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听这句话不太明白，后来想明白了，万医生的意思是患者（我）如果有肺癌或者肺结核，那就是患者不得了；如果患者没有这两种病，那就是他们医生不得了，因为他们还是查不出积水原因。
　　 市医院和省医院的套路是一样的，就是给我做肺部CT检查，希望我有肺癌或者肺结核，这样，他们就查出了我积水原因。可是我身体偏偏不争气，就是没这种病。
　　 28日，一整天没一点事。
　　 29日，上午九点，医生来查房，正主任兼正教授过来了，万医生向他介绍了我的病情，也没见他说什么。
　　 这个教授就是我21日挂号看病的那一位，他的两把刷子就是“去病区继续检查”和不做声。
　　 B超原本安排在30日的，万医生今天去联系，改为29日做，我去做了，也拿到了结果，医生说，你体内还有积水，而且还很多。多到什么程度，没说。我问万医生么时可以抽水，她说下午做胸腔镜就会抽水的。下午，万医生陪我去做胸腔镜。
　　 做完胸腔镜回到病室，护士给我上监视屏，监视血压、心跳、氧气等指标，又给我吸氧，还送来一把尿壶，说我不能自上厕所，只能用尿壶解决问题，总之身上捆了一把绳子，丧失了自由。
　　 我叫来护士，要她去掉束缚在我身上的这些东西，护士说，我还是叫你的管床医生来跟你说吧，于是，她叫来了万医生，我问万医生身上这些东西做么，她一一解释，说明早上既可以撤掉，今晚上不能撤。我问她又抽出了多少水，她说有800毫升，合计已经抽了1400毫升。不知体内还有无胸水，总之，它自己断流了。
　　 30日一早，我就拔掉了身上的那些束缚，医院里要算钱就让它去算吧。九点多，副教授带着一群医生来查房，我说，我来治病的目的，就是要你们弄清积液原因，现在看起来，你们也是弄不清，是吗？他承认是这么回事。
　　 上午流出积液100毫升，和昨天一起有1500毫升。估计没得流了，万医生来看过几次，反复和我讲出院后的事宜，如何和医院联系，写了四点注意事宜交给我，后来，她又给我换了只液壶。万医生说，今下午拔管子。
　　 下午，万医生给我抽了200毫升积水，没得抽了。万医生去休息，她说她值晚班，吃了晚饭再来给我拔管子。后来，潘医生来给我拔管子，一个男护士给我取手背上的流汁针。一身轻松起来。
　　 路遇副教授，我问他我这病生成原因找得到吗，他说应该找得到，等结果吧，大约要半个月时间才会有结果。他说，昨天的检查是他们最后的杀手锏，如果还找不出原因来，就不知道要如何办了。
　　 晚上，万医生来值班，我把和副教授的对话讲给她听，她说她有同感。我问她昨天做的CT是不是检查的肺部，她说是的，我说，不见有肺癌肺结核之类的病啊，她说就是，肺都干净的很。我在胸腔镜检查过程中也看了电脑，那也是很干净的，这样的好肺怎么会有肺癌和肺结核毛病呢。我说，我这病是否属于疑难杂症呀？万医生说就是的。
　　 这一次治疗，一起抽了1700毫升。
　　 万医生又来对我讲，将来胸腔镜的结果应该也是这样，就是说，我没有肺癌肺结核一类毛病，那么，我的病真的是疑难杂症了。
　　 30日一早，万医生给我送来诊断书，叫我准备出院，她说，下个月起，她就不在这个科室了，要轮换到别的科室里去。
　　 九点钟去结账，那里人山人海，七个窗口打开还搞不赢，生意异常的好，患者把大把大把的钞票喂进窗口，少到几千，多到几十万。
　　 我这次没打一针，只做了三个检查，一个B超，一个肺部CT，一个胸腔镜，他们收了我11400多元。具体是：床位360元、诊查费168元、检查费2457.05元、治疗费495.44、护理费247元、手术费1877元、检验费5097.5元、材料费410.09元、西药费212.96、其他费用96元，合计11421.04元
　　
　　 八
　　 10月15日，出院半个月了，以为胸腔镜检查结果出来了，打电话问呼吸科，一个女医生接的电话，她说她是新来的，不知道我，说他们的医生都换岗了，连教授也换到别科去了，我把我的病号报告她听，她在电脑上一查，说还只出来了一项结论，就是没有癌细胞，有积水。叫我过两天再打电话咨询。
　　 17日又给附二呼吸科打电话询问，另一个女医生接的话，她说，检查结果是间皮瘤，炎性增生，还要进一步去外科楼病理科做确诊。
　　 从没听说过间皮瘤这名字，赶紧看资料，知道是怎么一回事了。为什么还要去确诊呢？医生说要搞清良性恶性的区分。这不是扯淡吗？既然没有癌细胞，肯定就不是恶性的，这是常识啊！
　　 我意识到，这是他们又在诱导我去参加做生意。
　　 19日这天，小弟代我去附二医院，上午去查询9月29日的检查结果，并照相发给我，问题不大。医院叫他下午再去一趟，说要做个免疫组化化验，就是把做胸腔镜挖下的那坨肉送去另一地方做免疫组化。这是那个副教授的意见，小弟征求我意见，我终于又上他们圈套了，答应做一个，交了1840元钱。
　　 23日，小弟再去附二医院拿结果，结果还是不得要领。
　　 10月1日出院，我在长沙住了两夜，3日回到家里，头半个月散步很不舒服，总有一种沉重感坠落感附在身上，晚上睡觉也只能平躺。
　　 老婆说，医院里诊不好就让她来诊，于是，她每天早上给泡一杯蜂蜜水喝，每天给我泡两杯健脾膏水喝，每天给我煮两把缸黄芪水喝。
　　 由此我想起了一则民谣，有几句是这么说的：
　　 这年头，
　　 教授摇唇鼓舌，四处赚钱，越来越像商人；
　　 商人现身讲坛，著书立说，越来越像教授。
　　 医生见死不救，草菅人命，越来越像杀手；
　　 杀手出手麻利，不留后患，越来越像医生。
　　 这叫什么，这叫乱套啊，医生不学会治病，不好好治病，只管和患者做生意；一个家庭主妇不好好料理家务，不学习烹调技术，竟然去学习治病，只管要把病人治好，这世界还分得清黑白么？
　　 根据自身经验，我明知体内又在涨水，胸腔又有积水，但是，它涨起来了，似乎又在消下去，许多人劝我再去医院，我坚决拒绝了这个提议，就呆在家里让我老婆治疗，现在快有50天了，感觉到在往好处走，散步的时候，再没那种沉重感坠落感了，睡觉时平躺和左侧躺基本没问题了，右侧躺还是有点问题。
　　 回想我的治疗史，发现医院里医生护士都很忙碌，忙些甚呢？一则是治病，一则是做生意。而且我发现，他们治病不里手，做生意却个个是内行，很会赚钱。
　　 回想我的治疗史，还是有点认同蔡桓公那句名言“医之好治不病以为功”，我明明里没有肺癌（包括间皮瘤）之类的癌症，没有肺结核，无论市医院还是省医院都想用机器检查证明我有，我若是有，他们就有理由视我为重症患者，让我给他们窗口喂钱。
　　 我同样认同那位老中医揶揄那一礼堂专家学者教授博士的话，离开了机器，你们什么都不是，我就这么一点点毛病，你们折腾我大半年，在我身上戳了好几个洞眼，害得我用去几万元钱，结果什么也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