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编辑推荐 一抹残阳(小说)


作者:秋色朦胧 秀才,1197.11 游戏积分:0 防御:破坏: 阅读:12991发表时间:2017-11-04 21:25:05
摘要:以宠物毛毛狗为主线,讲述了当今这个社会大家庭中到了暮年的苟云芳从农村到城市,又从城市回到农村的故事,那一幕幕看是平常的琐事又在苟云芳的生活中变得不平常……

一抹残阳(小说)
   看见母亲神神秘秘的样子,女儿有些猜测不透,她更想不到母亲现在会在自己面前提这档子事,可这个现实就是个伤疤,迟不掲终究会惹出事来,只有快点的揭开,大家都好过些,何况母亲已动了心。
   “妈,到底有啥事?说说女儿听听!”
   “不急,不急,女儿乖,吃了饭再听妈讲。”母亲的性子倒缓慢了起来,心里开始七上八下的扑通着。
   吃过了晚饭,母亲又一次的坐到了玉米堆旁,女儿收拾完碗筷很顺从的依偎到母亲身旁,“妈,别剥了,等明天吧。”女儿死活的缠着母亲,就是想让母亲在自己面前多歇一会儿,好在休息当中重提刚才那个自己摸不着头脑的事来。
   一觉睡过了午夜,后半夜的风从门缝吹进屋内,凉飕飕的,母亲辗转在床上,睡着睡着又苏醒过来,白天的一幕幕像演电影一样反复出现在眼前,那个老汉的帮忙使她欢喜又使她难堪,虽说两年前的他和自己有着一样的悲惨命运,那时他还真的动了心。可如今,老头还是一个人孤苦伶仃的生活。至于自己,还好,那死鬼临走前留给自己的女儿已经长大,虽然在农村的生活贫困清苦,可总比有些在外工作的强呀。眼下,老头又一次的出现在自己面前给予援助,自己能说什么好呢。梦里的身影总是飘忽不定的留在地里,院落,和那弯弯曲曲的小路上。记得几年前的一个下午,她一个老婆子受到村子人的欺侮,是他奋不顾身的帮了自己,丝毫不顾别人怎么说,又怎么看。
   苟云芳睡在床上,思前想后,要不要把自己和老头的事情挑明,要不要征求女儿得以实现自己的心愿,她慌,她乱,她怎么开口?难道老头又给了自己一个重新生活的开始,感情纠缠着自己,生活,累着自己,梦想飘向了另一个天堂。
  
   第三章:难开口,女儿囚心;又秋播,老头相助
   朦朦胧胧的睡到早上七点多,床头上的闹钟把苟云芳惊醒,她翻身起床,睁大着眼睛回想起昨夜的梦,蝴蝶翻飞,老头与她漫步在油菜花开的土塬地上,他们有说有笑,她头上插满了野花,手被老头拉着,身后跟着自家的狗儿毛毛,毛毛叫唤了两声,从远处叼来一束她未曾见识的花儿,老头蹲下来用手摸一摸毛毛,轻轻地接下这束奇异的花朵,苟云芳手中多了束情谊,心中印上了难忘的情和恨,他们漫走着静听山雀的鸣叫,看看路边池塘里野鸭的游弋。扑棱一声响,一声震耳欲聋,野鸭子飞了起来,用翅膀闪动着身上的水花儿落在自己跟前……
   “妈,发啥呆呢,洗脸吃饭!”
   “哦,哦,这就洗,这就洗。”
   孩子一句问话打断了母亲的回忆,母亲洗脸吃饭,坐到院子里开始又一天的繁忙,一手拿起了堆在地上的玉米棒,另一手剥起了玉米壳。
   玉米棒上的壳儿在苟云芳手中像顽皮的小儿上跳下跌的,不一会儿功夫,母女俩人眼前多出了一大堆壳儿须儿,壳上爬着虫儿。
   “妈,咱边剥边夹,这样省些时间。”女儿向母亲提了个醒,母亲如梦初醒。
   “怎么,这事倒忘了,去年就如此呀。”
   看见眼前的玉米壳被孩子抱走,苟云芳用大老笼拾满带絮的棒子走到房檐台前,女儿熟练的放下去年夹玉米棒的铁丝,母亲双手抓住七八个棒子的絮儿,女儿轻巧的将苞谷絮儿盘在铁丝周围,一圈两圈,一串两串,轻轻松松的工作一早上就干了一大半儿,苟云芳心里有些热乎,嘴里像抹了蜜似的甜,话要说出口,不怕女儿。
   “孩子呀,妈昨天提到的事。”
   “啥事?说嘛!”
   “妈,妈想让邻村你王二叔来咱家住。”
   “啥?邻村的王兽医。”女儿头脑中迅速的萌发出母亲一段难忘的回忆。怪不得,怪不得自己回家在村口就听见有人说邻村的王老汉在地里帮母亲秋收哩,听说还搂在了一起,难道是……
   女儿不愿再听母亲继续唠叨下去,因为她知道邻村的这个王老头兽医的名望在村子里是那么的让人瞧不起,而且每次见到总是一副脏兮兮的样子,一身的臭气,哪能呢?要是这样的话,村子里的人还不笑话死自己,不行!坚决不行!女儿不可能同意母亲这段姻缘,她想着办法,想着怎样不伤母亲又能让他们各奔东西。
   头脑中的思维在快速的转换着眼前这个坎儿,有了,有了,等母亲把地里的活一干完就带着去城里,这不就结了。说干就干,一定要征得母亲的同意。事要做到份上,话要讲到份上,一定要在母亲不知不觉地混乱思维中把握这个弦,让母亲一定言听计从。
   “妈,这个事先放一放,以后再说,你看女儿大了……”
   女儿小静的话还未说完,苟云芳的眼泪先落了下来,她的心好乱,心像刀割一样难受,她知道现在的女儿一下子是很难接受这个摆在眼前的事实,可为了女儿,自己得忍一忍。
   苟云芳坐到了玉米堆旁剥起了壳儿,她不再言语,女儿的心里也正在暗潮涌动。
   “妈,这事不是女儿不考虑,等阵子嘛,等女儿上班后把单位上的事一处理完就回来,你看咋样?”
   小静开始想着法子讨母亲欢喜,她知道自己明天就要走了,决不能给母亲装下一个难以解开的心结。
   “好,好,妈听女儿的,等来年女儿的婚事一过再说。”
   母亲终于放下了自己心中的那个苦涩的回忆,先干活,先干活。
  
   女儿上班了,苟云芳又孤单的坐在门前的大石头上,眼望着来往的行人,骑摩托的过去了,迎面来了一个老头,自己心中又砰砰的跳动起来,心热乎起来。老汉过去了,脸面并不熟悉。又一辆车开到了近前,是村里的二歪,他前年在外揽了活,听说赚了不少钱,正好今儿买了新汽车开回家给妻子看,给母亲加以安慰。
   “婶,身体好着哩,地里活完了?”
   二歪问上了苟云芳,苟云芳脸上冰冷的没个笑字,一丝愁忧,一丝痛苦,眼眶里有点渴望。
   “孩子,在外可好?”
   “好着哩,小静最近没回?”
   “回来过,刚走。”
   苟云芳回答了两句,看着二歪开起汽车驶向村口的家去。
   播种工作在秋收不久就开始了,苟云芳待在家里一刻也没闲,一个星期过后又得看人脸了,女儿一去不回,即便是在家里也不懂地里的农活儿。
   站在地头,看看人家的地已经种上了小麦,远处的播种机轰轰隆隆的在地里奔跑,自己刚才在地里撒上了肥料,麦种还在袋里,自己要撒的话可能不会那么均匀,会影响来年的收成,等个人吧,一时半会儿又没个把式,心思不知不觉地又把宝压在了邻村的王二老汉身上,怎么?他能来么,他或许感觉到了自己的地没种完,难道是——他不来了,混乱的思维击伤了苟云芳的心,女儿目前不同意自己这门亲事,老汉能帮忙吗?自己对不住那个老汉。
   地里的人稀少了,旋耕机马上就开了过来,可麦种还没撒上……
   朦胧间,眼皮跳动了两下,小狗在身后一声接一声的狂吠起来,苟云芳扭过身,远处一个脏不兮兮的老头正在慢慢的向自己走来,近了,近了,是他,是他。苟云芳的心马上沸腾起来。
   王二老汉走到了自己跟前,“他婶,麦种还没撒?”
   “嗯,想等个把式就是等不着。”苟云芳说话间眼泪叭嚓的用手一抹脸上。目光与老头碰在了一起。
   “我来!解口袋!”
   老汉话说出了口。口袋上的绳儿在苟云芳手里是熟练的,一下两下麦种就倒在了马蹄笼里,老汉把笼鋬挎上胳膊,每走一步右手就像天女散花一样,腰忽闪着,脚踏在满是疙瘩的土地上,远处的云飘了过来,飘过头顶,地头小树上小鸟叽叽喳喳的逗着小狗叫,小狗趴在了地上“汪汪,汪——”
   地种完了,苟云芳长长的出了一口气。
  
   第四章:苟云芳相思成梦,女儿归母女离乡
   昨夜的雨从早上一直下到天黑,给地里刚刚播种的麦粒提供了难得的水分,地里秋后的杂草不见了,只有一脚踩上去软绵绵的粘些泥土,鼻孔里尽吸些泥土的芳香,下雨给各村的男女老少都放了假,不是坐在门口打着牌,就是到棋牌室搓着麻将,苟云芳呢,自己什么也不会,只有坐在门口看着路人,看着车来车去。
   女儿上班已经半个多月,在单位工作顺心吧,到现在也没人给女儿提个媒事,自己能不愁吗,何况自己?哎!不提了,不提了。苟云芳似乎想通了女儿临走时的难处,她坐在门口,眼睛红红的瞅着远处,她想,她盼,她盼着女儿快点回来给自己一个答复,她也好在这暮年给自己找个伴儿了。
   苟云芳想着,哭着,一把鼻涕一把泪的用手帕擦着,眼睛通红,红色的瞳仁中透出她的酸甜苦辣,女儿回来吗,多时?多时?
   女儿呢,自从上次回家,她就感觉母亲有点不对劲,可就是说不出口,挑不出毛病,这次回家,正赶上秋收,可自己家的玉米棒子已经堆在了院子,自己赶迟了,还是那个王二兽医帮的忙,母亲说的。自己又能怎样看待呢,临走的那会儿,母亲又不依不饶的把这件事摆到桌面上,这不让村子里的人笑死,半老七少的人了,怎么还像城里人一样找个老伴儿,可又转眼一想,或许母亲应该这样,这样能成的话自己省心了,在外就能好好工作,就是时间紧,自己还没谈对象呢。
   苟小静睡在床上愁容满面,她深深的清楚母亲在村里的为人处事,虽然生活在农村,一个人过得清贫苦累,可终究是一个人孤单的在家里呀,真要是有个头疼脑热的倒不怕,左邻右舍看见还能顾及一下情面,帮点忙。可要是在晚上,一旦得个重病,那真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了,谁还会想到她有个在外干事的女儿呢,苟小静想到了这儿,不由得每晚做起了恶梦,不是梦见母亲和王二兽医住在一起了,拒绝自己进家门,就是梦见母亲一个人病在床上独自呻吟,她哭着喊着从单位往家里赶,可怎么也回不到家里呀,等到恶梦惊醒,才觉得自己一身冷汗,被子也落到了地上,傻傻的坐在床边,目光呆滞,宽敞的屋子一片狼藉,一片凄冷,一片撕心裂肺的伤痛。从此她身形憔悴,走起路来没精打采,像整夜没得休息,有时同事看见了心疼,关心两句就惹得她悲伤,怎么?怎么?小静犯了哪门子事了,从家里一来就这个情形,同事们胡乱的猜测,说啥的都有。
   小静忍不住了,心慌的要命,一定要赶在母亲还没有彻底理清这事前携母亲城里一住,这或许就拉大了王二兽医和母亲的距离,或许吧。
   小静这么想也就这么行动了,她先向单位领导请了假,随后马不停蹄的赶回家,她已做好了思想准备,一定说动母亲,接她一走,不离自己的视线,用尽一切办法挽回自己对母亲的关怀和爱护,说到做到,做到也一定说到。
   小静回了家,她依偎在母亲已经疲惫的身前,看着头顶上的灯泡射着淡淡的黄光,泪水浸满了眼眶,伸出纤细的小手抚摸在母亲廋弱的手背,像小孩一样喃喃而语。站起身来,不折不扣的帮母亲做着力所能及的活路。歇下来,用钥匙上的耳塞勺帮起母亲掏着耳垢,用木梳理着母亲松乱的头发,亲昵一番,母子情浓的爱。她没有在母亲面前再提王二兽医的事,也生怕母亲再提,只是拿出十二分的爱打动着母亲,击穿着母亲已衰退的心思。
   院子里,母亲用手剥下的玉米粒已晒了两天,小静休息之余帮起了母亲,手剥在还未干到的玉米棒上,一阵痛,隐隐约约的像针扎在了心口,疼痛的。
   竹席上的玉米晒过了三天,架在房檐下的玉米只剩下了玉米樱子和一道绳索,东晃西晃的,麻雀时不时地落在上面吃着剩余的玉米粒儿。
   院子里的玉米被人收购了,女儿也在母亲面前多次提到自己一人在外的担心,母亲一人在家的难处,去吧,对不住王二老汉,不去,女儿正需要自己成全,何况自己也一把年纪了。思前想后,终于把心一横,听女儿的,先把自己的事放一放,尽着女儿来。
   母亲的心平静了,女儿的心还噗通噗通的跳。
   夜色的美,月亮上了头顶,苟云芳站在村口等着王二老汉,等着他想告诉自己的一席要说的话,或许他能够理解,听的开的,然后自己跟上女儿,等女儿在外成了家她再回来,回来与老汉一度晚年。
   王二老汉走到了跟前,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和苟云芳谈了一个多小时,终于在苦苦的折磨中短暂的分离。
   “她叔,回吧,回吧,我去女儿那儿住阵子就回。”苟云芳说。
   “好,你去哪儿也多注意身体,咱农村人在城里住多少有点不习惯,时间久了就不咋了。”王二老汉回答。
   “好,你回,你回,别忘了我不在家时时常过来喂喂我那可爱的毛毛狗。”苟云芳又说。
   “知道,知道,你也回。”王二老汉说着双眼滴下了几滴热泪。
   苟云芳和王二老汉一句句凄凄惨惨,一句句动人心弦,起风了,天上多了两颗明星……
  
   第五章:实无奈,苟云芳随女进城市开阔眼界
   苟云芳回到了家里,女儿心急,“妈!说好了。”
   “说好了,说好了,咱多时走。”苟云芳问。
   “明儿。”女儿急忙在母亲面前拿出了一个固定的时间。
   夜色的美,天空蓝蓝的,星星眨巴眨巴眼在风的吹拂下苟云芳站在门口落下了几滴眼泪,几滴离人的泪。
   第二天,天阴了,把那海阔天空的蓝遮的严严实实,压在苟云芳的心头。
   要离开的夜里,内心的不安,内心的慌乱,像一颗即将逝去的彗星将要失去天上的光环降落人间了,女儿小静想到了这个决定会不会有些唐突,会不会招来村子里的闲言蜚语,她没有再想下去,她只想让人知道,自己大了,应该有自己的决定,管不了那么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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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编者按】苟云芳上门女婿离家出走杳无音信,每到农忙季节曾经的恋人王老头总会前来相助。眼看女儿已经长大成人,丈夫生死不明,苟云芳就有了嫁给王老头的想法,可是女儿不同意,并安排母亲到城里作伴,她好安心工作,在此期间,女儿小静与厂里的领导关系暧昧,母亲毫不知晓。由宠物毛毛狗的原因,苟云芳认识了裘未来,老裘对苟云芳心存不轨,一次次暗害竟有了怜香惜玉之情。没想到他们的子女正在相恋之中,也有意促成两位老人的婚事。就在苟云芳买菜晕过去的时候,裘家父子急忙送往医院,裘小刚到厂里报讯,遇到了不堪入目的一幕,挥拳就打领导,谁知心肌梗塞死去,锒铛入狱。老裘含恨去世,苟云芳灵堂认出丈夫,为打胎,忍痛告诉女儿父女乱伦,女儿精神崩溃,苟云芳返回村里。小说语言精湛,故事情节巧妙构思,令人愤慨,那一幕幕看是平常的琐事由于世俗的影响,在生活中变得不平常,最后以悲惨的结局给故事画上了命运还未结束的符号。欣赏佳作,推荐赏阅!【编辑:老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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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楼        文友:老土        2017-11-04 21:28:53
  由于世俗的偏见,年轻时,苟云芳未能与相爱的人走到一起。年老孤独要找个老伴,初恋情人已成老头,女儿依然千般阻挠。女儿面对自己的恋爱观脚踏两只船,最终酿成悲剧一场,令人愤慨!感谢老师带来的精彩,欢迎继续赐稿!
老土祝您写作愉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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