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影文学剧本】 恩·怨
田旭光:冬梅,依我之见,错还在小李子一方。女孩有高度戒备心是完全正确的。
周冬梅:老田,那你对章含玉这样美女是不是一点戒备心也没有啊?
田旭光:冬梅,我都快八十的人了,咱只当她是咱孙女,你还有七扭八歪的思维吗?(给老伴倒杯茶递过去)人是思想复杂动物,心存恶必恶,为什么不心存善必善呢?
周冬梅:(接过老伴递过来的茶喝了一口)又说起来没头了,没外人我只是说说而已。好了,咱不这么无聊了。一春没下雨,天这么旱,老家那里人又该心急如焚了,咱还有闲心扯淡,太不应该了。也倒是,咱急有啥用啊。
田旭光(在客厅踱步自语大发感慨)冬去春来,桃李芬芳,已是草长莺飞时节,还没下过一滴雨。少有的春旱,真乃春雨贵如油,天灾人祸何时休啊!
周冬梅:老田,咱为乡亲们犯愁也没用。靠天吃饭的老家乡亲们常说,人忙天不忙,天忙下几场。说不准明天就小雨知时节,当春乃发生呢。
田旭光:但愿吧,咱和老家的乡亲们一样,天旱盼雨雨不下,丰年盼丰乐不完。咱农民吗,就得找个理由去宽心。愁是没用的。
画外音:迁入城里二十多年的田旭光和周冬梅老夫妻俩,为今年春少有的春旱,心里还装着满满的乡愁。
九·场景:沅城市、凤华小区、一栋、一单元一层一单元西侧田家客厅、凌晨、内
田旭光:(和周冬梅老两口还是农民作息生活习惯,晚九点入睡凌晨醒来即起。天刚蒙蒙亮)老周,快看看,天是不是下雨了?我听到了有下雨声。我快十二点时才入睡,困的不行不行的,再睡一会儿,不要打扰我。
周冬梅:(在睡梦中听到老伴一串唠叨,忙坐起来,推一把睡在身边老伴田旭光,轻轻地说了一声)老田,醒了吗?你的长梦里那位听你解释了吗?装睡是不是?又和梦中人聊什么呢?哎,打断你一下美梦可以吗?看你没睁眼睛,是没醒吗?
田旭光:(似醒非醒,处于半睡眠状态中)说吧,有什么吩咐,睡的正香呢。
周冬梅:(一边穿衣服一边叨叨)下雨了,我去把菜园里一角留下的花池弄一下,然后再种上花。你起床后把屋里彻底收拾收拾,咱对门好像住进去人了。昨晚有灯光,现在好像有说话声,是不是那两位教师回来了?
田旭光:(真没睡醒,含糊其辞的说着,其实老伴也没听清)再、睡、五、分钟(又鼾声如雷)
周冬梅:(穿完衣服,还没忘嘱咐)老田,睡醒后一定把客厅弄好,对门也许会来咱家串门,我这就出去,睡醒了别忘了收拾客厅。
(她没有等老伴回答,忙三火四的去楼外那小块花池地忙了起来)
十·场景:沅城市、凤华小区、一栋、一单元一层、田老窗前菜园、凌晨。外
画外音:周冬梅和田旭光两人,在二十年前从乡下搬进沅诚市里来。当时是为了给在沅城市里打拼的儿女们做饭吃,他们放弃了良好的田园生活环境。在沅城市里买下现在住的这套一百平米的一楼,窗前有六十平米菜园。他们搬进来时,对门的室内装修早已完工。一直是人去楼空,所以和对门邻居的一家人,一直没见过面。
周冬梅:(天还没大亮,拿起铁锹,把留下种花的一小块地翻起来,小声自语)真没想到,买完房、装修完不住,一闲就是二十年(又向东面小菜园张望几眼,絮絮叨叨的自语)往年还有个来种菜、摘菜的说说话,今年到现在不种,错过这场雨可是太可惜了。
淡出:凤华小区、一栋、一单元一层、田旭光窗前菜园,周冬梅雨中忙的画面。
十一·场景:沅城市、凤华小区、一栋、一单元一层、日、内
闪入:周冬梅回忆一月前一段往事。
配合画面:天空灰蒙蒙的,细雨稀落落地下着。小区内无人行走。小区公用路灯雪亮。有轿车从楼旁驶过。
画外音:周冬梅在顶着牛毛细雨劳作。她一个人莳弄菜园时,总是在回忆往事中。今天冒雨作业,又进入回忆中。
字幕:一个月前
章含玉:(敲开一栋、一单元一层田旭光家门)田老在吗?我是章含玉。周姨在吗?我来坐一会儿,歇歇脚。
周冬梅:(听到敲门声,打开门)快进来章姑娘。往天这个时间,你心中那位偶像正忙着和故事中人物说笑打闹呢。今天很不巧,他还真出去了。坐吧,姨给你沏茶、沏好茶。
章含玉:(习惯地坐在客厅沙发上,微笑着看着客厅里一些字画自语)好温馨的氛围哟,书香气氛好浓厚啊!姨,您不用忙了,我不渴。就是想和田老说说话。姨,是田老不在家吗?我记得田老没大事不出门啊。一定是办大事去了吧?
周冬梅:(忙着沏茶)他刚才接个电话就出去了,快,马上就会回来的,他很少在外面吃饭,没事时一分钟也不多待。嗯,可能又是去会哪个文友吧?他的那些朋友来了我也搭不上言,所以也记不住谁叫啥(倒一杯茶递给章含玉)
章含玉:(接过茶杯一串笑声)哈哈,谢谢姨,您看我像您的闺女似的在享受母爱呢,哈哈,在您这里得到的爱,不比在家少。姨,笑我自来熟吧?
周冬梅:章姑娘,这个家前些年还算热闹,今年女儿们都走远了,盼着你来给点人气呢。
章含玉:姨,我参加工作三年里,习掼在您这里歇脚,都是您和田老给惯的。平时爱听田老聊国家大事、国际风云。田老从来不说废话,听他说完激励的一席话,像有用不完的力气似的。还有,我一来您就沏茶倒水的,我真有些不好意思了。
周冬梅:哎,这样说就见外了。章姑娘,我可把你当女儿看待的。你说说你大伯吧,一个干巴巴老头子,总有写不完的故事。有时候写完还能放出声来,看他那得意洋洋、闭目聆听的样子,真像个老小孩。
章含玉:(一串笑声)姨,田老的故事多是纪实性的。那是他的阅历多,记忆好、善于笔端表达。我借去的两本书,看的爱不释手。
周冬梅:章姑娘,咱不说他干巴老头子了。给我再仔细的说说我们对门这家。你说过他们快回来了,一晃就二十年。二十年的对门一直没见过面,总觉得怪怪的。
章含玉:姨,我去一下洗手间,憋了好一阵了,还是姨家最好。回来再说对门。
十二·场景:沅城市、凤华小区、一栋、一单元一层、客厅、日、内
章含玉:(从洗手间回来,坐回原位)姨,据公司里老人们说,对门这户人家和你们当时状况差不多,他们俩都是退休教师,男方可能是病退。也是为给女儿帮忙带孩子,从松江镇迁到咱沅城市买了房,原来也是咱沅城老户。他们年轻时就在沅城一中任教。
周冬梅:(一声叹息)唉,你大伯就愿意结交教师,也许是气味相投吧。可惜,教师不喜欢他,二十年不见面,我们俩一直在猜测中。
章含玉:这户人家经常往咱物业来电话,心里还惦记着这套房。也倒是,装修完工还没来得及入住,女儿一家三口,准备去广州下海经商。没办法,他们俩就这么一个女儿,女儿和女婿要带着十岁小外孙南下广州,老两口也只好女儿走哪跟哪了。听说这孩子还是抱养的。
周冬梅:可不是咋的,我们也是为儿女,抛弃经营大半生的老家,来到沅城。结果呢,还是差一步,女儿们又远走高飞了。
章含玉:是啊,姨,就拿你们对门这家来说吧,二十年间,他们一家又转移过深圳、海口市,老两口还是紧随其后,一直没回到过沅城市,但他们是要回这套房来养老,因为这里是他们的老家,所以经常和咱物业联系着。
周冬梅:他们俩个年岁也不小了吧?还能折腾多少年呢?
章含玉:是啊姨,如今他们两人已是七十七岁老人了,电话里说,他们的外孙已大学毕业有了工作,结了婚。老两口实在是帮不上女儿任何忙了,这才决定离开女儿身边,可能最近就该回咱沅城了吧。按常理说,也该坚守属于他们自己的这个家了。
(章含玉到了田旭光和周冬梅家,必须歇好后,再去其它户缴费,还在长谈中)
淡出:一个月前,物业缴费员章含玉和周冬梅聊天画面。
十三·场景:沅城市、凤华小区、一栋、一单元一层、田旭光卧室、日、内
闪回:下小雨那天凌晨、一单元一层、田旭光卧室画面。
田旭光:(周冬梅出去后,他也坐了起来。穿好衣服,自言自语)你这个老太婆,我的长梦中那个人,见不到她了,连一句解释的机会都没有,我怎么去和她聊天呢?再也不敢和她说一个字了!她那犀利的目光,一直刺痛着我的灵魂,至今,她那双恰如带强电压的眼神,还让我记忆犹新,有时一想起就胆战心惊啊!。
田旭光:(遵照老伴的絮叨,收拾完卧室和客厅。满想去敲开对门,互相认识一下。可是又一思量,自言自语)唉!不妥不妥,倘要人家不欢迎,岂不是以后就更难相处了吗?
画外音:田旭光已经迈出去的那只脚又缩了回来。他拉开书房门,坐在电脑前,在做早餐前还有两个多小时是属于他的私有空间,也是他开始早晨的两小时创作时间。他和周冬梅进城二十年中,是由田旭光每天给儿女们准备好一日三餐。空闲时间是他上网业余创作时间,也是他做家务时,身体上的疲劳,创作是他最好的休息时间。老两口每天的分工很明确,周冬梅主外、负责采购食材,田旭光主内、负责做饭洗衣拖地。老两口二十年中,就这样乐滋滋地忙着,从五十五岁一直忙到七十五岁,从不说累、更不叫苦。尤其是田老,还要挤时间创作,但从来没有任何报怨。他常说,长辈对晚辈的无私奉献,这是中华民族的美德。可以见得,七十五岁的田老,看不出一点厌倦。有一点空闲,他仍然精神矍铄的驰骋在江山文学网中创作。
田旭光:(又写了约半小时,他走去窗前,见灰蒙蒙地天空,向下洒着细雨,兴致来时朗诵一首杜甫诗歌)好雨知时节,当春乃发生。随风潜入夜,润物细无声。野径云俱黑,江船火独明。晓看红湿处,花重锦官城。(停下朗诵,仰首眼望窗外高天雨云,又低头看着老伴被雨打湿,还蹲那里修花池的畦埂)冬梅,快屋里来暖和一下吧。
周冬梅:(歪过头来对田旭光一笑)老田,你知道的我最喜欢这样天气,你还有一首诗叫雨中行,那是专们为我写的(没有停下手里活)哎,再为我写一首吧。
田旭光:(手托下巴,眼望满天云雨,未加思索张口就来)黎明时节雨如丝,窗外天空水气织。雨中常见她身影,身老芳心天地知。
周冬梅:(仍在拍拍打打地修花畦池埂)行啊,张口就来,不知道有没有律。你们会长可说过,你不会作诗,不懂律。雨中劳作是我的独门享受,再听上我的作家老伴赋诗一首,苦点累点值了。
田旭光:哎,你做吧,我回书房去了。
周冬梅:(一边做活,一边自语)老田啊老田,这么好的雨中生活不享受,蹲在书房抠扯文字,有什么意思?真正会享受生活的人才会雨中行呢。你要知道这是大自然的恩赐,要懂得珍惜呀!
(田旭光习惯地走回书房,又快乐的参与故事中)
(周冬梅没有理会老伴做什么,她仍然我行我素做自己的事)
画外音:这一阵如牛毛般细雨,像飘雾一样。周冬梅在留出三平米大小地上,先用锹翻了一遍,然后又撒上一些腐质肥。窗前六十平米菜地,她从来不使用化肥,年年要用三轮脚踏车,和王家大妹子去郊区农户家买来一些鸡鸭瀵做底肥。留出一点种花的农家肥,今天才施进去。
淡出:田旭光家画面。
十四·场景:沅城市、凤华小区、一栋、一单元一层、东侧一室、晨、内
闪入:对门老两口凌晨对话及行为画面。
画面:雨还在大一阵大、小一阵的下着,看迹象暂时还没有停下的可能。凤华小区、一栋、一单元一层、东侧一室客厅灯光通明
东侧一室女主人叶觅云:(听到窗外有人说话,向老伴咸子骞说一声)子骞,我觉得咱俩起的够早的了。你听,西屋窗下有个女人在劳动。哎哟喂,下着雨呢,她顶雨劳作,这不是自己糟蹋自己吗?
东侧一室男主人咸子骞:(在厨房里一边忙着,一边和老伴聊天)觅云,像这样天气都什么人喜欢雨中劳作?想一想就知道咱对门原来是做什么的了。
叶觅云:(一声冷笑)呵呵,好大的口气哟,还想一想就知道是做什么的?真能吹牛!那你说她是干什么的?打个赌吧。
咸子骞:(仍然在厨房里一边忙着,一边和老伴聊天)赌就赌,我还真不怕,赌什么?说吧。赌什么你都得输。
叶觅云:子骞,赌钱不好,咱不差钱,每月七千多块,咋花也花不完。那就赌做家务吧,谁输谁做,敢吗?
咸子骞:嗯,这个真不敢,赌做家务没意思,输赢都我作。赌不赌都一样,不赌这个。觅云,要是个女的,她应该是农民,而且是一线农民。
叶觅云:呵,说你胖,你还喘上了。农民还分一线二线?竟胡扯。
咸子骞:不懂了是不是?还有三线呢。在田里风雨无阻劳作的是一线,在家育儿做家务者属二线。还有就是三线了。那些即不下田,也不做家务的村霸、二流子,也打着农民旗号,做些和农民不沾边、不靠谱的事,挺气人的。他们既不是一线,也不是二线,是三线的社会渣子。
叶觅云:呵,这段短评很好,听物业小章说,咱对门这家是农民。唉,不知道他们是哪条战线的?遇上村霸、二流子可就把咱俩毁了!但愿她们老两口都是一线下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