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香时光】商海泛舟(小说)
“你是个有妻室的人,可一天到晚老去琢磨别人的女人,你就不怕撑死!”
“哪里的话。我的那位夫人,如你所知,只不过是摆设罢了。可是她给我带来了财源,有了这些钱币,我可以拥有更多的女人,这也算是物有所值了。”
“你想把天下所有的漂亮女人都搞到手?”
“那既不可能也不可取,漂亮女人有一两个足矣!赵培乾的那个女人是我所见过的女人中最让人割舍不下的一个,我断定她还是一个雏,我估计恐怕赵老板如今也没搞到手哩。这样的女人在美国罕见,在中国怕也不多。如果能有这样的女人做老婆,我宁愿去做穷人。当然这是不可能的,我恐怕是白日做梦。”
“如果没有别的事,我就挂了。我不想听你的女儿经。”琳娜心里正烦着呢,没想到史密斯又插了这么一段故事。他当初不是对她琳娜也这样信誓旦旦过吗,如今又换成了赵培乾的秘书,这些无耻的男人哪!
“别别别,琳娜你别挂,我有事要和你说呢!”史密斯在电话那头急切的喊道,“亲爱的琳娜,我虽然背弃了你,可我心里一直惦念着你,你知道我也是事出有因……”
“好了好了,把那些好话留下来给别的女人听吧,我听够了!我真的挂机了。”
“不不不,亲爱的琳娜小姐,现在我就正式通知你,纽约州商务部门来人调走了你的材料,他们要请你到他们那儿供职呢!你知道这是个肥缺,一般人还巴结不上哩!”
“行了,史密斯先生,我也正式告诉你,我不希罕那个肥缺。从明天开始我就不到你公司上班了,我要办理护照,我要去中国。你继续做你的白日梦去吧!”说完琳娜不等那边发话先自挂断了电话。
无情莫过是商人,怀特当是佼佼者,丽娜恨恨的想。他们眼里除了钱还是钱,他们恨不得把全世界所有的钱统统装进自己的荷包。他们不创造财富,不发展生产,不为这个世界添一砖一瓦,一钉一铆,却凭借自己的算计和计谋把别人的钱换成自己的钱。史密斯。怀特不仅是一个唯利是图的人,而且更是个贪得无厌的人。他已经有了足够的财富,并且身边美女如云,如今却又瞄准了中国那个女孩。他并不是说着玩的,琳娜深知史密斯的品性,没准哪天他又会生出什么事来,赵培乾的那位女秘书厄运到了。
琳娜的心情让史密斯搅得乱乱的,刚才还想给廖晖打电话或是发信息,这阵什么心情都没有了。时间已经到了中国的午夜,她不想在这个时候去打扰别人,而且廖晖家里还有位生病的老妈妈,她不想还没过门就给老人留下母夜叉和扫帚星的恶名。至于那位在廖晖家说话的女人,她才不管那些哩!她既然是嫂子,必定是有夫之妇,她应该去操心她自己家里的事,骆驼的脖子再长,也吃不了隔山草,有她管的什么闲事?一个不相干的女人。而且她从未听说廖晖有哥哥,既然没有哥,这个嫂子必定有水,充其量是个串门儿的远亲罢了。
以后她到了中国,她并不是单纯依靠廖晖养活度日,好歹她还是个愽士生,在中国找碗饭吃当不会有太多的麻烦,最低当个中小学或是某大学的英文教师该不会有什么困难吧!她手头已经积攢了几十万美金,再从父母那儿刮索一点,凑个百十万美元做嫁妆,按照中国目前的生活水准,有这些钱做家底,小康应该是不成问题的了。所谓入乡随俗,她不是做不到,她完全可以做到而且也应该做得更好。她就是要当个中国人的好媳妇儿,做贤妻良母,相夫教子的那种女人,既要孝敬婆婆,也要勤俭持家,还要尊长爱幼,和谐邻里……。想到这儿,不管时间早晚,她毫不犹豫地往大洋那边发出了一串英文字母:“Ionlyloveyou,thatsall。”(英语:我只是爱你,仅此而已。)
二十六
花蓉儿一辈子没见过那样的图片,她羞怯得立刻涨红了双颊,急忙示意柳晖赶快收拾起来。
廖晖更是难堪,他的脸也成了一张大红布。
“你和她干了那种事吗?”花蓉儿问。
廖晖通红着脸,摇摇头。
“哪你怕什么?”
“我还不怕?如果有人把它传到网上,我还能活吗?”
“你又没骗人害人,谁给你这么过不去?”
廖晖苦笑笑说:“蓉儿,你去睡吧,你让我独自呆一会儿,我这阵心里乱得很。”
花蓉儿坚定地说:“我不,就不!你乱我就不乱了,你心里不舒服,难道我心里舒服?”
廖晖说:“我对不起你。第一次出国就惹了这么大的事。”
花蓉儿说:“你对不起我啥了?这和你有什么关系?你能把那天的情况给我说说吗?”
“我说不出来。”廖晖深深埋下自己的头,心犹余悸的说。
“你怎么是这样的人啊,这么大一点事就把你吓成这样子?”花蓉儿嗔道。
“蓉儿求求你了,你让我安静一会好吗?”廖晖痛苦万状的说。
花蓉儿犹豫了半天,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本是很简单的一件事,怎么搞得这么复杂?廖晖又不是名流大家,谁有功夫想出这样的损招来陷害他?花蓉儿起来又坐下,坐下又起来,辗转反侧了好一阵子,最后她决定还是不能离开。她要一走,还不知廖晖要搞出什么事来呢!花蓉儿走过去,手抚在廖晖的肩上,耐着性子说:“廖晖呀,我知道你这阵很无助,越是在这个时候,跟前有个人说说话儿,你的心情总会宽畅些。所以你不要撵我走,我也不会轻易离开你的。像片我都看了,还有什么比这更大的事,说吧,说出来心里就宽松了。”
廖晖抬起头来,轻轻叹一口气,问道:“蓉儿,你相信我吗?”
花蓉儿用力点点头。
廖晖仍旧把头低下去,谁也不看,自顾自地说:“蓉儿,你知道吗?自从我第一天见你,第一次见你,我的心里就装的全是你。”
花蓉儿心里一阵惊喜,叹道:还说柳晖不会说话,一出口就是精品!
“那天夜里我就失眠了,一夜没睡着,刚刚迷糊了一会儿,梦着的还是你。”
花蓉儿轻轻抚着廖晖的肩,鼓励他说:“说吧,我听着哩!”
“自从我发现你和徐哥的关系之后,我立刻命令自己,把对你的思念,在我脑海里的信息全部删除。”
花蓉儿懊悔地摇摇头:防人防到自己头上了。
廖晖继续说:“你刚才说的那些话,我听了以后很感动,也很吃惊,我让你们骗了!”
花蓉儿噗哧一笑说:“骗了就骗了,纠正过来不就是了。”
廖晖很严肃地说:“已经纠正不过来了。我决定给琳娜复信。”
花蓉儿惊诧地问:“你和她说什么了?”
“暂时什么也没有说。”
“哪为什么不能纠正?你知道我是真心爱你的呀!”花蓉儿不加思索的说。
“如果这话说到昨天,我会毫不犹豫、并且欢天喜地地接受你,可惜晚了一天。你知道这一天发生了什么吗?”
“不就是一张破照片吗!那又能说明什么,我不介意就是了。”
“这不是你和我的问题。蓉儿,你知道吗?琳娜其实也是个好姑娘,她爱我一场也不容易。人无信则不能立,咱要对得起人家。不管这张照片是谁发来的,不管他(她)的动机如何,事实是我和琳娜确实有过肌肤之接触,我廖晖一辈子没害过任何人,更不能害一个深爱我的女人,所以我决定和琳娜结亲。”
听了这话,花蓉儿的泪水顿时如断线的珠子一般,扑簌簌从脸上流了下来。事已至此,多说无用,她知道她和廖晖的缘分到此就算结束了,尽管她曾经而且至今未变她对廖晖的那一份挚情。不是廖晖薄情,也不能怪人家移情别恋,谁让她不开口呢,而且中间还横着一个如山一般的徐笑春!花蓉儿的泪水滴落在柳晖的后背上、脖颈里,她真想俯在廖晖的身上痛痛快快哭一场,但这又有什么用,柳晖如今已成了别人的人,和她有什么干系?
廖晖站起来,面对着花蓉儿,这一生中他最敬重的女人,情真意切地说:“蓉儿,虽然你在我的印象中是徐哥的女友,但我一直把你做为我心目中的女神。那天晚上正是因为我突然想到了你,才毅然和琳娜分开,我不能用我不洁的灵魂玷污了你的英名。如果当真某一天你做了我的嫂子,我会在你面前毫无愧疚地说,嫂子,你的小叔是干净的,他从没有做过对不起你的事情。”
花蓉儿再也无法抑制自己,她猛一下扑到廖晖怀里,成串的泪珠变成滂沱的泪雨,她不敢放声大哭,她怕惊动了和她已经建立了母女深情的妈妈,她压低嗓子泣不成声地哽咽道:“廖晖,怎么是这个样子呀,怎么会是这种结局呢?你本来是我的人啊!竟活生生地眼瞅着让别人从我手里抢走,你让我以后怎么办哩,廖晖?廖晖?廖晖!”
廖晖本就是个多愁善感的性情中人,受了花蓉儿这一激,顿时也无所措手足,眼圈儿一红,满眶的泪花儿眼看就要溢出,他急忙用强力控制住。照实说他爱花蓉儿要强出爱琳娜不知几多倍,他们才是真正的患难之交。两情相悦呀!不过此一时彼一时,爱情一旦转移,负责任的男人就不能再多出一份心思去顾及他的梦中情人。他轻轻拍拍花蓉儿的脊背,柔声说:“蓉儿,分开吧!夜已深了,老娘还在那边睡觉。我会永远记住你的。”
“记住我,记住我又有什么用?你都已经是别人的人了,你还是赶快忘记我吧!”花蓉儿松开搂抱廖晖的双手,兀自拿了茶几上那条还不曾被用过的毛巾擦擦眼角的泪痕,苍白的脸上显露出痛苦的表情。
廖晖无可奈何地苦笑笑。
突然,电话铃响了。
“又是那个美国女孩吧!这么晚了还来电话?”花蓉儿十分诧异的问,又充满妒意的嗔。
柳晖打开手机,很随意地扫了一眼,然后把手机递给花蓉儿说:“是她发来来的信息,你看看吧!”
“我看什么?我有什么资格听你们的悄悄话。”说是这样说,但还是忍不住,从廖晖手里接过手机来细细端详了几遍。
“前面的话我懂,后面这半句怎么这么拗口?”看完之后,花蓉儿问道。
廖晖认真地解释了一遍。
“这个人精!”花蓉儿默默念道。
第二天清早,花蓉儿拿走了自己的简单行装,她要搬回厂里去住。
廖晖要送,花蓉儿阻止说:“算了,别人见了又是闲话。”
廖晖心里顿时苦苦的、酸酸的。他不知道下一步该如何走,他也不知道将来会发生什么?商海无边,波浪涛天,他乘坐在一叶小舟上,他不是船长,甚至一个水手都算不上,充其量他就是一个乘客。小船往哪里走,或快或慢,即便是倾覆大海,这一切都与他无关,他只有听天由命的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