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荷塘】严子陵传奇(剧本)
31、日外,小河边钓鱼严子陵被捕
严子陵穿着那件新衣服,和柳长青坐在小河边钓鱼。
他们身后走来几个手持大刀的官差。一齐扑向严子陵。严子陵被按倒在地上,手里还紧紧抓住鱼竿。一个官差从他手里夺过鱼竿,扔在地上。用绳子将他捆了。
柳长青见状,忙放下手里的鱼竿,冲上前去与官差理论:“你们这是要干什么?”
严子陵怒视着柳长青:【怒吼】“这是怎么回事?”
一个官差:“你盗窃了人家的财宝,还装糊涂!”
柳长青疯了似的抱住严子陵不放:“他不是盗贼,我家的东西不是他偷的!你们给我放了他!要不然我可就不客气了!”
捕快头一仰:【神气】“你要干什么?”
柳长青:【厉声】“我要打人!”说着对准那个神气的官差就是一拳,下面紧跟着一个飞脚,将他打翻在地。另外几个官差见状,放下严子陵,一齐扑向柳长青。柳长青一个跟斗翻出丈外,对扑上来的官差,一个个打翻在地:“哎哟哎哟”乱叫。
柳长青忙给严子陵解开绳子:【高声】“庄先生,快跑!”
严子陵执意见官讨说法。
柳长青把逮捕严子陵的官差,一个个打翻在地,催促严子陵快跑。严子陵看着柳长青:【怒声】“柳先生,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柳长青推着严子陵:“你就快逃吧,什么都不要问了!”
严子陵:“我为什么要逃。我又没犯法。你要给我说个明白,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柳长青还在用力推着严子陵:“我说不明白,你也说不明白。你还是快跑吧!我会去找你的!”
严子陵紧紧拉住柳长青的手不放:“我不会逃的!我为什么要逃?”
趴在地上的几个官差,被柳长青打的鼻青脸肿,躺在地上“嚎嚎”乱叫。见严子陵和柳长青说不逃跑,竟然忘了刚才的皮肉之苦:“啧啧,稀罕,真稀奇,还是第一次看见撵不走的人犯!”
柳长青用力推了严子陵一把,跪在严子陵面前:“你就快逃吧,庄先生。我求求你了!”
严子陵:“我为什么要逃?”
柳长青:“我说不清楚,你也说不清楚!”
严子陵:“我们俩都说不清楚,就到官府去说!”
严子陵朝几个趴在地上的官差【厉声】:“走!”
几个官差连声:“是,是,是!”说着就呲牙咧嘴地从地上趴起来。看看严子陵,又看看柳长青。
官差抬轿嫌犯坐。
柳长青走到严子陵面前:“去趟县衙也好。庄先生,你不用怕!我随后就到!”
那个神气的官差,擦了一下鼻子上的血:【不服气】“走!”
柳长青:“你又神气什么?庄先生不能就这么走!他的腿不好,不能走路!”
官差:【满脸堆笑】“柳老爷,你说怎么走,咱就怎么走。全听你的,绳也免了。庄先生反正也不会逃跑!”
柳长青:“你们到村上弄顶轿子来,把庄先生抬上走!”
几个官差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低下头去不言语。
柳长青:“怎么?不愿意是吧?”
官差:“不……不是这个意思。我们是说,柳老爷这个走法好。走法好!”
柳长青:“在道上怠慢了庄先生,小心你们的吃饭家伙!招待好了,本老爷有赏!你们快去准备吧!”
官差:“柳老爷,我们人生地不熟,到哪儿去弄轿子呀?”
柳长青:“说的也是。那就用我家的轿吧,现成的。”说完便朝村里走去。
32、日内,上房里长青训妻
柳长青看着官差抬着严子陵的轿子走出家门,才回到上房收拾他的行李。拿几件衣服包好,又取了些银子,装在身上。
严妻:“你是不是要去救那个算命先生?”
柳长青:“你冤枉好人,是要遭报应的!”
柳妻:【理直气壮】“脏物在他身上,怎么能叫冤枉他?捉贼捉赃,赃物在他身上,他就是贼……”
柳妻一个“贼”字刚出口,柳长青就狠狠地给了妻子一个耳光。妻子捂住半拉脸:“你敢为了一个贼人……”妻子话还没说完,“啪!”的一声,他又甩给妻子一个耳光。
柳长青像一头发怒的狮子:【吼声】“你再说一声他是贼,我就捏死你!”柳妻双手捂住脸,只留一条缝,直直地看着丈夫,浑身抖得像筛糠。
柳长青:【气愤】“回来我再给你算帐!”说罢头也没回,提着钱袋和行李冲出上房。
他对管家说了几句什么,就骑上马走出院子。
33、日内,县衙里长青鸣不平
柳长青风风火火走进吴县县衙。
吴县令:【高兴的】“柳先生,你家被盗的案子,总算有了新突破!”
柳长青一屁股坐在吴县令的案子上。目不转睛地怒视着吴县令,一言不发。
吴县令:“我的财神爷,你这是怎么啦?刚才我不是都给你说了嘛……”
没等吴县令说完,柳长青霍地站了起来:【质问】“我又没告诉你们抓人,你们凭什么到我家去抓人?”
吴县令:【惊奇】“怎么,抓错了?这可是你夫人连夜差人来告诉的!”
柳长青:“夫人?是夫人当家还是我当家?”
吴县令:“柳先生,我的贤弟。这话说的可就有点外行了,报案人人有权有责。是不分当家与不当家的哩!”
吴县令停了停又道,“何况又是你的夫人差人来报的案呢!”
柳长青:“庄先生不是盗贼,只是个算命先生。我的朋友!”
吴县令:“你夫人说,那个算命先生穿的衣服,是你家那次被盗的。”
柳长青:“你说的一点都没错。但是……”
没等柳长青说完,吴县令:“既然赃物在他身上,他就脱不了干系。抓他有什么错?”
柳长青:“那是人家在淮南一家客栈买的,并不知道是赃物。这盗与他有什么关系?”
吴县令:【认真的】“那是他自己说的,不足为凭!”吴县令说着给柳长青斟上一杯茶:“常言说的好,捉奸捉双,捉贼捉赃。有赃物在,重刑之下,还怕他不招认!”
柳长青:“你打死他,他也供不出来。偷我家的那些戏子,我都能认得出来。他根本就不是同伙。如果他真的参与了那次盗窃,他还会自己找上门来送死吗?”
吴县令:“你的分析不无道理。但赃物在他身上,这总算给我们提供一条重要线索。你说是不是?”
柳长青:“什么重要线索?一点用都没有。你快把他给我放了!”柳长青说着,把一包银子送到吴县令面前。
吴县令:“先把你的银子收起来。就凭咱俩这关系,能放人我还能不放吗?现在我连人都还没有见着,都还没有问问是怎么回事。你就让我放人,是不是有点过分要求。你家被盗的数量和盗窃的手段,都是光复汉室后罕见的。也是第一大要案,皇帝都震怒了。朝廷非常重视,催办非常急迫。可就是找不到一点线索。现在总算有了线索,我答应放人,朝廷会答应吗?”
柳长青:“难道我家财物被盗,我不痛心吗?我不想抓住盗贼吗?但我不愿意看到伤及无辜。他如果是盗贼,我还会等到夫人来报案?他不是盗贼,你们却把他当成盗贼抓来。想让他当替罪羊吗?想让他为你们的政绩添彩吗?这是不可能的!你必须把他给我放了!”
吴县令:“刚才我已说过,放人不放人,不是由我说了算。这案子的任何蛛丝马迹,都要上报郡守和御史中丞。结案要有皇帝裁定。抓人的事,我已上报了郡守。现在恐怕郡守的曹子,正在去洛阳的路上。”
柳长青:“既然放人你有难处,那我只好求你,好生款待于他。不要把他当作人犯看待,要当作我的朋友款待!”
吴县令:“有你这句话,在我这里,你尽管放心好了。但到了上诸郡和京师,下官就无能为力了。”
柳长青:“我要见庄先生。”
吴县令:“恐怕他们还没有到。如果到了,会有人来禀报的。”
柳长青:“怎么还没有到?”
吴县令:“几十里的路程,你是快马一鞭,转眼即到。他们可是两条腿,一步一步走啊!哪会先于你而到呢?”
柳长青:“我要去迎迎他!”
吴县令:“莫急,莫急!你还是耐心等一等吧!”
柳长青:“他可不是一般的算命先生。他没走过路,怎么能吃得了徒步之苦呢?我是让你的官差,用轿子抬他来的!”
吴县令:【笑笑】“真有你的,让官差抬着一个疑犯归案,真乃天下奇闻!算命先生不能走路,他怎么走街串巷?”
柳长青:“他是以驴代步。”吴县令:“算命先生骑驴,又为天下少见。不知他算命赚的钱,够不够他喂驴的草料钱?真是个奇人!”
柳长青:“从他的言谈举止看,他一定是个富家子弟。也颇有学问!”
吴县令:“摊到这种事,他也只好受点委屈了!”
柳长青:“那可不行。是我害了他。他是从我家被抓走的,是我要他留下来陪我的……”
柳长青话没说完,官差头目走进来:“禀老爷,人犯押到!”
柳长青怒视着官差头目:“什么,人犯押到?你们把他当作人犯对待了?”
官差头目:“没有,没有……”
吴县令:“庄先生现在哪儿?”
官差:“现押在牢房。”
吴县令:“知道了,你下去吧!”
官差头目刚转过身要走,柳长青:【大声喝】“你回来,带我去看看庄先生!”
官差头目忙又转过身,看着吴县令。
吴县令:【笑笑】“好吧,我陪柳先生一块去看看。”
柳长青抱拳:“多谢!”说完便大步朝门外走去。吴县令和官差跟在后面紧追出去。
34、日内,狱中新衣再生非。
狱卒见是县令来探监,忙去打开牢门。柳长青手抓木栏:“庄先生,庄先生……”。牢房里没人应答。
吴县令:“哪一位是庄先生?”
柳长青:“躺在床上的那位,穿红褂子的就是。”
吴县令对狱卒:“你进去,把他叫起来!”
狱卒走进牢房,用手拉起穿红褂子的人:“有人来看你了,还不快起来?”
柳长青看着吴县令:【惊讶】“怎么回事?衣服是,人怎么不是?他人呢?”
狱卒仔细一看,认出穿新衣的是惯偷王五。上去就是一拳:【气愤的】“怎么回事,这衣服是从那儿来的?他人呢?”
王五指了指双手抱头、蹲在墙角里的那个人:“是他的!”
狱卒指着王五:【怒声】“是他的,怎么穿到你身上了?还不快给我脱了!”
吴县令皱了皱眉头,又笑了笑:【得意】“就让他穿着吧!”
柳长青:【吃惊】“庄先生怎么办?”
吴县令对狱卒:“给庄先生安排个单间,好好款待!”
柳长青急忙走过去,把蹲在地上的严子陵扶起。见他满脸是血,便怒不可遏。转身抓住狱卒的衣领:【斥责】“这是怎么回事?”
狱卒用力挣脱柳长青的手,上前一把抓住王五的头发。指着严子陵脸上的血:“这是谁干的?”
王五:“我让他把衣服脱给我,他就是不给……”没等王五说完,狱卒一个饿虎掏心拳,朝王五的腹部猛击过去。只听王五哎呀一声,抱着肚子躺在了地上,打滚直叫唤。
吴县令看着怒气冲冲的柳长青:“柳先生,你就先陪陪庄先生,给他压压惊。我还有公务,咱们晚上见!”吴县令说完,又转向官差:“把庄先生和柳先生安排到驿馆去住!”
35、日内,驿馆里子陵长青论案情
柳长青和严子陵,随官差来到驿馆。
柳长青:【痛不欲生】“庄先生,你受苦了!是我害了你!”
严子陵:“柳先生,是你救了我,又何出此言?”
柳长青摇头:“庄先生,你有所不知。我后悔不该留你!”
严子陵看着柳长青:【惊讶】“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柳长青:【叹息】“事已至此,我就对你直说了吧:你买的那身衣服,就是我家被盗的衣服。那天被我内人认出,非说你是贼。要拿你送官府,被我压下了。我说是你花钱买的衣服,不是偷的。我本想瞅个机会,给你说明这件事。谁知这个贱人,还没等我问你,就连夜差人,告到了县衙!”
严子陵:【醒悟】“原来是这样。你怎么不早告诉我呢?”
柳长青:“我不相信衣服会是你偷的。我谁都不想告诉,因为毫无意义。告诉了岂不是此地无银三百两吗?”
严子陵:【生气】“糊涂,糊涂!这是破案的一条重要线索啊!你不但应该告诉我,还应该去县衙报告情况。你还怪嫂夫人,真是岂有此理!”
柳长青:“【认真的】我一点都不糊涂。你提供的线索在淮南,淮南是李宪的天下。谁能去侦破?这是一个根本无法利用的线索。到时候,官府就会抓住你不放,岂不是把你无辜地牵扯了进去。搞不好,官府还会把你当成替罪羊。你以为我就没动脑子想过?”
严子陵:【疑问】“听你这么说,告诉县衙不如不告诉县衙?”
柳长青:【肯定】“是的。所以我才让你逃嘛!”
严子陵:“不管怎么说,这种事逃不是办法。我又没做贼,我逃什么?逃了反倒说不清了!”
柳长青:“到衙门你就能说清楚?说清楚又能怎么样?你那可望而不可即的线索,能解决什么问题?弄不好还会把你搭进去!”
严子陵:“听你这么说,问题很严重了!”
柳长青:“严重就严重在朝廷插手、皇帝亲裁上。关于抓你的事,吴县令连夜就通报了郡守。现在郡守的人,已在去京师的路上。你说严重不严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