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编辑推荐 一抹残阳(小说)


作者:秋色朦胧 秀才,1197.11 游戏积分:0 防御:破坏: 阅读:12963发表时间:2017-11-04 21:25:05
摘要:以宠物毛毛狗为主线,讲述了当今这个社会大家庭中到了暮年的苟云芳从农村到城市,又从城市回到农村的故事,那一幕幕看是平常的琐事又在苟云芳的生活中变得不平常……

一抹残阳(小说)
   睡在床上的苟云芳翻来覆去,内心的伤痛与折磨,煎熬着她已快崩溃的神经,去还是不去,去了,将离开多年来对自己默默关怀的王二老汉,多少有点对不住人家,难免不伤痛。不去,女儿在外的工作中的不放心,女儿哪能安心呢,怎么办?又能怎么办?这份不尽人意的离别,何人知否?她哭,哭尽人生的又一次别恨,痛这依依不舍的与家乡别离。
   美梦与现实的违背,现实与亲情的纠缠,苟云芳的心退了,身累了,她睡在床上,双手抚摸着胸前那个心口,梦想着这人生的无情将会在她走出后演绎一场悲欢离合的爱恨情仇。
   梦,扑朔迷离的,一帘幽梦,在几声夜鹊的悲鸣中,一片凄凉的早上拉开了序幕……
   天,灰蓝灰蓝的院子里有些冷,几声孤叫的大雁闪动着翅膀追赶前面的雁群,叫声凄惨,扣人心弦。苟云芳尽管想了一宿,失眠了一宿,可还是早早地收拾好进城应拿的东西,整整两个花布包袱包着一年应备的所有。
   女儿从村外叫来了她从未坐过的小港田,母亲手中的两个包袱蛋儿很顺从的放在了里面,回过头,大木门上斑斑点点的漆锈显出了人生的苍老,门口大石头上记忆了太多太多的人的身影和感情。
   要走的时刻,王二老头出现了,远远地停留在村口,目光呆滞的瞭望,手里拿着苟云芳临走时交给的那把大门上的钥匙和一颗村子里人们猜不透的心思。
   起风了,淡淡的云追逐着时光,东方的白露出了金黄的晕圈,火红火红的光环一点一点从山缝间渐出,渐出。
   很快,苟云芳眼眶里放射出一道道光芒,日出了,暖暖的热和这冰冷的气流交融对撞着,苟云芳坐在了车厢内,手紧紧地抓住那两个能使自己要命的包袱,满脸的忧愁,透过晃动的帘子,想挥又不愿挥动的手臂,告知家乡,她要走了,走上一程新的道路,她要走了,暂时的别离她那日夜梦想的故里。再见了,那段情,那段恋人伤心的面孔。
  
   碧云天,黄花地,西风紧,北雁南飞,晓来谁染霜林醉,总是离人泪。
  
   港田出了村子,车轮碾踏在村头的大石桥上,扭过身,门前的一砖一瓦,一树一木在眼球里开始模糊,那弯弯曲曲的幽径在渐走渐远,完完全全的消失在苟云芳与老王头相对的眼眸里。
  
   情也悠悠,哀也悠悠,梦里飞花思不休,
   碎碎念,深深叹,怎奈红尘无缘。
   埙音落处,秋荒梦残。
   陶音杳杳,埙曲幽幽,是谁在那旷古的荒漠里呜咽着无边的冷寂,
   凄美的天籁秋音,镌刻着曾有的美丽,
   奈何,离人愁,伤别离,
   凋零落,空悲戚……
  
   小路上,苟云芳朦胧的眼神中落下了太多太多的泪花儿,女儿也凄冷的想像江河一样咆哮一番,就算告别生她养她的与她母亲朝夕相处的故里。
   港田行驶到了大马路上,来往的汽车长鸣,路边的白杨树开始凋落着枯叶,凌乱的飞舞在眼前,身后的树影渐离渐远,繁闹的大城市近了,近了,视野里,一桩桩高楼大厦出现在眼前,路边一束束鲜花还是那么强有力的装扮着这即将到来的冬季,村子里家檐下喧闹的麻雀声息了,麻野鹊叽叽咋咋的也从家里的杨树上起窝了,飞上了蓝天,双脚立在路边的电线上……
   风吹动着电线声响,垂柳条儿迎着冷风慌乱的摇摆,薄薄的白云,蓝蓝的天空,迷茫的梦,苟云芳心中怔怔不安。
   港田没用上两三个钟头就把苟云芳和女儿送到了离城市最近的地方,这儿就是他们重新居住下来的安乐窝。
   一个繁闹的小巷村里,她们下了车,母亲拎起包袱,小静扶着母亲,像一对逃难的妇女,走到一个黑漆的铁门前,女儿叩响了门环。
   门开了,一个老态龙钟的妇道人家走了出来,她走得很慢,将眼睛贴在小静的胸前。“你,你回来了。”老太婆说。
   “嗯。”小静一声回答,一阵心酸,眼泪扑闪扑闪的落了下来。
   “婶,这是我妈。”小静向房东介绍起了母亲。
   “他婶,来了就好好住下,这里不比你们农村,要啥有啥。”房东面对着苟云芳没有半点的生疏。只当自己的好姐妹一样的在门口拉起了家常。直到小静把带来的东西搬进房子才做了罢。
   “他婶,你先歇着,过两天我们再聊。”房东说完话离开了母亲的视线,母亲傻盯着房门拉手。
   房门是新式的雕刻木门,四角用铁皮包的严实,门中央绣着几只花鸟,门上有个小孔,也刻着花纹,看到女儿刚才把钥匙插进锁孔的那刻,锁簧轻轻的跳动了两下,门就开了,远远地被自家的大木门开锁方便的多了。
   门从里往外拉开,映入眼帘的是房内窗口下的一盆仙人掌,花盆散发着特有的泥土清香,仙人掌扯着细小的叶片,静等着主人的浇灌。
   窗外的阳光暖暖的照进来,房内雪白雪白的亮,苟云芳走了进去,看着地上雪白的瓷砖,心凉飕飕的有点慌,她来到沙发前,想坐又不敢坐的用眼瞅了瞅女儿小静。
   “妈,坐下歇歇。”女儿开了口。
   母亲用手扶着沙发轻轻地坐下去,屁股后沙发软绵绵的陷了一个大坑,沙发底下的弹簧响了一下,苟云芳一阵惊慌,抬着屁股站了起来。
   “这,这咋弄的?”
   苟云芳的惊慌未静,女儿一阵咯咯的笑。
   “妈,坐嘛,沙发就是这个样子。”
   女儿的话说服着母亲,母亲又一次的把她那担惊的心用手捏着坐了下去,母亲头一次坐上这样的沙发心里有着说不出的感受,她转动着眼珠把眼神飘落在房内每一个空间,后窗外的阳台上一盆云竹,还有些墨绿,轻柔的叶片伴随着门外折射进来的阳光放出淡淡的清香,那云竹枝干绿荫如新,叶片纤细秀丽,密生如羽毛,翠云层层,株形优雅,独具风韵,母亲看着,那完全是女儿上次回来时的一番苦心的修剪。
   苟云芳用手揉着眼睛走进卧室,不一样的感觉使她飘飘欲仙,怪不得女儿叫她,这回真的来对了,应该早来。
   眼前的不一样,眼下的另类家具在她眼里都是新的美的,连同自己也感觉变了模样一般美了起来,穿衣镜前自己年轻了许多。
   墙上那几个光屁股的女人跳起了舞蹈,窗帘上那几个蠢蠢欲动的企鹅迈着短小的脚步向自己走来,苟云芳吃惊了,揉着朦胧的眼睛去接,企鹅没有来,只有窗外一阵风过后,企鹅不动了,光屁股的女人不动了,羞得她双手捂眼偷着乐。
   重新坐到了沙发上,黑色的茶几上已经放上了一杯暖胃的红茶,热气腾腾的散着茶的芳香,苟云芳伸出右手摸了摸杯子,烫烫的,待会儿又伸出脖子将嘴对着茶杯,张开嘴巴使劲的吹上几口,热气绕着弯儿飘进她的鼻孔,萦绕在她的额头,窜进她的心肺。
   晕晕的,甜甜的,心舒畅的似黄河岸边的瀑布,从上到下飞流而下。心静了下来,心已离王二老头的身影逐渐模糊。
   “妈,喝茶,喝茶。”
   女儿在母亲的耳边叫出了声,母亲的心在恍惚间得到了女儿的提醒。
   “哦,哦,喝茶。”
   褐红色的茶叶浮在茶杯的上面,一缕茶香再次的窜进苟云芳的鼻孔。
   “香,嗯,香。”
   一口茶呷在了嘴里,一股热流遍布了全身。一个梦正在悄无声息的把她刚来时的忧患意识的门堵上了,她端起了茶杯,薄薄的玻璃把热传到了手上,她喝着,喝着,将孩子给自己拾掇的卧室看了个够,将卧室里的物件尽情的收留在自己的眼球里。她放下了茶杯,漫步到门口,门外那幽兰的天空将外界的冷传到了跟前,空气清新了,小鸟落在了门前的梧桐树上逗着房东家的小狗。
   “汪,汪汪。”
   “喳喳,喳喳。”
   一首纯天然的美印进她的脑门,绝伦的曲儿夹杂着一丝丝现代的描绘。
   母亲的心舒畅了,母亲也知足了,她对这屋里屋外的绿已感到了满意,这里的美景完完全全的拴住了她的心。
   母亲的心静了下来,每天看着女儿出门,想着女儿上班,然后坐在门口和那多嘴多舌的房东唠一下家常。
   看到母亲的高兴,小静在单位上的工作也来了一个180度的转弯,她的性格完全变了样,见人就说,见人就问,完全摆脱了以前那种麻木不仁的性格,她变了,领导的心知肚明,他年前的承诺有了一个良好的结局。
  
   第六章:单相思宠物相伴,梦相依呓语连连
   天渐渐地冷了起来,村子里的王二老汉偶尔给谁家的病畜看个病外就没有多少要做的事了,一到中午,他就坐在大门口的石狮上晒着暖暖,嘴里数着门前的杨树上落下的叶子,一片两片的,一天两天,一晃一个月过去,他的心有点慌,他的梦在朦胧中开始破碎。
   她,她好吗?她的女儿对她说了些什么?她还回来吗?胡乱的心思搅乱了王二老头以前那个不太平静的美梦。他等,他盼,眼前的地上渐渐地多了一层白霜。
   苟云芳的住房内,暖暖活活的环境给她吃下了定心丸,每天的她目送着女儿上班,然后不厌其烦的在她和女儿房间里的工作。擦擦桌子,抹抹板凳,就连地板砖也被她擦得光亮透明似的,女儿下班后看在眼里,高兴在心头。
   “妈,别干了,歇歇。”
   女儿每次都这么说,母亲每次都这么干。干后的心情舒畅,干后的心安理得,她知足了,似乎忘了还在村子里等她的那个邋遢的老头子。
   女儿一觉醒来,洁白的地板砖晶莹透光,桌子、板凳、茶几上,母亲不知抹了多少遍,要上班的时候,母亲将饭端到了女儿跟前。
   母亲困了,坐到沙发上打个盹儿,烦了,一个人打开电视,目瞅着里面花花绿绿的新鲜事儿,心得到了安慰,心情得到了释放,闲下来,又用柜台上的鸡毛掸子拂去墙上的灰尘,一天到晚身体舒服的要命,高兴地要命。
   与女儿一天一天的过活中,一天一天的劳作,母亲的心热乎乎的,甜丝丝的在这房子里的绿海洋享受着没有苦楚的天伦之乐。
   下午,女儿托人从老家里带来了母亲一直念念不忘的宠物毛毛狗,毛毛狗的到来,母亲一下子兴奋不已,女儿,女儿太了解自己了,女儿在面前又是那么的孝心。
   可自己心爱的宠物毛毛狗的到来,又勾起了自己相思多年的那个王二兽医。
   “孩子,你王叔可好,他没在咱家住?”母亲不由得问起了女儿。
   “哪能呢,他只是每天走一趟喂一下毛毛而已,妈,想他干嘛。”
   女儿想赶紧打掉母亲的念想。母亲呢,丝丝呼呼的把那个老男人的影子在女儿的说话中不自觉的推掉了。
   毛毛狗跑到了自己跟前,它那小小的耳朵,圆圆的眼睛,樱桃般的小嘴显得那么可爱,它的毛色和现在房东家的狗狗差不多,叫唤总是一个腔调,“汪汪,汪。”
   毛毛狗跑到自己跟前双蹄起立,“汪汪,汪。”毛毛狗做起了揖,小嘴巴里透出了红红的舌头舔在苟云芳的手上,泪,脸上湿湿的感觉,眼眶里多出了几道泪水儿,苟云芳一下子将离别自己多日的毛毛狗搂的更紧更紧。
   毛毛狗在苟云芳的怀中撒起娇来,毛毛狗每天开始蹲在苟云芳的房子门口和房东的狗狗对阵,“汪,汪汪。”
   有人来了,毛毛狗生气的竖起双眉,“汪,汪汪。”
   苟云芳从房间走出,“你,你,打一下,没人别叫。”苟云芳生气的在毛毛狗跟前伸出了右手。有人进房东的屋内了。
   不久,房东家的狗狗死了,早上跑在大马路上,被过往的车辆撞倒,死像残忍,四肢跑到了一边,脑浆撒了一地,等到房东发现时,地上只剩下了一滩血,一堆肉,一张皮。皮四分五裂的和血肉搅在了一起,摊出一张血红。
   房东走到门口,头也不回的用手握住门前的狗绳儿,心碎的眼眶里噙满了伤痛的泪花儿,亲爱的走了,伴她走过多少春秋的狗狗也走了,她无望的回过头,又走上去,用手在路上抓着,挖着,将那血肉模糊的半张狗皮装进塑料袋内,埋在门外的梧桐树下,树根旁多了一个坑儿,多了一堆土儿。
   清晨散发着血腥的味儿,勾起她难忘的事儿。
   房东找人算卦说是狗狗代替了自己,不然她的命准会停在马路上,这可吓坏了房东。她从早上到晚一下子老了许多,儿女没在身旁,整日的狗狗陪伴自己的左右,如今,狗狗没有了,在自己眼前就这么匆匆的离去,房东的心一下子跌进十八层地狱,她痛,她累,她怕。倒在自家床上,连起床的劲也失去,她真的累了,似乎要去追随她那可爱的宝宝。
   苟云芳看在了眼里,冷在了心头,是啊,人老了,只有宠物伴着自己左右,那是多么美好的回忆。眼下,房东的狗狗离去……
   苟云芳走进了自家的房内,不忍心的将那副已经满眶的热泪用手抹去,坐在沙发上,毛毛狗的叫声又拉起自己同命相连的话题。
   毛毛狗又叫了,它跑出门外发出悲伤的哀鸣,用前爪抓在地上,用鼻子嗅着树下那堆刚刚堆起的土儿,“汪汪,汪,呜——”
   一声声哀鸣,苟云芳也显得伤心许多。随手关门,毛毛狗一下子被苟云芳搂在怀中,眼眶里挤满了那饱受磨难的一股泪花,心里藏着不光是那已经到来的酸甜苦辣,来时王二老头的身影,村口那个模糊的身影,玉米地里他的能干,月光下他的安慰。
   何时相见,何时将归,回到那贫旧的屋舍,
   一场离别,一场泪,落花有意随流水,流水无心恋落花,
   物是人非事事休,欲语泪先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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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编者按】苟云芳上门女婿离家出走杳无音信,每到农忙季节曾经的恋人王老头总会前来相助。眼看女儿已经长大成人,丈夫生死不明,苟云芳就有了嫁给王老头的想法,可是女儿不同意,并安排母亲到城里作伴,她好安心工作,在此期间,女儿小静与厂里的领导关系暧昧,母亲毫不知晓。由宠物毛毛狗的原因,苟云芳认识了裘未来,老裘对苟云芳心存不轨,一次次暗害竟有了怜香惜玉之情。没想到他们的子女正在相恋之中,也有意促成两位老人的婚事。就在苟云芳买菜晕过去的时候,裘家父子急忙送往医院,裘小刚到厂里报讯,遇到了不堪入目的一幕,挥拳就打领导,谁知心肌梗塞死去,锒铛入狱。老裘含恨去世,苟云芳灵堂认出丈夫,为打胎,忍痛告诉女儿父女乱伦,女儿精神崩溃,苟云芳返回村里。小说语言精湛,故事情节巧妙构思,令人愤慨,那一幕幕看是平常的琐事由于世俗的影响,在生活中变得不平常,最后以悲惨的结局给故事画上了命运还未结束的符号。欣赏佳作,推荐赏阅!【编辑:老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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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楼        文友:老土        2017-11-04 21:28:53
  由于世俗的偏见,年轻时,苟云芳未能与相爱的人走到一起。年老孤独要找个老伴,初恋情人已成老头,女儿依然千般阻挠。女儿面对自己的恋爱观脚踏两只船,最终酿成悲剧一场,令人愤慨!感谢老师带来的精彩,欢迎继续赐稿!
老土祝您写作愉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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