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菊韵】我是流氓我怕谁(小说)
可是为什么,我心底在犹豫,我居然在怕面对同学。狠狠掐了烟头,我起身,阿灿递给我水。才发现嗓子干干的。
终于走进了大家,十多个同学见我,都亲热地站起来,男的来拥抱,女同学来鼓掌。来抱我的同样有李林,没看到他有什么芥蒂,鼓掌的也有苗豆,很热烈。我被感染,举起酒杯敬众人,同学说,早知道同辉集团公司的大名,也知道有个叫王立伟的,还以为是重名呢。我笑,再喝酒。
酒,绝对是个好东西,虽然我的头脑还很清醒,但我大可以以酒的名义,去说自己想说的话,去做自己想做的事。我端着酒,走近苗豆,无视着别人的目光,特别是李林警觉的目光。
我举向苗豆,“你好,我的猫猫,我十六岁时就下定决心生儿子,你是我儿子的妈。”
同学哄笑,苗豆的脸色依然白里透红,一笑,仍是两排乱乱的小白牙,我不得不承认,她在我的心中的生命力如此顽强,这一刻,突然见风光雨露一样长得如此旺盛。
我突然冲动,下身一阵快感,我想现在就把她压在身下,不是这些年一直想的,把她弄疼弄哭,而是要和她一起分享人间至乐,我要给她我的爱,让她在我的身下因为是我,而快乐的哭泣。
我把酒杯放下,回头看着李林笑,“老同学,抱抱我的梦中情人,没有意见吧。”
我没有等他回答,也没有等苗豆推拒,在她的错鄂中,把她拥进了怀里,同学们一片笑声。
12、我不要这个世界
同学的联系电话是早沟通好的,我可以光明正大地给苗豆打电话,谈电视广告的事。早知道,她是个聪明的女子,所以,她婉转地推拒着我。
然而我确信,关于说话,关于处事,关于这社会的种种,苗豆就算再聪明,与我相比也只是小儿科。
我轻松地与苗豆见着面,吃着饭,谈笑风声,我一点点地占据着她的时间,以我的实力与及电视台的业务。
终于有一天,苗豆放弃了所有警觉,她三杯红酒后,醉眼迷离,说,“立伟,真没想到,同学中最有出息的人是你。
我转着杯中酒,豪气和恶气同时喷涌。“早知如此,就没有当初了吧。”苗豆会说话的眼睛,欲语还休,轻摇着身子站起来,“你是个坏蛋。”我扶住她,轻笑,“我从来没说过自己是好蛋。”
没有任何女人可以拒绝一个英俊、风度而多金的男人,况且我知道自己有一种东西更对女人有致命的吸引力,所以女人,我可以强要,我也可以让她爱得我死心蹋地,只要她是女人。苗豆是。
所以,当我说送她时,她没有拒绝,连同把她扶进我车的后座,让她倚在我身上。我示意膀子开向我的房子。
苗豆在转弯时一道车灯闪过来,睁开眼,说,“走错了,我要回家。”
我说,“你是要回家,但不是你的家,是回我的家。”
我搂住她,苗豆推绝我。我很明白真的拒绝还是真的邀请,苗豆是真的推拒。我在失望中升腾着希望。所以,我更加憎恨李林,因为苗豆更入我的心。所以,我就清楚地想起了十六岁那一年,还有我的父亲。所以,我在短短几个月之内,让他背负了八百万的债。
有钱,世界很简单,真的。我透过车窗看着李林在酒馆僚倒喝酒,一头乱发蓬松着,掩着他曾经不可一世的脸。我吩咐膀子开车到菜市场,去看卖蛇的,依然人群围着,我狠狠吸口烟,原来,这么多年过去,人还是一样喜欢看蛇被刺入时的扭曲。
苗豆约我,我说你来我家,苗豆不语,我挂断,苗豆再打,说,我去。苗豆憔悴着,盯着我的眼睛,“立伟,我知道当初是李林不对,但这么多年过去,你现在飞黄腾达了,我但愿你没做什么手脚。”
我一口干了杯中的红酒,再倒满,我轻笑,“猫猫,过去的事,不谈了,你知道我这些年在哪儿混吗?”苗豆不语,我也不想她回答。我开始讲,我的十九岁,我的广州,我的卖血推车,我手上的茧,我那些个嗜血的日日夜夜。
我说,“你知道我为什么不怕死吗?原来我以为是因为我父亲,但从回来见到你的一刻,我就知道,我是因为你。”
苗豆的泪一滴滴落在酒里,然后喝,一杯接一杯。她醉了,我没有。醉了的感觉我知道,我从没因为喝醉而做过任何自己清醒时不做的事。所以她搂上我的脖子时,我想她是爱我的。
我要了苗豆,第一个不是处子的女人。
第一次有女人因为欢娱而在我的身下扭曲。我吻上她的眼睛,告诉她,看着我。整个过程,她一直睁着会说话的眼睛,看着我。我也看她,她的眉,她的发,她的胸背肚腿趾,一丝一毫,我是珍爱她的。
比我自己的生命还珍爱,轻轻抚上她身体的任何一处,都带我心的悸动,那是一种夹杂着欲哭般感动的爱。最后,我吻上她的唇,我说,“你是我的,从来都是。”
她不语,清凉的泪珠沿眼角滚落。我说,“明天我让人去给你们办手续。”她不语,开始无声地抽泣。
我紧紧搂着她,握着她丰盈的胸,甜甜睡去。
醒来时,床边已空。
我跳下床四处寻找,早已没有她任何气息。一切如破碎的气泡。
谁也没有找到她,包括李林。我的大厦轰然倒塌。
五天后,收到她的信:少年的我是你的祸水,现在的我是李林的祸水,你们是两个世界上最好的男人,可惜我无缘与任何一个白首。李林很多次跟我说过少年的不懂事及对你家的歉意,你不知道,我知道,立伟,看在我们一夜夫妻的情份上,你放过他,
天昏地暗,我几乎扯碎手中纸,以后的字都无需看了。
在地狱呆了多久,我不知道,当我重返人间时,我就做好了一切,包括苗豆的嘱托,然后把公司给了阿灿和膀子,带着老娘,去全国游玩。
我没有想过找苗豆,如果她值得我爱,她就不会让我找得到。
又一个梦般的三年,母亲也去世了,在这世上我再无牵挂。
今年我31岁,现在深圳一家公司做门卫,每天向无数的人鞠躬,每次鞠躬,我都想是在向我要过的所有的小处子道歉,向我的佳佳道歉。我每天向无数人问着好,每次问好,我都想是问我的苗豆,你好,你好,你还好吗?我的痛爱。
人们说我的鞠躬和问好真诚让人倍觉温暖。又一个如司马剑般的人,要调我岗位升我职,我说这工作挺好。
没有苗豆,我不要这个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