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电影文学剧本】 恩·怨
【电影文学剧本】恩·怨
剧情简介:
同在一个单元一楼住着的两户人家,一户是农村迁来的两位农民,另一户是从外地转回老家的两位老师。两家人同一个目地,是为儿女帮上一臂之力而舍弃一切。其中对门两老师一家把房间装修完,还没来得及入住,又随女儿南下,一走就是二十年。
二十年后回到老家,见面的早晨方晓得原来是师生。师生间还有一段误解而造成的传奇恩怨。住进来后,五十七年的谜底方才揭开。
人物小传:
按出场顺序
田旭光:男、七十五岁、扫盲班文化、农民业余作家,二十年前为了给在沅城打拼的儿女做饭吃,弃农进城。
周冬梅:女、七十五岁、初中毕业文化、田旭光老伴、是个闲不住的女人。
王大妹子:女、五十八岁、市中学退休职工、性情泼辣。
阮初夏:女、五十六岁、市老年大学舞蹈老师。
章含玉:女、二十五岁、大学本科毕业、物业管理员。
李炎彬:男、二十二岁、农村来的农民工、高中文化。物业公司专轵电工
叶觅云:女、七十七岁、退休教师、田旭光和周冬柜对门二十年没见过面的邻居。
咸子骞;男、七十七岁、退休教师、田旭光和周冬柜对门二十年没见过面的邻居。
王干事:男、三十岁、上世纪、一九五九年沅城县文教局干部。
尤社长:男、三十五岁、上世纪、一九五九年沅城县、石山公社社长。
汪雨琳:女、二十五岁、石山公社、岭南二队妇女队长。
剧本正文:
空镜
片头曲:一曲歌颂夕阳红歌曲,打出艺术字电影名:恩·怨
片头画面:从小节画面中截图
一·场景:沅城市、凤华小区、一栋、一单元一层、窗前菜地、日、外
一家之主田旭光:(收拾完厨灶,从屋里走出来,手遮晨阳,向在菜园里忙着的老伴喊了一声)老周,歇一会儿吧,看你把这块菜地莳弄的,像个小花园(靠在窗前,享受着蓝天下的温馨,对大自然的给予,醉了一样的笑着)
周冬梅:(直起腰,向窗前老伴身边走过来,微笑着)旭光,这是我消遣时光的宝地,也是我仅有的一点空间。不弄好它,我还有啥可做的?
田旭光:(微笑着)咱农民进城应该享受市民待遇,可是你周冬梅就是放不下土地。哎,也凑巧,这个小区的一楼,还给六十平米菜地,是开发商和物业对你这位农民的眷顾吧?
周冬梅:这是扯哪去了?不是吗?二十年前咱进城时,左挑右选的,你专找这类有菜园的楼,说是为了满足我的心愿——到老也要自己种菜吃(指着小菜园)和我生的孩子一样讨我喜欢。
田旭光:呵,有必要这样夸张吗?唉,这点小事也值得你记在心上。
周冬梅:我呀,说白了就是有种菜的瘾。就像你没事就写文章一样,有瘾是吧?你呀,一个七十五岁的土包子,农民作家的名誉也有了,还在那个小窗口里爬来爬去、图个啥呢?
田旭光:(一笑)听听。听听,说着说着就跑题。你都说了有瘾,那就有瘾吧。
周冬梅:(进屋把茶水给端出来,抬头看看天)这天晴的这么好,几时能下雨呀?(把茶杯递给田旭光)老田,就在这喝茶聊一会儿吧,十分钟后你再回书房。今天午饭我做。
田旭光:(接过茶杯喝了一口,放在窗台上)唉,轰轰烈烈一大家子,今年就孙子来吃午饭。有时还不来,今天是周末,又剩咱俩人,不用做也够了,不用你伸手,保证饿不着你(又端起茶杯)
邻居王大妹子:(站在自家小菜地,隔着铁栅栏,向周冬梅喊叫)哎!嫂子,和我哥说贴心话呢吧?(一串笑声)咯咯,看你们俩的亲近劲,真让人眼馋、啊,是羡慕。哎!最近怎么看不到闺女们来吃饭了呢?
周冬梅:(抬头看她两眼)搬走了,两个女儿一南一北,一家南下广州,一家北征哈尔滨。怎么?你也想我女儿了吗?
王大妹子:(慢点头)嫂子,我这些年没少穿俩个丫头们送给我的衣服。能忘得了吗?嫂子啊,那可都是二三百块钱一件的,我现在身上穿的都是丫头送的。
周冬梅:大妹子啊,你年年帮我去郊区买瀵,帮我种菜,闺女们看在眼里,记在心上了。
王大妹子:嫂子,还有啥活吗?我这里都完事了。
周冬梅:大妹子啊,我就巴掌大块菜园子,都种完了。老田总忙,他一刻钟也闲不着,可惜咱帮不上忙啊。
王大妹子:(看着正在喝茶的田旭光)哥,忙不过来就吱一声,妹子都闲的风干了。不行了。哥,说句话妹子马上就过来。
田旭光:(放下茶杯,对她一笑)大妹子,我最近忙着写长文,你帮我写两篇散文怎么样?我也给你稿费。
王大妹子:(脸刷一下子红了)哥,您知道我高中毕业就在家做家务,那点文化水早被岁月风给吹干了。给稿费,给我一座金山也干不来了。哥,不带这样垮人的?(说完对田旭光挤眉弄眼的嫣然一笑)
田旭光:大妹子,白瞎你十二年寒来暑往坐过的凉板凳了。为什么不看书动笔呢?
王大妹子:哥,我结婚后就生孩子。孩子大了他奶奶又瘫了,哪有时间呢?
周冬梅:大妹子,我也念了九年书,现在连名字都不会写了。咱俩一个味儿,在你哥面前别说没时间。他比我活多,还一天书没念呢,只上了六个月的扫盲师资班。看看人家,证书一大堆,作品一书柜。
田旭光:打住吧二位!王大妹子,我收回刚才那段话。
王大妹子:哥,我回屋了,才想起来,锅里烀着大骨头呢,中午和嫂子去我家吃饭吧(说完扭动腰肢,走开去)
周冬梅:老田,大妹子喜欢你吧?看他挤眉弄眼的那一笑,你的魂飞天外了吧?
田旭光:冬梅,不要拿我老田开涮,又让我想起五十七年前那段往事。老周,我这辈子最看不起轻飘的男人。可是,却有人把我想成那样,又是恩师,让我终生心里有种痛!
二楼阮初夏:(听到一楼窗下有人吵嚷,穿着吊带睡衣,趴在敞开式阳台栅栏横杆上向下面笑着喊)周大姐,真是个勤快人,八成三点半就起床了吧?啊,姐夫也在呀!
(田旭光抬头向上看了一眼,急忙走出很远)
阮初夏:(看着田旭光一脸臊像,一串铜铃般笑声)咯咯!怎么了啊田老师,我没穿内裤,为什么要从一楼抬头往上看我?咯咯、咯咯!哟!害臊了吧田老师,我原谅您不是故意的。咯咯、咯咯!真是个老夫子。没事的,都不年轻了,何必在乎这些呢?
周冬梅:(抬头看了一眼阮初夏)哎,阮舞蹈家,你还真没穿内裤啊?刚起床吧?为什么不穿内裤站在上层向下喊?是有意的吧?哈哈!
阮初夏:是啊,习惯了裸睡,我穿内衣睡不着:刚退休也没事做。又被老年大学聘去教舞蹈,上午八点半才上班,我起太早了也没用场(又向田旭光摆摆手)哎,田老师,为什么不去老年大学呢?那里真缺像您这样的大牌作家。
田旭光:初夏,你都看到了我每天干啥,哪有时间啊?
阮初夏:田老师真是个大忙人,好吧,不和你们聊了,穿上衣服吃饭去了!(扭身走回去,并拉上窗帘)
周冬梅:老田,刚才阮初夏站在头上,你都看清楚了吧?
田旭光:冬梅,有她那样的的人吗?你为什么这样去想我呢?我有那么下贱吗?
周冬梅:老田,对不起,我是无意间、也是无意识的说出来的,不是故意往你心里捅刀子,千万别往心里去(忽然想起来什么似的表情)啊,今天是周末?物业又该来缴物业费了。哎,对门有消息吗?他们窗前的园地,今年可没让他们亲戚来种,可能是有回来的迹象。
田旭光:(看着蓝天白云)呵,回来好哇,对门有人住才有人气,咱也有个串门说话地方吗。嗯,稍后章含玉来收物业费时,想着问问她。
周冬梅:不用问了,含玉姑娘以前说过,对门在南方,一直和咱这里的物业有联系。
(屋里门铃响起,周冬梅先走一步、田旭光紧随其后)
二·场景:沅城市、凤华小区、一栋、一单元一层一单元门外、日、外
周冬梅:(紧走几步来到门前,笑容满面,看着章含玉)哎,章姑娘,估计今天你含玉姑娘会来的。刚才和你大伯还说呢,今天是周末,咱这片的管理员美女章含玉一定会来的,看样子你大伯真的很喜欢你这位大学生呢,他就喜欢和你们这些有文化的人打交道、可能他有点想你了(回头看一眼老伴)呵,说句笑话,可都别介意哟!
田旭光:(一锁双眉的表情)你这个老太婆,有你这样说笑话的吗?含玉比咱孩子们还小二十多岁呢(瞪老伴一眼)老不正经。
章含玉:(一身时髦青春装,和周冬梅坐在室外一条长椅上。一声甜美笑声)咯咯,是吗田老?能得到田老赏识的人可不多哟。我章含玉也能在田老心中有个位置,是我的荣幸。周姨,我总想拜田老为师呢,周姨,您看可以吗?
周冬梅:(盯着章含玉那张美玉般脸蛋)唷!章姑娘这话是怎么说的?好像你大伯归我管似的。他要同意你做他学生,我偷着乐还来不及呢?
章含玉:(淡淡一笑)姨,您说的是真心话吗?我对象是文学博士,他可是从心里欣赏田老的美文啊。我借的那本长篇小说,他看完了赞不绝口。他也说让我拜田老做老师呢。
周冬梅:章姑娘,你对象是干什么工作的?
章含玉:(看了一眼田旭光)田老经常上网可能晓得,他是官方电大网站的一位辅导员兼网监,他还负责授课。他在授课时,还拿我大伯做过自学成才的范例呢。
周冬梅:呵,就凭他扫盲师资培训班学过六个月,还有多少文化水呀?
章含玉:周姨,您可小看我大伯了,让田老做我的老师我是认定了。明天,不,今天下午我就进老师书房去学习。
田旭光:(已走至近前)是真的吗含玉?不用认师不认师的,我总觉得你应该写点什么。别像西院王大妹子似的,念了十二年书,就学会在家做饭哄孩子,伺候婆婆,挤时间看看书,写点诗歌、散文,也能陶冶情操吗?
周冬梅:老田,别拐弯抹角的损人,我也不比王大妹子强。我念九年书也无所作为,你不该守着矮人说短话!
田旭光;老周,我说给含玉这些,无非是告诉她,别让青春浪费在无为中。一定别荒废已学到的文化,这与你说的长话短话没关系(又看了一眼章含玉)含玉,只要你认真学下去,你会觉得永远有做不完的事要做。
章含玉:(转回身一笑)田老,想认您为老师,您都听到了啊,我可是真心要拜您为师,帮我写完我们章家的家中那些大事小情,让世人引以为戒。早就有这份心思,就是看到您天天忙,实在是不忍心打扰您,所以也磨不开张嘴。今天是在无意中说了真心话,田老您会收我这个学生吗?
田旭光:(毫不犹豫的)好,我答应和你共同完成你的心愿,怎敢以师生来论呢?就算忘年交、忘年友吧。含玉,能告诉我让世人引以为戒是指什么吗?
章含玉:田老,都知道我家从明清时代就有人在朝中做过官。当代,我一位近枝大伯升迁到了副省级,这个可能您老也知道。谁知道他是怎么想的?贪占和生活作风上的腐败,被开除党藉,锒铛入狱。啊,这只是其一。
田旭光:含玉,是想从哪阶段入笔?明朝、清朝,还是近代史?
章含玉:老师,家父意思是,历史要简叙,注重当代,突出章家的败类!家父还说、咱不专捡好听的写,那没意思。把家族败类者大暴光,只有这样读者才会伸拇指,百姓也有个盼头。家父常说,咱当官千万别想着出人头地,更不要想着荣华富贵、光宗耀祖,百姓乡亲最看不惯的就是这样的官爷。
田旭光:呵,你爸的觉悟蛮高的。他的思潮正附和当下的政策,一定是位了不起的人。含玉,我能有机会见到他吗?啊,你父亲他是做什么的?
章含玉:老师,我爸是消防队的小军官,脾气火暴,他看不惯社会蛆虫。老师,您想见他太容易了,我回家和我爸一说,还不乐坏他。我从您老这里拿回去的书,他看完总会总结一番,然后伸拇指点赞。
田旭光:含玉,我不希望谁夸我,我的内心永远忘不了我的老师教诲;用我们的文字组成华章,去感悟一些迷惘的人们,我们的努力就达到了目地。
章含玉:老师,您不是说您没进过学府吗?从哪又有过老师呢?
田旭光:含玉还是不了解我的简历,我在一九五九年至一九六一年三年中的冬季,每年都有两个月的扫盲师资培训班。我是从那六个月里开始深入自学,原来自学是按教材课本学,不太深入。培训班是单项文学培训,所以,只要参加过师资培训班的,都能得到提高。
章含玉:老师,教您的老师一定是老学究了吧?
田旭光:(一声长叹,轻瑶头)唉!只比我大两岁,还是个姑娘。那个年代,国家需要人才,她也是师范速成班毕业的。是有理想、有报负的青年。三年的寒假,她都用在扫盲事业上了,那种精神,就够我学一辈子的了。
章含玉:(疑惑的表情)扫盲?这个名词我还是第一次听到的呢?老师,给学生解释一下好吗?可能也是一个阶段的关键词之一吧?
田旭光:含玉,从字面上分析就是扫除文盲。一九五九年咱才建国十年。十年里还有三年抗美援朝战争。中华国土已被抗日战争、解放战争弄的千疮百孔,疮痍满目,留下那代人心里的伤痕累累,国家处于百废待兴。啥都缺,更重要的是缺人才。百姓多数是文盲,扫盲是那时的一项全民运动。白天搞生产,夜晚办夜校,由扫盲师资培训班的学员担此重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