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韵】东方谋杀案(剧本) ——惩处叛徒
杨登瀛识趣地:“俩位先生慢饮吧,我还有点事。”
站起身对着俩位陪酒女说:“你们俩人好好把俩位先生服待好,我回头多给你们小费。”
俩个陪酒女笑着站了起来,嗲嗲地向陈立夫、张道藩敬酒。
杨登瀛走出包房,回头似不经意地一看,只见一位陪酒女已被张道藩搂在怀里。
杨登瀛诡秘地一笑。
八:上海市南京路街头日
学生组织的游行示威。(这是共产党故意安排的)正在学生会领导的带领下,高举小旗,喊着口号,在上海最热闹的南京路举行。
带领游行的学生领导高举着手,慷概激昂地喊道:“反对汪精卫搞分裂!”
游行队伍马上应和:“反对汪精卫搞分裂!”
九:四川北路大德里杨登瀛办事处日
连德生从杨登瀛手里接过一张纸条,打开车门,发动起汽车,加大油门而去。
十:国民党警备司令部日
钱大均司令接过贴身卫士手中的纸条,展开一看:“有学生在南京路举行游行示威。”
钱大均矮胖的身材立时站起,发出雷鸣般的吼声:“来人!”
警笛令人心悸地响了起来——
十一:南京路街头日
军警像潮水一样聚来……对着手无寸铁的学生,如临大敌。警笛吹得鬼哭狼嚎,市民们吓得赶紧朝边溜走,店铺纷纷关上大门。嘴里叫着:“快!快!不做生意了。关门,关门。”
游行示威的学生在有组织的指挥、掩护下,突然跑得没影了。
十二:上海大世界大剧院晚
杨登瀛与国民党警备司令钱大均,在这里津津有味地看着顾顺章变魔术。
轻柔的音乐响遍了剧场的各个角落。
顾顺章是一个矮胖子。此刻,他穿着演出服,戴着礼帽显得很滑嵇。但他身手灵活,脸上带着谦恭的笑容。正将一块白手帕亮给观众看,观众们看来看去,都只是一块白手帕,没有任何东西。顾顺章将手帕塞入袖口,马上又将手帕抽出来,这一抽,就抽出了一大束鲜花。观众们莫名其妙,这鲜花是从哪里来的?
顾顺章微笑着,将鲜花送给台下观看的一位漂亮小姐。观众们这才醒过神来,霎时,掌声如雷贯耳。全场沸腾了。
……
十三:霞飞路秘密集会点(废旧仓库)晚
工人老师在给参加学习的工人讲课。(也是党故意安排的)讲课的老师慷概激昂:“1927年11月11日,汪精卫在广洲执信学校作出了《分共以后的演讲》声称国民党在分共以后要进行的三方面工作,①要继续肃清中国共产党。②要重新整理国民党的理论,将共产党的理论从国民党里分裂出去。③国民党要建设起来,迅速将国民党的主义和政策实现。同志们,这不是汪精卫代表国民党搞分裂是什么?”
十四:四川北路杨登瀛办事处晚
安娥秘书在“嗒嗒”地发报。
十五:国民党警备司令部晚
秘书在收电报。
秘书将收到的电报内容翻译出来,交给钱大均的贴身卫士。
十六:钱大均卧室晚
贴身卫士将电报内容用电话报告给钱大均:“钱司令,不好了,霞飞路出现工人聚会。”
钱大均不耐烦起来:“他妈的,老子睡觉都不得安宁。在哪个地点?”
贴身卫士:“在霞飞路一个废旧的仓库里。”
钱大均:“命令部下,堵他们的老窝。”
军警们如潮水一样,朝霞飞路朴去。
十七:霞飞路废旧仓库晚
负责放哨的同志通知学习的工人:“他们来了!”工人们在有组织、有领导的带领下,通过秘密通道,霎时跑得不见踪影。
军警们冲进集会地,得到了一些共产党宣言、集会传单等,他们如获至宝,拿去向主子邀功请赏。
十八:上海市大都会高级娱乐场所晚
陈立夫、张道藩、由杨登瀛陪着喝茶。旁边立着几个妖艳的女子,帮他们添茶倒水,一边说说笑笑逗他们开心。趁陈立夫上卫生间时,张道藩对杨登瀛低语:“我在党部有个政敌,你是否能想想办法?”
杨登瀛低声道:“如何处置?”
张道藩牙邦骨咬得“格格”响:“送他上西天极乐世界。”
杨登瀛微微一笑:“他的家庭住址,门牌号码?姓名。”张道藩快速写好,交给杨登瀛。
十九:黄埔区逸仙弄马阿婆家日
周恩来在收拾行李,马阿婆舍不得他走:“先生,侬就走?”
周恩来笑着说:“家里来信了,老婆要生孩子。我父母早逝,没有别人照顾她,我不得不回去啊。”
马阿婆说:“先生,侬下次来上海谋生时,还住阿拉家吗?”
周恩来说:“一定,下次我来上海谋生,一定再住在您老的房子里。”
黄包车夫拉走了周恩来和他的简单行李,马阿婆站在门口送行。直到车子看不见了,才回屋。
二十:黄埔区一栋高级别墅深夜
一个西装革覆的人刚走到门口,忽然,一个人走出来打着招呼:“王明义,你怎么才回来?”
被叫做王明义的人回头一看:“你怎么知道我的名字?”
问话的连德生也不答话,举着手枪朝他连射几枪,清脆的枪声划破了深夜的宁静。走到门口的王明义倒在血泊中,挣扎了几下,不动了。
警笛声、哨子声、狗吠声、脚步的跑动声,将一个宁静的夜,搅得不得安宁。
二十一:黄埔区高级别墅里日
屋里挂着死者的遗相。旁边挽着白花。死者家人伤心万分,正在哀哀哭泣。
张道藩袖上圈着黑袖章,来给死者吊孝。
死者夫人一见张道藩,更加伤心地大哭起来。
张道藩脸上现出悲戚之色,上前握住死者夫人的手,劝慰道:“人死不能复生,请节哀顺变。王部长死后,以后家里有什么困难,就来找我。我一定帮忙解决。”
王夫人哭着:“患难见真情。他生前那么多朋友,见我们家遭了难,都不伸头。只有张先生您,才是他真正的贴心兄弟啊?!”
张道藩听见这话,连忙敷衍了几句,抽空逃出了门。
二十二:四川北路杨登瀛办事处日
陈立夫亲自上门,将蒋介石的委任状颁发给杨登瀛。委任状上有蒋介石的亲笔特书:“特派杨登瀛在沪协助办理重要案件并处理。此令,蒋中正。”
杨登瀛高兴地向陈立夫致谢。
陈立夫为党国物色到忠诚的人才而笑得合不拢嘴。
二十三:林肯路中的一条弄堂日
周恩来又搬进一间租来的房子。
第二场
字幕:一九二九年八月二十四日
二十四:上海沪西区新闸路六一三弄十二号二楼上午
中央军委秘书白鑫,二十五岁。一米七左右的个头,显得文质彬彬。戴一付近视眼镜,皮肤白净。他正在一个一个打电话通知开会人员:“喂!彭主席吗,下午四点,到我家参加军事会议。”
放下电话,又重拨号码:“喂!杨部长吗?下午四点,到我家参加军事会议。”
放下电话,又翻电话号码。
白鑫又打电话,这次声音小了好多:“有个重要情报,今天下午四点,共产党高级将领到我家参加军事会议。”
二十五:国民党中央情报处上午
电话铃“铃铃”地响个不停。
一只手拿起电话:“喂!什么?好!我知道了。我会马上通知他们,作好一切准备。”
二十六:新闸路六一三弄十二号二楼白鑫住宅内下午
彭湃、杨殷、顾昌颐、刑士贞陆续来到白鑫家。白鑫夫妻俩连忙上前倒水泡茶。
杨殷环视了一下几人,问:“怎么伍豪没来?”
顾昌颐道:“可能有事,等一会再来。他可是向来不迟到的啊。”
墙上挂着的自呜钟指向了四点半
彭湃说:“那就不等了,先开会。同志们……”
二十七:新闸里路六一三弄下午
帝国主义的武装巡捕、国民党公安局的包打探,开着几辆红皮钢甲车,突然包围了新闸路六一三弄堂。
居民们不知怎么回事?吓得胆颤心惊,纷纷从门缝里向外张望。
二十八:新闸里路六一三弄十二号二楼楼梯下午
武装巡捕纷纷上楼,将楼梯等控制住。
二十九:新闸里六一三弄十二号二楼白鑫住宅内下午
巡警们踢开门,将枪对着彭湃他们:“不许动,举起手来!”
彭湃停止了开会,他们全部镇定地站起来,脸上毫无惧色。
范进波(国民党情报处处长)拿着名单一个一个核对:“你就是彭湃吗?官儿不小啊?江苏省军委主席。带走!”
范进波又走到杨殷面前:“你的官儿也不小啊,中共中央军事部部长。广州苏维埃代理主席。嘿嘿,看你长得一表人才。真是可惜选错了路。带走!”
范进波又拿着名单看了半天:“这位是顾昌颐委员了,这位是刑士贞委员了。你们最大的官儿伍豪呢,他怎么没来?”
彭湃哈哈大笑起来:“你们永远也抓不到他,他在给你们掘坟坑呢。”
范进波气得脸都紫了:“死到临头还不思悔改。带走!”
他手指着白鑫夫妇:“你们也走,窝藏共匪,该当何罪?”
三十:静安寺附近中央组织部晚
周恩来留起了大胡子,穿着长袍马褂,好象一个地地道道的商人。陈赓在这里接受周恩来的指示:“这次中央军委五个人被抓,肯定是内部出了问题。要尽快想法查出问题的源头,若是内部出了叛徒,决不故息养奸,定要严惩。你去找杨登瀛,叫他争取参加审讯。”
三十一:水仙庙拘留所日
彭湃、杨殷、顾昌颐、刑士贞四个人被关在这里。他们一点都没有被关押者那种垂头丧气。而是对狱友们宣传党的政策,评击国民党的腐败。
杨殷站了起来,对狱友说:“我来为大家说段民谣,看看国民党当局腐败到何种程度。‘警备队、尽不对,人家酒食供他醉。人家财产供他贿。人家妇女陪他睡,他的婆娘陪官睡。强盗土匪他不管,只把百姓来问罪。试问中华民国,哪一省不似四川?’”
狱友们听到这个民谣,全都义愤填膺,高呼着口号:“打倒国民党反动政府!”
“打倒汉奸卖国贼!”
“伟大的中国共产党万岁!”
狱警提着鞭子来到门前喝道:“是哪个皮肤作痒,要不要我替你们搔搔。”
刚才热闹的气氛暂时停了下来,狱友不理他们,沉默相对。
三十二:四川北路杨登瀛办事处晚
陈赓在向杨登瀛作指示:“老杨,你作为国民党组织科驻上海特派员,要凭借这个有利条件,利用你与警备司令钱大均的关系,争取参加对彭主席他们的审讯。要细心观察,到底哪个出卖了他们。”
三十三:警备司令部临时设的法庭日
由警备司令部临时拚凑起来的法官,对彭湃他们开始审讯。杨登瀛也在其中。
警备司令部外围,荷枪实弹的警察三步一岗、五步一哨,心惊胆颤地戒备着。
临时法官开始对彭湃审讯:“姓名?”
彭湃朗声回答:“彭湃。”
法官:“性别?”
彭湃藐视着法官:“你没长眼睛?站在你面前的是男是女分不清楚?”
下面听众开始出现了笑声。
法官用木槌敲着桌子,心虚地叫道:“肃静、肃静。”低头对书记官道:“记录,男。”
接着又问:“年龄?”
彭湃对他不屑地回道:“我是一八九六年生,你去算吧?”
法官大怒,拍着桌子说道:“该死的囚徒,死到临头还这么玩世不恭,你知罪吗?”
彭湃朗声答道:“自从参加革命,为了拯救苦难深重的国家,就将生死置之度外。共产党员是不怕死的,你们枪毙我吧。”
法官冷笑道:“你想要死,没那么容易?我问你,参加了共产党后,你都干了哪些对国家、对民族不利的事?”
彭湃哈哈大笑:“你想听吗?那我就告诉你们。我生于一八九六年,广东海丰县人。一九一七年留学日本,就读于早稻田政冶科。一九一九年在大学加入建设者同盟。一九二0年与同志组织‘赤心社’,出版‘赤心’杂志。一九二一年归国,参加社会主义青年团。一九二七年四月在中国共产党五次全国代表大会上当选为中央委员,八月南昌起义任前敌委员。二八年冬到上海,任中央农委书记兼江苏省军委主席。还要听吗?”
法官气极败坏地:“你们的周恩来在哪里?陈赓在哪里?快快招来,饶你不死。”
彭湃说:“你们看错人了,我彭湃自从参加革命起,就没想到要当不耻于人类的叛徒,民族的败类。要杀就杀,何必多言。”
法官气狠了,对法警:“将他押下去,换另外一个上来。”
三十四:上海大世界高级饭店包房日
杨登瀛和陈赓坐在包房里。陈赓对杨登瀛说:“昨天审问了哪些人?”
杨登瀛回忆了一会:“有彭湃、杨殷、顾昌颐、刑士贞。这些人都是真正的英雄好汉,无论法官怎么威逼利诱。他们始终守口如瓶,英勇不屈。”
陈赓沉思着:“他们没有审讯军委秘书白鑫?现在看来,是白鑫叛变了,出卖了彭主席他们。”
杨登瀛道:“有这个可能。”
陈赓说:“老杨,现在交给你一个主要任务,想法打听到彭主席他们几时转移?根据周总理指示,我们必须想法救他们出来。哪怕是劫法场也在所不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