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精品 【流年·愿】龙虎斗家史(征文·散文)


作者:乔个休 秀才,1322.86 游戏积分:0 防御:破坏: 阅读:3615发表时间:2021-08-03 10:23:14


   我儿子还很小,陌生感过去后,很快就腻着爷爷玩。我父亲一直有传统的情结,那就是男丁观念。我儿子出生后,我曾经和父亲探讨过,我如果生的是女儿,他会有什么想法。他笑一下,说,如果是孙女儿也没什么,只是感觉像皇帝丢了玉玺,当然皇帝依然是皇帝。这是我记忆中,比较好玩的一次谈话。
   祖孙俩很开心地待一会儿,父亲便有些疲倦,睡下了。次日一大早醒来,他说想吃炒粉干,我便赶紧骑上自行车,出去找炒粉干。一直骑到小南门,才发现有一间刚开门不久的小吃店,我问有没有炒粉干,那人说有粉干,但没有炒粉干。我央求他,能不能为我炒一碗粉干,因为我实在骑不动了,我那时非常瘦弱。他见我眼泪都要下来,说好的,帮你炒一碗吧。一会儿他就炒好一小碗,说五块钱。我给了他,急急忙忙地往回赶,父亲很开心,吃几口就放下了,顺口问这么一小碗要几块钱,我没注意,顺口说五块钱,他让我母亲给我五块钱。我有些生气。我母亲掏出五块钱给我。我气急败坏,但也无可奈何。
   大家都吃好后,他就督促大家起身往县里去。我赶着要去上班,把他们送到门口不远的码头。他们上了轮船。目送他们远去,我就急忙到报社去了。半天后,家里打来电话,说父亲没有坐船到县里,而是在经过镇里码头时,就下了船,回家了,他说知道自己已经是晚期,没必要再做手术,反正要死的,做手术也是死,何必喉咙被人割开。自己能抓中草药治疗自己,没必要兴师动众,到什么县里医院住院,有时间去看看病即可。
   我实在无计可施,赶回家,扑通一声跪在父亲床前,求他入院治疗。他流了泪,把头朝向床内,不再理睬我。大家都拗不过他,也只好遂他的意。
   才几天,消息传来,便不对头。他开始吐血,出现不良反应。我和妻子赶紧请了假,带着儿子赶回镇里。才几天没见,父亲已经消瘦,身体疼痛,而且什么也咽不下。我再三再四,请求他入院治疗,他只默默摇头。他是一个很有个性的人,说到做到。
   我只好到镇里医院拿药,请同学过来为他注射。县公安局领导知道后,也要我们派人过去,领一些药物回来。但后来没能派上用场,父亲去世时,有人帮忙整理房间,把有用的没用的,都远远扔了去。我同学来了多次,工作也忙,时时被什么事情耽误,父亲便示意我和妻子为他注射。我们从来没有学过,战战兢兢几次注射后,也开始掌握技巧,知道如何才能使父亲不过度疼痛。他疲乏的眼神无助地看着我们,好似在鼓励我们胆子大些。他周身难受,我妻子坐在父亲床边,饱含热泪不断地为他按摩痛处。他感激地看看她,沉沉地睡去。
   日子一天天地过去,五官端正的他,逐渐两眼深陷,脸如土灰,神色疲惫,昏昏欲睡。我们在父亲身边陪伴着,惶惶不可终日。所有的劝解均告失效,我们只有度时如年地等待着末日的到来。我们就像坐上死亡列车,眼看一步步临近深渊,却无法自拔。我是个敬业的人,坐在父亲身边,想着他赶快好起来,心里却不争气地挂念着工作。我到报社不久,心理负担甚重。父亲半睡半醒,朦朦胧胧地说,你工作忙,先回去吧,我没事的。我唯唯诺诺。
   稍后几天,他已经发不出什么声音了。默默地看着我们。我们每天一次,为他擦洗身子、注射药物。逐渐地,改为一天两次,甚至几次,他一有痛感,我们便为他注射。我们和母亲、三个姐姐、三个姐夫,日夜轮流值班。我们看着他,一天天衰弱下去。刚开始,他还喝一些水,后来便什么都喝不下了。
   如此十五天后,和二姐夫一起帮他擦洗好身体后,他凝视着我们,轻轻地说,谢谢你。
   看他的嘴形,他似乎还要说些什么。我们把耳朵凑到他嘴边,却什么也听不清。我怀疑他的认知出了问题,他要求墓碑上不用真实姓名,而用上他当年的乳名,巨升,那是他的母亲为他取的名字。也许,这能让他离多年不曾亲近的母亲更紧密一些。我叹息着想。
   几天来,瘦弱无比的我实在累坏了。看他精神还算不错,母亲便要我先到妻子娘家休息一下,让姐夫在边上陪伴。我们回到她娘家,我躺下就睡死了。
   半夜里,楼下有人大力拍门。在夜深中特别骇人。是我大姐夫的母亲,她过来通知说,我父亲刚刚过世。这一天,是一九九三年六月十四日,离我知道父亲的病情三十天。父亲生养我三十年,我只陪他十五天。
   我愣愣地坐在床上,想不明白什么事情似的。渐渐地,我起身,穿好衣服,和妻子下楼,走出屋子,慢慢到我家去。夜特别黑,伸手不见五指。我感觉风特别凉,浑身在战抖。但我已经麻木。
   家里灯火通明,楼下大门洞开。从来只在别人家看见过的丧事,在我家铺开。我慢慢上楼去,父亲已经离开我很远很远,而且逐渐更加远离,永远不再回来。母亲低低地告诉我,我走后,父亲睡着后,就没醒过来,后来才发现他已经逝去。
   后来才懂,他白天的清醒,叫回光返照。
   我阿姨闻讯赶来,在他灵前哭泣说,老乔啊老乔,你怎么这么狠心,不等等我就走,你抛下我可怎么办。
   丧事,依照乡镇的惯例,有条不紊地进行。母亲和姐姐们,哀哀哭几天后,一家人开始安静地待人接物,一切都波澜不惊。第三日发丧。不少花圈不少挽联,把整个院子装点得气氛肃然。老家的亲房族人,陆续下山,来为我父亲送丧。
   举丧时,我们在父亲灵前举行告别仪式。落柩时,急急如令令,钟罄锣鼓一阵紧似一阵,牵头办事者命所有闲散人等,尤其生肖相冲者,远远退避三重门外,只让我在灵前最后看父亲一眼。瞻仰着父亲的遗容,想起从此不再有父亲从此不能再见父亲,心似被摘了一瓣,不禁悲从中起,顿时恸倒在当地。
   我身后,扑通通跪了满满一院子人,不少人跪到道路中间去。
   我父亲起丧时,我儿子被岳母抱着,举着幡走在队伍前头,他还什么都不懂,被鞭炮吓得够呛,满脸是泪。长长的队伍围绕街上走了一大圈。旁观者密密念起老乔同志的好处,一些人陪着垂下泪来。县局老陈局长、市局陈副局长,都过来给我父亲送行。老陈局长唏嘘道,老乔这人,死在他的脾气上。做人一世,太执拗了。
   牵着我走过一段岁月的父亲,就那样默默走了。没给我留下任何话语。
   在思思念念中,一年一年度过我的人生。母亲有时过来,和我们一起生活,渐渐地,她会念起我父亲来。她告诉我们,父亲自己做了大半辈子医生,当然了解自己的病情,他知道治疗也没什么效果,也知道我的收入不高,他可能是不愿意因为治疗自己无法治疗的毛病,给下一代留下还不尽的债务。但我知道,父亲不愿欠我的情,是一个原因。更重要的是,他可能早已彻底失去了,在这个世界继续生存的欲望吧。
   我无语以对。我还能说什么呢。一切都过去了,留下来的只有无穷无尽的思念。陪着母亲坐一会儿,走出家门时,阳光非常刺眼,我抬头看天,在心里积了多时的眼泪,慢慢渗了出来。
   我和一帮堂兄弟姐妹,去了父亲的老家。
   多年前,追着父亲飘出山的可是头顶这一片云?多年前,拂动父亲小褂前襟的可是刚才那一缕风?山还是那山,岚还是那岚,物是人已非,山丹丹一茬茬依然灿烂而矜持地开着,归乡的却是从未踏过故土的下一代。当年,为了一种朦胧的向往,独自走过十来个小时山路的少年,而今,长眠他乡已经年。
   打懂事起才知道,父亲的老家在这里,几十年来一直无缘亲近。年少时,骨子里有一种歧视山里人的苗头,对故乡来客总是爱理不理,有着没来由的不耐烦和廉价的优越感。辛辛苦苦扛下山来的春笋,好吃,但菜场不才几块钱一斤吗?终于,逐渐感觉自己世故了一些,心也似慢慢结了茧,但在想象中,故乡的轮廓却一天真似一天。
   当与堂兄弟谈起祖屋、祖坟时,我的心忍不住轻轻地颤栗,有一种感觉缓缓沁出,到山里去,看看父亲住过的老屋,濯过足的小溪。
   终于,汇集了一群堂兄妹,我们浩浩荡荡地走进大山。七百多年前,我们的祖先从福建漳州迁来此地时,大约攀援的也是这条山路。七百多年来,原先的金山村,开始有了住着刘姓的上金和住着金姓的下金。行程间,这一段历史方才于堂兄妹的言谈间渐渐明朗。
   故乡的渐近,思绪亦如简易盘山公路,上上下下,漫无边际地延伸着。一九四八年冬,父亲还是一个瘦瘦高高的少年,挑着几把竹椅和一捆削好的扁担,沿着我们车轮底下这条山道下山时,他心中有着怎样的感受?对未知的世界,是满怀憧憬,抑或更多的是惶恐?
   他可曾想到,这一走就是几十年,与故乡的联系仅靠那一份依恋维系;他可曾意识到之后的路是如此艰辛坎坷,境遇是如此复杂?当年的他,在会市上卖掉最后一把竹椅,就跟着一群游击纵队的人走进了另一片大山,从此他的生命豁然洞开,开始走向祖祖辈辈从未接触过的天地。
   几年后,回到山里探亲的父亲穿着军装,已是两个区的公安特派员,然后这个山里人做了水上派出所所长。他一如既往地耿直和温厚,一直以来,村里人皆引以为荣。
   如今,父亲深深眷恋的故乡只剩下三十来户人家,稀稀落落的,只余老人、孩子静静地生活着,不复当年二百多户农家的大村落了。袖了手的老人眯缝着眼,在太阳底下昏昏地打着盹儿,脚边卧着的土狗,偶尔张开湿漉漉的眼睛,懒懒地瞄一眼走近的人群,似乎只有这一画面,千百年来未曾改变过。外面的世界,与他们仿佛是不相干的。
   但这里的世界,却与从未踏上这方土地的我,有着千丝万缕的牵连。婶奶奶絮絮地说着父亲的往事,父亲从十几岁上离开村子,先后只回来过三趟,最后一次是重病之后,突然打定主意回老屋住了三天。或许是为了圆最后的心愿。
   在尘世间,一日日地忙碌着,似乎连悼念、追忆的时间亦是匆忙的,然时间不会使记忆风化。一一拜谒祖公、太祖的坟墓,燃烟为香,看袅袅青烟随风飘尽,心亦如这里的空气,澄澈无尘。在这里,父亲的影像异常地清晰。
   品着家酿的黄糟酒,在婶娘烧热了的铁锅里,轻轻地揉着刚刚从老茶树上摘下的新芽儿,轻轻地揉着,一下一下,也慢慢地收拾起七零八落的惆怅。
  
   六
   旧镇改造时,镇里动员我们带头签字。我怕跑来跑去影响工作,一次回乡时,直接跑去镇里,签了拆迁合同,作价九万三千块钱,再加一块宅基地。镇委书记老陈,还对别人说我占了便宜。后来,老陈因为贪腐,被判处有期徒刑十二年。
   此时,我根本没有意识到,我这字签下来,母亲没有了房子居住。我签字后,便回城里上班。满街拆出宅基地,我的宅基地无人接手,我又拿不出五十万元参与集体联建,就作价转让给我舅子。三姐想要房子,但她很争气,不想问我,径自去买了她朋友家的宅基地。母亲就此没了房子,我当时懵懵懂懂,一直没有想到,我造成一个退休老人居无定所,开始颠沛流离的流浪生活。母亲流了多少眼泪,我不清楚。母亲在三个姐姐家,轮流住一段时间后,买下县城边上的老人公寓,三十七平方米,有使用权,无产权证,用的是她自己的积蓄,加上姐姐的支持。母亲说我不孝,我没有亲耳听闻,是好心人传过来的。我不大懂人情世故,忙着拼命工作,维持小家庭运转。
   母亲一直独自居住。我们也曾经几次请她过来与我们同住,她来住过几天,总是能找出绝妙的理由,回到她一个人的家。她有良好的生活习惯,不管寒冬腊月,始终要开着窗户,每天都要出门溜达,走走路,甩甩手,刮风下雨也不间断。她工作到退休,一辈子织袜子。我的二姐三姐也是,织针织衫。她们工作到针织厂在十几年前倒闭。
   母亲过去喜欢肉类食品,腊肠,鸡肉等等。所以我们夫妻私下探讨时,有时也会担心她的消化功能有问题。但这些顾虑,在她比较健康地,独立生活二十四年后,就打消了。她过得还好,去看她的时候,她担心我们太辛苦,说一周打个电话过去,问候一下就行了。一周一个电话,也就成为双方默认的习惯。我知道这是她的客气,不想让我麻烦。但我也无可奈何,想不出更好的办法。
   她和我,都是不大会表达爱意的人,知道我们彼此在乎对方,但我们都说不出口。她很善良,也很爱我们,但她可能不懂得怎么去爱去表情达意,说话习惯直通通的,甚少考虑听者的感受。过去,她和我父亲,一辈子也是钉头对铁头。这是他们俩的自我评价。当然,这么多年以来,我们也都已经习惯于这样的相处模式。在心中,我把这样的相处模式,想象成刺猬一家的相互取暖。
   那年国庆节前夕,我给妈家里座机打了两次电话,没人接;又给她打了几次手机,也没人接应。我有些奇怪。她平时出门不多,大部分时间在看电视剧,部分时间在门口和老工友们聊天。她的人缘很不错。她住一楼,这座楼有个很好听的名字,听雨楼,处于老人公寓的中心区位置,她收集了许多椅子凳子及坐垫,供老太太们聚会时安坐,天天坐起跟打八仙似的。老太太们对她的评语是,阿美孃人好兮好的。所以,她的活动半径就那么大,听到电话铃声,基本会过来接起,我问,阿妈最近身体怎么样啊?妈咳嗽几声后,说总那样嘛。然后我问,还那么嗽啊?她说是啊,天气有点变化就会有感觉。我说天气凉了,要多穿衣服了。她说嗯。或者我说这几天下大雨,有没有淹啊?她说没有。然后母子俩就无话可说了,嗯嗯啊啊几句以后,电话也就放下了。几乎每次电话,都是这样开头如此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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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编者按】先说说父亲这个人物形象,他是贯穿全文的一条主线,也是承载本文走势的一个向导。父亲的一生充满辛酸、坎坷和磨难,他历经贫穷、当兵、工作、退职、发达、被陷害和平反的传奇经历。他人生的每一步,都是时代进程中的一个缩影,从他身上,我们读出活着的艰难,读出荒谬时代下人们的挣扎与迷茫。他的每一个脚印也是时代的烙印,映射出社会中的部分现实。父亲一生刚直不阿,淳厚,善良,是对儿女怀有大爱的一个人。可惜他的性格没有被现实宠幸,他不懂得变通,不肯向现实妥协,在他被污名化迫害后,虽经我多年不遗余力地写信上访,父亲得以平反昭雪,但他早已被现实磨去斗志,留在心里的只有忐忑和惶恐,最终失去健康,早早去了天国。作者是用最感性的笔还原了父亲的一生,笔端沉稳,理性。与其说是在回忆父亲,倒不如说是在写自己了解的这个世界。与父亲有关联的母亲这个人物,一直是隐藏在背后,从属相上父母一个属龙,一个属虎,定为龙虎相斗。作者却并未直观地描写父亲和母亲的冲突,而是让读者自己去设想母亲的心理活动,这可谓是一个高明的写作技巧。父亲常常把生活作乱,母亲屡屡替他收拾残局,尽到一个妻子应尽的义务,彰显出一个隐忍大爱的妻子形象。这篇文章是以我为记叙,字里行间溢满真情,父亲引我将他的一生和一生与他有关的亲人,都一一呈现出来,让本文更加饱满圆润。本文叙事庞杂,将一个家族的发展和延续描写的细致入微,读到最后,深深震撼作者对龙虎斗的理解,它的主旨本身其是爱,无论身处何种险境,用何种方式去斗,始终亲如一家人。【编辑:清鸟】【江山编辑部•精品推荐F202108080002】

大家来说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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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楼        文友:清鸟        2021-08-03 10:28:39
  本文写作技巧值得学习,从立意,标题,主旨挖掘都体现了作者的智慧,提升此篇文章的艺术性。问好乔休大哥,祝安好!
愿与你在茫茫人海中保留一份纯真与美好
回复1 楼        文友:乔个休        2021-08-03 15:18:19
  谢谢清鸟师傅!
2 楼        文友:风逝        2021-08-04 09:43:35
  小说中父亲的一生可谓跌宕起伏,坎坷重重。性格决定命运,的确这样,父亲一生遭受的磨难,有社会的原因,更有自身倔强的性格造成的。但是不管经历什么样的磨难,亲情,是割不断的。年少的“我”不畏艰辛,一次次为父亲申冤;眼睛几乎看不清的父亲在门口张望两个小时等待“我”的回家,之后欢天喜地去买海鲜犒劳儿子;年迈的父亲身患绝症,不肯住院拖累儿子;母亲不愿“我们”奔波看望她辛苦,只让“我们”一个周打个电话;“我”怕来回跑在拆迁合同的签字,让老母亲居无定所,而老母亲却并无抱怨,直到去世遗产安排提到一句。……亲情,是永远扯不断的,即使偶尔打了疙瘩,也会永远牵连一起。小说细节十分动人,没有丰厚的生活阅历,难以写就。
心有多大,舞台就有多大。
回复2 楼        文友:乔个休        2021-08-04 16:05:18
  谢谢老师!谢谢老师!
   跌宕起伏的人生,刻骨铭心的爱啊!
3 楼        文友:纷飞的雪        2021-08-08 16:05:50
  品文品人、倾听倾诉,流动的日子多一丝牵挂和思念。
   灵魂对晤、以心悟心,逝水的时光变得更丰盈和饱满。
   善待别人的文字,用心品读,认真品评,是品格和品位的彰显!
   我们用真诚和温暖编织起快乐舒心、优雅美丽的流年!
   恭喜,您的美文由逝水流年文学社团精华典藏!
   感谢赐稿流年,期待再次来稿,顺祝创作愉快!
只是女子,侍奉文字。
4 楼        文友:金志敏        2021-08-29 23:13:10
  家史
   家在双台最上头,
   主翁分管旧山川。
   史君有疏彻明问,
   宫省无人载酒游。
   天与一官供冷淡,
   春回两岸接风流。
   如何只得同归去,
   又见江湖渺渺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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