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编辑推荐 【丹枫】古桥望(小说)


作者:三王爷 布衣,386.64 游戏积分:0 防御:破坏: 阅读:6050发表时间:2018-07-29 23:45:52

【丹枫】古桥望(小说)
   孙少爷凝眉静思,稍许,他说:“米兰氏女士,不!思媚妹子,你的想法不错,在家苦等也不是办法,况且,日本人已经占领水东(黄河花园口开口改道为向南流入淮河,以东地区称水东),很可能就要进攻咱们这里,一个女子,孤身一人在家的确是不行的。我真不知道薛愉婉妹妹的下落。你看这样吧,你先在我这里给我帮忙,一旦有满仓兄的消息,我即刻送你与他团聚。你一个人,在西安茫茫人海,怎么去找‘安天下’这么个你不认识的人?”
   兰思媚思郎心切,去意已决!孙少爷拗她不过,只好说:“唉!你这样吧,黄河决口后,陇海线铁路冲坏,火车只从西安到洛阳,要去西安,也只能从洛阳坐火车。这两天刚好我父亲的商队要从许都,走禹县、登封这条路到洛阳,我安排你和他们同行。到了洛阳你再坐火车去西安。能见到薛愉婉妹妹,代我向她和小雪梅问好!”
   一提到薛愉婉姐姐,孙少爷有点激动了,眼圈都有些红了。兰思媚急忙给他把茶杯端起,送到他面前。孙少爷说:“对不起呀!有点失态了。就这样安排吧!听我的吧。”
   兰思媚点头应诺。
   兰思媚没什么可回家安排的,于是,她打发张兴旺赶车回去,自己在孙少爷这里住了两天,第三天和孙复开的商队一起踏上了漫漫的寻郎之路。这一去,就是六年。
   兰思媚到了洛阳,从洛阳坐火车又到了西安。在西安,按米满仓哥所说的地址,在大雁塔西侧,当她看到“坚净书社”几个大字时,她欣喜若狂,直奔门店而去。
   她激动得语无伦次地询问一个叫“安天下”的人!伙计毫不犹豫地回答说没有,她简直不相信自己的耳朵,急切地一再追问,又使劲拉着忙着的极不情愿的伙计去找老板。在老板那里回答依然没有!
   她几乎发疯似地抓住老板追问,似乎认定就是老板把这个人藏了起来似的,近乎哀求地一再追问,她眼含泪水地就要下跪来求他!搞得老板直呼“救命”!
   她一二再、再二三地反反复复地哀求他。老板无奈,要让伙计叫警察。她才如散了架一样,瘫坐在地上,失声地痛哭起来……
   傍晚,环顾四周,举目无亲,心中的悲凉如寒流一般无情地向她袭来。
   兰思媚失魂落魄地踟蹰在大街上。是时,又下起了瓢泼大雨。任凭疾风猛吹暴雨狂打,她几乎没有任何知觉地在雨中走着!伤心、疲惫、失落、无助等等等等,心中的暴雨已经使她倍受摧残,她已无力挣扎,如暮春的残红般,飘摇在无情的风雨中。
   她简直不知是怎么地走回了旅馆的。一个弱女子,独在异乡,她是多么地失落和无助呀!她独自坐在旅馆,不知何去何从,又伤心地恸哭了起来。
   伤心、无助、无奈、惶恐、对满仓哥的思念加上风吹雨打和水土不服,她在旅馆连着几天发高烧说胡话。好心的老板是河南许都城东淘城镇人,毕竟是相隔不远的老乡,把她送到了医院。
   在医院,昏昏沉沉中,兰思媚似乎看到了她的情郎哥米满仓骑着高头大马向她快速地跑来,边跑边喊着她的名字。她急忙迎跑着向他扑去。笑着、哭着、打着他的情郎哥哥!
   可她分明听到的是女人的声音。“兰思媚!兰思媚!你是古桥镇的兰思媚吗?醒醒!快醒醒!”
   她清醒过来,眼前的满仓哥怎么成了女的?她恍过神来,这个女人怎么这么脸熟!两个人几乎同时认出了对方。
   “兰思媚!”
   “薛愉婉!”
   兰思媚所住的这家医院,正是薛愉婉在这里工作的医院!薛愉婉在工作时偶然看到了病历上“兰思媚”三个字。兰姓不多,重名的更少。
   为了确认她的判断,她来到了病房询问。一看到兰思媚,还真像她,不过三年多没见,加上兰思媚憔悴不堪,薛愉婉几乎不敢确定。只好一个劲儿地询问昏昏沉沉的她。
   他乡遇故知,两人见面,抱头痛哭!
   兰思媚如同落水之人抓到了救命稻草一样,多少天的委屈和怨愤,伤心与苦痛,使她几乎哽咽难语!薛愉婉擦擦自己的眼泪,又帮她擦泪,并一再安慰她。
   病好之后,薛愉婉和沈苇苇安排她在医院当起了护工。
   期间,她几次打包准备,想回老家等她的情郎哥米满仓。怎奈,1942年,河南闹大饥饿,全省饿死者不计其数,根本回不去。1944年5月25日,日本鬼子攻陷洛阳。
   报纸上天天报道日本鬼子在洛阳对无辜百姓进行了惨绝人寰的血腥杀戮!滔天罪行,罄竹难书!必经之路无法畅通,即使畅通也无法回去呀!
   在西安,兰思媚度日如年,对情郎哥的思念与日俱增。薛愉婉通过种种关系,也无法打听到米满仓的消息。
   后来从经常与国民党军政要员打交道的大兴公司史茂全那里了解到,好像米满仓于1942年随孙立人将军的“中国赴缅远征军”去了,也不确定是不是同一个人。
   从薛愉婉姐姐那里听到消息,兰思媚人几乎要崩溃了!一连几天不吃不喝,最后,她安慰自己道:“满仓哥会回来的,他是军官,不可能冲在一线!不行,我要回家等着他!”
   她一遍一遍地问自己,也不停地问薛愉婉姐姐。薛愉婉安慰她:“没有他确切的消息,那他一定还在等着你!相信我,也相信你自己的直觉!不过,现在不能回去!等等再说!”
   兰思媚归心似箭,一刻也不想再等,那怕是火车不通,步行、爬着也要回去!薛愉婉拗不过她,1945年7月份,安排她走土路回去。
   兰思媚一直走了两个多月,路上历尽艰辛、吃尽万苦,但她始终坚守自己的信念和想法——米满仓一定就在家等着接她!
   她到九月才回来了老家,路上她就知道日本鬼子投降了!趴在家乡石梁河的河边上,用手捧起家乡清凉而又爽口的河水,她欣喜若狂地笑了!她似乎看到了她的情郎哥米满仓就站在她面前!所有的苦难都拨云见日,烟消云散!
  
   三
   从1947年12月14日夜里开始,在地处中原腹地的许都城发生了一场长达半年之久的战斗。
   在这里,由于解放战争整个斗争形势需要,人民解放军主力部队占领许都城后,又多次暂时撤离,在许都城形成了六进五出的“拉锯”局面,直到1948年的6月7日,这座历史名城终于回到人民手中,谱写了一曲曲动人的英雄篇章。
   此前抗战时间的古桥镇,因误害孙梅友的张兴旺不再杀生,在米满库家当了长工。日本鬼子到古桥扫荡时,残害、强奸古桥镇妇女,张兴旺再次拿起杀猪刀,怒杀了三个日本鬼子。
   无路可走的他,投靠古桥镇西铃子李的土匪轩新芝,当了二当家的。钤子李,该村原名李家庄,明朝天启年间,村人前往古桥镇筑寨,每匹骡马皆佩铜铃,引人注目,众人称为铃子李,沿用至今。民风彪悍,敢作敢为!
   后他们一起投奔中共中原局抗日武装力量,彭雪枫将军的队伍。
   在扶沟县城南一次抗击日寇的战斗中,轩新芝英勇牺牲,张兴旺身负重伤。
   在第四军后方医院,他见到了酷似薛愉婉的他们的女儿张雪梅。此时张雪梅是后方医院卫生员。父女团聚,悲喜交加。怎奈因张兴旺伤势太重,因感染身亡。
   薛愉婉在兰思媚走后不久,即受地下党组织之命回到许都城,到孙梅友的父亲孙复开公司做地下工作。
   期间,薛愉婉多次捎信让兰思媚来许都城,怎奈,重情痴心的她一刻也不愿离开家,痴痴地等她只在一起三天的情郎哥米满仓!
   兰家,在战火中家破人亡,除兰思媚外。米家,二十八岁的米满库已娶妻并与1949、1950生下了米龙和米虎两个儿子。
   由于家庭殷实,再加上用趁战乱大发国难财,买房置地,成了古桥镇首屈一指的大地主。
   兰思媚,借住在米满库家一间原来她结婚的房子里。独守空房,日夜思念。凭高眺望,望眼欲穿!
   1949年,一个崭新的中华人民共和国和一个伟大的新时代开始!而兰思媚的情郎哥米满仓,随同蒋介石的国民政府,退守台湾。从此海峡两岸,隔海相望,无法团聚。
   在土地改革中,米满库被划为地主成分,并押送新疆劳改,一去再也没回来。
   兰思媚因无任何田产和家业,划为贫家,由古桥镇人民政府分给她现住房产。
   秋去春来,雁去燕回,寒来暑往,日升月落,岁月在流失,容颜在老去。残雪留洁示郎君,丈夫飒沓去不返!桃花依旧笑春风,故人何时伴春还?
   每天早晨,兰思媚那一袭深烈的大红,盛开在古桥镇高高的桥楼上。她在等君归,盼望赏花人!
   八年后,“肃清反革命分子”运动在全国展开。兰思媚由于她的国民党丈夫米满仓而被作为可疑分子羁押起来,关在兴国寺的大殿内。
   批斗会在古桥镇兴国寺前的戏楼上展开。已分别是八岁和九岁的米虎、米龙和众多大人小孩在下面看热闹。
   当看到上面有自己的大娘兰思媚时,两个孩子在下面高喊着:“娘!娘!娘!”继而哞哞地大哭,民兵小队长“石老歪”大声呵斥,吓得两个孩子憋屈地闭着嘴,哽咽着。
   石老歪,大名石富贵,纯属一个流氓无产者。解放前靠给别人打打短工,混口饭吃。给谁家打短工,都要对人家进行小偷小摸。
   而且非常好色,偷摸到的钱攒着,差不多了便跑到许都城“桃花春”青楼,叫一最便宜的青楼女子可劲儿地过过瘾。
   青楼女子多不愿做他这穷酸“泥腿子”的生意。一次,他带的钱不多,却又想享受“超值服务”。结果被“看护”打得鼻青脸肿。由于打坏了脸上的神经,两只眼睛不停地痉挛着、斜挤着,自此人送绰号“石老歪”。
   具有讽刺意味的是,解放后一贫如洗的他,倒因贫穷得富贵,成了“好人”,靠他的投机钻营,居然当了民兵小队长!
   兰思媚朝他们笑笑,示意自己没事,让他们不要哭。
   其实,在这个世上,除了米龙、米虎和他们的母亲,兰思媚再无最亲近的人了!她把对丈夫的思念化成了浓浓的亲情,倾注到了他们娘儿仨身上。
   在上面一边的主席台,干部大声呵斥着台上的可疑分子,并无情地推搡他们,从两侧一字向中间排开,接受审查批判。
   当兰思媚不小心踩到民兵小队长“石老歪”的脚时,她习惯地回头微笑着向他表示歉意,高贵地说:“对不起!对不起!”
   她甜美的声音,包含着文明和贵族般的精神,如一道点在人性低俗和丑陋的黑夜里的亮光,带着冷艳又温雅气息,从她那朱唇中发出,使全场如沐一场初春的东风,既清爽又温暖。
   一下子,使得你死我活、严肃冷酷的批斗会,有了些许人性的人情味,变得不那么寒气扑身、咄咄逼人了!
   石老歪不好意思地笑笑,色迷迷的眼光在他因不然而更加歪斜的脸上发出,若惊般急说:“木事儿!木事儿!”又趁势伸出他的猪手去扶兰思媚,被民兵营长喝住。
   批斗会开始进行,轮到兰思媚时,干部大声呵斥道:“米兰氏!你要老老实实交待,你这个‘国民党特务’在1938年到1948年间,从老家到洛阳,又从洛阳到西安,期间多次与国民党反动派组织机关接触,借找丈夫为名,为反动派提供了多少情报?老实交代!”
   兰思媚淡然笑笑,说:“第一,事实调查清前,领导先入为主,先假定了我找丈夫是为了给反动派送情报,本身就是逻辑上的错误,岂不是直接就定论我的行为已经有罪,何必要审?上述定论你可有证据吗?第二,我的丈夫是国民党,但不是反动派!相反他还是爱国人士。1937年,我丈夫变卖全部家产五千大洋,一半送给了彭雪枫将军,为抗日战争做出了贡献!虽然彭雪枫将军在指挥水东抗战中牺牲,但我相信伟大正确、明察秋毫党和人民政府会调查清楚的。第三,对我怎样都可以,哪怕是让我和他们这些事实清楚、证据确凿的‘特务分子’一视同仁,也没关系。但是,请不要污辱和陷害我的丈夫!他是清白的!如果你能告诉我他确切的消息,那怕是你杀了我,我也会感激你……”
   台上干部面红耳赤、哑口无言,吭吭哧哧说不出话来。石老歪看到干部尴尬难堪,下不来台,为了表现自己,你急忙上前去就要把兰思媚按倒跪下,想要强迫她低头认罪!
   正在这时,一辆敞篷吉普车载着一名年轻的女干部和几名解放军战士,急速开到了会场边。停车后,女干部大声喊道:住手!
   民兵营长和台上干部,立即下来热情迎接许都地委的领导干部,并带头鼓掌欢呼:“欢迎地委政府领导!欢迎公安同志!欢迎解放军同志!”
   女干部急急上前,把兰思媚身上捆着的绳子解开,并把她搀起扶坐到后面的椅子上。
   兰思媚疑惑地看着这个女干部,只见她身着绿色军服,内衣红点白底领子外翻,两条乌黑的辫子垂在背,瓜子脸庞,皮肤白晰,长长的睫毛配着两只水灵灵的大眼睛,简直是把薛愉婉姐姐画了下来。她试探地说:“你,你!小……小梅?”
   张雪梅拥抱着兰思媚说:“兰阿姨!正是我,张雪梅!让你受苦了。”
   兰思媚喜极而泣,说:“十几年不见,真是女大十八变呀!你母亲我愉婉姐姐可好?”
   张雪梅劝住兰思媚,说:“阿姨,一会儿下去再说。”说罢,她转身走向了主席台中间。她激动地说:“事实基本查清,米兰氏女士是没有问题的,也就是说,她是清白的……不仅如此,她和她丈夫米满仓,还曾为我党我军做出过贡献……大家热烈鼓掌,对米兰氏女士进行表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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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编者按】古桥望,讲述的是一位叫兰思媚女子的人生故事!她和老公米满仓新婚三天后,米满仓就重新回到部队上了抗日前线,这一别就是五十一年!2014年,霜降,豫中腹地,古桥镇。今年已是九十三岁高龄的米兰氏,躬着瘦小的单薄的身子,站在古桥桥头一侧的高高的桥楼上,迎着冷冽的北风,默默地向北方的许都城眺望着。她满头的银丝,凌乱地随风荡着,那双乞盼的睛,虽经近一个世纪风霜雨雪的吹打、折磨、摧残,却依然有神而又饱含着无限的希望。她也如初冬的残红,用衰败的躯体与冷若冰霜的严冬,无惧无畏地对抗着这世间的冷寒。这是对不公的命运的声讨和泣泪控诉!是对爱情忠贞不渝的表白!这样的习惯,她从民国三十八(1949年初冬)年至今,已经保持了近六十多年。她那弱小的身体、着一袭浓烈的大红,尤如滴血的感叹号,矗立在这个桥楼上,硬是站成了古桥镇一道靓丽的风景,和现实版忠贞爱情的见证。兰思媚,出生于古桥镇的书香门第兰家。民国二十六年,已是二八妙龄,春意盎然的兰思媚,受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与她朝思暮想的哥哥,同为古桥镇的米满仓结婚了。米满仓时年二十二岁,系后来米龙、米虎弟兄俩的大伯。幼小时过继给米龙、米虎的祖父米大囤。米大囤当时膝下无子,倍受宠爱。米满仓十四岁时,米大囤才有了自己的亲生儿子——米满库。养父还算不错,他决定,只要给养子米满仓结完婚,便让他单过。婚后一年,兰思媚接到老公米满仓的信,历经千辛万苦去西安找他,结果他的朋友搬家,兰思媚失去了与老公见面的机会,幸亏病倒在旅馆的她被善良的旅店老板送往医院救治,在医院又遇到恩师的女儿薛愉婉,兰思媚在西安住了六年,还是没有打听到米满仓的任何消息,但她坚信老公一直惦记着她,会回到古桥镇的家里找她的,所以她徒步两个多月回到了家乡!五十一年啊,她因为有个国民党军人老公,文革中受尽了折磨,那些年发生的故事这里就一笔带过不重复讲述了。1988年,七十三岁的米满仓时隔五十一年重新踏上了故土古桥镇。米兰氏坐在屋里,她穿上了那身浓烈的红装,这身衣服曾伴她与满仓哥一起步入洞房中;曾伴她送郎君踏上万里的征程;曾伴她相思对影到天明;曾伴她站成古桥镇靓丽的风景!两人见面,紧紧地拥抱着。这一抱,从1937年到1988年,整整相隔了五十一年;这一抱,抹去了近两万天的相思之苦;这一抱,驱走了半个多世纪的爱情劫难;这一抱,分开的太早;这一抱,又来得不算太晚……七十三岁的米满仓如少年般精神抖擞,六十七岁的兰思媚如少女般悱恻缠绵;兰思媚穿上满仓哥从台湾给她精心挑选的衣服,在他面前试了又试,穿了又穿;米满仓吃起兰思媚亲手做的手擀面,一顿又一顿,一碗又一碗……此后,米满仓和兰思媚带着米龙、米虎修坟祭祖,大礼行拜。在祖先坟前长跪不起,感慨万千。后又和薛愉婉、孙梅友、张雪梅、王固源为薛谦之,薛礼让老先生行师生间之大礼,一拜再拜。一月后,米满仓对古桥镇政府提出,自己出资近五十万元,把从古桥到107国道的两公里乡道修成了柏油路,并对古桥镇内街道的公共设施进行改造。这在当时可真是天文数字!古桥镇政府和古桥老百姓非常高兴,自发地立碑传文,并命名为“满仓大道”!米满仓又给米龙和米虎在弟弟米满库的老宅基上分别各自新建了两层楼房。石春花又托老陆非要答应原来的婚事。世间事有讽刺意义的是,一直对米兰氏迫害的石老歪的女儿,竟成了她的侄儿媳妇!五个月后,米满仓返回台湾。两人在依依不舍中挥泪告别。转眼似水流年,又是五年过去了。现在已经是1996年了。米兰氏已经77岁,她的情郎哥米满仓已经85岁。米兰氏接到情郎哥的最后一封信后,再也没有他的消息了。信上说,他很好,勿挂念,让她保重身体。但他对她和家乡的思念与日俱增,希望大限之时能落叶归根,这边的老伴已先他而去,女儿和外孙对他很好,身体略有好转,只是仍不能行走……风蚀残年里,相隔两地中,两个年老的恋人的心有灵犀,心里无时无刻不在牵挂着对方,都在默默地为对方祈祷着。后来,兰思媚从小看好资助的邻居老陆的儿子陆平大学毕业,创办了“米兰国际旅行社”,兰思媚投资十万元是陆平创业的启动资金。“米兰国际旅行社”生意非常的好。规模在扩大,员工在增加。陆平时常带领员工投入到社会公益活动中,特别是对鳏寡孤独,更是无微不至地照顾。米兰氏很是欣慰。一次陆平带团到宝岛台湾观光,米兰氏激动了起来,她为老公准备了很多很多故乡的东西,和为他新手织的毛衣等等。在台湾,陆平无心观光,他安排好旅游团人员,按照米兰氏大娘给他的地址,找到了台北市咨政院一旁的米家。开门迎他的是米满仓大伯的女儿,一个五十多岁的女士。她叫米思兰,她在台北市一家医院工作。气质优雅又有涵养。没等陆平开口,米思兰便告诉了陆平这里的实情:家父从大陆回来,一直放心不下那边的思媚姨,时常独坐深思。三个月后突发中风,无法行动,作为医生的她和母亲对家父进行了无微不至的照顾,母亲因劳累过度,三年前病故。家父二十天前也去世了,临终前歪歪扭扭地写下了遗嘱,思媚姨将得到折合人民币约一千万的遗产!回到古桥镇,他哽咽着向米兰氏大娘诉说了情况。米兰氏经受不了打击,即刻晕倒!陆平和赶来的米龙、米虎、石春花和自己的父亲老陆,急忙开着自己的车,向许都城张雪梅所在的医院赶去。十八年后。2014年的初冬,如文中的开头一样,九十三岁的米兰氏蹒跚着要登上古桥镇镇门前,古桥边上高高的桥楼,可她再也没有力气登上去了。一个月后,兰思媚在微笑中离开了她无限眷恋的人世,恍惚中和满仓哥紧紧拥抱在了一起……丧事办完,陆平凝重地把兰思媚的信交给了米虎。其中写道,“我的遗产我是这样分配的:孩子!给你们留下二百万元,感谢你们后半生对我的亲情陪伴。下余的八百万元和投资的收益约有一千多万元,我打算捐赠给社会的鳏寡孤独,我想你会理解的!”全篇文字精炼,构思精妙,结构严谨,纪实小说,人物丰满,栩栩如生,民族大义,义薄云天,兰思媚大爱一生,是好人是善人,是无私的人,是爱国的人,是高尚的人!满满的正能量佳作!力推欣赏!【编辑:梦锁孤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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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楼        文友:梦锁孤音        2018-07-30 00:07:36
  全篇文字精炼,构思精妙,结构严谨,纪实小说,人物丰满,栩栩如生,民族大义,义薄云天,兰思媚大爱一生,是好人是善人,是无私的人,是爱国的人,是高尚的人!满满的正能量佳作!
梦锁孤音
2 楼        文友:梦锁孤音        2018-07-30 00:13:13
  尽管是纪实文学,但小说结构故事性很强,作者匠心独具,令人佩服!原文中对“……”符号的运用多而不当,小编删除不少,请作者理解!另外,因为是纪实文学,作者在原文中有很多用小括号说明的文字,为了增强小说的文学性和照顾到读者的阅读的习惯,很多也删除了,也请作者能够理解!
梦锁孤音
3 楼        文友:三王爷        2018-07-30 07:49:13
  谢谢啦,辛苦辛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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