫”
“啊,我也听见,它在那?”
“找不到——找不到”就这金龙他们父子的正前方、在诸多的树丛里那个鸣叫的声音由远而近,声声划破这方上空跟随着声声响亮的鸣叫,最后它落在了一颗大树上仍站在树杈上鸣叫,“找不到——找不到——找不到”
“爹,有意思,没想到就在我们回家时,第二次听见这棒槌鸟它叫,可是就在我得遇那棵人参时也不见它的踪影。叫叫,你还叫,难道、是,这里有人参不成,你叫叫叫”那只可爱的棒槌鸟还再那里欢叫着,只见它,窜上这个树枝,跳下那个枝桠一个劲不停的在叫,突然一个亢奋的声音在他的响起盖住了棒槌鸟的鸣叫:“金龙,快快你回头看、看”
“爹,你是让我看这只棒槌鸟?”惊愕的金龙看着父亲这般变化,疑惑着问:“爹,是什么,棒槌鸟?”
“你看,看那鸟儿站着的下面,对旧时那个大树杈里,看到了没有?”
“爹,你指的是什么?那个鸟我看见了它就站在那,啊、那那”就在那只棒槌鸟腾翅飞下向着一物飞去,只见这自棒槌鸟用它那长长的喙去啄一颗欲血在滴,剔透晶莹,大大一颗参子时,金龙无比兴奋着说:“看到了,看到了,棒”
一个身影临近,一只有力的大手捂住了要说出话的嘴,“金龙不许再喊,快、你快上去,用红线把它缠好。”
这金龙把身后背着的挖好的那颗人参交给了爹看管,自己就朝那颗树上爬起,稍时他接近了那个地方,忙吧手中红线展开,一圈一圈他就缠了起来,一声喜悦的大吼:“棒槌——棒槌——棒槌”
“几品”
“爹、爹我、我再查、啊、是是一二三……六七,爹是七品,爹,是七品”
“金龙,金龙,这回你娘,还有弟弟……啊,我们发财了。金龙,不急,你要仔细把它挖出,用不用爹也上去?”
“爹不用,你就擎好吧。”
“好,金龙,你慢慢挖,爹去取些段树皮好包裹它,我去去就回,你要仔细自己的安全。”
喜悦的事,喜悦的心,高兴的爷俩,更美丽的长白山,这方厚土养育着这里的人们,待冯多福把包裹人参的树皮拿来时,金龙早把这棵大参取出,只见这棵人参,它的眉眼胡须各个长长冉冉,活脱脱一个人形展在他们父子面前,这棵参的卢嘴是琼琼叠叠的纹路、缠缠绕绕,身体是淡黄色泛着它的灵气,它、太漂亮了,使得这对父子爱不释手,“金龙,这、这人参不下百年,你不知,不知它们生长哪有多么缓慢,金龙,咱爷俩真得发了,发财了,我从没见到像这样好的人参,金龙我的儿子,走,咱们快下山。”
“爹,看你高兴的,我就手拿这棵人参走下山?我们还没有把它包好。”
“对对,对,我太高兴了,我们有、孩子,我们有一辈子也花不完的钱……”
几天以后,这对父子踏入了家门,金龙还没有进门就大声呼唤:“娘!娘!俺们回来了,娘,俺和爹回来了。”
这一声声呼唤惊得杨芬娥和玉虎双双跑出屋子来到了院中,此时他爷俩早踏进院门口。杨芬娥惊愕的、无比兴奋地喃语喃语继而大声回道:“真得是是你们爷俩回来了,金龙、他爹你们,你们还……”
“娘,你不要哭,看,我和爹跟你和弟弟带回什么了?”
“哦,你你,你喊他、他、他爹了。啊!多福你们、你们和好了啊?啊!”
“是,金龙是个好孩子,更是我的好儿子。芬娥,芬娥,我们有钱了,看俺们爷俩给你们带回什么啦?是二棵大人参,玉虎,儿子是我们一辈子也用不完的钱,哈哈,哈哈哈。”
一个细小痴爱的声音在金龙耳边响起:“你你、你什么时候认下你爹?”
“娘、娘,我……我”只见金龙惭愧着直摸自己的后脑海,那脸上;一阵红一阵白。“孩子他娘,金龙饿了,有饭没有,是吃的就行,快快给我们爷俩端上。”
“好好,你们快进屋,我这就端,玉虎,快、快进屋给你的哥哥爹爹打水洗脸,好让他们干干净净、轻轻松松再吃饭。多福喝酒吗?喝了解解乏。”
“好,拿二个酒盅、不,是三个,我们爷三,一起喝。”
“不行,玉虎,他不行。他还小。”
“你说的不算,玉虎要喝,必须喝。这是我们爷们的事,你别管……”
……(原型是;在那个世态炎凉中,生活长大的金龙,真的举起了木棒,在父亲不被时,把父亲打死。他是卸去了心上和精神上沉重的枷锁,可是就在他走往回家山路时,金龙的背后,一只斑斓猛虎把他吃下,那棵上好的人参经岁月穿梭,腐烂如泥!那个可怜的母亲日久天长就站在这座山前等盼……最后;身心疲惫……此小说的真名是《望儿峰思夫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