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绝品 玛茹花 ——永远不要忘记历史


作者:陋石 进士,6056.40 游戏积分:0 防御:破坏: 阅读:19149发表时间:2009-05-07 22:04:21
摘要:抗日战争时期。一个中国男人和一个日本女人,在一个特殊环境里所产生的一个特殊的故事。

玛茹花
   惠子应该算是一个好人。她尊老爱幼,孝敬父母,学习成绩名列前茅,是大家公认的好学生。她热爱自己的祖国,热爱大和民族,响应天皇号召,踊跃参加“女子挺身队”。为大东亚圣战奉献自己的肉体,奉献自己的贞操,奉献自己的青春。一个日本女人所能做到的做不到的,她都做到了。
   惠子望着抽抽泣泣的五成,她怎么也不能理解,就问:我不吃饭,我死,是我的事,与你何干?
   五成细溜一下鼻子:你不能死,你是好人。
   原本一句很平常的话却在惠子心里掀起了狂澜。她知道眼前这个支那人没有文化,他心里怎么想就怎么说。他的语言足以代表他的心声。在这异国它乡,举目无亲,父母远隔重洋,同胞将她抛弃。在她生命的最后时刻,待在她身边、照顾她、伺候她、关心她的竟是一个她所瞧不起的支那人。她鼻子一酸,就觉有一股凉凉的东西顺着喉咙滑下去。她不愿在这个支那人面前哭,强忍着内心的楚痛,咬紧住嘴唇,头抵在炕上,两手抓挠着炕单。肩膀一阵阵地抽动,凄凄厉厉的啜泣声不住地从什么地方冒出来。
   五成说了一句:想吧,哭出来好受些。
   她“哇——”地一声哀叫,接着就痛哭嚎啕。那压抑了太久的悲愤像冲出闸门的洪流,肆意地激荡,任意地迸溅,从这狭小的窑洞里涌出去,在空旷的天空颤颤地回荡。
   五成也傻兮兮一把鼻涕一把泪地陪着哭。
   惠子绝不是怕死而哭,她是觉得委屈。当初,天皇许诺3个月结束大东亚圣战,如今一年过去了却还在继续。她绝没有料到这么快就走到了人生的尽头,更没料到会在这破窑洞里结束自己。此刻她的遭遇,她的处境,她的心情有谁知道。离开日本时活蹦乱跳,而回归本土的充其量不过是一坛骨灰,怎不令人痛断肝肠。尤其是这样默默地等死,她不甘心就这样不明不白地死去。她倏地仰起头,带着哭腔对五成说:我吃。
   五成擦一把鼻涕抹在鞋帮上,蹶起屁股奔出窑去。
   惠子在悲痛中明白过来;只有坚持下去才有生存的希望,不吃不喝只能加速自己的死亡。她接过五成端来的一大碗面条,狠狠地挑起一筷子填进嘴里,撑得她倒不过腮帮,喘不过气,泪珠儿“哗哗”跌进饭碗里。
  
   六
  
   第5天惠子就开始发烧。一天到晚,身子像火炭一样。服两粒白片片药稍好些,一会儿就又烧起来。烧得她满脸通红,出气都热乎乎地烫人。惠子懂得一点医学知识,她要五成给她冷敷,就是把毛巾沾湿敷在头上。这条毛巾敷热了就换另一条,两条毛巾不停的替换。五成白天黑夜守在她旁边。
   半个月过去了,高烧还是不退。惠子吃不下饭,每天只能喝一些面糊糊。渐渐地颧骨高突,眼窝凹陷,瘦得浑身皮包骨。这还在其次,她下面那个地方也开始溃烂了,一股恶臭。她清楚地知道自己不光得了伤害,也患了性病。尽管她很注意,那些高级军官也都戴着“冲锋一号”避孕套,却还是被传染上了性病。既是伤寒痊愈,这性病也将成为她终生的耻辱和永远无法医治的创伤。她才16岁,将来怎么嫁人呵!又有何颜面回国见她的父母,见她的亲人?每天苦煎苦熬与病魔搏斗,等待她的却是耻辱与痛苦。即便侥幸活下去也只能是人不人,鬼不鬼地苟且偷生。什么抱负、理想、使命,对她来说都已不复存在。她彻底地绝望了。
   当一个人生不如死的时候,对死就不再惧怕,对生也不再留恋。而注重地是尽快结束这毫无意义的生命。她挣扎着从炕角探过那个蓝花小包袱,打开,从衣服夹层里摸出一支勃朗宁手枪。
   这支勃朗宁手枪只有巴掌大小,统体烤蓝,寒光熠熠,是德川纯一司令官送给她的生日礼物。如此小巧玲珑的武器原本是防身用的,现在却用它来自杀,仿佛是上天有意的捉弄。惠子颤抖着手把枪口顶住太阳穴,两行泪水便涌出了眼眶。她右手食指扣紧了板机——
   就在这时,五成端着脸盆走进窑来。“啊”地一声惊叫脸盆掉在地上,扑过去就夺下了她手中的枪。
   惠子死的希望也破灭了。她拼命地揪扯头发,抓挠前胸,头使劲地往炕上撞,直至精疲力竭才“呜呜”大哭起来。
   生,是人起码的希望。当所有的希望都成为失望的时候,失望就变成了绝望,演绎出一幕幕遗憾终生的悲剧。
   虽是一场虚惊,却吓得五成浑像筛糠一样抖个不住。渐渐,惠子敛住哭声,擦去眼泪,伸出手向五成要枪。五成把枪藏在身后:你好了再给你。他纵身一跳,把墙放在窑门顶上的疙落落里。这个高度惠子绝对探不着。
   转眼已跌进8月。山里的8月满目灿烂。枫叶红遍,层林尽染。山坡上,一簇簇玛茹果在阳光下闪烁着耀眼的光芒。那些扣子大小、圆圆的、紫红色的果实倔犟地挺出叶片,向世人展示它的风采。
   五成也很会疼人。他知道惠子喜欢这些花呀草呀的,就连枝带叶的采回一大把玛茹果,放在炕头上。刹时,窑里就满溢着淡淡的清香。
   此时,惠子身体已渐渐不支,屎尿也要由五成端来倒去。她连死的力气都没了,那还有闲情逸致去欣赏与她生命无关的东西。而寂寞与无聊却迫使她对这些毫无意义的东西产生了兴趣,不由地就伸手摘下一颗,仔细地观赏;红里透紫的玛茹果,光闪闪,滑溜溜,似珍珠、似玛瑙、晶莹剔透,格外招人喜爱。倏忽间她想到,能吃吗?便试探着轻轻地咬下一小片表皮,细细地品味。哦!酸酸的、甜甜的,一种非常爽口的感觉。她把这粒玛茹果送进嘴里,刚合上嘴,就“啊”地声又吐在掌中——牙被硌了。她掰开玛茹果细细观看:玛茹果只是薄薄的一层皮,里面包着几颗硬核。在皮与核之间全是亮晶晶、毛茸茸的芒刺。她怔住了;玛茹果外表娇艳,内里却隐藏着刺芒,这是何等地残忍与痛苦呵!不经意间就由玛茹果联想到自己。她何尝不是一位相貌出众的女子,而内心的伤痛远比玛茹果胜过几倍。不由地一声喟叹,感慨世事之乖张,造物主之神奇。
   尽管玛茹果只有那层薄薄的表皮可食,但它那酸甜可口的味道却很诱人。她摘下几粒玛茹果,小心翼翼地剥下表皮,用指甲刮去那毛茸茸的芒刺,急不可耐地送入口中。
   一个多月来,惠子不思饮食,此刻,玛茹果竟使她胃口大开。就又摘下几粒,贪婪地咀嚼着,尽情地享受大自然的恩赐。
   忽然,她觉得眼睛发花,头晕目眩,接着就恶心想吐。肚子一阵“咕噜噜”响,便觉得下急。她想叫五成为她拿便盆已来不及,湿漉漉的东西从下面流了出来。她光着屁股就爬下炕,刚蹲在便盆上,“唰——”地一声,粘乎乎的稀水便就窜了半盆子。肚子一阵搅疼,又拉了两泡稀水便,就觉得天旋地转,眼冒金星,浑身一软,便不省人事了。
   五成正在窑里做饭,听见隔壁窑里有动静,就过去看。才到要窑门口,一股恶臭就迎面扑来,就见惠子躺在地上,确切地说是躺在屎窝里。他匆忙抱起惠子,不!应该说是捧起。惠子本来就矮小,又瘦得皮包骨,充其量不过50来斤。五成捧起惠子放在炕上,为她拭去身上的粪便。
   惠子没有任何反应,软绵绵地像个棉花人儿,任有五成摆布。
   五成又端来一盆热水,为惠子擦洗身子。好在惠子下地时光着身子,上身很快就擦干净。当擦到下身那地方时,五成吓了一跳。惠子那地方烂的血肉模糊,他想,一定是被便盆划破的。擦完身子,五成慌慌张张从坡上拽回一把翻白草。山里人都知道:外伤药,翻白草,今天抹上明天好。五成在山上砍柴,弄破了手脚,就拽一些这种草,放在嘴里嚼成糊糊,抹在伤口上,立时就止疼,不几天伤口就好了。他如法炮制地给惠子那地方抹。
   惠子身体本来就很虚弱,几泡稀水便拉得她虚脱了。经过五成擦洗、休息这一阵子,渐渐又恢复了知觉。她忽然觉察下边那地方有什么在动,侧过头一看,是五成爬在她腿裆里。她疯了似的奋力跃起,不由分说地挥起巴掌就煽在了五成脸上,愤怒地:你干什么?无耻!下流!滚出去!
   五成被这一巴掌煽懵了,惠子又发那么大火,一时不知该说啥,低下头灰溜溜地走去。
   五成觉得冤枉;给她抹药,她还打人。又一想;人家是女人,自己是男人。一个男人咋能在女人那地方乱动。他悔恨地在自己脸上狠狠地抽了两耳光。
   惠子心绪烦乱地躺在炕上。她想起自己爬下炕,排了几次稀水便,忽然就什么都不知道了,又是怎样回到炕上的呢?她感觉到身上很轻松、干净,像是擦洗过的样子。会阴部凉凉的、麻麻的,不再疼了。她眼睛的余光瞧见炕边放着一把草,顿时她恍然大悟。她后悔自己太敏感,太莽撞,却感到口渴得很,就冲着门外喊道:五成,水。
   五成端着碗水走进窑里,他不敢抬头,像做了贼似的。
   惠子接过碗,“咕咚咕咚”几口就灌下去,顿时就觉得舒适了许多。她把碗交到五成手里时很殷切地笑了笑:对不起,刚才我不是故意的。向你表示道歉。坐在炕上向五成深深地一鞠躬。
   从五成记事以来,从没有人给他道过歉,更何况一个日本人。别说打他一把掌,就是踢他两脚,他又能怎的。而且惠子那一巴掌就像给他挠痒一样。惠子笑了,还向他道歉,他那委屈立马就飞到了九霄云外。
  
   七
  
   惠子喝了两大碗水,乏困地睡着了。一觉醒来,她觉得身子很轻松,头脑也很清醒。她摸摸额头,一点也不发烫。往日这时就开始发烧,烧得她昏昏沉沉周身酸疼。今儿是怎么啦?她忽然想起玛茹果,想起那几泡稀水便……莫非是玛茹果的作用?如果不是,又是什么使她没再发烧?那些白片片药天天吃也不管用,她也实在是吃够了。事到如今,只有死马当作活马医,何不大胆地尝试一下。她摘了一把玛茹果叫五成给她熬水喝。
   玛茹果熬的汤水酸酸的、甜甜的,惠子足足喝了一大碗,又出了点汗,就觉着身子舒服多了,这天夜里她一觉睡到明。
   第二天没再发烧,也不再拉肚子。惠子断定是玛茹果的作用,就不再吃那白片片药,一天3顿喝玛茹果汤。
   惠子不发烧了,也就想吃饭了,4~5天过去,渐渐就有了精神,只是下边那地方又难受了。她记起那天五成在她在那地方抹了什么就不再疼了,就问五成,说:那天你给我那儿抹的什么。
   那儿?
   惠子白他一眼:还有哪儿。
   五成想起来了。她指的是往她腿裆抹药那当子事儿,说:翻白草。
   惠子:再去弄点来。五成很快就拽回一把翻白草。惠子好奇地看着这不起眼的小草。形状并没有什么特别,只不过叶子背面呈灰白色,问:怎么用?
   五成:放在嘴里嚼成糊糊,抹上就行了。
   惠子揪下几片叶子放进嘴里,才嚼了两下,“噗”地就吐了出来。翻白草那苦、涩、麻、辣味儿刺激得她干呕不止,漱了几次口感觉才略微好一些。她不知道五成是怎样把这种不堪入口的野草嚼成糊糊的。稍稍平静之后,她很难为情地瞅了五成一眼,勾下头:你给我抹吧!
   五成为难了。那天他是情急之下犯了糊涂,此刻他很冷静,就不会再做傻事了。
   惠子见五成面有难色,但她还是固执地:求你了,帮帮我。说着就脱去裤子,岔开腿,脸扭向一边。
   五成看出惠子是诚心求他。而且他也知道,翻白草那股怪味儿,象惠子这样娇滴滴的女人焉能嚼得,就只好免为其难了。
   惠子把玛茹果熬汤当茶喝,五成天天给她那地方抹药,病情一天比一天好转。
   人在万般无奈彻底绝望的时候只想尽快地结束自己。旦凡有一线希望,就会顽强地活下去。为了生存,为了活命,惠子拼命地吃。五成从河沟里抓的小鱼、小虾、小螃蟹……只要是能吃的她都吃。10来天过后,惠子的脸色渐渐地红润了,也有了精神,就在炕上再也躺不住了。五成掺扶着她走出了窑洞。
   8月里的日头依然火辣辣地烤人,才一露头就红了脸,晃得人睁不开眼。惠子头上顶着个小手帕,坐在一块石头上。在窑里憋闷了一个多月,乍一出来,对周围一切都感到新鲜、陌生,仿佛来到另外一个世界。
   玛茹沟两侧是那种不很高的小土山。惠子和五成住的牛圈在东面的半山坡上,从这里望去,对面山坡尽收眼底。树木掩映中的慰安所隐约可见,时不时还传来一两声模模糊糊的呼唤。惠子不想再看见那令她悲伤的地方,也不愿再想起那些曾经使她引以为荣的往事,她把目光移向远方。
   深秋的坡坡岭岭上已显出萧飒与苍凉。山风阵阵,落叶纷纷。偶而一片枯叶被风扬起,在空旷的天际里飘呵,飘呵……惠子也随着那片枯叶飞呵,飞呵……飞回了她的家乡——日本千叶。
   千叶是个非常美丽的地方。在这个季节里,她总是同家人一起去村后的小山上拣枫叶做书笺。艳红的枫叶寓意着成熟与热情。在那宽大的枫叶上写下美好的理想与祝愿,赠送给朋友、同学、老师……而今,她身边就有随风飘落的枫叶,垂手可得。然而此时在这同样宽大鲜艳的枫叶写什么?写了又赠给谁?不由地泪水就簌簌而下。
   五成见惠子已能从窑里走出来晒日头打心眼里高兴。虽然他弄不明白惠子为啥一会儿嘻笑,一会儿流泪,但他却很会献殷勤,用马莲草茎穿了一大串玛茹果送给惠子。
   哇!一条别致绝妙的项链。惠子很高兴地接受了这礼物,随即把这串玛茹果戴在脖子上。她怎么也没想到,这个五大三粗的中国人内心里竟是如此的细腻、丰富、多彩。她由衷地欣赏着,爱不释手的玩弄着,一种默名的感激再次由心底里泛起:在她危难时刻,是眼前这个人冒着被传染的危险,无微不至地照顾她;是他的玛茹果与翻白草使她绝处逢生。她心存感激地:以后就叫我玛茹花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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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家来说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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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楼        文友:柳絮如棉        2009-05-11 21:01:02
  大致读了一遍,问好陋石先生,细看后再下评!
人生就是一场修炼!
2 楼        文友:柳絮如棉        2009-05-12 16:24:50
  小说的内容很丰富,涵盖的社会面也较为广阔,即有大的场景的描写,亦有生活细微的叙述,张弛有度。永远不要忘记历史,这是作者对历史的一个肯定,这种态度是理智的。作者将历史再现,插叙与顺叙交错使用。作者的作品很耐看,质地厚实,特别是对人物的画更是惟妙惟肖。日本人的罪孽是深重的,他们在历史抹下的晦涩一篇,是很难撕去的。虽然有很多日本人矢口否认其民族曾经留下的污点,但还是有部分日本人忏悔不已。作者的立意很深远,有一定的价值。当然,文中的极大特色就是语言的流利和简炼,不累赘,不拖沓,值得学习。
人生就是一场修炼!
3 楼        文友:月儿常圆        2009-05-12 20:53:43
  小说放置于大的历史背景中来写,显得较为在大气。小说带着对那段历史的反思,通过一个慰安妇与中国憨厚老实农民之间发生的故事,表现出中日人民之间有着真挚的友谊。也就是应把统治者与人民分别开来。我认为如果把不紧不惠子写成是应召来的或是受骗来的会好些。我想日本军国主义在与这些少女宣传时,不可能是叫她们去出卖肉体的。小说中惠子明知是去当妓女却愿意,这可能有失史实的呢!
痴情于文学,向文友学习 在纸媒及网络发表文章二百余万字
4 楼        文友:陋石        2009-05-12 23:00:40
  回复月儿常圆
   “大东亚圣战”本身就是对日本人民的欺骗。而那些战争狂热分子,把用自己的肉体为“圣战”服务,恰恰视作无限荣光。从“女子挺身队”这个名称就不难看出是自愿的。
   以历史的眼光对待历史才能发现历史的真实。在十年动乱那个疯狂的年代。既是打个点话,一方必先说:革命无罪。另一方也必然回答:造反有理。今天看来近乎神经,然而在当时却是千真万确的“自觉行为”。思想意识的疯狂,势必导致行为的失常。日本投降后,本可以回归本土,不少日军却刨腹自杀。日本“冲锋队”开着飞机撞美国人的军舰,他们不会不知道后果。但对于那些战争狂热分子来说,却是效忠天皇的义举,明知是死也心甘情愿。惠子在日本军国主义蛊惑下,为“圣战”献身并不有悖历史的真实。
   文明被利用、被扭曲,就会变得更加丑陋。日本政府鼓励国内年轻女子去南洋卖淫为大和民族蓄积国力,电影《望乡》就可见一斑。军国主义为达到其目的,什么无耻的事都干得出来。
   惠子由一个战争狂热分子到背叛自己的信仰,比受骗上当而最终叛逃,对主题的揭示是否更深刻一些。
山西省作协会员,中、短篇小说多次发表于山西《黄河》及《小说选刊》73109
5 楼        文友:李荣        2009-05-14 11:21:23
  富有教育意义的作品。小说语言精炼流畅,对人物刻画惟妙惟肖!
喜欢文学、音乐
6 楼        文友:槐花乡人        2009-05-14 18:09:20
  创造精神难度与作品的震撼力
  
   又读陋石的小说,加深了我对他作品的那份厚重。他的小说语言明快,叙事晓畅,有着可读的小说外壳与内在的充实。特别看中的是小说叙事的冷静,大气,以及文字后面对世事洞明的警觉。
   小说打开了那段沉重的历史,狂热的战争机器摧残了人性。战争带来的伤害,不仅是中国人民。同样,日本人民也是那场战争的受害者。日本“慰安妇”,这是不争的事实。日本女性是受日本军帝国主义当局的蒙骗,受蒙骗的不仅仅是“惠子”还有充当那场战争的“炮灰”们。发动那场战争的前题,是中国人占据了东三省,东三省是他们的国土的谎言。可以说,上野惠子只是慰安妇中的一位。小说人物,无论是惠子还是五成,他们内心的善良是人性的佐证。作品对人性的摧残与人性的唤醒形成了强烈的对比。
   作品除个别白字外,美中还存有不足。人物的塑造上,五成的性格产生了断裂。五成——憨厚,淳朴,缺心眼。但在后文中出现了五成的“讨好”之说。讨好一词,示意了人物思想的灵动性。我们看到作者给予了人物性格的定格,所以五成在读者的心中一直是个憨子。如果作者对这段描写上依然是描写五成憨厚就好了,他不知道讨好,只晓得谁对他好他就对谁也好,这样人物的性格才能吻合不断裂。
   小说就是小说,和陈述故事存在着根本上的区别。对于文学作品,无论是苦难,还是幸福,都要提高精神的难度。苦难让人内心震荡,幸福就让人感动。让人物走近生活,实实在在地去演绎故事。读完小说,第一感觉写得很不错。但回味中,还是缺少了“事件”给予读者阅读上的激情与震撼。小说的构思,布局,语言都到位了,唯一缺少的就是没有把可读性与趣味性区分开来。所以,作品显得平庸了。我一边读一边期望着,期望作品能提起读者的味口,给予读者心灵上的震荡。我更希望看到五成被残杀时,让惠子目睹这一切,让她看到善良憨厚的恩人死在她同胞之手,这样就达到了精神的难度,远比作者对人物心理的剖析强了百倍,它的震撼力就能彻头彻尾地暴发了。然后,从始至终就像清水流过。读完《玛茹花》,我不得不想起日本电影《望乡》。《望乡》能抓住人眼球的,并不是人们对性的窥视,而是在影片人物——女记者和阿崎婆一问一答中进行,更重要的是,现实,历史;历史,现实的不断重叠。这一形式把后文悬起,紧紧地抓住人们的“知晓”的欲望。从阿崎婆的痛苦表情,再回到那段历史,让人们看到了阿崎婆的遭遇与那场战争的所带来的灾难。
  
   槐花乡人,09年5月14日于听潮阁
一个行走在梦中之人,喜欢从文字中寻找乐趣。
7 楼        文友:月儿常圆        2009-05-18 17:55:10
  列宁说:忘记过去,就意味着背叛。中国的抗日战争长达八年,政府与人民之间有着太多纠缠,真是难以说清的。这篇小说就是以抗日战争为历史背景,显得较为在恢弘大气。小说截取了战争中的一个小小的片断,带着对那段历史的深沉的思考,通过一个慰安妇惠子与一中国憨厚老实农民五成之间发生的故事,小说的主旨不是揭露战争的残酷和对中国人民带来的深悲巨痛,而为为了表现中日人民之间真挚的友谊。惠子作为一个军国主义的狂热分子,宁愿为帝国梦献身,用自己的肉体去安慰那些帝国军人,后来却背叛了她的信念。然而这个人物的的转变似乎没能写好,她既然愿为帝国献出自己的一切,那她又何必畏惧死亡呢?她不可能苟且贪生的呢?
   立意:26分、小说指向:16分、谋篇布局:32分、叙事表达:16分、标点语法:8分。总计:98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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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楼        文友:陋石        2009-05-19 17:02:17
  回月儿常圆:
   首先感谢您为拙作《玛茹花》指正,能与编辑交流,我求之不得,也是《江山》吸引写手们最主要的原因。在此仅表谢意。
   您对拙作所指出的惠子“畏惧死亡,苟且贪生”一说,我是这样考虑的。
   小说中曾两次写到惠子自杀未遂。一是她对生存完全绝望的时候(被五成救下)。二是逃走时被抓(她只所以没有开枪自杀完全是为了五成)。惠子在背叛自己的信仰后并不畏惧死亡,而是以死抗争。或许由于我描述的不到位,给读者造成了误解。我当注意。
   您所说的惠子“苟且贪生”,可能是指惠子没有因为五成的死而了结自己。
   旦凡有一线生存的的希望,人就不会去死,这是人的本性。梁、祝只所以化蝶,不过是对人生的一种美好向往。陆游思念前妻,郁郁终生,才有《钗头讽》千古流传,为世人留下不尽的遗憾与悲伤。《泰坦尼克号》的女主人翁并没有死,还嫁了人,生儿育女。而她把“海洋之星”扔进大海就证明了她对爱情的忠贞。
   人死了也就不再痛苦了,而真正痛苦的是那些活着的人。如果在五成死后,惠子也死了,小说只是讲了个故事。50年后惠子再次来到中国,足见在这漫长的半个世纪里她不曾忘过五成。有什么比50年思念一个人更痛苦的?
   惠子在50年后的8月15日来到中国,不但是悼念她的五成哥,更主要的是把玛茹果带回国,她要让码茹花开遍日本。这才是《玛茹花》的立意所在。倘若五成、惠子都死了,反战这个中心议题也就不明确了。
   很高兴能与您直接交流。远握,祝好!谢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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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楼        文友:陋石        2009-05-19 17:24:18
  回槐花乡人
   仔细、认真地拜读了您对《玛茹花》的点评。从您的这一段文字:“我更希望看到五成被残杀时,让惠子目睹这一切,让她看到善良憨厚的恩人死在她同胞之手,这样就达到了精神的难度,远比作者对人物心理的剖析强了百倍,它的震撼力就能彻头彻尾地暴发了。”启发了我;
   日寇残暴众所周知,因为杀人者是日寇,也就不足为奇了。倘若是惠子不忍五成被活活折磨而死,亲手开枪杀死了她的恩人呢?
   谢谢!真的谢谢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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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 楼        文友:槐花乡人        2009-05-20 08:11:39
  说对了,先生!要的就是这效果。把人物从情节中突出来,让读者读后忘不了那个“五成”把五成被日本鬼子一次次地刺杀,血在流,在惨叫,那惨叫声震荡山野。惠子不忍,举枪,这时不要让人物说话,惠子闭起双眼,扣动板机。多少年了,惠子每当看着自已的双手,心就不停地颤抖,时时刻刻地想着五成,那个爱她,救她的五成……
  
   小说对人物的刻画,并不一定要作者通过自身的意识却演绎文字,有时无声胜有声,让肢体说话,让人物表情说话。
   问好先生!
一个行走在梦中之人,喜欢从文字中寻找乐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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