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编辑推荐 【丹枫】古桥望(小说)


作者:三王爷 布衣,386.64 游戏积分:0 防御:破坏: 阅读:5958发表时间:2018-07-29 23:45:52

【丹枫】古桥望(小说)
   不过,这一下,倒给他摔出来了个心眼:不中呀!虽说无产阶级文化大革命进行得热火朝天,一点错误可能就要治大罪,但毕竟就凭四个苹果,未免也太小题大作了!
   到时革委会史鑫木主任责怪起来,别说嘉奖表扬了,闹不好再背地里批评一顿算是给面子了。
   史鑫木,造反派起家,当时在林营县人民大会堂武斗,腰插双“盒子炮”,指挥若定,一战成名。
   他现在是古桥公社“无产阶级文化大革命委员会”主任,简称“革委会”主任。这个史主任,为了巴结他,自己差点没把“石”姓改成“史”姓!在他面前,工作可得做扎实,证据可得要确凿了。
   不行,回去还要接着审理,继续挖掘罪证,扩大战果!米龙和米虎年纪轻,没太多把柄,但好吓唬,从他俩这打开米兰氏的突破口。哼!哼!我就不信找不到证据。到时候……。
   想到这里,他爬起身来,一拐一拐地滑行着骑上自行车,转身而回。十多年前的色胆,随着他掌握权利的日益膨胀,也开始肥了起来。
   米兰氏紧走慢赶,来到许都城,天色已是昏黑。从古桥镇到许都城有二十华里的路程,大概需要一个多小时,虽然米兰氏一路快走,但也差不多费时一个小时。
   此时的许都城虽然华灯已是怒放,但街上行人已不再是熙熙攘攘。地委人民政府就在城南门外的七一路南侧。离火车站仅一华里的距离。周边有汽车站、百货公司、新华书店等等,这里是许都城最繁华的地方。
   米兰氏无心留览周边一切,直奔地委大门而去。她竟忘了,这里早已下班。门卫拦住了她不许往里进!她苦求着说明来意。
   门卫看她实在难缠,不耐烦地厉声喝到:“即使办事,也要等明天,还有,带上本镇革委会介绍信!这里不是谁都可以随随便便进的!”
   米兰氏立刻心凉了,就是等到明天,到哪去弄介绍信呀!不行,在这里等到明天也不是办法呀。她隐隐绰绰知道薛愉婉家,在南大街人民电影院旁边的察院市场内,不如到那儿打听着问问。
   她又急行了五里地,来到老城内的察院市场,此时已夜深人静,这里一片昏黑,门口门卫室有一盏亮灯,一个老者躺在躺椅上晃悠着在听收音机里的“红灯记”。
   她前去探问,老者吃惊地看着她,环顾一下四周,见没什么人,又近前低声对她说:“你是他们家什么人?前几天来了一批红卫兵把他们抓走了!他们家没有人。唉!他们都是挺好的干部呀,这世道没法说……”
   米兰氏立刻呆在了那儿,稍许,她向老者问清了门牌号,仍不死心地前去敲门。老者叹口气摇摇头,告诉了她。
   找到薛愉婉家门,她急切用力敲起来,虽然她明知这一切都是无用和徒劳的。很久,她怅然地靠在了门框上,泪水模糊了。为侄子?为愉婉姐?为自己?为奔波劳碌心疲力竭和夜黑无助?或许都有。她心里五味杂陈。
   这时,一个身影向门口走来。近前一看,两个人都欣喜不已。张雪梅!两人相互寒喧,紧紧地拉住了手。
   张雪梅几年前已经转业到了许都城专区医院工作。
   当年的许都专区医院,由美国基督教教会信德医院改建
   这时回来,是为给关在了半截河牛棚里面的父母拿上些东西。可那里的人不让见,只好折回。
   两人进屋,躺在床上她们也无法入眠,整整小声悄悄地聊了一夜。哭哭谈谈,谈谈哭哭。她们家受冲击自身难保,而自己又无能为力,自己侄子的事怎能再给别人找麻烦呀……
   第二天一大早,米兰氏惜别张雪梅,互相安慰,挥泪告别。米兰氏怅然无力地回到了古桥镇。
   同是这一夜,古桥镇兴国寺内,哥哥米龙被赤脚医生打了葡萄糖针,醒了过来。只见他神情迷痴,目光呆滞,口中含糊不清地不停地说着:“我有罪!我有罪……”
   赤脚医生在他眼前伸出两个手指说:“米龙!这是几个?识数吧?”米龙依然目光呆滞地说着“我有罪……”医生叹口气对石老歪他们说:“恐怕是吓信球了!”
   米龙从此臆症。
   米虎蹲坐在一侧,浑身发抖,哥哥的状况让他害怕,阴森的大殿使他恐惧,更让他胆怯的是今天下午的批斗和明天未知的结果。他感到深深的无助和惊恐,不停地哽咽着。天地不应。大殿内残缺的神像也像是在对他怒视着!
   石老歪和两个心腹民兵在大队室商量了一下。让俩民兵配合自己对弟兄俩突审。
   “哼!哼!”石老歪习惯地挤挤眼,朝地上吐口唾沫说:“我就不信羊不吃麦苗儿!你们俩个先去给我连打带骂,先给他们个下马威,然后我再去套他们的话,保证一审一个准!快去,按我刚才交待的办!”
   两个民兵按石老歪的交待,气势汹汹地打开了门。见有人来,米虎如让人救命般扑了过去,被民兵用力推倒在地。米虎又死死地抱住他们的腿,哭腔着说:“放了我吧!我没罪,都是我哥偷的呀!”
   “好小子!听着,老实交待,据说你们家还有很多反革命罪证!说不说?!”两个人边用脚踹,边引导性地提示着他。
   “都是你哥哥米龙偷的!那么你也算帮凶,好好想想,待会儿给石营长交待清楚,也许能戴罪立功!”
   两人折腾一会儿,敲敲米虎的头,骂骂咧咧地关上门走了。
   石老歪不愧是整人高手,直到后半夜,此时的米虎已经是胆战心惊,几近崩溃,他才抽着纸烟,咳咳地哼着,自己单独开门进来。
   此时的米虎,已经意识模糊,让说什么说什么,有的,没有的,甚至连带别人推测和自己的臆想,全都向外胡言乱语。
   石老歪假仁假义地说:“米虎,你还年轻,社员群众的眼光是雪亮的,今天下午在现场会上大家都看到了……给你个揭发立功的机会,只要你给他们划清界限,还是有改造好的可能的。不过,据我所知,你娘米兰氏家里有存放着国民党的‘青天白日’信纸和文件?说说吧!”
   “对对对!石营长说得对!我娘家确定有,我亲眼所见!而且……”米虎添油加醋地表现着。
   “而且什么?”石老歪眼挤得更频繁了,他近身追问。
   “而且,她还偷听敌台!”米虎把从别的人那里听到的他人的反革命案例扣到了他娘身上。此话一说出来,连他自己都吃了一惊!他娘哪里有收音机啊,更何况收听敌台?
   “好!太好了!”石老歪拍拍他如同发现了宝贝一般说:“我叫上民兵,让他们记录,把你说的话再说一遍!这次你表现很好!查清之后,立即放你!”
   石老歪满意地走了。
   第二天,米兰氏刚从许都城回到家门口,一群民兵在石老歪的带领下已经在那里等着她了。
   米兰氏和米龙关在了一起,等候进一步审问和落实她的反革命罪行!
   米虎则被放了出来。听到消息的米虎妈妈,在米虎到家之前,绝望地上吊自杀了。
   她冰凉的身体来回晃动着、本来就躬着的尸体,像一个大大的吊着的问号,她用自己死后的形体语言,对这个她看不懂的、也无法适应和生存的社会,提出了强烈质问。
   记得一个社会心理学家曾这样说过,当一个单体的人,在面对群体的、集体性最严重的抛弃和边缘化时,要么穷途末路中死命抵抗,奋力斗争,要么放弃人性中自我最基本的道德和人格底线,彻底以惩治、检讨、挖苦自己,来对公众递交“投名状”!进而寄希望回归他认为是非常正确的道路上来!米虎也许就是后者。
   米兰氏被推到了大殿内,看到蹲在角落里的米龙,米龙的状态让她大吃一惊,她不顾后面人的推推搡搡、骂骂咧咧,急忙上前去,紧紧地抱着米龙,心痛地询问:“孩子!你这是怎么了?啊!说话呀!”
   米龙依然目光呆滞地说着那句话:“我有罪!我有罪!”
   米兰氏啊地长啸一声,痛苦地哭了起来。这哭声,饱含了多少无助、无奈、辛酸、悲切、指责和诘问,从她悲凉的心底呐喊出来。
   这是对社会中衣冠楚楚、道貌岸然而又变了态的丑陋的人性谴责和无力的抨击!尽管如此大的声音也只有她能听得到,她也要用这唯一的方式表达出来!至少表达了她对人性中的丑陋、恶行的态度……
   身处污浊之中而又出淤泥而不染,该是多么难能可贵!
   审问开始了,收听敌台之说纯属子虚乌有,没有实证。对面米兰氏的高傲和不屑,石老歪显得黔驴技穷。他拍着桌子色厉内荏地大吼道:“别以为你不承认就没有办法你!”
   他又拿出米虎签字画押的笔录在她面前晃着说:“看清楚了,这是你侄子提供的证据,有了它就足以治你的罪!还有,把家里藏起来的有国民党党徽的书信和文件老老实实地交出来,与人民对抗到底是没有好果子吃的!”
   一提米满仓写给自己的家书,米兰氏激动了。这是她的情郎哥留给她的唯一的念想,多少个不眠之夜,她拿起又放下,放下又拿起,那隽永清秀的字迹如同情郎哥站在她面前一样,同她无尽地诉说着衷肠,凄风冷雨中,给她温暖,给她安慰,给她希望……多少个夜晚她伴它入眠,如同拥他入怀,进入没有离愁的梦乡……
   她如发疯的雌狮似的对石老歪大声喝道:“你陷害我收听敌台我可以认!如果你胆敢动那封满仓哥的家书,我非给你拼命不可!”
   她凛然的大气,让屋内的人感到了胆怯。屋内一下子静止了。石老歪也有点害怕了。他知道,如果把一个人逼急了,什么样的后果都可能发生!
   他对此是早有领教的,有几次他对她欲图不轨,都被她以死相抗。有一次险些被她用剪刀铰了老二,吓得他落荒而逃,重重地摔在深坑里,腿受了伤,留了疤。至今仍隐隐作痛。
   足足有三分钟。石老歪痉挛着挤挤眼,偷偷摸着自己腿上的伤疤,咳咳咳几声,说:“就凭你们自己人的这份笔录,就足以定你的罪……”
   材料报到革委会主任史鑫木这里。史鑫木,虽说他是造反派出身,但当年能在县委政府叱咤风云、指挥若定并最终胜出,靠的可不全是野蛮的“打砸抢”,还是有一定的水平和智慧的。
   在古桥镇革委会办公室里,史鑫木坐在办公椅上,放下印有“大海航行靠舵手”的搪瓷茶缸,看了看材料,又看了看仰着笑脸等候表扬和夸奖的石老歪,思考了一会儿,表扬了他们几句,打发他们先走了。
   他们走后,史鑫木在想,自己的一派现在掌握大权,另一派敌对敌对势力随时可能“反攻倒算”,刚刚做革委会主任不久,不想再搞“文攻武卫”了。况且伟大领袖毛主席提出,一边要进行阶级斗争,一边还要“抓革命促生产”!
   古桥镇的生产形势全县倒数第一,还是要听从上级指挥,先集中精力抓生产。还有,一个连收音机都不知道长啥样的近五十岁的老妇,仅凭一份揭发材料……
   他摇摇头,把材料扔到了一边。
   最后,整个让石老歪充满希望的“望苹止渴”事件,在不了了之中,让他充满渴望要升官掌大权的欲望,只能是“望梅止渴”般偃旗息鼓了。
  
   六
   时光荏苒,光阴似箭。在历经十年的动荡和浩劫中,时间转眼到了1976年10.6日粉碎“四人帮”,文革结束。
   米兰氏原谅了米虎,他毕竟只是一个心智不成熟的孩子。扶摸着跪在自己面前痛哭流涕的米虎,她长叹一声说:“孩子,一定要记住,千万不要作你们小时候我给你们讲的故事中的螃蟹,不要互相伤害,自己往下摁自己。亲情和血缘是永远都是无法割舍的!”
   米龙依然臆症,期间,米兰氏多次带着他到许都城西五郎庙精神病医院给他治疗,情况已好转了不少。
   这期间,米兰氏就像是米龙米虎的母亲,为他们操心,持家。
   米兰氏除了每天必去的古桥镇桥楼南眺夫君外,最让她上愁的就是二十七岁米虎和二十八岁的米龙。在唯成分论的年代,背负着“高成分”的他们,没有哪个姑娘愿嫁给他们。
   隔壁老陆家的婆娘又生了,是一个白胖的小子。米兰氏一早就送去鸡蛋祝贺。
   来到家徒四壁的陆家,老陆见是她来,急忙亲切地让进里屋。咧着嘴笑笑说:“他大娘,你来得正好,你学问高,就给孩子取个名字吧!”
   米兰氏抱起朝她笑着的孩子说:“哟,你看呀,这孩子长得真讨人喜欢……让我起名,恐怕不合适吧!”
   老陆和老陆家的一再诚心地讨让,米兰氏若有所思地沉思了一会儿,说:“动荡和浩劫总算过去,又实行联产承包到户,好日子就要开始了。往后呀要踏踏实实、平平安安地开始过咱们老百姓的日子了,就叫陆平吧!”
   “陆平!陆平!哎呦,这名字好,好听!还是嫂子你有学问呀!”
   连米兰氏也没想到的是,这个叫陆平的男孩,后来自己创业,为了感恩对他资助的米兰氏,取“米兰”二字,成立了“米兰国际旅行社”,在她油尽灯枯的晚年,对她进行了无微不至的照顾!
   此时的薛愉婉和孙梅友,得到了平反,恢复了领导工作。于次年双双退居二线,过起了幸福的离休生活。几年后,为促进海陕两岸经济、文化交流,继续发挥着余热。
   他们的女儿张雪梅,已经成了许都市中心医院的女院长。张雪梅与王固源结婚。他们对晚年的思媚姨进行了临终关爱!送她走完了人生的最后一程。
   张雪梅丈夫王固源,起初在中国人民银行工作,后成立中国农业银行,又调到农行,直到1990年离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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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编者按】古桥望,讲述的是一位叫兰思媚女子的人生故事!她和老公米满仓新婚三天后,米满仓就重新回到部队上了抗日前线,这一别就是五十一年!2014年,霜降,豫中腹地,古桥镇。今年已是九十三岁高龄的米兰氏,躬着瘦小的单薄的身子,站在古桥桥头一侧的高高的桥楼上,迎着冷冽的北风,默默地向北方的许都城眺望着。她满头的银丝,凌乱地随风荡着,那双乞盼的睛,虽经近一个世纪风霜雨雪的吹打、折磨、摧残,却依然有神而又饱含着无限的希望。她也如初冬的残红,用衰败的躯体与冷若冰霜的严冬,无惧无畏地对抗着这世间的冷寒。这是对不公的命运的声讨和泣泪控诉!是对爱情忠贞不渝的表白!这样的习惯,她从民国三十八(1949年初冬)年至今,已经保持了近六十多年。她那弱小的身体、着一袭浓烈的大红,尤如滴血的感叹号,矗立在这个桥楼上,硬是站成了古桥镇一道靓丽的风景,和现实版忠贞爱情的见证。兰思媚,出生于古桥镇的书香门第兰家。民国二十六年,已是二八妙龄,春意盎然的兰思媚,受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与她朝思暮想的哥哥,同为古桥镇的米满仓结婚了。米满仓时年二十二岁,系后来米龙、米虎弟兄俩的大伯。幼小时过继给米龙、米虎的祖父米大囤。米大囤当时膝下无子,倍受宠爱。米满仓十四岁时,米大囤才有了自己的亲生儿子——米满库。养父还算不错,他决定,只要给养子米满仓结完婚,便让他单过。婚后一年,兰思媚接到老公米满仓的信,历经千辛万苦去西安找他,结果他的朋友搬家,兰思媚失去了与老公见面的机会,幸亏病倒在旅馆的她被善良的旅店老板送往医院救治,在医院又遇到恩师的女儿薛愉婉,兰思媚在西安住了六年,还是没有打听到米满仓的任何消息,但她坚信老公一直惦记着她,会回到古桥镇的家里找她的,所以她徒步两个多月回到了家乡!五十一年啊,她因为有个国民党军人老公,文革中受尽了折磨,那些年发生的故事这里就一笔带过不重复讲述了。1988年,七十三岁的米满仓时隔五十一年重新踏上了故土古桥镇。米兰氏坐在屋里,她穿上了那身浓烈的红装,这身衣服曾伴她与满仓哥一起步入洞房中;曾伴她送郎君踏上万里的征程;曾伴她相思对影到天明;曾伴她站成古桥镇靓丽的风景!两人见面,紧紧地拥抱着。这一抱,从1937年到1988年,整整相隔了五十一年;这一抱,抹去了近两万天的相思之苦;这一抱,驱走了半个多世纪的爱情劫难;这一抱,分开的太早;这一抱,又来得不算太晚……七十三岁的米满仓如少年般精神抖擞,六十七岁的兰思媚如少女般悱恻缠绵;兰思媚穿上满仓哥从台湾给她精心挑选的衣服,在他面前试了又试,穿了又穿;米满仓吃起兰思媚亲手做的手擀面,一顿又一顿,一碗又一碗……此后,米满仓和兰思媚带着米龙、米虎修坟祭祖,大礼行拜。在祖先坟前长跪不起,感慨万千。后又和薛愉婉、孙梅友、张雪梅、王固源为薛谦之,薛礼让老先生行师生间之大礼,一拜再拜。一月后,米满仓对古桥镇政府提出,自己出资近五十万元,把从古桥到107国道的两公里乡道修成了柏油路,并对古桥镇内街道的公共设施进行改造。这在当时可真是天文数字!古桥镇政府和古桥老百姓非常高兴,自发地立碑传文,并命名为“满仓大道”!米满仓又给米龙和米虎在弟弟米满库的老宅基上分别各自新建了两层楼房。石春花又托老陆非要答应原来的婚事。世间事有讽刺意义的是,一直对米兰氏迫害的石老歪的女儿,竟成了她的侄儿媳妇!五个月后,米满仓返回台湾。两人在依依不舍中挥泪告别。转眼似水流年,又是五年过去了。现在已经是1996年了。米兰氏已经77岁,她的情郎哥米满仓已经85岁。米兰氏接到情郎哥的最后一封信后,再也没有他的消息了。信上说,他很好,勿挂念,让她保重身体。但他对她和家乡的思念与日俱增,希望大限之时能落叶归根,这边的老伴已先他而去,女儿和外孙对他很好,身体略有好转,只是仍不能行走……风蚀残年里,相隔两地中,两个年老的恋人的心有灵犀,心里无时无刻不在牵挂着对方,都在默默地为对方祈祷着。后来,兰思媚从小看好资助的邻居老陆的儿子陆平大学毕业,创办了“米兰国际旅行社”,兰思媚投资十万元是陆平创业的启动资金。“米兰国际旅行社”生意非常的好。规模在扩大,员工在增加。陆平时常带领员工投入到社会公益活动中,特别是对鳏寡孤独,更是无微不至地照顾。米兰氏很是欣慰。一次陆平带团到宝岛台湾观光,米兰氏激动了起来,她为老公准备了很多很多故乡的东西,和为他新手织的毛衣等等。在台湾,陆平无心观光,他安排好旅游团人员,按照米兰氏大娘给他的地址,找到了台北市咨政院一旁的米家。开门迎他的是米满仓大伯的女儿,一个五十多岁的女士。她叫米思兰,她在台北市一家医院工作。气质优雅又有涵养。没等陆平开口,米思兰便告诉了陆平这里的实情:家父从大陆回来,一直放心不下那边的思媚姨,时常独坐深思。三个月后突发中风,无法行动,作为医生的她和母亲对家父进行了无微不至的照顾,母亲因劳累过度,三年前病故。家父二十天前也去世了,临终前歪歪扭扭地写下了遗嘱,思媚姨将得到折合人民币约一千万的遗产!回到古桥镇,他哽咽着向米兰氏大娘诉说了情况。米兰氏经受不了打击,即刻晕倒!陆平和赶来的米龙、米虎、石春花和自己的父亲老陆,急忙开着自己的车,向许都城张雪梅所在的医院赶去。十八年后。2014年的初冬,如文中的开头一样,九十三岁的米兰氏蹒跚着要登上古桥镇镇门前,古桥边上高高的桥楼,可她再也没有力气登上去了。一个月后,兰思媚在微笑中离开了她无限眷恋的人世,恍惚中和满仓哥紧紧拥抱在了一起……丧事办完,陆平凝重地把兰思媚的信交给了米虎。其中写道,“我的遗产我是这样分配的:孩子!给你们留下二百万元,感谢你们后半生对我的亲情陪伴。下余的八百万元和投资的收益约有一千多万元,我打算捐赠给社会的鳏寡孤独,我想你会理解的!”全篇文字精炼,构思精妙,结构严谨,纪实小说,人物丰满,栩栩如生,民族大义,义薄云天,兰思媚大爱一生,是好人是善人,是无私的人,是爱国的人,是高尚的人!满满的正能量佳作!力推欣赏!【编辑:梦锁孤音】

大家来说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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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楼        文友:梦锁孤音        2018-07-30 00:07:36
  全篇文字精炼,构思精妙,结构严谨,纪实小说,人物丰满,栩栩如生,民族大义,义薄云天,兰思媚大爱一生,是好人是善人,是无私的人,是爱国的人,是高尚的人!满满的正能量佳作!
梦锁孤音
2 楼        文友:梦锁孤音        2018-07-30 00:13:13
  尽管是纪实文学,但小说结构故事性很强,作者匠心独具,令人佩服!原文中对“……”符号的运用多而不当,小编删除不少,请作者理解!另外,因为是纪实文学,作者在原文中有很多用小括号说明的文字,为了增强小说的文学性和照顾到读者的阅读的习惯,很多也删除了,也请作者能够理解!
梦锁孤音
3 楼        文友:三王爷        2018-07-30 07:49:13
  谢谢啦,辛苦辛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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