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编辑推荐 【柳岸】虎头山下(小说)


作者:雁南 举人,5990.28 游戏积分:0 防御:破坏: 阅读:10782发表时间:2018-02-04 15:16:20

【柳岸】虎头山下(小说)
   婚礼按照矿党委的指示,必须要严格执行和突出“革命化”,例如:有人要抽烟,却忘记了带火柴,就向旁边人借火柴,但说话前面必须先带个“帽”,先背诵一句或多段毛主席语录:
   “要斗私批修。老哥,请把你的火柴掏出来用用。”
   对方掏出火柴,同时也要背诵毛主席语录:“为人民服务,拿去。”
   体型肥胖的邓矿长首先致开幕词:“我们伟大的领袖毛主席教导我们说,‘世界是你们的,也是我们的,但归根结底是你们的。你们年轻人朝气蓬勃,就像早晨八九点钟的太阳……’”然后,他的胳膊在空中挥舞着,好像在模仿谁,“革命的同胞们,今天可是一个大喜的日子,咱们的薛丁春同志和张,张什么来着?”他扭头询问薛丁春,得到了确切的答案又高声喊着,“喔喔,是薛丁春和张晓曼同志结为革命的夫妻。这可不是他们两个之间的喜事,而是咱们全矿区里一件可喜可贺的大喜事啊!现在我宣布,他们的婚礼现在正式开始,全体起立,演唱国歌。”他扭头对那个于秘书说,“小于,最好还是你先起个头吧。”
   于秘书清了清嗓门,便挥舞着双手打着节拍开唱:“起来,不愿做奴隶的人们,预备——唱!”
   大家斗志昂扬地合唱起来:“起来,不愿做奴隶的人们,把我们的血肉、筑起我们新的长城,中华民族到了最危险的时候……”
   国歌唱完,邓矿长继续讲话:“今天,用我们的家乡四川话来说嘛,就是啷个样子地。”他朝着新娘子挤眉弄眼,搞笑道,“妹子,是不是这样子嗦?”他采用四川方言演绎着女声,“今天是本姑娘我最最高兴的一天咯,因为本小姐马上就要成为别个的婆娘,是不是嗦小老乡?”他一脸坏笑地盯着张晓曼,张晓曼不好意思低下了头。
   “邓矿长真逗,哈哈哈……”大伙不禁掌声雷敏。
   “好好搞笑,羞死个人咯。”张晓曼羞涩地脸红脖子粗。
   “不过呢,玩笑归玩笑,今天可不比往常,薛丁春同志的婚礼嘛,是在矿党委特别的关怀下,是备受支持和关注的。矿党委秦书记说了,从今往后,大家要开动脑筋,推陈出新,一改往日那些低俗的、不健康的陈规陋俗。一定要开创一个比较文明的、有创意的、有革命气息的新式婚礼,大家说好不好啊?”
   “好啊好啊……”大家又拍起了巴掌。
   邓矿长平常就比较幽默搞笑,他的油嘴滑舌在全矿区出了名。他平易近人,没有官架子,经常为老百姓办好事办实事,深得人们的尊敬和爱戴。此时,他又转换了另外一副面孔,严肃道:“同志们啊,还有一个最重要的话题今天必须要讲,那就是阶级斗争和政治运动新动向。这个就是今天要讲的政治话题,我们必须要把这个问题落实到每个地方,甚至于每个角落。我是个大老粗,实在难以胜任。所以呢,下面就请咱们政治部的李主任来讲讲目前的新形势,请大家热烈鼓掌欢迎。”
   “哗……”大家一片掌声。
   李主任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摆了摆手说:“同志们啊,今天是薛丁春同志大喜的日子,本不该说这个话题的。但是呢,矿党委三令五申要求必须说,说这可不是开什么国际玩笑,也不是闲谝川子。要知道这可是个政治任务。既然是政治任务,那么,谁又敢怠慢呢是不是?大家有所不知,在咱们这个矿区,别看地方不大,而其中的人员配备情况却是十分复杂的。”他故意停顿了一下,接着说,“可能谁都清楚,本矿以前是个劳改人员执行劳动改造的地方。随着时代的发展目前被改制了,成了农六师的国营煤矿。矿上从五十年代初至今,从四面八方涌来了各种各样的人员,其中最多的依然是刑满释放人员,还有黑五类分子,四不清分子;除了这些,还有起义过来的国民党兵痞和残渣余孽,以及那些阶级异己分子,劳动教养人员,盲流人员,等等等等。”
   “喔哟哟,这么复杂!”有人不禁唏嘘。
   “我今天说这话是啥意思呢,来之前矿党委会就给我交待过了,说该表达的政治宣传一定要讲,要多走群众路线,把政治思想工作深入到基层单位,深入到群众中去,使每个人对本矿的基本情况有个比较清晰的认识。不过呢,做好这些前提工作都是革命的需要嘛,对不对?像薛丁春同志这样的婚礼现场,今后矿上可能要据此制订一套可供参照学习的样板。其一既要把婚礼完美顺利地进行下去,其二还要把阶级斗争这个‘钢’更加深入人心。同志们啊,千万可别小瞧了目前的国际形势啊!海防线上每天炮火连天,战火纷飞,硝烟弥漫。可想而知,我们伟大的祖国可不是吃素的,每天都在炮轰金门!同志们,你们可要把眼睛擦亮点儿哈,蒋光头依然贼心不死,始终在磨刀霍霍,蠢蠢欲动!最近呢,新西伯利亚边境线上又出现了军事危机,阶级敌人赫鲁晓夫丧心病狂,寻衅滋事,挑起事端,也想颠覆我们伟大的祖国。目前,苏联的坦克已经入侵到了咱们的领土珍宝岛,流血事件每天都在发生上演,压力确实很大啊同志们!”李主任停顿下来,喝了一口水。
   “这么严重啊!”人群一阵骚动,议论纷纷。
   李主任接着又说,“不过请大家放心,要知道咱们的祖国和咱们的军队可不是吃素的。今非昔比,已经不是当年抗日战争时期,那时候咱们一穷二白,只有小米加步枪。现如今早已时过境迁,不是那么回事了。目前咱们的军队十分强大,威武不能屈。告诉大家,咱们的大部队早就开过去了。”
   “哗……”大家又掌声雷动。
   李主任挥了挥手,继续演讲:“所以呢,咱们都不要担心害怕。伟大领袖毛主席说了,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我必犯人!但是呢,我们也不能掉以轻心啊。目前的重中之重就是要做好防敌防范工作。党中央和毛主席号召我们,深挖洞,广积粮,不称霸。有谁知道口号的下一句话是什么吗?”他扫描着大家。
   有人回答:“备战备荒为人民,对不对?”
   “好,很好,这个同志很聪明,思想觉悟很高,值得表扬。”李主任接着演讲,“近期来,珍宝岛那里的情况迫在眉梢,不容乐观啊。咱们虽然不是好惹的,咱们的大部队早就开过去了。但是同志们啊,大家不妨冷静地想一想,就目前这种形势,内外交困,是不是值得我们大家提高警惕呢?是不是要引起大家的重视呢?”
   “喔哟哟,不说不知道,一听吓一跳啊!”人群又一阵骚动。
   “对于目前严峻的形势来说,还有那些敌特和反动分子的目光在暗处始终窥视着我们伟大的祖国。所以说,我们一定要擦亮眼睛,提高警惕,时刻做好打大仗的准备。除此之外,建议大家一定要多关注国内阶级斗争的新动向,谁敢保证,万一到那了危机关头,国内的阶级敌人难道不会在你的背后捅上一刀吗?”
   李主任扫了一眼薛丁春:“新郎官,我今天的话题是不是有点跑偏了?给大家声明一下,今天的场合主要是祝贺薛丁春和妻子张晓曼同志。无可厚非,薛丁春同志对待工作的态度那是没啥可说的,是积极向上的。他勤勤恳恳,任劳任怨,这些都是公认的,在这里我也没必要多费口舌了。另外一点呢,借今天的婚礼现场,号召大家今后要坚决执行党的各项政策,热爱党,热爱毛主席,一心一意跟着共产党走,大家说好不好啊?”
   “好啊,好啊——”与此同时,大家又掌声雷动。
   李主任低头向大家摆了摆手:“好了好了,今天的主角本应该是薛丁春和他的爱人张晓曼同志,我的废话是不是有点画蛇添足过多了,大有喧宾夺主的嫌疑,对不起,实在对不起。我还有事,请原谅,我要提前告辞了。大家接着继续,继续吧。建议大伙也都别傻楞着,也可以拿出一些比较文明的手段好好修理修理咱们的新郎官和新娘子嘛,大家说好不好啊?”
   “好哇,这下该轮到咱哥们儿上场了。哥几个,大伙可别心慈手软啊。老马,快点儿把墨汁拿过来,今天不把这个灾舅子薛老四整趴下,咱们绝不收兵,哈哈哈……”
   李主任临走时又补充了几句话,他说:“我曾经看到一段精彩的语录格言,细细品味斟酌酝酿,其含义极其深刻,并且具有逻辑性和积极向上的能动力,格言是这么说的:“出身由不得自己,但同志之道路前途却可以自己去选择!”李主任扫描着大家,见大家都懵懵懂懂,好像都不解其意,又解释道,“这句话就像毛主席他老人家说的,有成份不为成份论,重在于政治表现。无意中就联系到了咱们的新郎官薛丁春同志,我这个人的德行就是这样,心直口快,口无遮拦。其实我觉得吧,家庭的成份问题并不是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也并不是什么原则性的问题。都知道薛丁春同志的家庭成份比较高,但是呢,伟大领袖毛主席说过,有成份不为成份论,重在于表现嘛,对不对?”
   如此这般,李主任最后补充的这几句话还不如不说,反倒成了画蛇添足,弄巧成拙。似乎并不是在祝福薛丁春和张晓曼,言外之意倒像是无意识地揭薛丁春的伤疤!
   薛丁春和张晓曼并排杵在大门口红布前,顿时有种被批斗的感觉。尤其是薛丁春,他的脸色随之红到了脖颈处,然后又惨白蜡黄了。
   下面轮到了郭副矿长讲话,他既没有什么文化又爱絮絮叨叨。革命意志啊、阶级斗争啊,唠叨个没完没了……
   不少人悄悄流窜到那座虎头山下去小解,无奈何只能逃避一时。
   许久许久,郭副矿长的演讲终于结束了。接下来就宣布开席,因为婚宴设在薛丁春的新房里,面积总共只有二十几平米,那么多的人,无论如何也拥挤不下。
   大部分人见此情形就抓了一把瓜子和几块水果糖,然后就三三两两溜达着走了。最后只剩下为数不多几个要好的哥们儿。邓矿长刚想走,就被薛丁春和哥几个拦截住不让出门,无奈何,邓矿长坐到了上宾客的位置。屋里面实在太拥挤了,满屋子尽是人的脑袋。看那阵势,大家只能站立着围绕着桌子吃吃喝喝。
   别看这么简陋的条件,大伙依然是热火朝天,吃喝得津津有味!
   “来来来,老李,咱哥俩先走一个。”一个五大三粗的汉子举着酒杯吆喝着。
   “那可不中,你话前面没有带帽。”
   “喔喔,嘿嘿嘿,一时兴奋搞忘了,不好意思啊。来来,大海航行靠舵手,干革命靠毛泽东思想。这样总行了吧老弟?”
   有人多管闲事,提出质疑:“这个语录不是咱们伟大领袖毛主席说的,是林副统帅说的。”
   有人翻着白眼反驳:“就你爱逞能!谁说林副统帅提得口号不是口号啊,我倒要问问你,你小逼开的到底想干什么!”
   “咋地啦,难道我说的话有问题吗?你他妈的算老几呀,逼嘴夹住!谁不知道你老小子是个四不清分子,还敢跟老子贫下中农吆五喝六,你他娘的想找残废是不是?”
   “谁是四不清分子?操你大爷!嘴巴放干净点,吃大粪了是吧?”
   “喔喝!看来你老小子不服气是吧?有种的出去过上几招?不把你弄趴下,老子就不是贫下中农!”那个粗鲁的汉子伸胳膊挽袖子,看来,不见个高低可能很难收场。
   “你们两个龟儿子想做啥子?”邓矿长瞪眼一声怒吼,“怎么啦,酒还莫得喝,你们两个撇怂货就站不稳喽嗦。究竟想做啥子嘛?格老子尽给老子丢人现眼!要是让外人看到,还以为我们煤矿里都是一群没有文化的猪。你们两个听到起哈,愿意喝酒就悄悄喝,不愿意喝就立马给老子滚蛋!”邓矿长眼睛一瞪,“龟儿子,啥子东西,热热闹闹的婚礼现场,硬是要被你们两个撇种搞除脱喽嗦。还想做啥子,莫得听到嗦,不想喝酒就给老子滚出去!”
   “算了算了,矿长,他们两个经常这样瞎扯淡,没有真心想动真家伙,闹着玩呢。”一个老矿工嬉皮笑脸地挤过来当和事老,“你们两个家伙还不赶快向邓矿长道个歉,还楞着歘逑啊?”
   “实在对不起邓矿长,我们两个刚才只是斗个嘴,并没有要打架的意思。”
   “喔——那还差不多。不然,你们两个要当心点儿喔,真他妈的扫兴!”矿长终于有了笑脸。
   新娘子张晓曼走到矿长面前,笑眯眯道:“谢谢邓矿长,喔喔,我搞忘咯,毛主席他老人家说,敌不犯我,我不犯人。敌若犯我,我必犯人。矿长叔叔,你大人不记小人过,宰相肚里能撑船嘛。今天是我的大喜日子,还请邓矿长千万莫得生气哈,来来来,我敬你一杯,放开了整,多喝几杯哈。”
   “格老子,差点儿搞忘秋咯,听说小妹还是近老乡唻,我们老家是射洪,你老家在哪里?”
   “绵阳,离矿长那里近得很。”张晓曼举起酒杯,“来来来,邓叔叔,咱俩个碰一个嘛?”
   “好好好,哈哈哈,小老乡莫得见怪哈,从今往后,只要你信得过我这个叔叔,有啥子困难尽管来找我,任何马达莫得,不得翻船!”
   “干干,跟矿长多干几杯啊,最好是一醉方休!哈哈哈……”有人坏笑着起哄。
   私下却有人小声说:“矿长的话前面没有带帽,可他是咱们的领导,没办法。”
   旁边一个人道:“咋地啦,你想干嘛?皮子痒了是吧?你小子咋那么多的糗事呢,惹得起他吗?奉劝你,要当心你的狗头喔!咸淡话少说,悄悄喝你的酒。”
   “喔喔,我错了,再不多说了。”那个人低声下气着,觉得自己很无聊,便瞅准机会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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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编者按】作者以一个女学生的口吻,创作了这部中篇小说《虎头山下》。七十年代初,苏联武装入侵我国领土珍宝岛……以此为时间背景,比较详细地描述了矿山“黑五类分子”的生活片段;“我”父母亲想生一个带小鸡鸡的男孩,说白了也是重男轻女的旧习俗在作祟,情节诙谐幽默,演绎了得到儿子的全过程。笔峰一转,就切入了主题;薛老太生育了五个儿子,“我”母亲特别眼红眼馋,说:你瞅瞅人家隔壁老薛家,五个儿子个个膀大腰圆,七狼八虎往门前一站,多威风!其实,薛老太的命运比黄连还要苦三分,刚刚死了丈夫,紧接着又死了二儿子薛丁虎,她哭天抢地,悲痛欲绝。然而,她多事之秋的秉性却把自己推向了万丈深渊!她心胸狭窄,独断专行,霸气十足!十几年前搅黄了大儿子薛丁龙的婚事,赶走了那个会唱戏的葛翠红。薛丁龙怀恨在心,以至于后来发生了殴打母亲的事件。十几年后,薛老太依旧不思悔改,又搅局破坏四儿子薛丁春的婚姻,无事生非,挑起事端,唯恐天下不乱。儿媳妇张晓曼没少受薛老太的欺负,还造成了流产。倔强的张晓曼就去邓矿长那里告状,邓矿长得知张晓曼也是四川老乡时,就把薛丁春五花大绑,一顿暴打……文中人物众多,场面宏大,却不凌乱,每个人物都被作者刻画的入木三分,栩栩如生。文革时期,以阶级斗争为纲。作者就此披露了一些社会现象,多部分矿工都是“黑五类分子”,他们生活在社会最底层,经常饱受欺辱,却孽来顺受,不敢声张。结尾处,作者寥寥几笔就结束了;薛老太被冻饿致死在半山坡上的小石屋里……就此撂笔,也是豹尾的写作手法。望作者体健文琦,问候作者。【编辑:刘柳琴】

大家来说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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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楼        文友:刘柳琴        2018-02-04 15:17:09
  向作者问好,祝新的一年身健笔丰!
敬请加入柳岸花明文友交流群QQ: 858852421
2 楼        文友:迎冬寒梅        2018-02-04 21:54:49
  不明智的老人,才会有这样悲凉的下场。
回复2 楼        文友:雁南        2018-02-04 22:51:08
  谢谢迎冬寒梅文友!
3 楼        文友:雁南        2018-02-04 22:50:00
  十分感谢刘柳琴社长的关怀和问候,我会努力的!
4 楼        文友:雁南        2018-02-04 22:51:59
  谢谢迎冬寒梅文友!
5 楼        文友:浩渺若尘        2018-02-08 00:57:26
  欣赏雁南老师美小说,洋洋洒五万多字的小说,老师文思敏捷,游刃有余,功底非凡!祝好。
浩渺若尘
回复5 楼        文友:雁南        2018-02-08 11:59:04
  许久没动笔了,也是手机不给面子,谢谢你!
6 楼        文友:雁南        2018-02-08 12:00:30
  谢谢文友浩渺若尘。
7 楼        文友:怀才抱器        2018-08-10 16:25:31
  养孩子和养老,一个沉重而俏皮的话题,一段委婉曲折的故事,丰富得让人发疯捧着一部历史,沉重而必须深思。“俺们山东”?看了几个字,我们就必须认祖归宗了,老乡啊,雁南老师,怎么那么亲切,故事仿佛是与老乡促膝,那次看那个《红灯区》,一下子被你弄糊涂了,原来那里的“红灯”是生命的返照。雁南老师的小说常常在温和的叙述里珍藏了历史的影像,播放起来,不能眨眼。怀才抱器跑来看书留言。问候雁南老师夏祺!
怀才抱器
8 楼        文友:雁南        2020-08-26 08:39:52
  怀才抱器老师也是山东人?希望多联系,共同学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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